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黑化后我摆烂了 第57章

作者:逢星河 标签: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下午,小歇之后,时安换了身外出的衣裳。

  出门前,虽然沈时敏很是不愿意,但还是勉为其难地让人去叫了沈时踪,递了半个台阶,沈时踪乐颠颠地顺着下来了。

  虽然还不到晚上,长街上的人却也比平日里要多,有些花灯挨挨挤挤地堆在一起,俨然是摊主还没来得及顾上。

  茶楼里的人倒并不是很多,一楼的大堂还有空位,不过三人直接上了二楼,要了一间单独的雅间,一面的窗临街,一面是半人高的栏杆,可以直接看见台上演着的戏。

  今日未上新戏,依旧是前几日排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时安漫不经心地听了会儿,在两折戏间隙的空档,起身朝窗边走去,雕花的窗户开着,不用特意俯视便能看清茶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她本是随便看一看,没想到见到了萧灵文和萧家的其他人,再往后看,便是萧凌桓。

  虽说昨日的事情已过,但今日若是又见,多少有些尴尬,时安退身回来,想当做没看见,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惊呼,她心底暗道不妙,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沈时敏高高兴兴地朝下招手:“灵文,这儿!”

  说完,一脸兴奋地冲时安道:“三姐姐,是萧家人,还真是巧诶!”

  时安沉默了两息:“……是很巧。”

  楼下,萧家几人闻声抬头,也各个惊喜地回了声招呼,时安朝萧凌桓看去,便见对方克制地冲她微微一颔首。

  不多时,门外传来声响,沈时踪已经开了门,把萧家的几人迎了进来,等萧家小郎进来后,他又朝后面探了几眼,确定没有人了,不禁疑惑道:“咦,你们大哥?”

  萧家小郎一摊手,无奈道:“大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今日说好了无事的,刚才上楼走到一半却说是有事要办,就这么走了。”

  他说完,摆摆手:“不管我大哥,咱们玩咱们的。”

  萧家几人进来后,原本还有些大的雅阁里顿时聚满了人,好不热闹。

  时安仍站在窗前,看着萧凌桓从茶楼离开的身影,不由抿了下唇。

  那边,沈时敏在招呼她过去:“三姐姐,你快过来坐呀,花灯还没点亮呢,等夜色出来再看也不迟嘛。”

  时安被她打断,再回头时,萧凌桓的身影已经隐没在了人群中,分辨不出了,她收回视线,看到茶楼门口新支了个摊,便道:“敏敏要吃糖人吗?”

  沈时敏说了声要,然后朝旁边的小郎君们努了努嘴道:“三姐姐随便指个人下去买就成了,何必非要自己下去一趟。”

  时安道:“我有些好奇那糖人是如何做出来的。”

  沈时敏点头:“那好吧,三姐姐你快些回来。”

  下了楼,站在茶楼门前,时安下意识朝长街看了一眼,人影交错,便是此时的行人还算不上多,也确实看不见萧凌桓了。

  她抬步,朝茶楼旁的画糖人的摊子走去,刚刚指完想要的形状,便听到有声音从耳边响起,熟悉无比:“安安在看谁?”

  时安猛然转身,果然看见了牧迟青,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牧迟青:“今日元宵,与民同乐。”

  他一身闲散公子的打扮,倒是很适合说这句话,只是原因必不可能是这个。

  时安过了第一眼的惊讶,听见他这样说,便嗯了一声,继续在糖人前挑样式,要给敏敏她们也带一个。

  牧迟青微拧了下眉:“安安,除夕之后,你便没见过我。”

  他语气带着丝微不可查的怨念,好似在委屈时安不肯见他一般,“安安明明有时间去见其他人。”

  时安一愣,转头凶巴巴地纠正道:“那是去做客。”

  她现在有些听不得这个,因而异常警觉,牧迟青莫名挨了一记瞪眼,只好闭口不说这个,他摩挲了一下手中扇骨,想到安安昨日才去了温博侯府,以及安安走之后下属禀报来的关于萧凌桓的反常行径。

  牧迟青垂了下眼睫,说道:“安安,今日元宵,能不能陪我走一段路?”

