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文里的白月光 第31章

作者:葡萄救我 标签: 破镜重圆 年代文 穿越重生

  还有两天就高考了,这时候大家的进度反而放慢了下来,毕竟再紧张,最后的两天刷再多的题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时候能考成什么样,基础踏不踏实已经成了定局,小考小耍大考大耍不考不耍,这时候调整好心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篮球队的人才想着趁着毕业前打最后的一场比赛,彻底挥洒一下青春,以后说不定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聚在一起了。

  陆钟却摇摇头,“有事,不打。”

  “能有什么事?”篮球队的人哥俩好的撞了一下陆钟的肩膀,“兄弟们都想着这是毕业最后一次聚了,陆哥你真不来啊?”

  靠近之后才发现陆钟满脸的烦躁,不禁开口问,“陆哥,不就是个高考,不至于这么上火吧?”

  这个年纪的男生知道高考很重要,但却还没有足够成熟到完全意识到它的重要性。

  “不是,”陆钟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高考完再聚,老地方我请客,行了吧?”

  “行行行。”篮球队男生满脸的喜色,他们篮球队的都是正在长身体的大老爷们儿,饭量不是一般的大,他们常聚餐的地方是一家东北烤肉店,嘎嘎香,唯一的缺点就是贵,“还是陆哥大气。”

  大家都知道以陆钟的家庭条件,请这么一顿完全不会有什么负担,因此一个个的脸上都是能吃大户的喜悦,很是大方的放陆钟离开。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陆钟再次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拿起书包后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这几天他都故意没有和沈央央上下学,因此沈央央的身边走着的只有林定,陆钟赶着时间等在教学楼下的一颗树旁,没过一会儿就看到沈央央和林定一起回家的身影。

  还好沈央央收拾东西是出了名的慢,不至于让他没赶上,陆钟眯着眼睛看着两人的背影半晌,忽然嗤笑一声后,才把校服外套套在身上,遮住了里面那件显眼的黑色T恤,再压低头上的帽子,装作不经意的跟在两人身后。

  这种事情他这两天是做惯了,况且他在部队的时候没少被教官教追踪和反追踪的知识,此时十分轻车熟路的和前面两人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并且很自信这两天下来绝对没人会发现他。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专注前面的沈央央,陆钟完全没发现自己身后也跟着一个人。

  秦小蕾一直很纠结要不要去找陆钟道谢,心里一个小人在说,让她死心吧别再和陆钟有什么牵扯了,他完全不喜欢自己:但另一个小人却在说,如果陆钟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话,又怎么会费那么大力气帮自己解决麻烦呢?况且,别人帮了自己,她总不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总得去给人道个谢吧?

  最后是第二个念头占了上风,秦小蕾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神情犹豫的跟在陆钟身后,她没发现陆钟原来是在尾随别人,一心只想着等会儿要怎么和他说话。

  她和他的第一句话要怎么开口呢?毕竟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了,秦小蕾终于在心里打好了腹稿,抬头看到陆钟很巧的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陆钟……”最后的那个字根本没有叫出来,秦小蕾这才看清楚陆钟正盯着校门口的一辆汽车,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善。

  秦小蕾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他因为什么这么生气?

  一个二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的英俊男子,正一只手撑在车门上,他为沈央央打开车门,而沈央央朝他说了什么之后弯腰上车,两人之间的氛围亲昵又自然。

  陆钟原来刚刚跟着的人是沈央央啊,秦小蕾怔怔的想,原本雀跃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再也想不到一句该怎么开口和陆钟道谢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沈央央放学后照常和林定一起回家, 两人走在路上,本来并没有人说话,忽然林定转头问她, “你和陆钟闹别扭了吗?”

  这是很少见的事情,人和人相处总有发生矛盾的时候, 沈央央当然也不例外,但这件事发生在她和陆钟之间,而且还持续了好几天,就很奇怪了。

  “对啊, ”沈央央顿了顿才回答,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是选择来问她而不是去问陆钟?

