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王妃咸鱼了 第98章

作者:希昀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这好像是她的帕子....怎么到了朱谦手里,她狐疑地的看着朱谦。

  朱谦视线已移开,问摊主点了一份饺子。

  沈妆儿想起来了,这是那一年他为沈家入狱,她去狱中给他送饭递给他净手的那块。

  他怎么也留着了....

  朱谦的举动有些蹊跷,可她不敢往那方面想,压下心头狐疑,不着痕迹将帕子往兜里一揣,默了片刻,这才神色如常,

  “您怎么也来了?”

  朱谦接过掌柜递来的饺子碗,头也没抬,“朱珂逃去凉州,我亲自去追。”

  沈妆儿眉尖微蹙,这个朱珂可真能折腾。

  二人默不作声用膳。

  远处的宣循正在指点自家一个管事出牌,忽然瞥见沈妆儿跟前坐了个人,脸色一变,大马金刀迈了过来,笔直的身子往朱谦对面一坐,顺手将身上的披衫裹住沈妆儿,温柔道,

  “妆儿,窗下风大,你别冻着了。”

  沈妆儿唇角微微一动,碍着朱谦在场,没有立即扯下来,抬眸冲他露出一笑,“谢谢。”

  朱谦筷子杵在汤碗里,余光往沈妆儿身上一瞥,纤细的身子裹了件不合时宜的玄色大氅,衬得那张脸越发小了,唇角微微绷直,默了默,继续吃饺子。

  不一会,晚秋过来,见是宣循,还讶异地打着招呼,“好巧,你们这是去哪?不会是去凉州吧?”

  宣循双手环胸,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朱谦身上,咬字道,“着实很巧。”

  男人之间的气场很是玄妙,明明并未交谈,却迸发出莫名的锋芒。

  晚秋见主子点了一碗饺子,要了一碗混沌,又替朱谦付了银子,混沌都是煮好的,很快便盛来一碗,四人四面而坐,将桌子围个严实。

  期间,宣循几乎喋喋不休,一会给沈妆儿倒来一碗羊乳,一会又捧来一碗酪浆,“这是西域特有的甜酒,喝下去浑身爽辣辣的,一晚上不会觉着冷...”

  “只是次日便会牙龈生火,疼得什么都吃不下...”朱谦碗中饺子快见底,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墨玉的眸子始终低垂,脸上带着人//皮面具,更是瞧不清什么表情,唯有嗓音冷清无比。

  宣循舌尖抵着后槽牙,眼底阴戾睨着他,“小小喝一口,可驱寒,也不会上火。”

  沈妆儿看着面前的甜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捧着碗小饮了一口,宣循立即问她味道如何,沈妆儿露出温软的笑,“是不错,比咱们宜州的酪浆要纯正一些....”

  宣循笑容绽放,璀璨无比,

  “我不是第一次来,妆儿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几样特色小吃来....”

  起身去堂外的摊铺给她寻吃的。

  朱谦手中的筷子抵着碗底,木然盯着窗口,好一会没有动。

  沈妆儿没管他,转身问小五吃得怎么样,小五看了一眼朱谦,应了一声,“奴婢吃得很好。”他两次见着朱谦,已猜出他的身份,多少存了几分忌惮,不敢吱声。

  宣循左右各拧着食袋回来,肉夹馍,米皮,还有些烤肉,身后还跟了个小厮,手里端着一碗肉丸胡辣汤,

  沈妆儿扶额,吃惊看着他,

  “买这么多作甚,又吃不完...”

  宣循拉开椅子坐下,笑吟吟接话,“你吃不完的,我替你吃...”

  语气极是亲昵。

  朱谦将筷子搁下,发出噌的一声响,面无表情看着晚秋,“取些酒来。”晚秋已察觉到主子心情不太好,利落地放下筷子,折身出去了。

  宣循置若罔闻,将吃食在桌子上摆开,问沈妆儿先吃什么,袖子高高挽起,要伺候她的模样。

  “先尝一尝米皮,这家我两年前便吃过,又薄又韧,劲道十足...”

  话未说完,一道冰冷的嗓音又插了进来,“米皮有些凉,吃多了胃受不住。”

  宣循扯着唇冷笑了下,服气地改将手中的烤肉塞给她一串,“这羊肉串一绝,试一试...”

  “羊肉有些腥臊,吃了夜里睡不着...”

