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纨绔后直接躺平 第42章

作者:轻云上 标签: 强强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擦擦。”

  舒朗边擦手边漫不经心道:

  “我也从未见过你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啊,你们不主动上门,我都懒得和你们计较,既然你今儿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咱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先说帮我拎食盒打饭之事吧,因十三殿下身份尊贵,我又受太子嘱托,与殿下同吃同住,安全起见,外人送来的吃食是从不入我二人口。每餐饭我们都得亲自去饭堂盯着人盛饭,直到入口,期间绝不假手于人。

  因此路上拦路主动要帮忙的,我们只拒绝了好意,没将之视为意图不轨之暴徒已经是看在同窗一场的份儿上。跟那些人周旋,除了耽搁我们吃饭时间外一无是处。

  至于问都不问便将食盒送到寝舍之人,呵,只叫人将你们的食盒远远的扔了,警告你们别做吃力不讨好之举,那都是出于保护你们的善心发作!若不然十三殿下真用了你们送来的东西出了事,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嗯?可长点儿脑子吧!”

  要不是顾及十三皇子的安危,舒朗有段时间真的很想把以前那群狐朋狗友弄身边来继续薅羊毛,毕竟对方是真知道他口味,拿出来的东西他是真受用。

  那几位拥有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极其丰富的拍马屁经验和手段,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舒朗心坎儿上。若不是对方早早转变了对付舒朗的思路,改了行事手段,舒朗都舍不得轻易和对方说分离。

  眼下这群人与之相比,小巫见大巫。

  舒朗无趣的摆摆手:

  “再说说帮我洗衣裳这事,我请你们洗了吗?知道我衣裳好端端摆在床头,吃个饭的功夫回来就不见了,以为寝舍进贼是什么感受吗?知道我一件顶级的杭绸加上羽衣阁巧手绣娘亲手缝制,袖口以头发丝细的金线滚边儿的里衣价值几何吗?

  那是要手上细嫩无茧的姑娘们用微微温热的水轻轻揉搓,放在熏炉下烘干的!你们倒好,用棒槌给我敲打成咸菜干儿,我还没找你们赔钱呢,哪来的脸跟我提这个?”

  说起这些闹心事儿,舒朗悲愤交加,那会儿他自个儿都不晓得他穿的衣服如此讲究,祖母只说他“不爱洗衣也无碍,待休沐日全部带回家让下人清洗。”

  当时他只反感这些人不经他同意就擅动他私人物件,直到后来回家被梨满抱怨了几句,才晓得他身上竟穿着一座京郊别苑。

  别提多心疼了。

  他这人给重视之人花钱,好比给母亲柳氏准备嫁妆,那真是毫不手软,能羡煞旁人。可外人随意拿他一个铜板儿,他都觉得窒息。

  越想越来气,被舒朗视线狠狠扫过之人,十有七八心虚的别开眼,一两个自认没参与这些,还帮舒朗在夫子们跟前求情之人理直气壮的与他对视。

  眼神里写满了“看你还如何狡辩”的高傲。

  舒朗轻嗤一声,隔空指指几人:

  “还有你们几位,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原本我犯的错,搁在别人身上最多罚站一堂课,或抄两遍文章了事。结果在你们的坚持求情下,我成功罚站一天,抄写翻倍!

  一回两回也就算了,我当你们无心之失,回回如此,说你们不是故意的,门口看门的大黄都不信!是不是觉得自个儿特能耐,特仗义,我还得给你们敲锣打鼓送个仗义执言的牌匾?”

  舒朗甩袖。

  “龌龊无耻!斯文扫地!”

  这种事太多了,舒朗以前懒得计较,权当调剂生活,这些人坑他一回,他便回坑回去,乐此不疲,若不然这国子学生涯也太过枯燥了些。可这些人千不该万不该,私下里舞一舞也就算了,今日竟还舞到他面前来耀武扬威。

  舒朗隔着手十三皇子的手帕,拍拍领头那人的脸,不屑道:

  “觉得我荣家要落魄了,想上来踩一脚,是吧?那你也得等我家真落魄了才行啊,眼下我兄长还在羽林军当差,我祖母还好端端活着呢,我母亲和安乐侯的婚事也在紧锣密鼓筹备中,真轮不到你来出这个头!如此急吼吼的跳出来,显见你这脑瓜子不怎的好使。

  外头那么些个聪明人,都只敢私底下搞点小动作恶心恶心我,就你来冲锋陷阵,没想过里头有问题吗?”

