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王妃咸鱼了 第77章

作者:希昀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王钦看着小妻子眼底的疑虑渐渐消散,心一下子沉如一口枯井。

  他不是没想过与宁莺坦白,可告诉她又能怎么样,只是平白让她难过而已,自娶她那一日起,他便承诺要好好照顾她,给她幸福安康。

  于他而言,婚姻是承诺,他不能食言。

  哪怕最近闹出那样的事,心中千疮百孔,他也告诉自己,依旧要心如止水地过下去....

  就在这时,王夫人忽然抚了抚衣裙,跪坐在他跟前,神色极为认真问道,

  “夫君,我听说,夫君帮着沈氏与太子和离,可有此事?”

  王钦捏紧的手骨微的一紧,目光不偏不倚看着她,淡声问,

  “你从何处听来?”

  王夫人轻轻哼了一声,“我今日在霍府吃席,遇见平章郡主,她亲口要我转达对夫君的谢意。”

  是她亲口说的吗?

  王钦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微不可见地笑了笑。

  “是..”王钦缓声颔首,“我与沈家曾有一些渊源,沈家与我有恩,这次便暗中襄助一把。”

  “是这样吗?”压在心口的那颗巨石总算移开了,王夫人眨了眨眼眸,“你与沈家有何渊源,不曾听你说过。”

  王钦显然不想提这桩事,垂下眸,“很久了,当年我还在佥都御史之任上时,沈家无意中帮过我....”

  王夫人也识趣的并未追根究底,难怪丈夫数次帮衬了沈妆儿,原来曾得过沈家帮助,这就说得通了。

  “夫君,很晚了,快些歇息吧。”

  阴霾散开,她又重新露出甜蜜的笑,她这个人从来没什么烦恼,她自小是过得最优越的那个,如今也是....

  夫妇二人褪衣上了塌。

  宁夫人习惯钻入王钦的被褥中,紧紧搂住他的腰身,贴在他胸口睡下。

  王钦也任由她抱住,轻轻阖上眼,他今日出城办了一桩案子,十分劳神。

  片刻后,只觉脖颈被湿漉漉的柔软啄了一口,王钦身子一顿,很明显感受到妻子贴他更紧了些。

  王钦睁开了眼,他当然知道她想要什么....

  王夫人贴着他脖颈重重地呼吸着,近来也不知是他过于忙碌,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王钦已有半月不曾碰她,她急着要孩子呢。

  夫妻二人在这方面,宁夫人主动的时候多。

  *

  沈府诸人回到府上,脸色都难看得紧。

  老夫人虽在朱谦跟前撂下了狠话,可从今日朱谦的举动来看,前途不容乐观。

  连两个妹妹都布满怒容,

  “太子将姐姐当什么了?都已经和离了,还说什么还恩,真真不要脸...”秀儿瘪瘪嘴不服气道,

  曹氏冷瞥了她一眼,低声呵斥,“这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在外头可不许乱说,省得被人拿住把柄,瞧一瞧今日那绣烟的下场,他高兴便护着妆儿,不高兴便可捏死人,明白了吗?”

  秀儿吓得缩了缩脖子,同情看着坐在对面的沈妆儿,

  “三姐,你在煜王府过得什么日子?他以前也会这样对你吗?”

  沈妆儿坐在东边圈椅里,正帮着沈藤打络子,今日两个弟弟为她撑腰,着实令她吃惊,更令她骄傲,听了秀儿这话,没甚放在心上,随口答道,

  “不曾....”

