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王妃咸鱼了 第11章

作者:希昀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打了个哈气,双目一阖,挨着引枕睡了过去。

  留荷替她掖了掖被角,拉着听雨出了内室,二人在门口面面相觑。

  听雨忐忑地往里觑了一眼,悄声道,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守着,万一....”听雨比留荷小两岁,每每撞见那种事总是十分羞涩。

  留荷苦笑一声,将她往廊庑外推了推,“你去歇着吧,我在这里守着...”

  这时,郝嬷嬷打西侧廊庑迈了过来,见正室内的大灯已吹落,唯剩朦胧的小灯,唬了一跳,惊愕指着里面,“王妃这是睡了?”

  郝嬷嬷是沈妆儿的陪房,平日替她管着后宅下人,颇有几分厉害。

  留荷朝她嘘了一声,晦涩道,“嬷嬷,主子累了,且让她歇一会,王爷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言下之意是养精蓄锐,郝嬷嬷有个毛病,爱唠叨,又是沈老太太派来的精干婆子,留荷怕她冲进去奚落沈妆儿。

  郝嬷嬷听明白留荷的意思,砸了咂嘴也没说什么。

  让听雨去后院歇着,二人靠在廊柱侧说话。

  “嬷嬷,主子不在这段时日,西苑那头可有动静,有没有来寻麻烦?”

  郝嬷嬷撇撇嘴,不屑道,“还不是跟往常那样,要东要西的,头几日来闹过两遭,被我挡了回去,以前王妃总要咱们忍气吞声,不与人计较,这回趁着王妃走了,老婆子我也使了些心眼,往外院推,推到温长史那头,西苑到底顾及脸面,怕被温长史发现她们那些雕虫小技,不敢太嚣张.....”

  “那就好,”留荷又想起上次听雨骂了洛芸的事,“那她们可有去王爷跟前告状?”

  郝嬷嬷迟疑地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王妃不在这段时日,王爷没往后院来,这样,明日我寻个机会,去前院打听打听....”

  .......

  夜色空茫,朱谦忙到半夜回了凌松堂,院内一片静悄悄的,少了平日的喧嚣。

  他跨入院门,立在廊芜下,往正房一望,隐隐有一团微弱的光芒倾泻出来。

  这是睡了?

  已近子时,她想是累了,歇了也不意外。

  大步往正屋迈去,郝嬷嬷与留荷已迎了过来,跪在廊庑两侧行礼,二人额头冒汗,战战兢兢,沈妆儿伺候朱谦向来极为周到,这是头一回自个儿睡了撂下主君不管。

  可愁煞了她们这些下人,万一朱谦动怒怎么办?

  韩嬷嬷不敢看朱谦的脸色,硬着头皮道,“请王爷安,王妃乏了正在小憩,净房已备好热水,请王爷将息...您看,要不要唤醒王妃?”话落,二人磕头点地,等着朱谦发作。

  半晌,上方毫无动静,郝嬷嬷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却见朱谦眉目如霜,淡淡看着窗蒲内。

  “不必...”大步往里迈。

  郝嬷嬷心口先是一缓,旋即迟疑地与留荷对视一眼,成婚两年,沈妆儿伺候朱谦从不假于人手,眼下人已睡着,谁来伺候朱谦沐浴?

  正愁着,却见朱谦脚步不曾做任何停留,信步跨入正房,

  “都退下....”

  二人松了一口气,对着他背影磕了个头,远远地退到廊庑角。

  朱谦缓步进入东次间,隔着珠帘往内室觑了一眼,暗沉的光线下,窈窕的曲线若隐若现,这哪里是小憩,分明是睡熟了。

  廊庑的灯芒透过薄窗照入内室,他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屋子正中,一时有些无奈。

  独自一人孤零零站在这,无人伺候,无人搭理,还是头一遭。

  今日亲自去接她,又与她道了歉,竟是还未消气,脾气见长。

  朱谦也未同她计较,先去了浴室,里头点了一盏风灯,并不敞亮,却足以照亮不大不小的空间,衣裳整整齐齐叠在条凳上,一眼扫去,都是熟悉的花纹,皆出自她手,心头那点不适又烟消云散。

