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黑化后我摆烂了 第63章

作者:逢星河 标签: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好在烟翠出去叫府医的时候,妹妹悄悄睁开了点儿眼睛,冲他眨了眨,他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伸手一摸,额角上细细密密出了一层冷汗。

  时安重新闭上眼睛,这才对系统道:“我准备好了,现在屏蔽吧。”

  门外,沈时寒收起思绪,拧着眉心拦住抬步就要往屋里走的人,沉声警告:“宁康王!”

  牧迟青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片不起眼的草叶,继续往屋内走。

  沈时寒冷汗津津,咬牙捂住胳膊,他根本没有察觉到牧迟青是什么时候出手的,胳膊的关节处就已经被卸下来了。

  他以前竟然不知道牧迟青的武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几乎算得上是出神入化,心底不由苦笑了一声,看来完不成妹妹交代的任务了,但他也不能任由一个外男进他妹妹的屋子。

  沈时寒咬住牙根,用另一只手把胳膊推了回去,“宁康王,那是我妹妹的寝屋!”

  牧迟青嘲讽似地勾了下唇,头也未回:“她是孤的人。”

  他就不应该让安安待在相府,甚至在两天前安安对他说让他来相府接她时,还想着要礼数周全。

  这沈家和安安有什么关系呢,安安是他一个人的。

  府医战战兢兢地退到了门边,一声不敢发,连大公子那样的人物都拦不住宁康王,他何能何德。

  床边,牧迟青盯着安睡在塌上的人看了许久,直至眼眶干涩,才慢慢转动了下。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时安的脸颊,喉间溢出一声:“安安。”

  然而塌上的人毫无所觉,并不知道有人在期待她的回应,除了那绵长轻细的呼吸,便再无动静。

  牧迟青俯身弯下腰,方才卸掉沈时寒胳膊的手此刻竟然抖了一下,不敢再进一步,怕碰碎了塌上的少女。

  沈时寒进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原本就皱着的眉这下更紧了。

  他一摆手,让府医出去,然后才道:“宁康王,我要送妹妹去道观。”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一头凶兽盯上了,下一刻便要摁断他的脖颈。

  他撑着气,一步不让,甚至还往前走了些:“道观有助于安安的恢复,还请宁康王让一让。”

  他视线不动声色的划过床榻,怕妹妹撑不住暴露自己。

  几天前,他还觉得妹妹小题大做了,现在看来,妹妹的担心不无道理,他要赶紧送妹妹走,远离面前这个人。

第76章

  ◎囚禁◎

  时安自一片檀香中醒来, 她眼睫颤了两下,慢慢睁开。

  烛光微晃中,映入眼帘是一片陌生的云帐, 金丝勾成的束带精致奢靡,绝非道观里所用的东西, 她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在脑中唤系统:“这是哪儿?”

  然而灵台一片寂静, 没有得到片刻的回应, 系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连一点儿踪迹都寻不到。

  时安一连唤了几声,心底闪过一阵慌乱——出事了!

  时安起身,第一时间感受了一下身上,没有发觉哪里受伤, 这才稍微放下些心来, 然而在看到隐没在被衾中泛着冷光的银链时,时安的脸蓦然冷了下来。

  她掀开被衾,盘旋在床榻上的银链全部露了出来, 一端连着床柱, 还有一端系在她脚腕的银环上, 所以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时安冷了脸色,这银链是谁系上的不言而喻, 她伸手一把拽住, 但无论是靠近床柱的一端,还是系在她脚踝上的一端, 都没办法解开, 起码人力不行。

  银链细长, 一部分从床沿垂下, 没法估算出具体的长度,时安看了眼殿门的方向,便从床榻上下来,□□着脚直接踩在了大殿的地上,朝门边走去。

  在离殿门一丈远的地方,脚腕上一股拽力阻碍了她的继续前行——银链到头了。

  时安看着几步之遥的殿门,片刻收回了视线,朝身后看去,按照估算,大殿内的其他地方她都可以去,所有需要用的东西一应俱全。

  牧迟青在明晃晃地用这些告诉她,她被囚禁了。

  银链在精巧漂亮,也改变不了困住她的目的,就如同当初在云水涧被带上的银环一样。

  就在她准备转身时,殿门突然被推开,时安抬眸,却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来的人是个女子,一身侍女打扮。

