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15章

作者:二恰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穿越重生

  沈婳努了努嘴:“哪是我想,是祖母总是在念叨罢了,怎么,太子哥哥不想吗?”

  “孤自是想的,可婚事关乎朝政还得父皇母妃做主,你且耐心再等等。”

  “哎呀,都说了不是我想的。”

  “好好好,那婳儿之前说要有东西给孤,现在可以给了吗?”

  沈婳捏紧了袖中的荷包,那是她花了小半个月一针一线绣得,如今她不想给出去了。

  她凝了凝神,作势在袖中找了一番,苦恼地摊了摊手:“不知是不是落在马车上了,我这便让人去取。”

  凌维舟见她着急,动作轻柔地将她又拉了回来,“不急,东西又跑不了,今日没拿就下回再拿,过几日小年,有你喜欢的冰嬉,到时进宫你再带来便是了。”

  若是往日,她肯定会坚持去取,如今却巴不得顺着他的话:“那到时我还能带阿窈一块来看吗?”

  凌维舟略显诧异:“你与这个表妹倒是亲近。”

  “阿窈与家中的其他堂姐不同,善解人意又好说话,我喜欢与她一块玩,太子哥哥不喜欢吗?”

  “能多个人陪你,孤怎会不喜欢呢,到时一块来便是了。”一言一语滴水不漏。

  两人又说了会话,就有宫女来说散席了,凌维舟还要去送宗亲与文武大臣们,苏氏也在等她,便一道回了太和殿。

  殿上众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还剩三三两两围着叙旧道别的,见他们回来,纷纷围上前来。

  沈婳找了圈,见赵温窈正陪着苏氏,她这会倒是老实的很,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就连她与凌维舟出现,她也没多看一眼。

  还真是沉得住气。

  那边凌维舟也在四下找人,环顾一圈都没瞧见,才偏头问身边的宫人:“皇叔父可回来过?”

  “肃王殿下离席后一直未归。”

  凌维舟沉吟着点了点头,“派人去问问,若皇叔父还未离宫,孤得亲自去送送。”

  话音刚落,就见一队腰间佩刀的将士出现在殿门外,小太监们想拦又不敢拦。

  在皇宫禁地带刀横行,简直就是没把帝王的尊严放在眼里。

  就连一贯脾气温和的凌维舟,眼里也透出些许郁色,可偏偏这都是肃王的手下,连他的父皇都不敢拦,更何况他区区太子。

  凌维舟沉了沉气,抬手道:“让他们进来。”

  武将们本就粗犷没那么讲规矩,更何况他们还是肃王麾下,得了令便大刺刺地走了进来,对着太子也只是粗粗行了个礼。

  唯有领头的军士略显文雅,恭敬地行了个全礼,“下官方玉恒奉肃王之命,来给太子送礼。”

  方玉恒看着年轻儒雅,实则已是正二品的指挥使,同时也是凌越最为信任的军师。

  凌维舟虽然心中憋着火,但面上却丝毫不显,更是亲自去扶方玉恒起身,“方指挥使快快免礼,不知皇叔父送了何礼,竟还劳方指挥使跑这一趟。”

  “能为殿下送礼,下官倍感荣幸,并不觉得辛苦。”

  说着朝后使了个眼色,就有人端着一大一小两个托盘走上前来,“我们王爷听闻殿下好骑射,特意挑了把好弓赠与殿下。”

  红布掀开,巨大的木托盘上摆着个牛角弓,那牛角已被打磨的温润光滑,像块美玉一般,可以看出绝非凡品。

  周围纷纷发出惊叹的声音,凌维舟攥紧了手心,扯着嘴角笑着叹了声好弓,“这样好的弓怕是难寻,还请方指挥使替我多谢皇叔父的厚礼,孤很是喜欢。”

  这一份礼送完了,可托盘却有两个,凌维舟的目光便落在了后面那个小的托盘上。

  不想方玉恒却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回殿下的话,我们王爷知道您定了亲,便给未来的太子妃也准备了份礼,这是给沈姑娘的。”

  众人的目光顺势看向了沈婳,她讷讷地指了指自己。

  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凌越给她送礼?!

