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星枳
第201章 我没有儿子
天，实在是黑的看不见了，石灰也粉不了，何斌就找个借口出去转转。
“找玉梅吧？”方忆甜打趣的说着。
何斌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方忆甜道：“何斌，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处对象，都是耍流氓。”
“嫂子，只要玉梅愿意，立刻就可以把她娶进门。”何斌飞快的说着，生怕说晚了，就会被方忆甜误会了。
“那你加油。”方忆甜鼓励的说着。
何斌外表不差，家世也好，听陈风说，一直没有结婚，也是因为何斌不想找个人将就，就想找个自已喜欢的。
林玉梅就是属于那种，家里家外一把好手，非常顾家的那种。
“甜甜，这周五，我们就能搬新家里去住了。”陈风和方忆甜说着，粉上石灰，干的特别的快。
方忆甜也十分期待道：“那好，我们挑个好日子搬家。”
方忆甜翻着日历，3月29号是个搬新家的好日子，就是星期三。
“这天可以。”陈风说：“我29，30，31有三天假，搬家第二天，我就陪你去省城。”
“真的，那太好了。”方忆甜定下了搬家的日期，新房里好些多西都是新的，也不用再另外打制，直接搬过去就行了。
她从知青点搬来的床，正好留给爷爷睡。
隔天，方忆甜记工分的时候，跟着林玉梅聊天问：“玉梅，昨天何斌去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林玉梅话一出口，就道：“我知道了，何斌说，给陈风送石灰来着。”
“对。”方忆甜跟着林玉梅一块搂猪草，家里的猪崽子已经养起来的，方忆甜每天下午，用老宅里的碎米，给猪煮吃一锅吃的。
除了碎米，天气好的时候，她就带着爷爷一块去去扯猪草。
有时候，则是她记工分的时候，顺带扯一把猪草回家。
“甜甜，你说，何家不嫌弃我是一个知青吗？而且，何家挺有钱的。”林玉梅没等方忆甜问，便忍不住说着。
“何斌说，他爸妈知道你，并没有嫌弃你是知青。”方忆甜实话实说，这些虽然都是何斌说的，但她也问过陈风，陈风说，何爸何妈很好相处，何妈为了何斌结婚的事情，起初也吵过。
后来，干脆不管何斌了，放话说，让他自个挑。
“红花家的婆婆，之前也嫌弃红花是知青呢，何家……”林玉梅顿住了。
“玉梅，那你对何斌感觉如何？”方忆甜问。
林玉梅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方忆甜心底明白了，她说：“嫁人，婆家也很重要，还有你爸妈会同意你嫁在这边吗？如果不确定，那就相处相处，也许你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有时候真不是两个人相爱就行了，还得看婆婆怎么样。
就算一个再爱你的男人，如果有一个无理取闹的婆婆，也能将夫妻搅散。
“甜甜，我知道了。”林玉梅开心的说着：“之前何斌请我去家里吃饭，我还担心呢，现在就不担心了，如果好，我就处着，如果不好，那我就不处呗。”
林玉梅一直在犹豫，现在好像发现自己想太多了，她和何斌目前刚处上对象关系，何斌请她去家里吃饭，也代表着何斌的重视。
如果，如果何妈不喜欢她，那她就努力让何妈喜欢她，就像苗红花的婆婆一样，接受了苗红花是知青后，现在对苗红花不知道有多好，对她喜欢的很。
她相信，除了自己是知青，也没哪里不好？
方忆甜鼓励道：“何斌愿意带你上门，那就代表着对你的重视，他爸妈要真不同意，也不会同意你上门。”
“对。”林玉梅的自信，一点点的往上涨。
方忆甜继续给她打气：“最最最重要的是，玉梅你很好，不比任何人差。”
林玉梅都快被她给夸上天了。
方忆甜期盼着的周六，终于到了，25日，方忆甜抱着一背包的信就去找奶奶了。
她每天和爷爷说奶奶的事情，爷爷除了最开始，手动了之后，就没反应了。
她去问过钟为民，钟爷爷说，爷爷会有反应，是因为受到了刺激，但还不够，如果能够见着人，说不定，爷爷的情况会好，但，也可能会更糟。
方忆甜不敢赌，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等爷爷再多泡泡药浴，做个针灸，再多泡泡老宅的井水，说不定会更加的有好转呢？
最主要的是，奶奶还和爷爷有误会呢。
“奶奶。”方忆甜敲开门，陆清见着她的时候，直接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方姐姐，奶奶病了，身子刚刚好转。”陆清小声的说着。
“看医生了吗？吃药了吗？”方忆甜担忧的询问着。
“看了，也吃过药了，奶奶身体已经好多了，胃口也好多了这两天，就是，时常发呆。”陆清知道，那是因为方爷爷的事情。
“陆清，你把这些信给奶奶，这些都是爷爷给奶奶写的。”方忆甜将绿布包打开说：“说不定，奶奶看了爷爷写的信，就能解开误会了。”
“好。”陆清抱着信就进去了，没多大一会，屋子里就传来陆奶奶的声音：“拿走，谁看这些老掉牙的信。”
陆奶奶没好气的说着。
“奶奶，这些可不是老掉牙的信，是爷爷一直珍藏的信。”方忆甜解释着，她特意看过日期了，将属于未来日期的信，全部都拿出来了，只拿着过去的信。
爷爷也不知道多思念奶奶，哪怕隔了一个时空，爷爷也依旧将从前写过的一些信，一封封的默写了出来。
“不看。”陆奶奶拿着信，朝着方忆甜丢了过去，她道：“告诉你爷爷，我这辈子都不会见他，永远都不见。”
陆奶奶激动的喘大气，她捂着胸口，原本慈爱的眼睛里，此时此刻充满着愤怒。