  长街之上,几乎都是结伴而行的人,很少有形单影只的,不远处的花灯依次亮起,天色将暗未暗,在天际处留下一抹柔和的橘色。

  时安朝他身边看了几眼,问道:“林镇呢?”

  牧迟青:“他今日有事,便没有跟来。”

  不止是林镇,堂堂摄政王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倒真的像是出来微服私访与民同乐的,虽然想要同乐的大抵只有一人。

  时安咬了咬唇瓣,牧迟青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她今日是跟弟弟妹妹一起出来的,正犹豫着,糖人也都做好了。

  她看了看糖人,又看了眼牧迟青,没想太久,便心软妥协道:“那我上去与他们说一声。”

  牧迟青拦住她想要拿糖人的动作,说道:“让茶楼的伙计送上去就好。”

  他有事想要同她说,是那日除夕在摘星阁上的未尽之言,牧迟青绷紧了下颌,他此刻一息都不愿再等,只想现在便告诉安安。

第69章

  ◎愿安安爱我◎

  两人沿着河畔往前走, 傍晚的红霞洒下,无端带上了几分暖意。

  时安看着眼前熟悉的游舫,眼一弯, 笑道:“不是说陪你走一段么,怎么来这儿了?”

  牧迟青默了一默, 绷着脸道:“那些人都在看你。”

  他们一路走过来,吸引了不少视线, 几乎每一位相对而过的人都要多朝这儿看一眼, 或直白或隐晦。

  牧迟青今日穿得寻常服侍,他甚少在外露面,因此如果不是朝中官员,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只当是哪个高门大户的俊俏郎君。

  时安闻言, 唇角的笑意又添了几分, 揶揄道:“那些人分明是在瞧你。”

  不少姑娘家偷偷瞧过来的样子,既胆大又羞涩,少女怀春, 希望能与这位翩翩公子撞对了眼, 若不是她还在旁边, 大抵是要丢帕子崴脚的。

  这么一想,时安觉得她方才不应该心软的, 就该让牧迟青自个儿一个人走, 说不准过段时日,宁康王府就要多一位王妃了。

  她这么想了下, 不过见牧迟青兴致不高, 便没有继续揶揄。

  上游舫时, 时安被牧迟青带着去了最大的那艘, 这会儿他倒是不藏着掖着了,甚至没有走搭好的木板,几个纵身便跃了上去,引得四周人群一阵惊呼。

  元宵佳节,出行的人十分之多,游舫几乎全部都出来了,像牧迟青这般临时起意的,是订不到游舫的,若非那艘最大的就是他的。

  时安听着四周围惊呼,赶紧拉了拉身上的披风,试图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直到脑袋上被人轻轻拍了两下,她才趴着披风探出头来,换了几口气,一张小脸都被憋红了,热热的。

  她总觉得牧迟青方才是故意的,明明之前还装作寻常人的,怎么突然便当着四周人群的面直接跃上了游舫呢,跟孔雀开屏似的,招摇得很。

  时安仰头,鼓了鼓脸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牧迟青低声笑了下,看着她道:“安安方才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他一直看着身边的人,刚才安安的神色让他莫名不安,想立刻便带着安安从人群中离开,直到站在游舫上,他才稍有些安心。

  时安被牧迟青的动作打了个岔,这会儿已经忘了之前想的事情了,不由摇了摇头,“没有想什么。”

  她拍了拍牧迟青的手臂,让对方放开些,“离得太近啦。”

  今日的河面上的游舫全都停着,并没有开动,各个游舫间架着木板,若是想要走动便直接从木板上穿行即可。

  若是开动起来,河道两边挨挨靠靠的小花灯大约都要被打翻在河底了,不过这会儿天刚暗,还没有多少人放花灯,只能看见零零星星的几个,甚至孤单。

  时安也想放花灯,但不是现在,再等上半个时辰,放花灯人多了,挤在一起就不容易被水波打翻,能一直飘到好远的地方。

  上回来,她直接被牧迟青带上了三层,之后骚乱被平息后又下来,但她没怎么注意船舱内的装饰,今日一瞧,只觉果然是最大的一艘,层层叠叠的帷幔下,连枝灯一次点亮,每根立柱上还拖着一大颗夜明珠。

  船舱点着好闻的熏香,一缕白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形容妙曼,就连桌椅都要比其他游舫精致上许多。

  时安望着递到眼前的锦盒,伸手接过,随口道:“这是什么?”