  对方看见她醒了,不禁眼睛一亮,福身行礼道:“姑娘,奴婢是王府的婢女,名唤春蝉,姑娘唤奴婢阿蝉就行。”

  春蝉生得一张讨喜的长相,即便不是特意冲人笑,看起来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时安没有接春蝉的话,她下意识腾起一股防备之意,盯着来人问道:“这里是王府?”

  春蝉点头,仿佛没有看到时安脚腕上的银链,她冲时安讨好地笑了笑,说道:“姑娘若是有事便唤奴婢,奴婢一直在的。”

  时安侧身让开一点,让对方看到盘旋在地上的银链,直接道:“把这个解开。”

  不意外地春蝉脸色僵了下,却也只一息,又恢复了寻常,低头告罪:“奴婢无权擅该王爷的指令。”

  这句话便是直接告诉她这根银链是牧迟青下令系上的。

  想也知道,也不会有其他人会这样做了,只是牧迟青毫不掩饰的举动让时安蹙了蹙眉,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要见牧迟青。”

  春蝉如实相告:“王爷不在府上。”

  但再继续问下去,春蝉也不知道了。

  时安无意跟春蝉多说什么,对方是牧迟青的人,不会因为她的只言片语就轻易更改立场的,不能说的东西她再如何打探,也问不出来。

  大殿的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食,皆是时安喜欢的,但是她现在全然没有心情用饭。

  系统之前说过,送她回去的时机越快越好,而且要远离牧迟青,现在她联系不上系统,还被囚禁在了宁康王府,她咬了咬唇瓣,担心自己会被迫永远留在这个小世界里。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她有想过牧迟青强行跟去道观,并且在道观住下的可能,但对方身为大盛的摄政王,不可能一次都不回皇都的,总会有离开的一时半刻,只要离开,她就可以回家了。

  但时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没有被送往道观,而是直接被囚禁在了宁康王府,这样即便牧迟青不在王府,她也回不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牧迟青没有送她去道观?是发现了什么吗?

  时安垂着眼,不免想到元宵那日在游舫上,牧迟青那时候便隐约感知到了系统的存在,所以会是这个原因吗?

  除了自己,时安还忍不住担心沈家,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连累,可惜这些事情从春蝉口中问不出来,想要知道,只能等牧迟青回来。

  殿内被放置了不少东西,书架上不止有闲书,那些枯燥的古文典籍也一应俱全。

  时安端着烛台朝桌边走去,银链蜿蜒在地上,和地砖相碰,发出一点细碎的响声,让整个大殿不至于悄然无音。

  她手里拿的是一本游记,上面记录的是异国的风土人情,读来并不枯燥,几乎能身临其境般地感受到笔者所看到的东西。

  烛火跳动,偶尔迸出一点火星,映出少女精巧的面容。

  伴着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牧迟青抬步迈入门槛,殿门在身后被合上。

  他一身玄色的衣服,裹着寒气,几乎要和夜色融在了一起,一眼便看到了趴伏在桌案上的人,对方已然睡着,臂弯下还压着翻看到一半的书页。

  牧迟青垂眼看去,在看清书中的内容时唇边轻扯,漆黑如墨的眸子动了动,看向时安安稳的睡容。

  即便是随意挑选的一本书,也要提醒他,想要离开大盛,是么。

  一股薄怒从心底升起,那本游记瞬间被毁成了几份,几张不全的书页打着旋从桌面落下,掉落在了时安的裙摆上。

  一截银链从裙底探出,弯弯曲曲地延伸至床柱。

  牧迟青眼神暗了暗,俯身抱起趴伏在桌案上的人,朝云床走去,时安未束起的长发一半压在臂弯,一半垂在半空,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时安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时安揉了揉额角,根本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看了会儿书,然后……