“奶奶，你别着急。”方忆甜上前去扶。
陆奶奶甩开她的手。
陆清忙扶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奶奶，有话我们好好说。”
“奶奶。”方忆甜蹲在地上，将纷纷扬扬洒落在地上的信一封一封的捡了起来，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她抬起头，问：“奶奶，你不想见爷爷，那就不见，那我爸爸呢？你不想见吗？”
陆奶奶的瞳孔一缩，将门‘砰’的给关上了：“我没有儿子，我儿子早就不在了。”
第202章 难道是后娘生的
方忆甜被突然关上的门给吓了一跳，连信都没捡完，就被关上门外了。
“我没有儿子，我儿子早就不在了。”
方忆甜被这句话给震的耳膜都快聋了，奶奶儿子早就死了，那她爸呢？她二叔呢？
难不成，是后娘生的？
没听爷爷说娶了第二个媳妇啊。
方忆甜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哭声，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下来，她，是不是刺激到奶奶了？
“奶奶，你别伤心，我这就走。”方忆甜说着，直接带着捡起来的几封信就走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给爸爸拍电报。
“爸，你妈妈是谁？爷爷到底娶了几个媳妇儿？”方忆甜也不在乎字多，电报钱付的多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她亲奶奶是谁？
难道一直以来，她都弄错了？
爷爷找奶奶不错，但不是她的奶奶？
方忆甜蹲在邮局，等着爸爸的回电话，整个人都是懵圈的，难道，是哪里出了错？
海城钢一厂，刚解决了一个技术的难题，方柏难得的坐下来喝杯茶，就听着说电报来了。
电报？
方柏猜测着是女儿还是儿子发来的，女儿一般都寄信，从来不发电报。
难道是方忆北出什么事了？
方柏的脚步快了快，知道电报是从江省来的，他愣了一下，看到电报的那一刻，上面的字，他都认识，可组成一块，就不认识了。
爸，你妈妈是谁？爷爷到底娶了几个媳妇？
这孩子，这是浪费钱吗？
方柏看着后面那一串的邮局电话号码，直接找电话亭打了过去。
“爸，我亲生奶奶叫什么名字？爷爷不会真娶了两媳妇吧？”方忆甜一接到电话，第一个就是问的这个。
“方忆甜，你是有钱多的没处花是不是？”方柏想着那么长的电报，她不知道电报按字算钱的吗？有这钱，她留着买零嘴不好？问些废话。
“你奶奶陆婉音，你爷爷就娶了陆婉音一个媳妇。”方柏没好气的说着，虽然从小就没见着亲妈，但亲妈叫什么名字，自家亲爸娶了几房媳妇，他还是清楚的。
特别是这次团聚之后，方柏还听方忆甜说过奶奶陆婉音的名字，问他们有没有寻找奶奶呢。
“等会，甜甜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你爷爷好了？”方柏问，心隐隐的提了起来：“还是你找着……”奶奶了？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实在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了，甜甜都没见过奶奶。
“爸，我找着奶奶了。”方忆甜的一句话，对方传来‘哐’当一声，她耐心的等着，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海城方言，骂方柏要小心点，莫摔坏电话了，摔坏了要赔钱之类的。
方柏赔了好大一筐好话，才重新接起电话：“甜甜，你确定找着奶奶了吗？你爷爷呢？相认了吗？她好不好？”
关于妈妈，方柏的记忆并不算少，隐约记得妈妈很温柔，为了给他们兄弟俩个换粮食，卖了自个，又温柔的叮嘱着他们，一定要等着爸爸回来。
方柏始终记着妈妈的那一句话：“一定要等着爸爸回来。”
“爷爷还没好，不过，奶奶叫婉音，而且，奶奶身边有一个小孙女，她的眼睛跟我一模一样，奶奶听着爷爷的名字，反应很大，还说，她儿子死了。”方忆甜把见着陆奶奶的事情，还有她又是如何判定对方是奶奶的事情详细的说了。
“爸，你说，我会不会搞错了？”方忆甜都陷入自我怀疑了。
“你等着。”方柏挂断电话，和单位请了假，直奔家里赶，先去找了沈佩心，然后就去找了弟弟方松。
“去江城？”方松一听着着急忙慌的去江城，担心的问：“是不是爸？”
“大哥，我就说别让甜甜去照顾爸，我们照顾爸这么多年，爸可一点事都没有，怎么甜甜才照顾一个月不到，就出事了呢？”曲腊梅说着，言语之间，都是夸赞着他们多年的功劳。
“腊梅，你别胡说。”方松拉着曲腊梅道：“说不定，是意外。”
“什么意外？那我们照顾了这么久，怎么没有意外？”曲腊梅的声音都扬高了一些：“我们照顾老爷子，可是连摔都不曾摔。”
曲腊梅忘了，老爷子不是躺着，就是坐在院子里，到点吃喝撒撒，根本不需要她照顾多少。
“弟妹，你跟我弟照顾我爸这么多年，确实是辛苦了，但是，爸没事。”方柏对于曲腊梅的抱怨，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看向方松道：“甜甜应该是找着妈了。”
“应该是？是什么意思？”方松愣了半晌，他对妈妈的记忆十分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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