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们的火葬场 第142章

作者:大王任性 标签: 宫廷侯爵 前世今生 女配 穿越重生

  他觉得白夕兰是成心的,她知道他在府里,故意用读书躲着他。

  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让她如愿了。

  沈凛骁吩咐下人去给他找本杂书看,不就是读书,他开蒙那会,小黑炭还不知在哪呢!

  ……

  距离沈凛骁上次主动看书,时间要用‘年’来计。府里小厮不觉得沈凛骁是真心想看书,自作聪明为主子分忧,找了本压箱底带图的艳书给他。

  沈凛骁坐没坐相,懒洋洋倚倒在榻上,如若无人、美滋滋地看起书来。

  沈太师是个严肃刻板的读书人,有些书是绝不许入府的。沈凛骁从未见过这样的‘杂书’,连翻几页都没反应过来,还暗道里头的赶考秀才桃花运好生厉害,虽然科举不顺,还穷得可怜,但家里定下的小媳妇等他,无意救下的商户小姐喜欢他,去教个琴、都有县令小姐为其倾心……

  沈凛骁一边批判,一边看得入神。虽然觉得里头对女子的描述多些,略有点露骨,但仍旧没有反应过来。他还等着落考秀才大中,回乡打脸看不起自己的堂兄一家。

  直到沈凛骁看到县令小姐为逼秀才迎娶、给秀才下药,主动与秀才有肌肤之亲的描写后,沈凛骁默了。

  出格的插画意思再明显不过,再加上里头的艳词描写,血气方刚的沈凛骁直接整张脸涨红,他急忙起身掩盖,险些从榻上跌落下来。

  好在,他心烦意乱,屋内没有留人伺候,没人发现他的失态。

  沈凛骁鬼鬼祟祟地往屋门窗户都看了一遍,选了个靠墙躲人的角度,做贼般又重新把书打开。

  该死的,谁说要看这种书的!被爹抓到,他就死定了。

  沈凛骁一边咒骂小厮,一边把图仔细观摩了一番。

  沈凛骁虽然已经成亲,但也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他先前爱慕白夕鸾,沈夫人顺他心意,一直没有往他屋里添人。在各种有意无意下,沈凛骁自己也抗拒去了解这些事。反正他还没娶媳妇,听不得、碰不得,有什么好了解的。

  沈凛骁和白夕兰郡主府那晚,白夕兰被迷晕,也没有跟沈凛骁发生什么互动。最后能成事,全凭沈凛骁本能。这里摸摸、那里亲亲,少年人初次上阵、又受药力影响,结束得很是仓促匆忙。

  沈凛骁没有从中体会到情/事的滋味,事后被人闯进来还留下阴影,更别提食髓知味那一说。

  沈凛骁看着插图,第一反应能联想的,就是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白夕兰。

  瞧瞧人家画的,身姿婀娜凹凸有致,一看就很有肉。那个小黑炭……

  沈凛骁张开手,凭空捏了捏,努力回想郡主府时的场景,最后脑子里就蹦跶出白夕兰黑脸龇牙的模样。

  啊……他想不起来了。

  无论沈凛骁怎么回忆,只有白夕兰矮小瘦弱、肯定硌手的结论。

  这么想,他把小黑炭娶回家,还没怎么摸过。

  沈凛骁被艳书影响,思绪有点走歪。他随即清醒过来,连忙甩头。

  他是疯了嘛!摸那小黑炭?美得她!

