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母改嫁后,我成了京城白富美 第189章

作者:凤衾 标签: 穿越重生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就看见宋明玉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宋明玉瞧见安世显站在宫门口,眼中还带着几分疑惑,宴席后被他教训了一通,宋明玉很是不服,见他站在门口,便故意挑眉道:“你的好妹妹病了,你怎么不送送人家呀?同样都是继兄……你怎么连人家一个袖子都沾不到?”

  “明玉,不准胡言乱语!”安世显只蹙眉道,面皮却不觉有些发热。

  宋明玉字字诛心,实在让他有些难堪。

  “我胡言乱语?你若觉得我胡言乱语,找外祖母评理去,看外祖母帮谁!”宋明玉说完,只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安世显咬了咬牙,只转身进了仁寿宫。

  小太监早已将方才的事情告知了薛太后。

  薛太后面无表情,只是不咸不淡的吩咐了田嬷嬷,将方才没看好谢景元用膳的小太监杖毙。

  安世显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行刑的一张一尺宽的红漆春凳还在院中,几个小太监打了清水来,将那桶里的水冲到春凳上,混着鲜血的清水便流到了地上,一个年长的老太监在一旁吆喝道:“洗干净一点,地上都用水冲干净。”

  众人只都低着头做事,没人敢啃声,也没有人知道方才那个被活活打死的小太监,到底怎么得罪了薛太后。

  永寿宫有很多年没死人了……但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很多年前,薛太后还住在从前的景阳宫时,宫里经常会有莫名其妙消失的宫女和太监。

  这些……只有喊他们做事的那位年长的老太监知道。

  见安世显从宫门外进来,老太监只迎了上去道:“世子,太后娘娘正在歇晌。”

  安世显点了点头,只开口道:“我就在偏殿坐一会儿。”

  老太监便领着安世显进了殿中。

  殿内窖冰清凉,左右墙角皆用两尺宽的景泰蓝大托盘供着佛手。

  安世显刚刚坐下,就听偏殿中传出一个声音道:“显儿来了?进来吧。”

  薛太后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刚刚睡了过中觉,此时人还没有完全的清醒。

  安世显便从帘外走了进去,看见薛太后侧身睡在了一张美人靠上。

  祖孙俩都没有说话,过了良久,等田嬷嬷服侍着薛太后漱了口,擦了脸,重新戴上了护甲,薛太后才不紧不慢道:“显儿不在外头游湖,到哀家这里做什么?你可知道……外头有多少世家闺秀,可都等着见你一面呢。”

  “外祖母究竟为何要对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呢?”安世显却忽然站了起来,只撩袍跪在了薛太后的跟前。

  “如果……如果外祖母不喜欢孙儿关注她,孙儿以后可以装作不认识她,只求外祖母能放过她……”徐阁老的话又在安世显的脑中响起,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失了分寸,所以外祖母才会对云荞动手?

  薛太后那张平静的脸上却忽然有了神色,她看着从小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外孙颓然跪在自己面前,眸中不觉多了几分玩味。

  少年人的这些心思啊……难道还能逃得过他的法眼?

  “哀家原先只当你是想要个妹妹……”薛太后冷冷的叹了一口气,只冷笑道:“却不想……你这是想要一个妹妻啊!”

  “外祖母……”安世显惊到无话可说,只蓦然抬起头来,却又颓然道:“孙儿绝对没有这种念想。”

  “没有这种念想?”薛太后冷哼:“没有这种念想,会一个人跑去襄阳?你从小……连这京城都没有离开过半步!”