第16章

  凌维舟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沈婳的身上,他从小就知道她长得好看。

  幼时像个粉雕玉琢的玉娃娃,不论是摔了还是被三弟抢了玩具,她都不哭不闹,还冲着人笑,在这沉闷枯乏的皇宫内显得尤为不同,皇祖母便格外喜欢她。

  后来不知何时,待她再进宫,略带稚气的面容竟已褪去,五官也长开了,比园中绽放的牡丹还要夺目。

  她秋水盈盈的双眼看着他,含笑喊他太子哥哥,那夜梦中皆是她的模样,他也真切的意识到,这个小姑娘将来会是他的妻子。

  他当上了太子,急不可耐地想要许诺她东西,想要让她也享受这份喜悦。

  可沈婳什么都不缺,她无忧无虑,每日最大的烦恼是早膳的小菜太腻,午膳想吃的春笋被兄长抢了,夜里想看星辰却落了雨。

  起初听着确是有趣新鲜,可渐渐地除了让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更厌恶宫内的生活外,什么也给不了他。

  他只能将想要倾述的欢喜与苦闷皆吞回腹中,继续做一个完美的太子,至于未来的妻子,既做不到与他心意相通,那便当个贤惠貌美的花瓶吧。

  凌维舟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沈婳,这十多年的相处,足够将她掌握在手中。

  可不知是否他太过敏感,总觉得她最近似乎有些奇怪,不像往日那般听话。

  最古怪的是他那向来目中无人的皇叔父,怎会突然记得他有门亲事,还贴心的给她也准备了礼。

  但看到沈婳也满脸讶异与惊慌,甚至下意识地往他身后躲,凌维舟又压下了那点猜忌。

  皇叔父眼高于顶,这两人看上去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定是他想多了,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别怕,是皇叔父给你的礼,你只管接着就好。”

  沈婳紧抿着唇,迟疑了许久才点了下头,便有人掀开了红绸,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凌维舟的脸蓦地黑了。

  那是满满一托盘的夜明珠,圆润透亮足有婴儿拳头大小,最重要的是颗颗都胜过沈婳袖中揣着的那颗。

  沈婳:……

  她轻轻地拽了拽凌维舟的衣袖,“太子哥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还是你送的我最喜欢。”

  凌维舟的脸色才好看了些,正想开口,方玉恒便道:“这匣夜明珠是王爷荡平敌寇时所得,不过是些小玩意,沈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又道:“下官只是来送礼的,可不负责将东西拿回去,姑娘若是不喜欢,还请亲自去还。”

  肃王送的礼,这全天下谁人敢还?

  沈婳害怕地打了个哆嗦,凌维舟见状忙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既是皇叔父的好意,便收下吧,到时孤再给皇叔父还份大礼便是。”

  沈婳只好犹豫地点了下头,玉恒对此不置可否,让手下将托盘往前又推了下。

  沈婳想让身旁的小太监去接,可那将士不松手,僵持一番后,她只得亲自去接这沉甸甸的大礼。

  期间也不敢假手于人,等到无人关注了,她才悄悄地往垫着夜明珠的红布下探了眼,就见底下露出截粉色的布料。

  她的心瞬间怦怦直跳,果然与她猜的一样。

  凌越既拿走了她身上的荷包,想来也会把之前的还给她,就是没想到他还东西的方法如此招摇。

  若非她谨慎,方才可就要被凌维舟给发现了!