  那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十三皇子不耐烦道:

  “跟这些蠢货有什么可说的?正常人就干不出给本殿下送吃食的事儿!”

  他长这么大,什么样的礼都见过,唯一没见过的便是给他送能入口的吃食。

  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还让人将来路不明的食盒扔去寝舍门口,叫来来往往的学生都能瞧见。结果这群蠢货不但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是荣二在背后搞小动作,不让他们在他跟前献殷勤,直接把矛头对准荣二。

  就这脑子,还能做点儿啥?

  十三皇子可是个动手王者,烦躁的将脚下空食盒踢出两仗远,在这群人自觉让开的小径上,和舒朗赶往食堂。

  又是他娘的被这群蠢货拦路耽误吃饭的一天。

  生气。

  舒朗没甚诚意的劝了一句:

  “过了今日,他们再也不会无故拦路,抢着帮您拎食盒,耽搁您进食了,也算好事一桩。”

  十三皇子没好气道:“我是在气这个吗?我就想不明白了,十一哥他纵着底下人搞风搞雨,到底对他有甚好处?”

  舒朗心说,目前看来好处不多,却也没坏处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成为老大

  送走了那批打头阵的, 舒朗的日子明面上安静了一阵,可实际依旧有人暗戳戳给他整小麻烦。

  不过他对眼下的生活相当满意,这可比一开始他与十三皇子悄摸摸找乐子来的强, 眼下躺着乐子就主动送上门,不玩儿白不玩儿。

  权当他紧张学习中的一点调剂,劳逸结合。

  比方说前日他一进教舍便发现常用的桌下落了一层细碎木屑, 仔细一瞧,桌子腿儿有被锯过的痕迹。和十三皇子一个对视间, 两人便默契将舒朗桌子与最前头那个家里祖上出过木匠的学生换了过来。

  果然夫子课上到一半儿,那学生伸腿的动作过大,桌子砰的一声倒地, 刚好砸在路过夫子的脚背上, 舒朗明显听到夫子一声急促的痛呼,随后才瞧见桌上的墨汁溅了夫子一身。

  夫子面色青青紫紫, 明显认为那学生是故意整他的, 若不然也不能这般巧合。指着那学生吐出“咆哮课堂, 顽劣不堪,朽木不可雕”, 便被门外候着的书童扶走了, 丝毫不给学生辩解的机会。

  待夫子一走, 教舍一片喧哗, 那学生神态激动的站在舒朗跟前,指责道:

  “是你!明明该是你的,是你陷害我对不对!”

  舒朗无辜道:

  “什么是我呀?文留兄,我们都晓得在场之人只有你家祖上会木工那一套, 你真心喜爱的话, 私底下玩玩也就算了, 怎的还偷偷在自己书桌上实验呢,这也太不当心了。

  哎,我瞧着夫子方才脸色实在不好,你还是抓紧去跟夫子道个歉,请他老人家原谅你的无心之失吧,免得回头夫子一状告到你家里,那可就糟了!”

  那人咬牙切齿,面色狰狞,却又无法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说出实情,恨恨追着夫子离开。

  舒朗和十三皇子对视一眼,表示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再比方说昨日课前,舒朗让十三皇子顺手将他的功课一道儿交给王夫子。别看这位夫子教的是《中庸》,却是众多夫子中最人狠话不多的一位,最忌学生跟他嬉皮笑脸没规没矩,布置起课后作业来更是毫不手软,寻常夫子的课业最多写几页纸,这位的课业每回交上去都是厚厚一沓,为了防止丢失,学生得自个儿穿针引线钉起来。

  与之相对的,功课没完成的惩罚能让人记好几年。

  今日早课前,舒朗和十三皇子趁人不注意,一个打掩护,一个快速将一沓纸塞进舒朗前座的一堆书本当中。

  待那学生坐下整理书桌时,舒朗还很好奇的指着那沓夹在众多书本当中毫不起眼的纸道:

  “瞧着有些眼熟呢,文兄可否借我瞧瞧?”

