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是怪物怎么办 第25章

作者:猫猫调查员 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校园 穿越重生

  陈乙放轻了一些自己胳膊上的力道——董维系这才有余地咳嗽出声。

  好不容易把一口气咳顺了,董维系抬眼又对上陈乙冷酷戾气的双眼。

  他觉得此刻的陈乙有些可怕,但还是回答了陈乙:“就是……就是……牺牲了啊——”

  陈乙:“我要听详细的。”

  董维系有点为难:“那就要从地心会进入林下县的时候开始说了。”

  陈乙闻言, 松开了董维系的衣领:“那就边走边说。”

  *

  关于李成华牺牲自己女儿的事情,其实董维系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他的父亲董全昆是地心会的人, 所以董维系自懂事起就已经是地心会的成员。

  但是董维系并不排斥这个身份。

  因为地心会并非外界想象中的‘邪/教’, 而是一个无信仰组织。

  是的, 无信仰组织。

  虽然地心会的成员们热衷于搜罗怪谈信奉一些乱七八糟看起来就邪异无比的‘神’,但实际上, 按照教义, 地心会其实是一个无信仰组织。

  地心会的核心成员是不被允许信仰任何宗教的, 不管是外神还是民间宗教, 一律禁止。

  而地心会的成立, 则是为了找出一个足以毁灭世界的不可名状之物;六十二年前,那不可名状之物的最后坐标被确认在星符市, 但具体在星符市的哪里, 就无从得知了。

  同时,星符市开始暴增大量都市怪谈和灵异事件, 潜藏于城市阴影中的怪物数目也呈井喷式增长。

  有些是可以被秘银武器杀死的普通怪物, 有些则是以人类力量根本无法抗衡的, 另外一个层次上怪物;祂们根本不应该和人类出现在同一个世界,却因为不可名状之物的吸引而降临到了人类的世界。

  祂们甚至不需要对人类具备恶意——光是祂们的存在,就会造成大量人类死亡。

  地心会在寻找那件不可名状之物的同时,也会解决那些威胁普通人生命的都市怪谈。

  和地心会有着同样工作内容的官方组织,正是星符市的公安三队。

  虽然大家工作内容一致,但是公安三队和地心会关系极度恶劣。

  不仅仅是因为民间组织与官方组织的天然冲突,这其中还有二者处事方法上天然的分歧:公安三队作为官方组织,即使牺牲自己也会竭力保护每个普通人。

  但地心会则认为,既然我具备更强大的力量,就应该将这份力量的利益最大化。一些不必要的牺牲可以由普通人来代替,更艰巨的任务再由成员来进行牺牲——用最少的牺牲来换取最有价值的和平。

  必要时刻,甚至可以无视祭品的主观意愿,只要最后解决了怪物,世界仍旧属于人类,那么一切的牺牲都具备意义。

  地心会这样的教义,无疑是和公安三组的存在意义完全背道而驰。所以公安三组平时的工作内容除了和地心会一样解决都市怪谈之外,还多了一项:顺手解决试图拉普通人献祭的地心会疯子。

  董维系虽然对地心会与公安三组的恩怨如数家珍——但不论是地心会总部还是公安三组,他其实都没有去过。

  他一直跟着爸爸留在林下县,因为林下县的群山之中,栖息着一个十分可怕的怪物。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呢?

  董全昆说,那怪物能把人的一秒钟变成一百年,也可以把人的一百年变成一秒钟。

  祂是玩弄时间的操盘手,将人类的时间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是全世界最接近那不可名状之物的存在。

  祂只能被封印,无法被杀死。

  因为人类是杀不死祂的。祂的存在没有‘死亡’的概念,与天球一样存在于人类虚妄的想象之中,却又能影响到人类对外界的观测。

  要封印这样的怪物,第一件事就是要先将‘祂’从不可捉摸的怪物变成人类可以触碰的存在;地心会打算给这个怪物找一个能锁住祂的容器。

  这个容器必须年幼,拥有极高的灵性,和地心会的核心成员有直系血缘关系。

  年幼的高灵性容器心思单纯,懵懂无知,就像一张干净的白纸,没有多少自我,神降成功的几率也更高一些。

  而直系血缘关系,也是为了方便后面斩杀怪物肉/身,对其进行封印。

  血缘关系是一种十分奇妙的存在,哪怕是那种等级的怪物,也会因此而受困。

  为了确保这个方案的成功,地心会总部还把‘受难十字架’给搬来了林下县。

  和秘银子弹一样,受难十字架也是被人类研究出来对付怪物的武器之一。

  它的外表酷似巨大的篝火架,顶端是十字架的形状,只要往底部投入桃花木,再用人血点燃十字架的密文,就能打开怪物的巢穴,并将怪物吸引出来。

  但成功受/肉的前提是需要与怪物建立联系,所以在受/肉之前地心会的人要先对怪物进行祭祀,建立联系。

  等到成功建立联系后,再将选定的祭品绑到十字架上点燃。

  若是受/肉成功,怪物便会以祭品的形象来到人间——虽然本质上还是怪物,但祂已经拥有了实体,祂的身体可以被人类杀死。

  地心会最终选出来的祭品,就是李成华七岁的女儿李棠稚。

  李棠稚成功受/肉变成怪物后,李成华为了迷惑怪物,一直将祂当做自己原本的女儿抚养。直到时机成熟后,才用‘我’砍下怪物的头颅,四肢,将其分别封印在不同的地方。

  但董维系毕竟没有亲自经历这些事情——李棠稚被分尸的时候他在外地念大学,只是从父亲口中大概知道了这件事过程十分顺利。

  但等到他警校毕业被调回林下县,接任父亲位置时,却发现李成华的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

  *

  “李叔的精神出了问题?”陈乙皱眉,疑惑,脚步稍缓。

  董维系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我发现李叔有时候……好像会以为自己的女儿没有被神降。”

  陈乙:“……没有被神降?”