  等坐到回家的马车上,沈婳看着这满满当当的夜明珠,突然反应过来。

  她与凌越清清白白,不就还个荷包,就算被发现又如何,她方才的心虚与刺激根本就没必要啊……

  -

  出宫的路上,沈婳恰好碰见了许久未见的二姨母严夫人,说有事要与母亲商议。

  故回去的马

  车,只剩下沈婳与赵温窈,两人谁都没开口,一时车内显得尤为寂静。

  直到马车驶出前门大街,街市的人声喧嚣起来,才听赵温窈轻轻地喊了声:“五姐姐,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自从崴了脚被太子送回席上起,她这表妹就没吭一声,她还当她是准备要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呢。

  沈婳将夜明珠小心地盖好,闻言装作没懂的样子,无辜地看向她:“阿窈在说什么?我为何要生你的气啊。”

  赵温窈无助地扯了扯手指,像是犯了错般道:“五姐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意外瞧见了只小奶猫,它看上去受了寒很是可怜,我想给它喂点东西吃,没想到迷了路。我、我不该到处乱走的,不然也不会崴了脚,还要麻烦太子殿下。”

  哦豁,凌维舟可没她说得这么仔细,只说是偶遇帮了把手,什么喂猫迷路又崴了脚,简直就是让人不乱想都难。

  沈婳不是没想过,两个初次见面的人,怎么会突然约在那样的地方私会,或许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凌维舟不承认,她也懒得知道这么多,如今看来,她的小表妹是见她迟迟不发难,生怕她不知道,故意上赶着来告诉她都发生了什么。

  见她没说话脸色却变了,赵温窈顿了下又道:“五姐姐莫要听那些人的胡话,我们今日穿了一样的鹤氅,想来太子殿下是误把我看成姐姐了,爱屋及乌,才会施以援手,五姐姐千万不要多想。”

  沈婳边听她说,边打开了车内的小木柜,里面摆着她爱吃的点心,今日在宫里又没吃饱,原本荷包里是有点心的,可又被拿走了。她揉了揉独自,动作娴熟地给两人倒上热牛乳,还将杯子往她那边推了推。

  “阿窈口渴了吧,来,润润嗓子。”

  “……”

  沈婳的淡定,反倒让赵温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为何她不生气?就算不想被人看穿心思,也该会有些情绪反应,更何况从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可以看出她很喜欢太子也很看重面子,难不成是牛乳里……

  赵温窈根本不敢碰那杯子,将脑袋垂地更低:“五姐姐若是有气,打我骂我都行,千万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往后再不敢进宫也不乱走动了。”

  眼见她带着哭腔,还要絮絮叨叨个没完,沈婳吃完一块绿豆糕擦了擦手道:“我为何要生气啊?”

  赵温窈的声音一滞,红着眼抬头看她,试探着道:“可那些人的话,五姐姐不在意吗?”

  “有何好在意的,你方才的事,太子哥哥都与我说了,他与我向来坦诚以待。即便是个宫女他也会如此温厚,就像阿窈说的,你还是我妹妹,他要是敢至你于不顾我才要生气呢。至于那些旁人的话,我一年到头不知要听到多少,若每回都当真,岂不早就气死了。”

  说着又喝了口牛乳,笑眯眯地安慰她:“你呀就是经历的事少,容易被吓着,来,吃点东西,不要让这些眼红的人,坏了我们姐妹间的感情。”

  “待宫女也如此”,“经历的事少,容易被吓着”,这两句话看似安慰人,实则每一句都刺在赵温窈的心上。

  她明明是想要挑起沈婳与太子间的猜忌,可万万没想到,最后受刺激的人是她自己。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就像是蓄满了力,却一拳挥进了棉花里。

  赵温窈手中被塞进了发烫的杯盏,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才勉强挤出个笑来:“五姐姐说的是。”

  看她不痛快,沈婳却神清气爽畅快极了,一口咬下半片芝麻脆,直觉更加酥脆香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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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玉恒带着人回到宁寿宫时,凌越正把玩着手中的一柄乌金匕首。

  此匕首虽短,刀尖却锋利无比冒着寒光,好似下一瞬就能割断人的喉

  颈。

  “王爷,礼已按您的吩咐送到了。”

  凌越淡淡地嗯了声,手指轻叩了下桌案,示意他坐下,其他人则自然地退了出去。

  待周围都没了人,方玉恒才一脸促狭地看向他:“这位沈姑娘是怎么回事?我可从未见你为什么人准备过礼,还是个小姑娘。怎么,侄儿都不关心,倒有空关心他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