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爽之重回十五岁 第38章

作者:近瑶台 标签: 穿越重生

  忽然,他手下的小兵在帐篷外喊报告,谢晏辞应声让他进来。

  “谢将军,百姓们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在这些人里,还有一个盲女,她的家里人都在战乱中……”小兵似乎有些不忍说下去,“她应该怎么处理呢?”

  谢晏辞朝他看过来,神色微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世道,战火纷飞,一个双目失明的姑娘,还失去了可以庇佑的家里人,该怎么存活下来呢?

  “带我去看看她吧。”他说。

  谢晏辞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一次见到了楚卿。

  彼时,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之中,四周是拥抱着哭泣的百姓,他们都在为侥幸捡回一条命喜极而泣。她是还活着,可她已无父无母,加上双目失明,无所依靠,这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

  谢晏辞看到她时,她穿着沾着点点血迹的粉白布裙,秀发上挽着一支青簪,双目定定地看着某个地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周遭或哭或笑,只有她一人,仿佛灵魂早已飘至万丈高空,不在人间。

  “楚姑娘。我是谢晏辞。”谢晏辞在她身侧站定,开口说道。

  这是他们的初遇。

  ……

  后来,或许是心中的不忍,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是机缘巧合,也是命运牵绊、冥冥之中,楚卿成为了谢晏辞的婢女,开始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说是婢女,但——楚卿为盲女,很难像正常的婢女那样,做一些更换衣物、打扫、清洗这样的事情。

  她只能慢慢地学会一些简单的东西:谢晏辞每次作战回来,总有一盆清水和盆上干净的白帕,供他清洗带血的脸颊和双手;他在给朝廷写信时,她倒也能站在一旁添笔磨墨,红袖添香;如果出门行军,她也逐渐学会给他清洗衣物,然后整整齐齐地叠在他的床头,虽然每次都会被他训斥下次不许再干,因为她双目失明本就不便……

  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

  谢晏辞虽然年纪尚轻,但却因战功不断升官加爵,成为朝堂上人人称赞的少年将军,而楚卿,也慢慢熟悉和习惯了婢女的生活。

  ……

  谢晏辞作为少年将军,本就出身不俗,谢家家底厚实、祖上和父兄都有战功,又素来因家风清严闻名朝堂,再加上他自身的天赋和努力,足智多谋、胆识过人,获功无数,这样的青年才俊,是都城里各个家族眼中的“香饽饽”。

  谢母屡次提起为谢晏辞举办宴会的事情——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宴会,而是一个让谢晏辞和各家女儿们相见的契机。

  谢晏辞却总是以军中事务繁忙为由而推辞。谢母不解,既生气又着急,但又拿这个自小就很有主意的儿子没有办法。

  “晏辞啊,你告诉母亲,你为什么不愿意成家啊?”

  “……”站在母亲面前,他身姿玉立,却沉默不语。

  谢母气急,呼来谢父,第一次以长辈的身份威压他去参加宴会。

  他终于开口:“我已有心上人,不忍心耽误别的姑娘。”

  “是谁?”

  他的视线慢慢移到腰侧的香囊上——那是楚卿因为他行军的夜里总是睡不好而特意做的安神香囊,谁也不知道,一个盲女,是怎么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一针一线缝制的。

  谢母的目光随谢晏辞而移到那个香囊上,能为他做贴身物品的女子,恐怕只有一人。她一惊,道:“……楚卿?她不行!”

  别说楚卿家世低微,还因战乱失去双亲,仅她是一名盲女这一件事,谢母和谢父就绝不会答应。

  “我知道您不同意……但我也不愿娶其他人为妻。”他注视着自己的母亲,这样说道。

  ……

  后来呢?

  是不是楚卿因某些机缘获得谢父和谢母的欣赏,让他们抛去对她家世和双目失明的成见,最后她与谢晏辞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了一起?

  如果这是皆大欢喜的话本或童话,故事的结局可能会是这样的。

  但现实的残酷就在于,它总是能以无数的荆棘和磨难,狠狠地告诉你,这不是任由自己幻想的美梦。

  所以,最后的最后——

  楚卿无意中知晓一切,在一个黑夜暗自离开。

  而谢晏辞,一生驻守边境。

  他们最终,还是因为世俗而分离,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第78章 她喜欢他

  林桐点开自己的短篇小说审核通过的消息,简单看了两眼后,便关掉网页,没有再看。

  她不想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写小说上——毕竟目前来说,那只是兴趣爱好,不是她现阶段应该专注的事情。

  她从桌角堆着的一沓习题册里抽出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训练的数学专题,拧开笔盖,又端起桌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开始奋笔疾书。

  这段时间似乎到了她学习的瓶颈期,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按照计划上课、做笔记、复习整理、刷题,但却不像以前那样,能看到进步和提升。她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在原地打转。

  起初,她有点心急,害怕自己的最高水平就只是这样了。

  这样的分数,考上北大,远远不够。

  她不甘心,也不想心甘情愿地放弃,就索性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地走好学习的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认了,但她就是不想放弃,很多事情,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她本身就不是个会因为遇到挫折就轻易放弃的人。