  浴室的动静终究是吵醒了沈妆儿,她混混沌沌撑起半个身子,却见朱谦已从屏风后绕了进来,她懵了一瞬,人僵在那里。

  朱谦理着衣领,往床榻觑了一眼,她满脸昏懵,身子柔柔撑起,迷迷糊糊的模样,恍若初生的荷枝,那双大大的水杏眼便是荷叶上的露珠,一晃一晃,摄人心魄。

  与寻常模样一般无二。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衣裳在她肩头半滑不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柳肩,弧度柔美,肤如凝脂。

  朱谦眸色微微一深,顾不上系好腰间的系带,高大的身影罩了过来,已坐在塌上。

  随着熟悉的气息逼近,沈妆儿总算是回过神来,她揉了揉眼,撑着胳膊往后挪了挪,让自个儿坐了更直了些,又顺手将衣裳裹紧,垂眸道,

  “王爷回来了....”

  朱谦静静看了她一眼,吹灭案头的烛灯,躺在她身侧。

  一室昏暗。

  沈妆儿被这一吓,睡意全无,不过还是下意识背对他侧躺下来,默了几息,意识到这个姿态十分不恭敬,又不想像前世那样去依偎他,便学着他干脆平躺着。

  沈妆儿闭上眼装睡。

  不多时,强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将她往他怀里一带。

  沈妆儿身子僵了下,吐息变得沉重,汗水自额尖渗出。

  朱谦只当分开半个多月,她有些紧张,未曾多想。

  毕竟,二人夫妻生活一直很和谐。

  沈妆儿不敢与他对视,将头埋得很低,也并未像前世那般柔情小意,只温顺地配合。

  豆大的汗砸在她额尖,她一声不吭。

  朱谦总算察觉了些异样,停了下来,正待问她怎么了,却见沈妆儿玉臂勾住他脖颈,浅浅埋在他肩头,疑惑骤消,力道加重....

  翌日天色蒙蒙亮,朱谦率先醒了过来,每每晨起,沈妆儿总要伺候他穿戴王服,今日偏偏睡得雷打不动,朱谦一面理着中衣系带,一面去瞅她,俏白的小脸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眼尾还拖出一抹未曾褪尽的酡红。

  想起昨夜要得狠了些,也就未搅她的眠,悄声去了净室。

  书房小厮已将他的王服送来,郝嬷嬷趁着朱谦去净室,悄悄摸到内室一瞅,王妃睡得正酣,一时愣住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唤她,却见朱谦一身中衣自净室出来东次间,没有怪责沈妆儿的意思,郝嬷嬷无法,只得替他穿戴。

  忐忑地将主君送走,郝嬷嬷与留荷听雨立在廊芜下,你看我我看你,均颠着一颗心。

  听雨目色吃惊在二人身上流转,

  “王妃还未起?”

  留荷重重点了下头。

  听雨啧了一下露出惊喜,复又赧然问,“那昨夜呢?昨夜王爷没怪王妃吧?”

  郝嬷嬷抚了抚额,不知该怎么说,昨夜动静闹得挺大,弄到了深夜去,她进去伺候时,沈妆儿倚在塌上不想动,朱谦独自去了净室,以往沈妆儿总要追着去,二人在浴室还能闹上一出,郝嬷嬷觉着,沈妆儿还在因行宫的事闹性子,待会得劝着些。

  沈妆儿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她揉了揉酸胀的腰,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天光大亮,院头的阳光金灿灿的,时辰不早。

  换做平常,这个时辰,她已将午膳和晚膳要用的食材备好了。

  现在没了这份心,整个人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头。

  听雨将唠唠叨叨的郝嬷嬷给扯走,留荷连忙溜进来伺候沈妆儿洗漱,

  “主子,也是稀奇了,今日王爷愣是没搅醒您,奴婢还担心王爷会动怒呢....”