  她视线停在了桌脚处,那儿有一小片碎纸片,被木椅的一脚挡住了,若不是从这儿看,很难发现。

  时安下床,把那片碎纸挑了出来,扫了两眼便反应了过来,她朝桌案上看去,空空如也,昨日那本游记已经不见了,再从书架上看去,与之类似的书全部都换上了别的。

  牧迟青昨晚来过。

  她脑中瞬间便冒出了这个想法,若不是牧迟青亲自下令,谁又会去动这些无关紧要的书册。

  可惜她昨晚睡着了,睡着了……

  时安思绪一顿,蓦然看向床榻,这么说来,昨晚是对方把她抱回云床上的,时安的视线从被衾上划过,她方才起身时只是掀起了一角,并没有弄乱,此刻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上面并没有另一个人盖过的痕迹。

  在春蝉进来送早膳时,时安重复了一遍昨日的话:“我要见牧迟青。”

  得到的回答亦如昨日:“王爷不在府上。”

  时安免不了多想,牧迟青白日不在府上是去处理什么事了,会不会是沈家因为她的事,最终还是和宁康王起了冲突。

  一连几日,她问春蝉,得到的回答都是王爷不在府中,即便是再迟钝,也该知道这是牧迟青不想见她。

  但是她白日里能见到的人只有春蝉一个,何况这里是王府,即便见到其他人,也无济于事。

  而每一次到晚上,时安都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入睡的,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无一例外都睡在床榻上,唯一能确定的是牧迟青晚上来过,但是她见不到。

  时安咬了下唇瓣,默默地用完了晚膳。

  她没想过尝试绝食,依照牧迟青现在的状态,要是她不爱惜自己,对方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让她吃好睡好。

  但今晚她特意少吃了,用的量大约只有之前的一半,她不知道牧迟青是怎么让她睡着的,她检查过殿内的熏香,并不是之前的那种,没有安神的功效,所以安睡的药极有可能下在晚膳里。

  剩下的量被她用小碟子盛出来收了起来,如果判断有误,明早再让春蝉撤掉就行了。

  是夜,时安照例坐在桌边看书。

  烛芯刚被剪过,此刻照出的光十分亮,除了照在书页上,还拢在了看书之人的身上,浅浅地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时安估算着前几日失去意识的时间,打着哈气又翻过了一页,按着页脚的手指渐渐脱力,而后顺势垂了下来,趴伏在桌案上睡着了。

  半刻钟后,殿门从外被打开,有人进来,却不知为何只在门边站着。

  又过了半刻钟,对方才慢慢往桌案处走来,大约是看书前刚刚沐浴完的缘故,时安此刻身上除了中衣外,只穿了一件外衫,好在殿内点着银碳,并不冷,只是看起来有些单薄。

  一点清甜的暗香窜入鼻尖,有别于殿内的熏香,十分好闻。

  牧迟青垂目,视线落在了她披散在肩头的青丝上,及腰的青丝此刻柔顺地伏在脑后,在烛光下泛着光泽,精致又漂亮,这样顺滑的发丝不知能不能打起一枚同心结。

  他看了片刻,收起视线,如同前几日一般弯下腰,准备把人抱回床榻上。

  就在他弯腰附身的一瞬,衣襟被一只白生生的柔夷揪住,方才趴伏在桌案熟睡的人此刻正朝他看来,一双清凌凌的杏眼睁着,并没有困顿之意。

  牧迟青薄唇微微抿了一下,脸上并没有多少讶异之色,他早知道安安不会被他的这点伎俩困住多久,故眼下只是在意料之中而已。

  他语气寻常,问道:“安安饿了吗?”

  问完,不待时安回答,直起身,隔着殿门吩咐:“重新备一份晚膳送进来,容易克化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27 18:31:10~2023-05-28 23:0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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