  中午放学,林桐抱着收齐的前一天李师师布置的语文作业去办公室。李师师不在,她就把一沓语文作业本整齐地摆在老师的书桌上。

  办公室里还有不少老师,其中,实验班的数学老师何东平也还在。

  林桐现在特别不敢和何东平对视——她的数学成绩在实验班,简直是垫底的水平,平时被那么多大佬全方位打击碾压着,弄得她现在看到数学老师就犯怵。

  而且,何东平像个“笑面虎”,平时脸上常挂着温和的微笑,但或许是她加上了数学的滤镜,导致她总觉得,何东平有双犀利的、可以洞察人心的眼睛,让人不敢和他对上眼睛。

  林桐企图缩小自己的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办公室。

  “林桐啊……过来过来!”然而身后还是传来何东平的声音。

  林桐的身影一僵,随后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去,看着何东平,弱弱地说:“何老师好。”

  何东平笑呵呵的,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他向她招手,说:“你来交语文作业啊……来,过来。我跟你聊一聊。”

  跟老师“聊一聊”,可能是学生们最怕的事情了。

  林桐就算是上辈子离开了学校好几年,每次上网看到关于老师的视频,还是会产生生理和心理的害怕和恐惧——这或许就是学生时代带来的条件性反射?

  林桐挪动步子,向何东平走过去。

  “别紧张,不是批评你,”一旁另一个老师已经走了,他把那个老师的办公椅挪过来,示意她坐,接着说,“就是简单聊一聊最近的学习情况,这也是为了更好地帮助你们学习嘛。”

  林桐道谢后假装镇静地坐下。

  “林桐,我发现你的数学成绩……”何东平开了个头,没说完,笑了一下,看着林桐,安抚性地补充说,“别紧张,你的数学其实挺好的,但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你说对不对?”

  “是的,老师。”林桐回道。

  “最近是不是在学习上遇到困难了?看平时小测、周练的成绩,你的数学一直卡在130多一点的样子。”何东平的声音很温和。

  “我其实对你一直都很放心,自己知道想要什么,很努力勤奋,也很聪明。不要太紧张和心急,学习就是要一步一步来,慢慢地肯定能看到结果的。不过,也可以适当调整一下学习方法,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何东平说。

  “好了,没什么事。我就是怕你心态不好——高中学习很辛苦,心态崩溃了可不行。”他笑道,然后让林桐回去吃午饭吧。

  林桐起身道谢,然后把办公椅挪回原位。她没想到“笑面虎”数学老师一点也不可怕。

  忽然,她起身挪椅子的时候,视线忽然瞥到了何东平的办公桌上一张红色的获奖证书。

  何东平见林桐身子微顿,看向她的目光投向的地方,哦了一声,解释道:“这是谈亦前段时间去比赛拿的证书。这小子,确实厉害……你平时有什么问题,可以多向班上的这些同学们请教,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学习嘛。”

  林桐的目光垂落下来。

  林桐和何诗瑜端着打好的午饭,在人海中艰难地寻找一个可以落座的位置。

  “每次中午这个点,食堂的人都会把我挤到不想吃饭。”何诗瑜叹了口气,然后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可能是因为今天咱们走得比较早,现在才刚放学没多久呢,晚一点估计就没什么人了。”林桐一边探着脑袋找位置,一边回道。

  何诗瑜点点头,继续找位置。她个子高,看得远,在找位置这件事情上倒有些优势。

  “诶,你看那是谁?”何诗瑜忽然用手肘推了推林桐,“是不是谈亦?”

  林桐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移过去。

  确实是谈亦。他坐在靠近食堂门口的位置,旁边是大快朵颐的冯扬。

  “走,他那对面不是有两个位置吗?走,我们过去。”何诗瑜突然奇怪地激动起来,拉着林桐就要走过去。

  林桐赶紧制止她,连忙说:“别别别。我们换个位置吧……看这边!这也还有两个位置呢。”

  林桐强行把何诗瑜按在她看到的那个位置上,又用别的话题生硬地堵住她的嘴。

  何诗瑜很疑惑,她问:“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吃呀?你不是和他们认识吗?”

  “但是你和他们不认识啊,去了多尴尬呀。”林桐说。

  “没事,我不尴尬,走吧走吧。”何诗瑜立马起身。

  林桐说:“别!我们就在这坐吧。”

  这下,何诗瑜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看了一眼远处的谈亦和冯扬,又看了看林桐,坐下了。

  “桐桐,怎么了?”她问。

  周遭是嘈杂喧闹的人群,人来人往,学生们端着午饭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上午的课程。热气腾腾,既鲜活又充满生气。

  林桐不知怎么,鼻腔里涌上大股大股的热气,又涌上眼眶,惹得她鼻头发酸,眼前也模糊了。

  “诗瑜,我喜欢他。”她终于开口。

  并且,就像张爱玲的那句话一样——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第79章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自卑

  “谁?……谈亦吗?”

  “你终于说出来了!我和宋可莹早就发现了!”

  何诗瑜扭头看了眼远处的谈亦等人,然后凑近林桐,压低音量、却又难掩兴奋地说。

  “喜欢他怎么了?谁不喜欢优秀的人啊?有喜欢的人又不丢人。”何诗瑜看着林桐失落伤感的样子,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林桐眨了眨眼,把鼻尖的酸涩和眼底的模糊强行压下,视线中,远处那道清俊逼人的身影格外清晰。

  在好友的面前,她第一次这么坦然地吐露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