  无论朱谦这个人做什么不做什么,她都不关心,前世今生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这个男人,从踏出煜王府那一刻开始,她就告诉自己,彻底将这个人从心尖剥离开来。

  前世她死在他的牢笼中。

  这一世,他死在她心里。

  沈妆儿让沈藤帮她扯住红绳,纤手灵巧地给他打了个如意结,再将沈藤随身携带的一块和田青玉给拴上,便笑着让他起身,

  “来,姐姐给你戴上。”

  这块青玉一面是素面,一面雕的是竹节,寓意节节高升,是沈妆儿生母留下的嫁妆,沈妆儿出嫁时便将这玉佩寻出来赠给了沈藤,沈藤一直贴身带着,今日衣裳在霍府的花园里刮破了些,络子也脱了线,沈妆儿吃完晚膳,便帮着他重新打了个。

  老太太等人见沈妆儿没事人一样,纷纷哭笑不得。

  沈妆儿帮着沈藤系好,左右瞧了一瞧,十分满意,

  “好,就这样戴着,快些去温书。”自沈妆儿回来,日日督导沈藤的功课,二夫人曹氏见沈藤大有长进,干脆将儿子沈茴也扔给她,也是给沈妆儿找活干的意思。

  一声吩咐,兄弟俩个面面相觑。他们俩现在谁都不怕,就怕沈妆儿,谁叫沈妆儿总是拿外头的果子饼馋他们呢,他们年纪小,无事不许出府,被沈妆儿拿捏得死死的。

  埋怨了几句,认命地回了书房。

  沈妆儿打发两个弟弟,抬眸朝老太太这头望来,见她们个个愁眉不展,失笑一声,上前来,挨着老太太坐下,开解道,

  “你们别操心了,他如今是有些不解气,缠就让他缠吧,他又不能将我怎么着,等过段时日,新太子妃定下来,心中郁气纾解了,也就不会惦记着了。”

  过了一会儿,沈娇儿的陪房李妈妈又来了,一进来,笑眯眯给老太太与沈妆儿磕了个头,

  “老太太与郡主离开后,那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风,不仅发作了侯爷与侯夫人,又认了小小姐为干女儿,末尾还逼着六王与十王各自送了两名美姬给咱们侯爷,你们是没瞧见咱们侯夫人的脸色,都已经辨不出什么颜色来,抬进正院时,都只有出的气了....”李妈妈神清气爽地说着。

  众人瞠目结舌。

  这个朱谦....还真是匪夷所思。

  沈秀儿头一个跳出来道,“果真如此?那侯府岂不有好戏看了,哎呀,可惜没搭个台子,否则咱们日日过去看戏...”

  “这么说,太子殿下还真是给咱们狠狠出了一口气....”

  全然忘了刚刚怎么埋汰朱谦。

  沈恪儿狠狠剜了她一眼,“出息,他不过是想讨三姐欢心,你这么快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沈秀儿忙掩了唇,愣道,“是哦,他这是献殷勤呢,咱们不必理会他。”兴致去了大半,重新坐了下来。

  曹氏脸上是挂着笑容的,不管怎么样,朱谦着实给沈娇儿解决了一桩大麻烦,心中不免感慨,在他们看来,十分棘手的事,到了权贵眼前便是捏死一个人那般简单,人跟人果然是不能比的,又暗暗看了一眼沈妆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认了双双为干女儿?娇儿没拦着?”

  “拦不住,”李妈妈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太子殿下还亲自摘下一枚玉佩给双双戴上了,说是闲时便来探望双双。”

  这话一落,众人纷纷将眼神瞥向沈妆儿。

  沈妆儿终于不那么淡定了,她眼角隐隐绷得紧,认了双双这个干女儿,情况便大不相同,当真缠上了?

  他莫不是疯了?

  沈妆儿想了想,很快又镇定下来,不能与朱谦这样的疯子置气,大不了收拾行装,离开京城。当初她就是用这个态度磨得皇帝下旨,如今也可以磨得朱谦撒手。

  沈妆儿对自己有信心。

  老太太深深看了一眼沈妆儿,吩咐留荷道,“伺候你主子去歇着吧。”

  又将其余人都给遣走,只留下曹氏说话。

  曹氏将锦杌挪到了老太太跟前,“母亲,按照您的吩咐,儿媳今日打听了不少人家。”

  “倒是有几家不错,都不在京城,”陆陆续续说了几家,老太太听了直摇头,

  “你怎么尽挑一些有权有势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寻家世底气足了一些的,方能与太子叫板,可你弄错了一处,正是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家,反而才要掂量着敢不敢娶太子前妻..”

