表妹不善 第65章

作者:辣椒小七 标签: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重生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沉鱼没好气的看来他一眼,道:“我去哪里,似乎与二殿下无关吧。”

  傅言之还想再说,却见卫铮已走上前来,不动声色的将沉鱼护在身后,道:“二殿下如此咄咄逼人,非君子之礼吧。”

  傅言之冷声道:“卫铮,这是我和沉鱼的事,与你无关。”

  卫铮勾了勾唇,道:“方才沉鱼与我在一处,殿下说说,是否与我无关呢?”

  “你!”傅言之死死盯着卫铮的眼睛,硬声道:“总有一天,我要揭下你的面具,让姜沉鱼好好看看,她选的是什么人!”

  沉鱼站在卫铮身后,冷眼看着傅言之,道:“我再如何选都是我的事,二殿下还是管好自己吧。还有……”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卫铮是我认定的人,我与他如何,就不劳二殿下费心了!”

  “姜沉鱼,你……不识好歹!”傅言之声音带着几分隐怒,最后看了沉鱼一眼,便拂袖离开了。

  贺兰止见状,笑着走上前来,道:“如此,我也告辞了。”

  “慢着!”

  沉鱼说着,从卫铮身后走出来,道:“贺兰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贺兰止笑着道:“此处不便,姜二娘子该当知道去何处寻我。告辞。”

  他说完,冲着卫铮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卫铮扯了扯嘴角,走到沉鱼身侧,道:“走罢,我送你回去。”

  沉鱼点点头,道:“好。”

  沉鱼扬起头来,道:“你不问我找贺兰止有何事?”

  “不问。”卫铮笑笑,将她揽入怀中。

  “你不问我为何知道去哪里找贺兰止?”

  “不问。”

  “嗯……你也不吃醋?”沉鱼扁了扁嘴。

  卫铮扬起唇角,道:“这倒是有一点。”

  “只有一点?”沉鱼伸出手来,用手指比划着,食指和拇指之间留出半寸的缝隙。

  卫铮轻笑一声,低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道:“很多。”

  沉鱼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

  采菊斋中,皇帝的唇角绷得紧紧的,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傅灵,只觉心烦得厉害。

  淮南王走上前去,想要扶起傅灵,又不知从何而起,只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半晌却说不出话来。

  倒是薄太后发话道:“陛下,不管怎么着,都先让他们两人下去收拾整齐了再说吧。”

  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去吧。”

  王美人会意,走上前去扶起傅灵,道:“郡主,随臣妾进去更衣吧。”

  傅灵点点头,她一贯带着笑意的脸上已然哭花了妆容,发髻散乱着,身上披了件单衣,只能勉强覆体而已。

  她站起身来,跟着王美人一道走了进去。

  皇帝这才看向一旁的男子,道:“乌维,朕自问待你不薄,你这是做什么?公然打朕的脸吗?你以为这是在你们大漠吗!”

第48章 媚药(二)

  那男子便是匈奴单于, 乌维。

  他躬身行礼,道:“陛下,我只是不胜酒力, 这才到此处歇息。在此处侍奉的宫女将我安置在这间屋子,并未说过里面有旁人在。我一进屋子,便困顿得厉害,旁的便什么都不知了。”

  “困顿得厉害?”皇帝怒极反笑,道:“你困顿得厉害还能行那种事吗?”

  乌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急得唇焦口燥, 道:“陛下, 我在大漠虽不羁些,却也是知道分寸的,大汉有男女之大防, 这无媒苟合之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啊!”

  淮南王听他堂而皇之的将“苟合”之事说出来, 当即便气得瞪眼,道:“皇兄,请您千万帮灵儿讨回公道啊!”

  皇帝只觉头疼, 他紧蹙着眉头,道:“等朕查明真相, 自有分说。”

  薄太后沉声道:“单于既说是宫女将你安置在这间屋子的, 便将这宫女认出来,仔细审审, 真相便可水落石出了。”

  陈婕妤听着,忙命人将采菊斋中的宫女、太监尽数唤出来, 在乌维单于面前一字排开, 道:“烦请单于仔细辨认, 究竟是哪个宫女做出此等事来。”

  乌维单于点点头, 抬眼朝着那些宫女看去,只觉她们各个杏眼桃腮,竟是长得差不多的,他看了又看,实在不能分辨是哪个,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薄太后看了合欢一眼,合欢会意,便径自走进了方才傅灵和乌维所在的屋子。半晌,合欢走了出来,在薄太后耳边耳语了几句。

  薄太后的脸色更沉,只道:“单于可认出来了?”

  乌维单于道:“回太后娘娘,只恨我方才并未留意,如今实在是分不出来了。”

  薄太后紧抿着唇,看向皇帝,道:“陛下,如此倒难以查实这前因后果了。”

  皇帝“嗯”了一声,正迟疑着,便见王美人带着傅灵走了出来。

  王美人笑着道:“陛下、太后娘娘,依着臣妾所言,此事哪有这么麻烦?此事若要深究,只怕又是一场风波,倒不如不去深究它,只当是单于与郡主两情相悦,年轻人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有的,算不得什么。”

  “你这话是何意?”皇帝道。

  王美人扶着傅灵走到乌维单于身侧,道:“单于一早便上书想要迎娶大汉公主,这不是现成的好姻缘吗?郡主出身高贵,陛下若肯封郡主为公主,郡主便是再好不过的和亲人选了。”

  “王娘娘说的哪里话?我已是贺兰止的未婚妻子了,又怎能嫁与旁人?”傅灵忍不住道。

  王美人道:“既是未婚妻子,便不是妻子。咱们大汉悔婚改嫁的女娘多了,又有什么干系?”