  董维系:“嗯。他可能是和那个怪物呆得太久,精神受到了污染,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认为当初神降根本没有成功,他的女儿还是他的女儿,所以他当时杀死的不是怪物,而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有一次李叔的这个念头突然变得十分强烈,他偷偷把怪物的脑袋从封印地偷出来,带回林下县沼泽地,将其放进了神庙中,企图以献祭的方式复活自己的女儿。”

  “虽然其他地心会的成员及时赶到阻止了献祭仪式,但怪物的脑袋却掉进了神庙里。神庙背面就是怪物的巢穴,任凭祂的头颅回到老家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才准备再次开启神庙,由教徒进入其中取出怪物的头颅,将其重新封印。”

  “原本我们已经挑好了合适的祭品,但在祭祀的过程中又出现了一点差错……祭祀失败,其中一个祭品还逃进了神庙里。”董维系露出了尴尬的表情,道:“我和另外几个成员讨论了一下,觉得祭祀失败很有可能是因为李叔不在。”

  “毕竟怪物的肉/身和李叔有直系亲属关系,李叔在的话就会提高献祭的成功率。所以第二次祭祀时,我们就让李叔也参加了,但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出了群山的范围,来到了林下村附近。

  林下村也被笼罩在一层单薄的红雾之中,安静的村落显得有些诡异。

  董维系左顾右盼,感慨:“没想到这怪物的巢穴居然完全和林下县一模一样。”

  陈乙:“所以当初分尸李棠稚,是李叔一人动的手?”

  董维系点头:“只有直系亲属,借由血缘关系,才能杀死怪物肉/身。”

  陈乙:“那‘我’又是什么?”

  “是一种武器。”董维系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是古时候传承下来的一种青铜武器,专门用来行刑的,就叫做‘我’。我们用它杀死怪物的时候,会在里面灌满秘银,在外层刻上特殊的符咒,然后再涂上橘猫的血。”

  陈乙愣了愣:“为什么是橘猫?”

  董维系也被问得愣了愣:“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因为橘猫比较常见吧?”

  这时候村子里的红雾突然变得浓郁了起来,陈乙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发湿润了。

  他想了想,迈开步伐往前走——董维系连忙追上陈乙:“你要去哪啊?”

  陈乙:“去找杨桃。”

  董维系睁大眼睛:“你知道她在哪吗?”

  陈乙脚步一顿,董维系刹车不及,险些撞到陈乙。

  他正要说些什么,陈乙却突然转身用枪托砸到他脖颈上;董维系完全没料到陈乙还会这样做,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但随即就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陈乙抓着晕倒的董维系的腿,像拖行李一样拖着他往自己家走去。

  他边走边想:也不知道李棠稚的脑袋被砍下来这么久,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光有脑袋还不够,他还得想个办法,帮李棠稚把身体和四肢也找回来;总不能让李棠稚只剩下一个脑袋,她得气死。

  ……李棠稚生气也挺可爱的。

  这样想了想,陈乙忍不住嘴角往上,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笑脸来。

  作者有话说:

  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架空二次元纸片人不要带入现实!现实中大家一定要遵纪守法牢记八荣八耻做个好公民【阅读本文时请把这段话吸烟刻肺!!!】

  以及!

  没有针对橘猫的意思!

  放什么花色的猫猫血是我摇骰子摇出来的!

  林下县的副本快结束啦!开始收尾!

第25章

  穿过小路和田埂, 陈乙拖着董维系一直走进村庄里。

  虽然村子的外表看起来和现实中的林下县没什么不同,但空气中缭绕的红色雾气却总让人有种不详的预感。

  除了他和董维系之外,村子里好像没有其他的活物了, 陈乙一路走来, 没有听见任何其他声音,就连蝉鸣声都没有,自然也没有遇到除了他和董维系以外的活人。

  平时的林下村,天气刚刚开始热的时候,蝉鸣声就已经开始长盛不衰的四处流窜,密集得令人烦躁。

  很快陈乙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陈家老房子一如既往安静的矗立着, 只是房檐下没有了总是坐在那里发呆的奶奶,显得有些落寞。

  他推门进去, 把昏倒的董维系扔到屋檐下, 自己走进了房内。

  先在一楼和二楼的房间都转了转, 却没有看见人。

  最后陈乙还是来到了那件阁楼面前,伸手推门时, 陈乙难得感到了几分紧张:李棠稚会在门后面吗?

  阁楼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门后扑面而来一股腐败的气味, 纸张混合和打印墨水一起堆积到发臭的味道。

  屋内沿着墙壁堆满了书籍, 纸张, 画册。临窗的位置,则用三脚架支着一架漂亮小巧的望远镜。

  一个穿着白衬衫, 牛仔短裤的眼镜青年正靠在窗前, 左手扶着望远镜的镜身,右手则拿着一本书, 俊朗精致的脸上带着狂热的兴奋表情。

  过于激动的情绪使得他眼底都涌着一层暗色的红。

  他看了会儿望远镜, 又低头看书, 抓起窗台上搁着的老式钢笔,踱步,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红色……没错……是红色的……是红色的山——”

  “山是红色的——山为什么会是红色的?山的颜色应当是受光线变化的,就像日薄西山时也会将山照成藏青色一样……山是红色的……那是因为——因为——”

  青年忽然睁大眼睛,欣喜若狂:“我明白了!因为月亮也是红色的啊!”

  “是月亮!月亮把山照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