  林定噢了一声, 没再继续问, 倒是沈央央语气有点好奇,“你不问我和他因为什么闹矛盾吗?”

  林定想了一下回答,“如果你想说的话, 我会听。”

  这似乎一直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林定沉默但周到,他其实不太关心这些谁和谁又闹矛盾了之类的小事, 林定的生活中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但如果是沈央央有话要和他倾诉的话,那么他愿意听。

  至于沈央央如果不愿意说, 那么他也不会多问,他就是这样的人, 沉默温吞,像是一座冰山, 海面下的内心再波涛汹涌, 海上的山体看起来还是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纹丝不动, 陆钟曾经私底下吐槽过他”闷葫芦“,并且下断言他这样的肯定八百年也追不到喜欢的人。

  傅易真和陆钟从来没把他当成威胁过,林定知道这一点,但他没办法改,家庭对人的影响真的是巨大的,他小时候对无法拯救自己妈妈的无力感,似乎延续到了现在。

  林定有时候也不知道智商高对他而言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老祖宗曾经有一句话,福祸相依,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合时宜的天赋,或许更多的给人带来的是灾难。

  就像他现在还能记得四五岁的时候关于他妈妈吴玉熙的记忆,吴玉熙叫人喜欢叫叠词,她叫林定“定定”,叫他爸爸林封“封封”,林封偶尔回家,这时候吴玉熙就会像鱼儿见了水一样围上去问长问短,“封封你吃这个菜好不好吃”“封封你抱抱我好不好”。

  而大多数时候林封是不回家的,这时候吴玉熙则会眼泪汪汪的抱着他坐在门口,止不住的问他,“定定,封封为什么还没有回家?”

  林封为什么不回家?五岁的林定当然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他却因此记住了吴玉熙不停的向林封表达自己的爱,他爱林封溢于言表,但林封的回应却是敷衍、躲避、不耐烦,他的妈妈吴玉熙因为爱而死,这是个教训,由此可见人是不能太表露自己的爱意的。

  因为得不到回应他便会枯萎死亡。

  即使长大之后,林定读了许多书,也通了不少人□□理,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结论是一个伪命题,成熟的人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的,吴玉熙只是个例外,他或许不能控制自己爱上谁,但却能控制自己不会因此走向死亡。

  爱一个人并不会杀死自己,他明白这个道理得太晚,这条准则早已在五岁那年如同编程一样写进了他的性格中。

  沈央央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一辆熟悉的车,七中离大院儿很近,通常他们都是走路上下学,忽然在门口看到傅易真,她有些意外的朝人挥了挥手。

  “你今天怎么来了?”

  傅易真下车给她拎书包,边走边解释,“家里说你马上要高考,考前需要放松一下,让我和楠姐带你散散心,缓解紧张的情绪。”

  说完打量了一下她神采奕奕的脸色,忽然笑了,“但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紧张。”

  沈央央倒没有反驳这句话,如果她没有生在这样的家庭,高考对她来说是唯一的出路,那她当然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打开车门后,沈央央才看到车里还有其他人,傅楠抱着傅瑞宁朝她打了个招呼,“是宁宁想来接你。”

  傅瑞宁适时的朝她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沈央央思维卡壳了一下才接话,“我记得早上出门上学的时候她还不会说话?”

  所以傅楠是怎么解读出宁宁想来接她这句话的?

  傅楠尴尬的笑了一下,选择低头玩傅瑞宁的小手不和她说话,沈央央配合的跳过这个话题,上车后坐在了傅瑞宁的另一边,傅瑞宁顿时高兴得口水直流,不停的往她身上蹭。

  “本来打算的是去虞山那边露营,但考虑到你和楠姐都不太合适去太远的地方,就临时换成了在家前面的草坪里露营。”傅易真说话时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并没有选择打开短信,而是直接把手机放在了另一边。

  沈央央把一只手递给了傅瑞宁她才消停下来,闻言默默无语,“这地点跨度未免也太大了吧?”

