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黑化后我摆烂了 第23章

作者:逢星河 标签: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第28章

  ◎不认是吗?◎

  当日, 两拨人到底没能当街打起来。

  时安心有余悸,如芒在背,上马车时腿软了一下, 差点儿摔了一跤。

  牧迟青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忍住没有上前, 直到马车缓缓从巷道驶出,看不见踪影, 才慢慢收回视线。

  随行的侍卫等了片刻, 这才上前请示:“殿下,要追吗?”

  刚问完,便被一道极冷的视线淡淡掠过,他赶紧垂头退到一边,竖起手凭空打了个手势, 四周暗卫领命而退, 纵身跃上两面的墙瓦,消失在半空。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巷道,霎时间只剩一架马车, 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场幻觉。

  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晚间的风吹过巷道, 卷起玄青色的衣摆。

  啪嗒一声,有鲜血滴在地上, 溅起一朵妖冶的花, 随即没入尘土,滚成混沌不堪的暗红。

  牧迟青颌角紧绷, 喉间泛起浓烈的血腥气, 被强行压了下去,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放时安走时有如何不甘, 胸腔里仿若有地龙翻腾,忍到已经内伤的地步。

  他喉间滚动了下,咽下血沫,没管掌心上的伤,转身进了马车。

  车帘落下,挡住四面而来的日光,牧迟青阖起眼帘,无声而又深重的换了一口气,眼前浮现的是时安最后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点点凉意的不耐。

  他骤然清醒,被放逐的理智在一瞬间回笼,满身无法压抑的外放的情绪就此按住,脚下犹如千钧,止步到此。

  他不能强留,起码现在还不是可以强留的时候,安安若是如五年前一般,直接消失在他眼前,他依旧毫无办法。

  但,无论如何,安安还是回来了。

  牧迟青抬手按住心口,撩起眼帘,溢血的唇角缓慢的扯出一抹笑来,不止回来了,不是还同他说话了么。

  “只是,殿下认错了人。”牧迟青兀自重复了一遍,唇角一点点落下。

  他几不可闻地道:“不认是吗?”

  只是,不认而已。

  马车外,侍卫硬着头皮禀报:“殿下,刺客已经被全部拿下,但有两人被皇城军带走了。”

  抓刺客正好遇上指挥使,他们的人还没来得及出手,这种巧合实在没法说理,何况方才指挥使和王爷差点儿打起来。

  他提着心等了片刻,没等到回答,可见殿下连回他一声的心情都没有。

  侍卫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那相府的三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单说容貌,确实动人,可天仙一般的人儿殿下又不是没见过,不也是视若无睹么,今日若是换成其他人,殿下连马车都不会下的。

  说起其他姑娘,今日殿下出行便是为了出城见林将军带回来的人,据说是位殿下找了很久的姑娘,少年时,曾对殿下有恩,可惜走散了。

  侍卫小心翼翼的请示:“殿下,今日还出城么?”

  这回终于有了回应:“回王府。”

  另一边,疾驰的马车上,时安还有些后怕,拍着胸口缓了几口气,脑子里全是最后牧迟青一步步逼近的那幕。

  那几乎和人设图上的一模一样神态,看向她时,眼底充斥着的杀伐与冷漠,凉薄且无情,只有直面时才能体会到的心惊和胆颤,皆让她无端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是只被呃住喉咙的兔子。

  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当初她都要攻略成功了,进度条就差最后一点便能拉满,不过五年而已,怎么会回到原点呢?

  她满脑子想着牧迟青的事,以至于沈时寒唤了她好几声,才懵愣的抬头。

  沈时寒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带着安抚意味的顺了一把,放缓声音,问道:“刚才是不是被吓到了?”

  他脸色还是不好看,大刀金马的坐着,颇有一种随时调头杀回去的气势,但沈时寒理智尚在,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不可能当着时安的面,动手见血的。

  但一想到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妹妹就要被人带走了,暂缓的脸色又铁青一片,好一个宁康王,当真以为他们沈家无人了么。

  时安看着反应比她还大的沈时寒,似乎只要她一点头,对方就要冲出去继续刚才的对峙,只好反过来拍了拍她哥哥的手,“有一点,不过已经没事了。”

  她抿了抿唇,问道:“哥哥,刚才那个人就是你之前提过的摄政王吗?”

  沈时寒厌恶的蹙了下眉,不想在妹妹跟前多说,只随意一点头。

  当时茶楼后面发生骚乱,他去才发现是皇城混进了刺客,紧急调了皇城军,又担心妹妹遇上有漏网之鱼,这才立刻追了上去,谁想就瞧见妹妹被宁康王抓着手腕的那场面。

  沈时寒当即便怒火中烧,什么都没问,一柄蝴蝶刃就飞了过去,现在冷静下来,终于想起来问问当时是怎么一回事了:“之前我不在,宁康王同你说什么了?”

  时安犹豫了下,摇头道:“没什么事,宁康王应该是认错了人。”

  沈时寒完全没怀疑,他就说,妹妹自幼在道观养病,怎么可能认得什么狗屁宁康王,他用余光悄悄看了眼时安,觉得认错人不过是宁康王的借口,分明就是对方见色起意,心生歹念。

  不过这种话,他摁在肚子里偷偷想想,说是不可能说的。

  沈时寒点了点她的眉心,道:“别担心了,这件事交给哥哥去处理。”

  时安乖乖点头,没多问,官场上自有另一套解决事情的办法,既然今日没有打起来,那事情就不难解决。

  她心里头想着其他事,一回府,便把系统叫了出来。

  语气冷邦邦的审问:“说说吧,怎么回事,进度条怎么归零了?”