  傅灵见皇帝和太后都未反驳,心中顿时便明白了几分,她赶忙跪下来,道:“父王救我!姑母,姑母救我!我不要,我不要嫁到匈奴去!”

  傅婠本就不喜欢她,今次听她求自己,便只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

  淮南王急得一头汗,道:“母后、皇兄,灵儿自小被我宠坏了,实在不能去和亲啊!”

  皇帝冷笑一声,道:“灵儿吃不得苦,旁人就吃得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朕也舍不得灵儿去,可她既种下了这因,便只能受这果,谁也替不了她!”

  傅灵还要再说,薄太后却道:“单于请先回去落座吧,哀家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他们说说。”

  乌维单于见状,正犹疑着,便听得薄太后接着道:“此事哀家和陛下必定会给单于一个交代的。”

  乌维单于听得薄太后如此说,也就只得先行离开了。

  薄太后命宫人们退下,方命合欢将那铜炉和傅灵方才穿过的衣裳拿出来。

  合欢道:“这铜炉中燃的是上好的檀香不假,里面却掺了得春香。”

  “得春香?那是什么?”傅婠道。

  合欢解释道:“是前朝宫中妃嫔所用的争宠之物,前朝末帝昏庸无道,□□放浪,因此纵容宫中妃嫔以此争宠,在我朝已绝迹了。如今不知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这得春香药力极强,只需一点便可迷人本性。”

  淮南王道:“如此说来,灵儿竟是被人陷害的!母后,定要查出那幕后黑手啊!”

  傅婠道:“只可惜单于认不出中原女子,要不然也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既然是一早算好的计谋,哪里能让单于分得出来呢。”薄太后硬声说着,又看向淮南王,道:“看你养的好女儿,净使些下作招数,半点上不得台面!”

  她说着,将傅灵的衣裳扔在淮南王面前,道:“你仔细闻闻,这上面是不是沾了得春香气!”

  傅灵辩解道:“祖母,这衣裳在屋子里放了许久,岂会没有味道?”

  “那这袖袋中的粉末呢?若非你放进去的,谁还能进的了你的身?只怕此事是你筹谋在先,想着去害别人,却不知怎地害了你自己!”薄太后说着,恨恨的用拐杖捶着地面,道:“还不快从实招来!”

  傅灵怔在原地,脸色惨败,道:“祖母明察,这是陷害!陷害啊!灵儿良善,怎会做这样的事?”

  薄太后冷哼道:“你良善?你去推沉鱼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良善?”

  傅灵一时百口莫辩,只瘫在地上,哭着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合欢走上前来,握起她的手指,只见指缝中隐隐还有得春香气,道:“郡主还要否认吗?”

  “不是……”傅灵望着自己的手指,拼命摇头,道:“我不知道……”

  陈婕妤厌恶的看着她,道:“郡主在旁人的大婚之日做下这样的事,竟不敢承认吗?”

  王美人打圆场道:“郡主还是起来吧,事已至此,太后和陛下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要你好生嫁过去也就罢了。郡主和亲匈奴,两国百姓都会记得郡主的恩德的。”

  “王美人,是你!”傅灵突然开口,道:“是你对不对?”

  王美人笑着道:“郡主糊涂了,怎么又赖到臣妾身上了?”

  “是你让我喝下那茶汤,是你说看我容颜憔悴,让我去歇息!”

  “住口!”皇帝忍无可忍,道:“王美人关心你,朕都看在眼里!难不成她嘱咐你歇息也成了错处?你竟为了脱身,将此事赖在她身上,简直是狼心狗肺!”

  皇帝说着,又看向淮南王,道:“你且好生管管她,这和亲之事,她是应也得去,不应也得去!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朕要你们整个淮南王府好看!”

  言罢,皇帝便拂袖而去。

  众人见状,也都跟了上去。

  淮南王站在原地,无可奈何的看着傅灵,连扶她起身都忘了,只哭道:“灵儿,你自诩聪明,你看看你,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傅灵攥住淮南王的衣袖,道:“父王,你信我,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我信不信你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母后和皇兄怎么想啊!”

  傅灵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好像一瞬间便冷静了下来,道:“父王,我不能,我不能就这样白白被人家算计了!父王,你帮我!”

  “事到如今,为父也帮不了你啊!”

  “还有一个人可以帮我。”傅灵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淮南王,道:“父王,我要见姜沉鱼。”

  *

  因着出了这样的事,永安宫中都冷清了许多,宾客们或多或少都听说了采菊斋中的事,只是碍于在宫中,不敢随意议论罢了。

  陈沅从来都追求完美,听说自己大婚之日出了这样的事,气得脸都白了。

  傅慎之听闻陈沅身子不爽利,便舍下宾客,径自去陪她了。

  沉鱼等人坐在案几旁,看着眼前满目珍馐,却都没了胃口。

  沉鱼低声道:“此事八成与那铜炉脱不了干系,定是王美人的计谋无疑了。”

  卫铮微微颔首,道:“王美人心思狠毒,自是什么下作法子都用的出来。”

  沉鱼看了傅维昭一眼,她正在不远处和卫不疑说着话,面容平静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