  这位文兄虽与舒朗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但他家里最近走了陶大人的门路,陶大人可是十一皇子的忠实拥趸,他自然要厌十一皇子所厌,作些什么讨十一皇子开心。

  因而近日对舒朗没有好脸色,闻言便大声阴阳怪气道:

  “您荣二公子前些时日可是在小竹林好生威风,一竿子下去戳死一片,算我求您,别和我这等微末小民讲话,免得被人当成您的同党针对!”

  舒朗笑眯眯点头: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只好祝福你了!”

  等到上早课时,王夫子当着众学生的面儿,质问舒朗为何交空白作业糊弄于他?

  四周不少学生看热闹的视线朝舒朗扫过来。

  舒朗不慌不忙起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前座的桌下翻出他的作业递给夫子,附带不怎么诚恳的解释:

  “学生就说怎的远远瞧着,这字迹如此亲切眼熟,偏文兄还宝贝似的不给看。这不,果然是学生的课业呢,约莫是课业自己长了腿,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还请夫子见谅。”

  夫子翻开一瞧,内容写的颇为用心,比他预计的要好很多,他内心对这个学生的进步大为赞叹,面上只淡淡点点头:

  “下回仔细些,莫要再如此粗心大意。”

  似是意有所指,又似无心之言,总之舒朗拖欠作业一事被轻轻放过。

  前座学生面红耳赤,唰一下站起身,指着舒朗道:

  “不可能!你的课业怎会出现在我桌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这是栽赃嫁祸!”

  舒朗稳稳坐下,偏头瞧他,好奇道:

  “为什么不可能?我也想知道我的东西怎会在你那儿呢,夫子没来前我还想借过来瞧瞧是否是我看错了,你说什么都不肯,难道不是心虚吗?”

  当然不是心虚!

  那会儿他只以为舒朗在无事找事,想从欺负他这种无权无势的学生身上,重新树立他在国子学的威风。

  “明明,明明……”

  “明明什么?”舒朗眼带好奇,偏头望着他,分明是仰视的姿态,却谁都能瞧出他那股漫不经心的劲儿。

  明明舒朗的作业是他昨日亲手用空白纸张偷换出来,亲眼瞧着沉进荷花池的。

  怎会出现在这儿?

  这人说不出,只能含恨咬牙,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坐下。

  可夫子并不买他的账,是非曲直心中自有论断,对于这种不学好,栽赃嫁祸不成还试图倒打一耙的学生,比荣舒朗那种纯粹只想浑水摸鱼的更可恶!

  一个危害大众,一个危害自己。

  他严肃道:“明日请你家中长辈来国子学一趟。”

  那学生嘴唇张张合合,最终面色灰败,垂首不语。

  舒朗和十三皇子对视一眼,想起昨日被十三皇子亲手交上去的空白作业,这人算是白费功夫了,二人连连摇头。

  至于晾在院子里的衣服突然不见啊,汲水时发现水桶漏底啊这类小问题,对舒朗而言都不叫事。

  在第一次出现这种问题时,他就干脆利落的去祭酒院里洗衣洗漱,自在的把那院子当成自个儿家,还指挥人家小童给他捏肩捶背,午休打扇。在祭酒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小酌一杯时,他还拿着课业巴巴上去请教。

  祭酒一开始挺高兴他向学的,但舒朗一问就是两时辰,问的还都是些基础题,根本发挥不了祭酒的真实实力,实乃杀鸡用牛刀啊!偏舒朗还学的认真,叫他老人家想说这是舒朗故意没事找事都无法,把祭酒烦得不行。直接叫司业给寝舍那边安排了十二时辰不间断的巡逻,补发新桶,让舒朗赶快滚回去早早睡。

  若不是国子学规定不许打架斗殴,舒朗觉得他这段时间收到的约架帖子可能会塞满半个寝舍。

  他就纳闷儿了:“我说,我以前真得罪过这么多人吗?”

  舒朗自我感觉除了不爱跟其他人玩儿外,没对他们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吧?

  十三皇子翘脚躺床上看话本子,随口道:

  “这有什么?有的人出生就带着罪,身处高位,有无数人拥戴的同时,自然有无数人想将你拉下高台。那些人找着机会就想踩你一脚,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没道理可讲。咱们既然享受了身居高位带来的好处,就要做好跌落泥潭的准备。”

  舒朗放下书本,奇怪的看了十三皇子一眼。

  “这竟是你能说出的话?也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