  之前分明说还剩最后一点,想让她继续攻略,她还犹豫着如果见到牧迟青,合适的话,就把剩下的那一点任务完成好了,谁知道一见面,全变了。

  系统滋啦滋啦乱响了一通,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好半天,才恨恨道:“小反派他变异了,变成大反派了!”

  说完,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哽咽不止:“文、文渊居然,居然被他灭了!”

  艰难的说了一句,之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倒豆子般的说道:“老皇上挂了!太子继位,也被他搞废了!小太子才是个六岁的娃娃,能干什么,权利都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系统暴躁道:“重蹈覆侧!重蹈覆侧!!没救了,这回真的没救了!”

  时安听了个大概,没理会系统最后的胡言乱语。

  心道,难怪现在是昌隆三年,原来是换了个皇上,她之前完全没注意到,这么说来,现在的皇上是高佑恒咯?

  系统发疯似的输出了一通,才发现时安态度有些不对,它停下问道:“你怎么不跟着骂他?”

  时安耸了耸肩:“未知全貌,不做评判。”

  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偏向牧迟青的,今日出行,大盛的国都比五年前繁华了不止一点,既然是他在摄政监国,那这也该算是他的功业。

  系统被哽了一下,半晌,突然像是看到希冀。

  它犹犹豫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宿主,你愿不愿意再做一遍任务?”

  时安一秒都没有犹豫,道:“不愿意。”

  系统急了:“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愿意帮他说话吗?而且,他那么在乎你,肯定愿意变好的。”

  时安垂眼,往上拉了拉袖口,露出手腕上的淤痕,问:“这就是你说的在乎?”

  系统无言以对:“……”

  时安盯着淤痕看了两眼,瘪了瘪嘴,唰一下把袖子扯下来,眼不见为净。

  她喝了口温茶,又冷静了下来,道:“你所谓的变好,其实是让他交权,若这五年真如你所说,那他定然树敌众多,交权与交命又有何异?若是易地而处,我也不会放权的。”

  系统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它有点委屈,小声反驳:“可,可是你不一样啊……”

  但它这句话说得太小声了,时安没有听到。

  见时安打定主意一定不肯重做任务,甚至连相认都不想,只想在游戏里吃喝玩乐,摆烂到手机恢复,系统一个转身,自闭去了。

  当日的动静太大,没能瞒住,但摄政王的事,也无人敢当面议论。

  第二天请安后,老祖宗特意把萧夫人留下来,商议道:“还是早日把宴会办了,也好叫人知道咱们家三姑娘回来了,这事儿万不可有下次。”

  虽说是宁康王认错人在先,沈时寒当时是为了护着妹妹,但当街对天家动刀,皇权专横,宁康王若真计较起来,不是那么好善了的。

  于是,宴会的日子便定在了最近的吉日。

  两日之后,沈时寒下值。

  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径直往妹妹的院子里跑,到屋里先端了杯凉茶灌了下去,然后原地转了两圈,这才坐下,愤愤然道:“无耻之徒,欺人太甚!”

  时安被他一连串动作弄得十分莫名,好奇问道:“怎么了?”

  沈时寒啪一下把茶杯重重拍在桌上,道:“那小子居然真的认错了人!前几日让人不知从哪儿带回来一个姑娘,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沈时寒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气喝完才觉得心头那串火下去了一半,转头对时安道:“我特意让人打听过,那姑娘姓安,难怪那日他拦着你,喊你安安。”

  他道:“真是岂有此理,我们相府的姑娘哪是一个随便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能比得?”

  沈时寒不带停的说了一通,朝旁边瞥了眼,才发现妹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大对。

  不知为何,后颈莫名一凉,他声音不自觉矮了下去:“妹、妹妹?”

  时安长睫微垂,语气有些冷淡:“一模一样?”

第29章

  ◎宁康王府牧迟青◎

  沈时寒没亲眼见过, 哪知道是不是一模一样。

  他胡乱一点头,又说了几句话,重点无外乎就是宁康王这个人非常不可信, 不过虚有其表,最后摸着后脖颈子走了。

  时安送完这个便宜大哥回来, 才刚坐下,系统就冒了出来。

  它像是终于逮到了时安口是心非的证据, 兴奋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系统兴致勃勃, 满面红光,犹如猛灌了一斤老白干:“你是不是打算跑过去告诉他,那是个冒牌货?”

  它叉着腰——如果系统有腰的话,指天画地:“哈!我就知道,没有人能容忍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存在的!”

  时安听它发表了一通高谈阔论后, 刚才那点儿不快都没了, 她从博古架上拿了本话本,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

  系统记吃不记打,总算察觉出了不对劲, 又懵了:“你怎么不着急?”

  时安理所当然道:“我不想认, 将错就错不是正正好么。”

  系统几乎无能狂怒, 在心里咆哮:这算什么将错就错,牧迟青怎么可能认错人, 它又不是没试过, 每次都会被一眼识破!

  每一次!!

  但它不敢把这句话当着时安的面说出来,只好自己跟自己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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