  “孙儿的命是她救回来的。”安世显只咬牙道:“孙儿……只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那哀家呢?哀家疼了你这些年……”薛太后说到这里,眼神却恍惚中闪了闪,只蹙眉道:“罢了……今日的事情只是意外,哀家还没那个闲工夫,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薛太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安世显,终究还是有几分心疼,只叹息道:“如今你也大了,让你母亲给你物色个媳妇吧。”

  碧落轩中,徐氏亲手喂云荞喝下了一盏冰镇过的绿豆汤,云荞的思绪已稍稍的回笼了几分。

  只是经了这一下午蚀骨灼心的煎熬,此时她早已没了任何力气。

  徐氏安慰她几句,让她先好好的睡一觉,只回了同禧堂,命丫鬟去将萧玉凤请来。

  在尚春园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只有萧玉凤知道,而外头又是怎么传云荞忽然生病的,也只有萧玉凤知道。

第402章 有惊无险

  午后萧玉凤一回国公府,就来过这碧落轩想要探视云荞了,只是当时众人都在忙碌,她便先回去了。

  此时见丫鬟来请,料想云荞已经好了一些,便又匆匆来了同禧堂。

  萧玉凤心中甚是自责,要不是她非拉着云荞去赴宴,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此时见三婶娘已不像方才在碧落轩见到时的那般紧张无措,萧玉凤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徐氏心下到底有几分感叹,她只有云荞一个闺女,偏生从小就多灾多难,方才只怕是在侄女跟前有些失态了。

  “凤丫头,你坐。”徐氏拉着萧玉凤坐下。

  萧玉凤便低声道:“三婶娘,是我不好,没有一直跟着二妹妹,她病了我都不知道。”

  “这些都不碍事。”徐氏拧了拧眉,终究问了出来:“只是……你二妹妹发病之后,一起去游园的人……有没有议论什么?”

  她见到云荞那样躺在床上的时候,几乎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若是这样的云荞也被别人见过,那该怎么办呢!

  徐氏的一整颗心都是悬着的,她看着萧玉凤,握着帕子的指尖却微微有些发颤。

  萧玉凤努力想了想,只摇了摇头,过了片刻又开口道:“倒是有人问我,二妹妹是不是有癫痫之症,她们看见她扯着靖郡王的衣裳不住的发抖……”

  “我已经向他们解释过了,二妹妹没有癫痫,可能只是身上不舒服,才那样的。”未出阁的姑娘若是被传出有这样的病症,将来就别指望再能找到好人家了,萧玉凤自然是要替云荞掩饰的。

  但徐氏却总算松了一口气,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哪怕被人误会是癫痫,也总比让人知道云荞被人下了春毒要强啊!

  “没事的,他们若是不信,那我们也没办法。”徐氏叹了一口气,只按照和四太太商量过的说辞,同萧玉凤说道:“你二妹妹是因为天气太热,突然中了暑气,才会这样的,如今已经吃过了药,等明日也就好了。”

  送走了萧玉凤,萧昊焱也从衙门回来了,听说云荞病了,他还想先去碧落轩瞧瞧,却被孙妈妈给拦住了,只让他先回同禧堂去。

  徐氏正靠在次间的炕上发呆,忙乱了一下午,她身上实在有些乏了,却怎么也睡不着,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不由就抬了抬眼皮。

  一下午的担惊受怕忽然就像是有些发泄之处,徐氏支起身子,还没开口说话,泪已经落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看见一向坚强的妻子忽然落泪,萧昊焱几步上前,只坐到徐氏的身边。

  徐氏哽咽着没说话,只听萧昊焱继续问道:“听说云丫头生病了,难道病的很严重?”

  除了继女又出事了,萧昊焱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徐氏这般伤心无措。

  徐氏只是一时动容,此时哭过发泄了一场,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只擦了擦眼泪道:“云丫头没事。”

  她说着,只顿了顿,抬起头来看着萧昊焱,一字一句道:“她不是生病了,她是……”那几个字实在难以启齿,徐氏只咬了咬唇,低头道:“她是被人算计了,下了春毒……”

  “什么……”萧昊焱大惊失色,只忙开口问道:“那她……”

  知道萧昊焱想问什么,徐氏只摇了摇头,语气倒是平静了几分,只开口道:“没有……我方才问过了凤丫头,外头的人并不知道她怎么了,只知道她忽然在园子里病了……”

  她知道他心中必定是十分疑惑,只慢慢的继续道:“是靖郡王送云丫头回来的,他不曾动云丫头半分,云丫头还是清白的。”

  萧昊焱心口的大石陡然落地,只不由就松了一口气,忙问道:“那现在云丫头怎样了?”

