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王妃咸鱼了 第28章

作者:希昀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众人视线在二人当中流转,洛珊称得上貌美,可站在沈妆儿跟前却远远不够看,身形也比不得沈妆儿高挑毓秀,这一比,生生是东施效颦的既视感。

  朱谦语气温和道,“你不是身子不适吗,怎么来了?”

  “是有些不适,不过已好了许多,”沈妆儿笑着解释,款款行来,先与昌王施了一礼,“闻昌王驾临,特来请安,待客不周,望王兄海涵。”

  昌王见沈妆儿出现,心中暗道不妙,看来算盘要落空了,不由感慨这七弟妹醋劲真不是一般的大,面上却笑着,

  “叨搅弟妹了,是为兄之过。”

  一旁的朱令昭却双眼直勾勾盯着沈妆儿,将惊艳压在眼底,行了一礼,“见过婶婶。”

  昨夜沈妆儿技惊四座,朱令昭当时正与十王朱献挤于一席,二人感慨沈妆儿色艺双全,朱谦好福气云云,今日闻父王要来探望朱谦,鬼使神差便跟来了。

  沈妆儿淡淡颔首,落座于朱谦身边,抬眸往船上一望,彼时姐妹俩均停了下来,面面相觑难以下台。

  沈妆儿面不改色道,“两位表妹好雅致,能与昌王殿下助兴,我甚是感激,继续吧...”

  洛珊脸色一黑,这是把她们俩当乐姬了?

  沈妆儿驾临,打了洛珊一个措手不及,她心中思绪翻滚,一时踟蹰要不要收手。

  沈妆儿擒着茶杯淡淡打量洛珊的神色,这个表妹滑不溜秋的,事事拿洛芸做挡箭牌,很难抓到她的把柄,今夜既已出招,岂容她退缩?

  洛芸则支支吾吾看着嫡姐,再瞥一眼席上端庄稳重的沈妆儿,一副见鬼的心情,整了半日,她们姐妹卖弄风骚最后是给沈妆儿看戏?

  朱谦到底念着姨母面子,不能任由两位表妹丢了颜面,语气沉冷开口,“上岸。”

  沈妆儿也没有不快,笑道,“也对,弹了半个晚上,也累了,表妹上前来歇息吧,来人,搬一张小桌来,让两位表妹落座。”

  下人领命而去。

  沈妆儿这一来,气氛变了个味,朱谦倒是觉得不错,他自然看出昌王打着什么主意,沈妆儿露了脸,昌王便有了顾忌。

  婆子将扁舟划靠在岸,洛珊姐妹一前一后上来敞轩,楚楚可怜福身行礼,

  “给昌王殿下请安,见过表兄表嫂,世子爷....”

  洛珊保持镇定,眉眼生笑一如既往温婉娴静,洛芸则露了几分怯,不过她也不笨,她今夜穿得如此出格,已不是世家女该有的举止,既然豁出去了,再不捞些什么,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于是一双含情目时不时往昌王瞥,再露出几分腼腆与羞涩,恰到好处勾到了昌王那颗躁动的心。

  昌王压住心口热浪,先夸了姐妹俩一番,

  “两位洛姑娘才艺出众,昨夜没能入王府献艺,实在是可惜了...”

  洛芸偷偷摸摸往沈妆儿瞥了一眼,委屈地接过话茬,“想是表嫂怕我们坏了规矩,便把我们留在府中....”这在暗示沈妆儿不许她们去。

  朱谦脸色冷了下来,心中骤生几分厌恶。

  昌王闻言怔了一下,往沈妆儿瞥了几眼,见沈妆儿八风不动,不由干咳了几声,

  “弟妹想必也是为了你们好....”

  正想将话题揭过,儿子朱令昭眯着眼当即一哂,

  “七婶出了名的贤惠淑良,脾性也是人人称道,若把七婶都给得罪了,不知得是做出何等可恶之事。”

  一句话狠狠抽了洛氏姐妹耳光。

  先前两姐妹不就是算计沈妆儿不成,被朱谦禁足么,朱令昭这话算是踩了她们痛脚。

  姐妹俩俏脸绷得通红,不敢分辩半句。

  沈妆儿意外地看了一眼朱令昭,朱令昭擒起酒杯与她一笑,沈妆儿笑着回饮一杯。

  朱谦却无心理会两姐妹,一双眼只钉在了沈妆儿身上,见她与朱令昭笑得自在,心口那股气又堵着了。

  昌王岔开话题问起了姐妹俩婚配一事,洛芸将头埋低一声不吭,洛珊怯生生答道,“多谢王爷挂怀,我们姐妹俩孤苦,能得表兄庇护已是恩泽,其他的便不妄想....”