  她说着便打开了盒子,里面摆着一支红玉发簪,簪头的红玉石犹如血滴,艳丽无比,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眼睛一亮,望向牧迟青,道:“怎么送我簪子?是不是除夕夜的回礼?”

  牧迟青抿了下唇,点头缓缓嗯了一声。

  时安唇角一翘,用一个平安结换一根玉簪,是她赚了!

  不过那时她身边确实没有带什么,只能送一个平安结,也没有想过要牧迟青回礼,但果真收到回礼后,自然是十分高兴。

  她从锦盒中把簪子取出来,在头上比划了一下,问道:“好看吗?”

  牧迟青的视线落在她带着笑意的眼角处,心理默道,安安怎么样都好看,他点头说道:“安安戴上吧。”

  时安闻言直接把簪子递了过去,眨了眨眼道:“那就劳烦宁康王啦。”

  牧迟青唇边微扬了下,露出了抹浅笑。

  时安坐在桌前,低着一点头,露出白皙好看的脖颈,牧迟青没有从前面戴,而是站在了安安的身后,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这玉簪并不是什么除夕夜的回礼,甚至不是他库房里的东西,只是他今日遇见安安前在长街上的一家首饰店里买的。

  因为当时路过他身侧的人与同伴正说着话,说要在元宵这日挑一支漂亮的发簪送给心上人,若是姑娘愿意收下,那便是答应了他的示好。

  牧迟青望着眼前被挽起青丝,心里一丝道不明的惋惜,若安安本就是大盛的子民,便会知道他的心意了,若是还愿意收下,那便太好了。

  他手腕轻动,把玉簪插入青丝中,红玉石点缀在发间,漂亮和和谐,就像是原该如此。

  时安感受到了发丝的扯动,她仰起头,朝后望去:“怎么样,好看吗?”

  牧迟青指尖捻动了下,说道:“好看。”

  可惜船舱里没有铜镜,时安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只能靠想象,然后便听到牧迟青道:“三楼有铜镜。”

  时安眨了眨眼,早说嘛,早说她就直接上楼去戴上了。

  上回她在三层待了一阵子,可惜当时船舱内的灯全都熄了,她也没有注意到有没有铜镜。

  时安提着一点裙边走在前面,到了楼上才发现三层俨然是间寝殿,因为正中摆着一张云床,上回她急着见沈时敏,完全没有留意到。

  这么一想,上回岂不是灭着灯待在他的寝殿里?幸好没有留意,否则实在有些微妙。

  她忍不住回头问身后的人:“你要在游舫上过夜?”

  牧迟青摇头:“只是他们安置的,我并没有用过这张云床。”

  哦,她懂了。

  时安眨了眨眼,心里悄悄揶揄,小反派这是辜负了底下人的一片好意,他们大约是以为自己的主子能用上这张云床一度春宵,哪知道到头来只做了一件摆设。

  眼看着再想下去,思想就要滑坡了,时安及时打住,走到铜镜前,俯身凑近,左右转了转脑袋,看到了发髻上那一点正红,果真十分漂亮。

  她直起身子,想后退几步看看,结果动作太快,撞上了站在她身后的牧迟青,顿时打了个趔趄,好在被牧迟青及时捉住了手臂。

  她转身扶着对方站好,视线轻轻瞥过船舱外,发现窗外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夜色已经完全降临。

  时安越过牧迟青,朝窗边走去,倚着窗框朝外看去,河道两侧的河灯突然多了起来,之前还只有零星几个,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连成了一片。

  她兴冲冲地对牧迟青道:“咱们上岸放河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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