  从八十公里外的虞山一步跨越到家门口的草坪?

  傅易真沉吟了一下,好奇的问,“所以你其实还是有点紧张?”

  沈央央也意识到了她今天状态有点不对,有些迟疑的反问,“或许吧?”

  “马上要考试了,不紧张才不正常吧?”傅楠插进来点评了一句。

  沈央央看窗外的风景不说话,傅易真倒是点了点头,“也是,”说完看了一眼窗外的林定,“他不上车一起回家吗?”

  “他应该更喜欢走路回去。”沈央央刚才叫过他搭便车,林定拒绝了她,声称是走路回家更能放松心态沉淀思维。

  “有时候我真的不太理解林定的想法,”傅易真不着痕迹的给人上了一点眼药,“我觉得他不太合群。”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又响了一下,这次是一串长久的电话铃声,傅易真看了一眼来电人姓名后,没有要接的打算。

  傅瑞宁因为电话铃声里的歌变得突然兴奋,傅楠都要差点控制不住她,“谁的电话?你不接吗?”

  傅易真看了后排一眼,目光再次落在来电人姓名周雨娇这三个字上,单手操作方向盘,另一只手按灭了手机,顺便还把音量调成了静音。

  “无关紧要的人,不用接。”

  而另一边,周雨娇在医院病床上打了一个喷嚏,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连续给傅易真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之后,她盯着医院白色的墙壁发了一会儿呆,放弃了再拨打手机。

  事情的起因是今天拍摄的时候,原本朝她道过歉的女二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怒气冲冲的走到她面前,不过她倒没有对周雨娇做什么,只是双手抱在胸前,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个杯子举到肩膀位置,再忽然放开,陶瓷杯子顿时嘭的一声掉落在地面上,碎成了一地碎片。

  周雨娇有些懵,她其实并不是很尖锐的性格,如果不是这个女二号先欺负她,她肯定不会和对方结下梁子,甚至扇巴掌那件事发生之后,她也并没有揪着对方不放,双方只是维持着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互相不搭理对方。

  实际上她应该是有能力反教训回去的,周雨娇曾估计着当时女二号对她的态度这样想。

  女二号看她的眼神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恼怒和奚落,对上周雨娇的视线后,只轻飘飘的丢下一句,“手滑了”,然后就施施然的转头离开了,半点不在意身后的周雨娇是什么反应。

  等到下午上完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周雨娇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女二号和身边的人估计以为厕所里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一个声音问,“你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突然去惹周雨娇?”

  其实她原本想说的是上次的教训还没有吃够吗?人家周雨娇明显比你后台硬,再招惹她不怕又被人逼着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歉?

  可看着女二号的脸色,她这话没敢说,女二号家里本来就有点小钱,所以才能在这个剧组里拿到有名有姓的角色,甚至上次得罪了人也只是被逼着道歉,而她只是个没什么戏份的小角色,靠着讨好女二号才在这个剧组里好过一点。

  要是惹毛了对方,以女二号的性格,她在剧组里可不会好过。

  女二号没听出来她潜台词里的意思,补了一下嘴上的口红后,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周雨娇算什么人物?我还惹不起她了?”

  另一个女演员欲言又止,但到底怕得罪了女二号没再接话,还是另外一个刚走进洗手间的人好奇的问,“周雨娇不是后台很大吗?”

  “她那算什么后台?”女二号脸上的表情越发不屑,“你们以为傅家的那位有多喜欢她?在人家眼里她恐怕连一个小情儿都算不上!”

  “这句话怎么说?”另外的两人闻言后更加好奇,当时傅家的那位不是还为周雨娇出头了吗?看着她挺受宠爱的呀。

  想起这件事女二号心里就止不住的犯恶心,她自己就是靠着家里的钱才在娱乐圈里混上些地位的,倒是没必要瞧不起其他身后有背景的人,但周雨娇这算什么?舔着一张脸当别人替代品的下贱玩意儿,也敢在她面前一脸清高?