  沈妆儿听了这话,心里便腻得慌,最受不得洛珊这副表面柔弱暗中算计的嘴脸,

  她接过话,“昌王兄长之忧正是我心头顾虑,两位表妹已出落的楚楚可人,我正打算明日请媒人上门,替她们议亲。”

  洛芸与洛珊一听便慌了。

  以她们与沈妆儿的过节,沈妆儿能给她们寻什么好夫婿?

  昌王摩挲着酒盏,心里酸溜溜的,“是吗?”恰恰洛芸绵绵喘着气,艳唇亮光流转,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昌王酒意上头,倏一拂袖拍着朱谦的肩,

  “本王瞧这洛氏双姝才貌双全,昔有孙策周瑜同娶二乔,今我们....”

  话未落对上沈妆儿凉飕飕的眼神,愣了一下,打了个转,一口酒呛在喉咙,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咳咳,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本王的意思是....”

  这一下呛到了气管,辣的昌王满头是汗,咳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起身扶着围栏去了水边。

  朱令昭与朱谦见状,纷纷起身,跟了过去,

  “王兄,怎么回事?”

  “父王,您还好吧?”

  沈妆儿懒懒立在一处,纹丝不动瞥着。

  恰在这时,那群被隽娘圈养在文若阁的雀鸟哗啦啦,打窗牖涌出,其中两只扑腾翅膀正往洛芸与洛珊窜来,洛珊见状,心中陡生一计,暗中牵了牵洛芸的袖口,往昌王方向使了使眼色。

  洛芸当即会意。

  趁着飞鸟从二人身侧划过之际,一个往昌王扑去,一个假装吓坏要躲去朱谦怀里。

  哪知朱谦听到动静,眼见沈妆儿站在窗牖五步开外的位置,担心雀鸟伤到她,疾身掠去,将沈妆儿往怀里一拉。沈妆儿冷眼观察洛氏姐妹举动,猝不及防被朱谦一搂,一股炙热从腰间滑遍全身,抬目,视线与朱谦撞了个正着。

  隽娘暗中观察场面,已预料到姐妹俩如此行径,立即模仿鸟语发哨,那已飞去湖面的数只鸟儿,在半空划过一道弧形,忽如离箭往敞轩一个回扫。

  洛珊恰恰往前扑了个空,身子径直往围栏撞去,一只雀鸟打面门飞回,她刹不住脚,脸颊被雀鸟划出一道口子,

  “啊..”痛呼一声,一头撞在了望柱上。

  洛芸这厢已快扑到昌王怀里,猝不妨一只鸟儿回旋,从二人当中划过,把她吓了一跳,娇躯往后一仰,直挺挺倒栽在朱令昭怀里,朱令昭出于君子本能抬手扶她一把,堪堪握住了那盈盈的腰身。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昌王,盯着自己儿子及洛芸,脸色急转直下。

  昌王虽重女色,却也不是荤素不忌,如此这般的洛芸,断不能要了,此外,儿子近来正在议婚,相中的正是京城最有权势的世家之女,若儿子在此处纳个妾,婚事便泡汤了。

  短暂的发木后,昌王几乎是二话不说抬步,将儿子给扯过来,语气发硬道,

  “七弟,时辰不早,兄长先回府了...”这是想将今夜的事给抹过去,头也不回往外走。

  沈妆儿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

  朱谦将沈妆儿扶稳后,方觉敞轩已一片混乱,这厢昌王掉头就走,朱谦也未拦着,而是松开沈妆儿,跟随过去,

  “我送兄长...”

  “不必了...”

  昌王在廊桥下驻足,神色复杂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洛芸,摆摆手,“七弟留步,处置自个儿的事吧....”