  沈妆儿冷哼一声,不在意地拂了拂手,以前就是伺候得太周到,太小心,惯着他了。

第14章

  用了一碗燕窝粥,一盘水晶饺子,沈妆儿吃饱喝足,也不再像前世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简简单单插了一支碧玉簪,将青丝挽成一个随云髻,一身杏黄春衫,慵懒地坐在凌松堂东面一临水的水榭吹风。

  唤丫头摆上时新的果子,一壶上好的峨眉毛尖。

  沈妆儿吃了几口葡萄,恍觉湖波已携春光远去,略觉无聊,遂吩咐听雨道,

  “摆上一张长几,取笔墨纸砚来,我要作画....”

  这可是稀奇事。

  听雨屈膝领命而去。

  留荷迟疑着上前,将备好的湿巾递给她,问道,“主子,厨房已按照您的要求备好了食材,您要给王爷做晚膳吗?”以往沈妆儿都要亲自给朱谦做上一两道拿手好菜。

  沈妆儿头都没抬,想了想答,“午膳让荷嫂子做荷叶包鸡,肉丝嫩豆腐,野菌菇汤...”点了大约五六个菜,都是她爱吃的菜系,留荷便知,主子还呕着气呢。

  不多时,长几笔墨都已备好,沈妆儿挑了一支细狼毫,寥寥数笔勾勒出一腼腆貌美的宫娥,神态顾盼生辉,妩媚天成。

  留荷与听雨一左一右伺候着,只觉小姐的画艺突飞猛进,人物栩栩如生,狠狠夸了几句。

  沈妆儿笑而不语,前世她自知朱谦喜欢王笙,心里不服气,暗地里苦练书法画艺,有心让朱谦对她刮目相看,后来,朱谦离开的两年,她日日待在他书房,对着他的墨宝反复临摹,已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整整两年凭此寄托思念,她也曾给他捎些她的画作去,不知他收到过没有....

  沈妆儿思及此,笔下一顿,怎么都画不下去...

  连着三日,朱谦都歇在后院,些许是前段时日夫妻俩未在一处,仿佛是要将缺的那几晚补回来似的,把沈妆儿折腾哭了。

  沈妆儿是委屈地哭,激烈之处重重捶了他。

  这些力道在朱谦这习武之人来看,简直是助兴。

  四月初一,晨间朝会,皇帝当众认可了朱谦提出的讲武章程,朱谦心情不错。

  他不是重欲之人,也一贯内敛,只是昨夜沈妆儿的反应令他略生愧疚,思及父皇要遣他去一趟宣府,来去怎么着也得四五日,破天荒的,提前两个时辰回了王府。

  正是下午申时初刻,苍穹干净的没有一丝云彩。

  皇帝将他的章程给了内阁,事情却交给昌王来办,为了弥补他,特意开了私库赏了他不少好物,些许是皇帝念及前段时日沈妆儿受了委屈,特意挑了二十匹最好的贡缎,朱谦着人全部送回后院。

  留荷与听雨忙着将赏赐登记造册,归入库房。

  沈妆儿身旁只有一小丫头伺候,朱谦来得突然,见她全神贯注在作画,悄悄示意小丫头离开,负手立在她身后。

  鬓发被微风一卷,露出她晶莹剔透的耳珠来,她目色沉静,一笔一画,极是认真。

  视线往宣纸移去,顿时一愣。

  这风格竟与他如出一辙,莫非小妻子背着他偷习他的画作?

  翠绿连空,天青如水。

  飞絮突入,兜兜转转,歇在她发梢,亦如清羽在他心尖拂了拂。

  朱谦凝望她良久。

  飞絮经风一吹,又滑落在她耳郭,有些生痒。

  沈妆儿下意识去挠,朱谦亦抬手替她别去,沈妆儿这一抓,恰恰抓住了他半根手指,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来,转眸对上一双深邃又沉湛的眼,沈妆儿愣了愣,立即将手从他掌心抽出,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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