  马场一事其实对沈凛骁并非全无影响,至少他确定白夕兰是真傻,推翻了先前白夕兰在郡主府顺应局势算计他的猜测。

  这令沈凛骁变得好接受白夕兰一些,已经有种‘反正都娶回来了,随便吧’的念头。也算是间接接受白夕兰是他的妻了。

  手上的书沈凛骁不敢再看,他偷摸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将书藏起来。

  现在还是白天,这书看得他起火,还是等到晚上、找个安全的时机……

  沈凛骁现在倒是不在乎那秀才最后有没有打脸堂兄了。他只好奇,等秀才和县令小姐完事,回家要怎么跟有婚约的小媳妇交代。

  沈凛骁刚把书藏好,屋外下人就风风火火闯进来,大喊不好了。

  沈凛骁手一抖,还以为自己被发现,心虚又恼怒。

  “二少爷,不好了!大少爷回来了,正到处找您呢……”

  沈凛骁还没来得及开骂,下人一句话就吓得他魂飞。

  “这、这,他不是当差嘛!怎么这么快!”沈凛骁在屋里来回跑,一心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沈凛骆果然是个古板守礼要人命的!为了教训弟弟,连宫里的差事都推了。

  沈凛骁欲哭无泪,还没等他决定是藏衣柜还是藏床底,沈凛骆就拿着木棍等在了外头。

  “你是自己出来受罚,还是我进去抓你。”沈凛骆冷脸严肃,眉头死拧,声音很是威严。

  若不是顾忌沈凛骁成亲,屋里住的是两个人,沈凛骆直接就拿棍冲进去打人了。

  沈凛骁听见他哥的话,就知道人已经气狠了。半只脚踏进衣柜的沈凛骁,僵硬着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上次被打的后背,仿佛又疼了起来。若不是亲哥,沈凛骁觉得沈凛骆是真心要弄死自己。

  沈凛骁只得与下人道:“白夕兰呢!”

  “啊?”下人略微迟钝,才反应过来问的是谁,回答道:“二少夫人还在上课。”

  “上课、上课,不知道自己相公要被打死了吗!”

  那小黑炭好毒的计谋,还说什么会帮忙劝大哥,说得好听,大哥回来就躲起来不见人。

  此刻,沈凛骁也顾及不到脸面之说。上次洞房夜未归,他娘好歹还愿意听他说两句,这次连娘都不站他,沈凛骆肯定要把他打得好几天下不来床。

  “愣着干嘛!”沈凛骁没想到这下人如此不会看眼色。“去找她,把她叫来啊!”

  “哦,哦!”下人当即领悟,赶忙跑出门去。

  沈凛骁正做着心理准备,哪成想、就听见屋外沈凛骆的声音。

  “站住!”

  “去哪?”

  “想给那小子搬救兵?我不在府几天,通通吃了熊心豹胆是不是!”

  屋外沈凛骆接连呵斥,立马传来下人认罪哀嚎的声音。

  沈凛骁手脚冰凉,知道自己今日多半是躲不过了。

  太惨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大舅哥给自家妹子讨公道呢!

  沈凛骁心里痛恨咒骂,但在沈凛骆淫威下,还是不得不走出屋门。

  沈凛骁低垂着脑袋,委屈又不敢露给他哥看。他知道沈凛骆不吃他那一套,可是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冤。

  沈凛骁顶着巨大压力,走到沈凛骆跟前,小声道:“我受罚。大哥你能不能在下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他已经不是七岁小儿,沈凛骆能不能别老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他,很影响他在府里威信。

  沈凛骆嗤笑冷言道:“你也知道要面子?你联合外人羞辱自己妻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她要不要面子!”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不带这样的,呜呜,胖妈昨天加更了。昨天那章有六千字呢!

第137章

  沈凛骁理亏, 被沈凛骆训得没脾气。

  沈凛骆将沈凛骁押往大门前厅,在那里打人,不仅动静会闹得全府皆知, 也正好向外面探头打听的表明清楚态度。

  马场的事情太过恶劣,太师府若是没表示, 往后京都世家内宅, 哪里还会有白夕兰的位置。别人会怎么看她,明媒正娶的姑娘, 被丈夫嫌恶、被娘家忽视, 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当成笑话和谈资, 她以后还能不能出门了?

  沈凛骆想到这,再看沈凛骁满脸不服, 心里就越发恼火。他也不上棍子了,直接命人将沈凛骁押板凳上。

  沈凛骁回过神来, 瞪大眼睛震惊不已。“大哥、大哥, 你什么意思!”