  温宁已先一步在前引路,朝朱谦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朱谦这才回眸,看向一地狼藉的敞轩。婢子们连忙去查看洛珊伤势,亦有人来搀扶洛芸,洛芸见算盘落空,摔袖拂开婢子的手,哇的一声哭倒在地。

  那头洛珊头被撞出一个包,红肿一块,这不算要紧,要紧的是面颊被带出一条深深的沟痕,疼的她险些睁不开眼,手指发颤摸了一把,血色映入眼帘,一股极致的沉郁笼罩心头,喉间涌上一抹甜腥,她双目阴戾地瞪着沈妆儿。

  面前的人,立在她不可企及之处,芙蓉粉面,眉色轻倦,自有一股慵懒迷人的妩媚。

  朱谦护在她身侧,清隽秀挺,皓如朗月,一贯冷淡的眸子仿若有了几丝烟火气。

  压在心底许久的妒意涌上心头,她泪水涟涟裹挟着凄苦之色,朝朱谦爬去,跪在他跟前,泪盈于睫,泣不成声,

  “表兄....今夜之事你也看到了,表嫂将我二人当乐姬,又弄来那什么鸟儿故意羞辱我们.....”

  朱谦往圆凳一坐,冷掀眼皮看着姐妹二人,洛芸吓得止了哭声,扭扭捏捏挪了过来,与洛珊一道跪下。

  橘黄的灯芒倾泻在他周身,他背身如覆着一层绒光,神色看起来平淡,语气却冷得很,

  “你是不是还要说今夜是王妃将你们俩拽出来见客?又是她逼你们俩卖弄风情?”

  洛芸拿出她惯会讨好男人那一套,矫揉造作,扭捏着身子,变着腔调儿与朱谦撒娇,“表兄,您偏袒表嫂,表嫂的错您不管,只管说道我们....”

  朱谦听了这话,闭了闭眼,他不知洛芸为何觉得自己有资格与沈妆儿相提并论,凉声道,

  “我不偏着她,难道偏着你?”

  沈妆儿差点没扶稳茶盏,意外地看了一眼朱谦,听雨与留荷等丫鬟高高地扬起鄙夷的唇角,掩嘴轻笑。

  洛芸脸色一白,纤影如同摇摇欲坠的枯叶,一时颜面无存,

  洛珊懵了一下,咬了咬唇,鲜艳的血色滑落她唇角,血污与泪痕交织,显得一张脸十分狰狞。

  她已经输了,后面的戏不必再演,她得想个全身而退的法子....

  那抹触不及的衣角,绣着繁复的花纹,就在她眼角翻飞。

  心中腾生一抹意气,洛珊猛一咬牙,泪水如潮漫过视线,哽咽道,

  “不是我愿意的,表兄....”

  “是...是岑妃娘娘的意思.....”她瑟缩着将手往前一送,摊开,一枚和田沁玉静静躺在她掌心。

  朱谦脸色一变。

  这块籽玉乃朱谦五年前寻得,着人雕刻了岑妃喜爱的样式,敬献于她,岑妃还笑称将来赠给儿媳,如今却在洛珊手里。

  岑妃不给沈妆儿也就罢了,居然给了别人。

  朱谦心头涌上万千怒意,来回焦灼,化为眼底一眶寒霜。

  沈妆儿冷眼旁观一阵,也猜到洛珊会将岑妃给搬出来,万没料到岑妃给了玉佩,这玉佩她也是见过的,乃岑妃心爱之物,瞧朱谦脸色前所未有难看,想必玉佩不简单。

  没准是给儿媳妇的信物?

  沈妆儿往前一步,抬手将玉佩取来,捏在指尖,冷笑道,“依你之意,是岑妃娘娘示意你献媚于昌王?”

  “胡说!”洛珊目色阴戾扫过沈妆儿,羞愧地往朱谦瞥了一眼,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红着眼,“岑妃娘娘别有深意,只可惜我配不上,不敢妄想....”

  洛珊话落,身软如绵,脸色也殷红一片,若不是左颊那一道狰狞的痕,此刻该是一我见犹怜的美人儿。

  她袖中还藏有两枚药丸,若是沈妆儿不在,便可吞下,诬陷沈妆儿给她下药,再以岑妃信物相逼,与朱谦成就好事,眼下她毁了容,朱谦定嫌弃她,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妆儿全身而退。

  她满目凄楚望着朱谦,身形要坠不坠,“表兄,沈妆儿故意纵鸟毁我容,还请表兄替我做主....”

  沈妆儿听到此处,眼皮微微掀了掀,隽娘习得鸟哨鸟语,骗得过旁人,瞒不过朱谦,朱谦行军打仗,军中更有通习鸟哨之人。

  她早就做好准备怎么解释这一出,料想朱谦也会拷问她,正打算开口,却见朱谦瞥都没往她瞥一眼,下颌绷沉,睨着洛珊,

  “是吗?”

  洛珊对上朱谦冷峭的眼神,心头没由来闪过一抹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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