  宣循有些忍无可忍,皮笑肉不笑盯着朱谦,“阁下火气很大,这也吃不得,那也吃不得...”

  朱谦这才冷冷掀起眼睑,注视着他,用极认真又温柔的语气道,

  “她每吃腥燥的食物,腰间就会起疹子.....”

  四周忽然很安静,空气也凝滞了似的,隐隐有些气流如同镜面湖泊下暗流,无声涌动。

  风呼啸而入,掀起他的衣角,他面色纹丝不动,半晌,垂下眸夹起最后一个饺子。

  少年脸色先是恼怒,旋即交织着腾腾热浪与震惊,到最后只剩下一丝难以为继的窘迫,他移目看向沈妆儿,

  沈妆儿脸色极淡,眼眸如同清透的琉璃,盛着些迷离的光,深浅不一。

  她倒是十分镇静,冲宣循露出浅浅的笑,浑不在意道,

  “以前有这个毛病,后来好了....”

  接过他的烤肉咬下一口,细嚼慢咽,“味道确实不错...”紧接着在两道灼热视线的注目下,将整串羊肉给吃完了,吃完羊肉,她又吃了些米皮,又嫩又滑,根本停不下嘴,转身将另一份递给小五,

  “你也尝一尝,比咱们京城的米皮好吃。”

  小五倒是没有犹豫,接了过来。

  寒风袭来,沈妆儿将胡辣汤推到宣循跟前,“这个我就不喝了,你喝吧,”最后将整碗甜酒都给喝下去,原本白俏的脸颊霎时红彤彤的,跟天边的晚霞似的,艳若芙蕖,

  “我吃饱了,谢谢你。”将身上的披衫解下递给宣循,眼梢驻着光晕,眼神也有些飘,“我先回去了....”

  宣循起身要跟着她,却被她摆摆手拒绝了。

  沈妆儿捧着发烫的脸颊出了厅堂,小五静静跟在她身后。听雨与容容玩得正尽兴,镖局的人都在,不用担心,她先回房歇着。

  她来到院子中,夜风跟刀子似的往脸上砸来,她却不觉得冷,那碗甜酒果然喝得浑身暖烘烘的。

  只是吃得饱,腹中有些难受,她打了几个饱嗝,吹了一会儿冷风,身上反而越来越燥,意识也有些混沌,便顺着楼梯往客房走,也不知乏累,还是那甜酒有些醉,她晕乎乎的,倚着楼梯中间的甬道不想动,墙壁冰冷,她将软乎乎的小脸贴过去,竟是觉得十分熨帖,迷迷糊糊笑了起来,懵懵懂懂似个孩子。

  朱谦将小五挥退,静静立在暗处望着她,楼上廊庑的灯光柔柔洒落下来,将楼梯铺了一层流光,沈妆儿倚在角落里,曼妙的身子仿佛随风在涌动,脸上泛着红晕,眼神微阖着。

  朱谦双手撑过去,将她堵在角落里,“西北的酪浆添了酒,比京城浓烈得多,你竟然敢满满喝一碗?跟喝酒有什么区别?”责备中带着几分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沈妆儿察觉到有人,慢腾腾地转过身子来,背贴着墙壁,眨巴眨眼望着他,懵懂又迷糊,仿佛是认识他,仿佛又不认识,她晃了晃神,小脸皱巴巴,

  “我当然会喝酒....”语气十分不满,“我在邬堡时,高兴就喝酒....”

  玉指轻轻抵着他的胸膛,发现硬邦邦的,推不动,满脸懊恼。

  朱谦眼神跟墨一般浓烈,阴沉中带着几分侵略,他从不知她喝了酒会是这般模样,迷糊又可爱,她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这娇滴滴的模样,又被多少人看了去?

  嫉妒如同烈火在燎原,他喉结滚动着,艰难挤出一丝嗓音,

  “我不在时,不许喝酒....”怕旁人欺负她。

  沈妆儿听了这话,樱桃小嘴撅起,眼尾挑高,一副你是谁的模样,纤指蹭蹭往他胸口戳了几下,光洁的下巴泛着粉红的光高抬着,略有几分趾高气昂,只可惜那手指软哒哒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仿佛是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很不好惹,沈妆儿满腹的不满,皱着秀眉,不欲理他,扶着墙踉踉跄跄往上走,才迈开一步,脚下踩空,差点滑倒。

  朱谦赶忙扶住她胳膊,“小心,你在第几间,我送你去。”

  沈妆儿脑海浑浑噩噩,茫然看着他。

  楼下传来小五闷闷一声,“甲字第三间...”