  “药效已经退下去了,人还是有些昏沉。”徐氏只叹了一口气道:“老太太那边,我还瞒着呢,知道云丫头生病,她又要担心,知道靖郡王到了门口也不进来,她又要伤心。”

  徐氏倒是理解谢景元为何过门不入,云荞那种情况,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下裹住她了,衣衫不整,要怎么下马车见人?万一被有心人看见了散布出去,他们两个人的名声就都毁了。

  萧昊焱点了点头,见徐氏一脸的疲惫,只抱着她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日我去找郡王殿下问个清楚。”

  郡王府书房。

  谢景元自下午进来之后,便没有出去过。

  而他身边最得力的两位谋士张睿和云峰也都在此。

  三人正在商议石湫猎场的布防。

  张睿从前是怀远侯的幕僚,谢景元封王开府之后,怀远侯便把他派到了谢景元的身边。

  此人性格孤傲,因在科举中被诬舞弊,失去了入仕的资格,总有几分怀才不遇的心思,办事却十分的有勇有谋。

  “御林军七千人,按旧例有会半数随圣驾前往石湫,半个月前,薛景瑞已从京畿大营调拨了约有一千余人,前往石湫布防巡逻,”

  张睿说着,只顿了顿,继续道:“算上随驾出巡的官员及家眷,到时候整个猎场大约有五六千人,撇去那些女眷文官,和已有把握临时策反的将士,殿下还需在猎场周围安插至少四千将士,才有机会控制局势。”

  棋是险棋,但世上哪有那么轻轻松松就能成功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要压上身家性命的“大事”。

  倘若能辅佐谢景元荣登大宝,他便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因此,对于这次起事,张睿势在必得。

  众人一时闭口不言,张睿拧了拧眉,抬眸扫了身旁两人一眼。

  云峰老先生是昔年东宫的谋士,先太子薨逝之后,便回了老家南阳,十多年前被萧昊焱请回了京城,后陪着谢景元去了凉州,一直从旁辅佐,于谢景元来说,亦师亦友。

  见云峰一直没有开口,谢景元只开口问道:“老先生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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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有事出门,晚上8点更新。

第403章 大火

  作为被先太子所倚重的老谋士,云峰其实并不看好这一次秋弥的机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他们已经等了二十几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两年。

  秋弥起事,固然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有两点,谢景元不得不防。

  其一:鞑靼使臣尚在,此举会不会引起两国摩擦,鞑靼会不会趁乱偷袭大魏,造成边关百姓流离失所?

  其二:他们手中并没有薛太后谋害先太子的证据,倘若薛太后放弃陛下,另立新主,以谋反之名号令京畿大营围攻石湫,文臣倒戈,那到时候就坐实了谢景元以下犯上,谋逆的罪名。

  历来宫变,都讲究快、准、狠,倘若不能将薛太后一党一网打尽,后患无穷。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薛太后咽下这口气,等薛家沉不住这口气,等鹬蚌相争,才有渔翁得利的时候。

  但很显然,从襄阳回益州之后,这位年轻的主上似乎一改往日的沉稳内敛,变得激进了起来。

  可身为谋臣,他们的职责便是出谋划策,助谢景元成事。

  如果只会让对方等,那算什么本事?

  云峰蹙眉,心中早已百转千回,大掌却轻轻捋了捋下颌几缕山羊胡子,过了片刻才开口道:“张公此计甚为周密,如今唯一要防的,便是这里。”

  云峰大手一抬,指了指沙盘上远在百里之外的京城,只继续道:“怕就怕万一薛太后另立新主,到时候号令京畿大营十万将士围攻石湫,殿下可以守几日?”

  别说可以用那些武将家眷的性命来要挟他们退兵,对于很多男人来说,老婆可以再娶、儿子可以再生,但功成名就、封侯拜相的机会却只有一次。

  当初谢景元和杜雪心说的那也不过就是气话,如果只是靠杀戮上位,那他和薛太后之流,又有什么区别。

  难……实在是难……

  可让他再继续等……他实在已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