  老太太深明大义,目视前方道,“依我看,这次妆儿挑夫婿,不用在意门第,只看人品,秀才也好,寻常百姓也罢,咱们不挑出身,你可知为何?”

  曹氏被她这话给惊到了,不明所以,“儿媳不知...”

  老太太哼笑了一声,笑意不及眼底,“有权有势的人家都在朝中为官,太子每日瞧着,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轻而易举便可拿捏人家。咱们给妆儿招一个身世清白,人品端正的郎君,一不用担心嫁去别人家里看脸色,二不用担心连累夫家。回头买下个宅子两口子关起门来过日子,谁还记得她曾经是太子妃,也碍不着太子的眼,久而久之,自然忘了。”

  曹氏眼神发亮,“您的意思是咱们给妆儿招婿?”

  “就是这个打算。”这是老太太今日看到朱谦强硬的态度后,琢磨出来的法子。

  曹氏细细思量一番,抚掌一笑,“这法子最好不过了,只招婿这一条,便可将所有觊觎妆儿的权贵,连同太子本人都给拒之门外。”

  “母亲,您怎么不去军帐里做军师?”曹氏茅塞顿开。

  这就是她服这个婆婆之处,永远比旁人看得长远,想得透彻。

  老太太失笑一声,困扰她多日的难题终于有了出路,老太太着实松了一口气,

  “你慢慢的把风声放出去,我累了,今日先歇着。”

  曹氏连忙褪下手上的玉镯,殷勤地伺候老太太梳洗,将她奉上床榻掖好被褥方才退出去。

  翌日晨起,天蒙蒙亮,阖城礼炮轰鸣,为太子册封大典而庆。

  全城百姓夹道相祝,唯独沈府无甚动静。

  巳时初刻,门房来报,说是霍侯一家亲自登门道歉。

  沈老太太心中虽气,却得顾念着姻亲的面子,将人请了进来。

  一屋子人坐在老太太正院前面的待客厅喝茶。

  侯夫人一张脸如同被苦瓜水浸泡了一夜,要多难堪有多难堪,不过老太太不是捧高踩低幸灾乐祸之人,以前怎么招待,如今也怎么招待,只问了一句,

  “侯爷,今后娇儿这房里的事,该怎么料理?”

  这才是关键。

  淮阳侯昨日被朱谦盯了一眼,如今后脖颈还飕飕地刮着凉风,“瞧老太太说的,我曾得老太爷相救,先前是我多有疏忽,没能给娇儿撑腰,如今我做主,许儿房里的事,都由娇儿说了算,咱们做爹娘的再也不管了。”

  老太太面色并无波动,继续问道,“那原先房里还有两名通房怎么办?”

  淮阳侯心嘀咕了下,看了一眼侯夫人,侯夫人果然忍无可忍,僵着脸问道,

  “都已经是许儿的人了,难道赶出去不成?再说了,娇儿如今膝下无子,若是妾室生了,抱在她膝下养着,不也挺好?”

  老太太也不怕得罪她,淡声一笑,“对于侯夫人来说是挺好,但对于娇儿来说,妾生的哪里比得上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样,侯爷与侯夫人的顾虑老身明白,老身一句话,四十无子,任由世子纳妾,在这之前,只能由娇儿生下侯府的嫡子。至于那两名通房,发出去配人,嫁妆银子娇儿来出。”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但狠狠打了侯夫人的脸。

  侯夫人绷着一张脸,胸口起伏不定,瞥着淮阳侯。

  淮阳侯着实有些头疼,默了片刻,他看了一眼儿子,

  “许儿,你的意思呢?”

  沈娇儿连忙看向丈夫,牵了牵他的衣角,眼神带着几分希冀。

  霍许脸色微微有些胀红,毕竟是睡过的女人,当真撂开手显得有些无情,只是昨日的事,他也看得明白,母亲欺辱娇儿,娇儿心中不服气,咬了咬牙,涩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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