  两名大内暗卫拦在他跟前,他压根上不去,这其中一人还曾是他的师傅。

  沈妆儿察觉到男人温热的手掌,只觉那碰触之处跟着了火似的,十分难受,即便醉了,她也带着几分防备,将他的手臂往外一推,

  “放开我,不许碰我...”是从未有过的软糯语气,跟撒娇似的。

  朱谦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将醉醺醺的糊涂鬼打横抱起,径直送去了甲字第三间。

  沈妆儿轻呼了一声,眼神蒙蒙浓浓的,迟钝地钉在他身上,后知后觉这样不妥,本能挣扎起来,一面双脚扑腾,一面使劲去推打他。

  朱谦被她闹腾得险些招架不住,迅速来到第三间,一脚将门踢开,沈妆儿糊里糊涂的,自顾往下钻,朱谦一时没防住,险些跌了她,俯身去托她柔软的身子,却被她扬起的长甲划了下眼睑,疼得他呲牙,

  沈妆儿自个儿脑子往门槛磕了下,哎哟一声。

  气得朱谦握住那滑腻的腰身,将人给捞起来,转身掩上门,将沈妆儿给压在门板上。

  沈妆儿被这么一磕,酒已醒了一半,眸眼满含雾气盯着他,渐渐回过神来,

  屋内漆黑一片,他沉沉的呼吸漫过来,仿佛就在她唇齿间纠缠。

  沈妆儿十分不自在,试图将他推开。

  “你疯了!”

  “我是疯了!”朱谦双目猩红,越发欺身过来,能感受到他衣衫下紧绷的肌肉线条,她被逼得脚尖点地,险些撑不住身,嗓音带着几分委屈,“你松开我....”

  朱谦钳住她的身,逼得她动弹不得,

  暗沉的嗓音从头顶压下,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三年了,我放不下,任凭谁给我塞女人,我都无动于衷,洗旧的衣裳舍不得丢,穿破的鞋子也舍不得换,你倒是好,左一个相好,右一个赘婿,日子逍遥自在....”

  沈妆儿被他强烈的气息灼得睁不开眼,偏过头去,带着五分清醒,五分醉意,

  “你不好过是你的事,与我何干,你堂堂太子,嫉妒臣子比你逍遥,还要不要脸?”

  朱谦却不许她岔开话题,将那张殷红的小脸给掰回来,额尖抵着她,深深吸着气,一字一句道,

  “你找的些什么歪瓜裂枣,偏你还宝贝,说都不许人说...”想起刚刚堂下沈妆儿护着宣循那一幕,朱谦心里气得呕血。

  灯芒从窗棂铺了进来,沈妆儿适应了黑暗,渐渐能看清他的轮廓,那张面具已被撕下,露出那张轮廓锋利的脸,眼神跟蛰伏的孤狼,狠狠侵蚀着她。

  她面不改色道,

  “哪个都比你好!”

  朱谦呼吸顷刻粗重,不服气道,“你说,哪儿比我好?”

  沈妆儿慢条斯理道,“能给我捶肩,能给我按摩,还能替我揉脚,更重要的是,从来不会给我气受,不会动不动就将我逼在角落里...”

  朱谦身子一僵,手中的力道不知不觉松了些。

  沈妆儿得以喘口气,干脆将他推开一步,一面理着衣裙,一面得意道,

  “我只需一个眼神,他们便知我想什么,再想方设法与我送来,哪会像某些人,自以为是天潢贵胄,拿着鼻孔瞧人,仿佛天底下没男人了,非他不可,说句实在的,哪怕真没男人了,我也不要他....”

  樱桃小嘴一开一合,每一个字都万分刺耳,

  “清晨醒来先问我想吃什么,一旬不带重样的,”沈妆儿酒劲上头,海口胡诌,越说越带劲,“也没个什么青梅竹马来膈应人,上无婆母门缝里窥人,下无表妹虎视眈眈,最紧要的是,他们愿意做赘婿,以后看我眼色过日子,何须我晨昏定省,伺候祖宗似的伺候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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