  女二号因为家里的关系攀上了二代圈的一位少爷,这才知道傅易真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一些事情,想到昨天晚上看到传说中傅公子妹妹的照片时候的震惊,她心里就止不住的恼怒,既因为当时她被这种玩意儿下了脸面,又因为这个周雨娇平时在剧组里表现得多清高,就跟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莲花似的,结果私底下的真相居然这么不堪。

  “你们以为傅家那位是真的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那张脸罢了。”

  这句话说完周围两人都笑了,“不是因为脸还能因为什么?指望这些公子哥拿咱们当真爱吗?”

  她们在圈子里见过了这些少爷小姐,早就明白了人家二代们才不像言情小说里的那么傻,人都精着呢,最多谈谈感情,少有真娶进家门的。

  女二号脸上的神色却一下子有些捉摸不定,“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傅家那位之所以看重周雨娇,是因为她那张脸长得像一个人。”

  “谁?傅公子的心上人?”

  追问到了这里,女二号却忽然闭住口不再说下去了。

  昨天刚看到沈央央照片的时候,女二号震惊之下当然是追问过她的身份的,得到的答案是“傅易真的妹妹,别看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傅家可是正儿八经把她当傅家人看待的。”

  本来那人还想补充一句这个圈子里惹到谁都别惹到沈央央,因为她背后不止有傅家,就陆钟这个陆家的太子爷就够她喝一壶的,更何况她身后的一众追求者,但转念一想,以女二号的身份,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和沈央央有什么交集,他也没必要和人说得这么细。

  女二号虽然没弄清楚没血缘关系的妹妹是什么意思,但心里倒是清楚就凭傅易真找了一个和他妹妹一张脸的小情儿来看,他对沈央央的心思就绝对不单纯。

  而周雨娇,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能指望傅家那位对她有多上心?

  “诶,你话别说一半啊,周雨娇长得像谁?”

  女二号倒是不敢说出沈央央的名字,对方毕竟顶着傅家人的名头,因此只是不耐烦的回答,“反正周雨娇只是个替代品,因为那张脸太讨了傅公子的欢心。”

  几人说完闲话后就匆匆离开了洗手间,留下周雨娇一个人站在原地,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大家都知道了?知道她只是某个人的替身?

  她感觉像是遮羞布被忽然扯了下来,刚进娱乐圈时周雨娇觉得自己和傅易真的金钱交易关系很羞耻,直到后来见到圈子里遍地都是有金主的之后,她才开始自我安慰自己的行为或许没什么,毕竟大家都在这样做。

  可现在,她却像忽然被现实狠狠的扇了个耳光,原来她和傅易真之间是比单纯的金主关系,更要不堪的存在啊,这段关系原来在一开始就充满了羞辱与不尊重,他甚至都不是喜欢她这个人,而是喜欢她身上和别人相似的存在。

  下午的时候周雨娇的状态一直不对劲,导演NG了好几次,周雨娇每次抬头仿佛都能看到女二号鄙夷的眼神,在拍落水戏的时候,对方一遍一遍装作不是故意的演砸,再一次又一次把她推进水中。

  直到最后导演不耐烦了,这cut场景才拍过,从水里起来后,周雨娇感觉头昏脑胀,做什么都没有力气,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医院里了,她身边并没有守着人,周雨娇哆哆嗦嗦的拿出床头包里的手机,想要给傅易真打电话,至于电话接通之后要说什么,她并没有想好。

  她只是觉得很委屈。

  打了两通电话都没人接,周雨娇克制着放弃了,不知道盯着虚空中多久,她手机终于又响起了滴滴声。

  她以为她已经死心,完全不会再期待了,可原来当手机再响起的时候她心跳还是会突然加快,可打开手机后让她失望的是,这并不是傅易真的来信。

  发短信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听说傅公子今天亲自去学校接他妹妹放学了,估计现在正在陪她妹妹吧,真可怜呢自己一个人躺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