  打屁股!他这辈子,就被打过两次屁股。

  沈凛骁在板凳上不安分,看到沈凛骆将棍子换成板子,直接急喊道:“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以后都不能上板子!”

  伤在那里,他还怎么见人啊!

  “说好的?”沈凛骆挽起袖子,眼神冷漠发狠道:“我们说好过多少次,听话、不惹事,有分寸。距离上次答应我才多久!”

  沈凛骁又被堵了回去, 沈凛骆是个武将, 每次打沈凛骁都是动真格的。他板子下来, 沈凛骁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沈凛骁往嘴里塞袖子, 为了面子, 说什么也不允许自己受罚时喊出声来。

  沈凛骁挨了几板子,些许发丝散落额上,脸色惨白、额上渐渐布满冷汗。他五官俊俏,狼狈不服输的模样,显得格外有骨气。

  沈凛骆看他一声不吭,赞赏的同时又很气恼。

  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心思从不用在正途,害人放心不下。

  沈凛骆这次,足足打了沈凛骁二十板子。他下手不留情,若是再加十板子、沈凛骁只怕皮开肉绽,堪比衙门军营受回酷刑。

  不过沈凛骁是世家弟子,身份尊贵、细皮嫩肉。即便这二十板子还可承受,但也把沈凛骁打得屁股高肿、隐约可见血痕,移动不得。

  沈凛骆将板子扔给下人,来到沈凛骁面前等他应话。

  沈凛骁知道沈凛骆的心思,用冰凉发抖的手渐渐扯出嘴里袖子。

  真的好疼,疼到骨子里去了。沈凛骁想起幼时他不敬师长,沈凛骆拿扫把棍打他掌心。因为下手太狠,才打了一下,竹棍就被抽裂。他受惊吓,清楚记得扫把裂开的样子。他疼得整个上午拿不住笔、抓不了筷子。那时候沈凛骆也是这样,冷着脸等在他身边,不管他怎么哭,非要他开口认错,才愿意把事情翻篇。

  沈凛骁清楚沈凛骆想听什么。但他逆反心上来,不愿意让沈凛骆如愿。

  沈凛骁因为有点染寒,再加上挨了二十板,有些发晕,说话也有气无力。他道:“大哥,行事不是光论对错就可以的。”

  如果人人都知道错就不为,那早不天下太平、和乐无灾了。

  沈凛骆没想到沈凛骁会不愿意松口,他重新打量沈凛骁,觉得自己可能对弟弟的这桩婚事有所忽略。

  沈凛骁道:“我不喜欢她。”

  他不喜欢她,所以哪怕知道错,也恨着、看她不顺眼。

  沈凛骆却不留情,严肃揭穿沈凛骁道:“这不能当做你在外受气,回来欺负妻子的理由。”

  沈凛骆何其聪明,郭府的事早被他查得一清二楚。

  沈凛骁有些愣神,因为他自己都忘记、为什么忽然想捉弄白夕兰。好像马场之后,理由已经不重要了一般。

  对啊,他是因为在郭府、当白夕鸾的面被落面子,因为白府羞辱而生恼,所以把气撒在白夕兰身上。

  这么想,他哥说得对,他确实不该。

  沈凛骁不再争辩,低头看着地下。

  “阿骁,她身世坎坷,遭陷害阴差阳错入了府。你即便不喜欢她,也不必如此磋磨。”

  沈凛骆不是第一次跟沈凛骁说这番话,只是沈凛骁听得多了,始终没有往心里去。

  沈凛骆蹲下身子,摸拍沈凛骁的肩,有点苦口婆心的无奈,低声道:“她是你的妻子,连你都不敬护她,还有谁会善待她呢?”

  沈凛骆的话,沈凛骁难得听入耳。他很难解释被这句话带来的震撼,从来、都是他无法无天地捣乱,别人来护爱他。他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没有人要求过他什么。家里人对他的期望,仿佛只需要他好好活着,那就是最大的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