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在古代 第35章

作者:昔邀晓 标签: 情有独钟 轻松 穿越重生

  时不时还能瞧见有几个?孩子?赶着滚灯跑过?去,也有卖货郎推着满车的花灯叫卖,再远一些的街上,还能遥遥望见彩灯堆砌的鳌山,鳌山周围聚满了看?灯欢闹的人群。

  除了灯,街上还有许多吃的玩的。

  叫人帮忙下去买,不一会儿李暮手边就多了一包热乎乎的栗子?,手里还拿上了糖葫芦,并把一个?凶巴巴的面具往林却脸上戴。

  或许是喝了点酒,又?或者?是气氛太好让每一个?置身其中的人都变得欢脱雀跃起来,李暮看?着林却脸上的面具,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林却把李暮抱进怀里,摘了面具,去吃李暮手上的糖葫芦,碎裂的糖渣沾到?林却下巴上,李暮伸手拈下来,没过?脑子?就送到?了自己嘴里,吃完才反应过?来,又?想起他们这会还在窗户边,赶紧从林却怀里离开。

  这回轮到?林却笑?了,还故意问她:“甜吗?”

  李暮一本正经:“糖当然是甜的。”

  他们又?看?了一阵才回去,依旧是走的后门?,上马车时林却扶了她一下,出?门?前新换的指机撞上了林却无?名指上还戴着的指环,叫李暮想起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李暮下意识去看?林却,正对上林却的目光,不用开口?李暮就能确定,林却也和自己想到?了一样的事情。

  这种默契真的很没必要啊,李暮心想,却也不能否认,自己是有些……食髓知味了。

  林却也有点上瘾,他十?三岁从军,满腔的热血挥洒战场,十?七岁中毒起左了性子?,情.欲寡淡,也是才发?现男女之事如此令人难以自拔,又?或者?让他难以自拔的,仅仅是李暮这个?人。

  他至今记得前年毒发?时李暮在他面前哭的样子?,虽然眼泪直流,但她始终都压着声,像是习惯了无?声的哭泣,习惯了将声音都藏在肚子?里。

  所以当他发?现李暮连自己情难自抑的喘息都尽力压着时,他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冲动?,想着法的要将她磨出?声来。

  回到?家,有点洁癖的林却就差把目的写在脸上,把李暮一块拉去洗澡,最后弄得浴桶里水洒了大半,也确实逼的喝了酒的李暮骂出?了声。

  林却越听,越是觉得心里喜欢。

  叫人进来收拾的时候,李暮直接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林却坐在床边,动?了下被子?,让李暮按住了手。

  李暮扭头,一个?眼神杀过?去警告他。

  不能纵欲过?度!无?渡的医嘱是被你吃了是吧!

  林却无?辜地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子?:“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哪里磕碰到?了。”

  浴桶不比床上,林却隐约记得李暮好像撞到?了膝盖。

  李暮这才松手,但也没让林却掀她被子?,自己把膝盖露了出?来,果然左边的膝盖撞青了一块。

  李暮只露了膝盖,被子?遮挡的腿弯处,还能瞧见昨晚被按压留下的指痕。

  李暮想到?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林却一边替李暮抹药,一边道:“知道你脸皮薄,没在你脖颈上留印子?。”

  李暮严肃:“不是脸皮薄不薄的问题,我是惜命。”

  颈部吻痕导致的主动?脉血栓了解一下。

  林却:“……?”

第三十九章

  过完上元节便算过完了年。

  朝廷开印, 燕王府并长公主府一家子人,该干活的?干活,该上课的?上课。

  这?天礼部那边得了消息, 陛下今年要举行亲耕礼。

  所谓亲耕礼, 就是命钦天监在二月或三月选一个亥日, 让皇帝在那一天去?先?农坛扶犁亲耕, 祭祀先?农,好宣扬以农为本的国策,劝课天下。

  亲耕礼举不举行看皇帝自己?, 本朝也不是没出现过贤明君主为了省钱, 在位期间一次亲耕礼都没举行过,所以就算不举行,也不会被大臣们劝谏得太?厉害,说这?是昏君行径。

  皇帝亲耕自然不像普通农民那样辛苦, 无非就是先?行祭拜,后在鼓乐赞歌中三推三返, 用的?牛都是千挑万选, 温顺中的?温顺,前头还有牵牛的?老农, 定不会叫皇帝费事。

  唯一的?问题是, 为了确保不出差错, 皇帝需要在西苑进行排演。皇帝嫌练习麻烦, 所以除了刚登基那两年,之后便再?没有举行过亲耕礼。

  林却记得很清楚,皇帝顾由洵小心翼翼问他?能不能免了亲耕礼, 他?说可以时,顾由洵很高兴, 底下那些臣子劝他?,反而得了他?一通骂,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是在将本该属于皇帝的?责任往外?推。

  怎么突然就醒悟了呢?

  林却好奇,查了一下,果然查出背后是有人在教他?,那个人正是安颖的?学生?,裴思远。

  礼部新任命的?尚书是林却的?人,他?和所有燕王党一样,不怕皇帝昏庸,就怕皇帝被人教着有了好君主的?模样,送来消息,也是拿不准这?场亲耕礼会不会给眼下的?局势造成?影响。

  林却闭目养了会儿神,许久才睁开眼,淡淡的?目光落在礼部尚书一并带来的?参与亲耕礼的?名单册子上,道:“照常举办就是。”

  无论有谁在背后谋划,皇帝是顾由洵,大位就正不了。

  比起顾由洵,林却更在意裴思远这?个人。

  以林却的?性子,此人的?命到?安颖致仕便算无了,偏偏裴思远提出的?新政确实对如今的?朝局有正面影响,对民生?也有改善,昭明长公主越发觉得裴思远是个人才,不乐意让林却除掉他?。

  林却知晓昭明长公主心中怀着家国,且裴思远要真死于忌惮,那和先?帝在时的?昭明长公主有何区别?

  所以林却一直没动手。

  再?等?等?好了,或许真有两全的?法子,可以留下裴思远,又能叫他?别无选择,只能为他?们所用。

  林却夜间照例跟李暮叭叭,李暮一边听?,一边把偷偷钩好的?黑色猫耳帽子往林却头上戴。

  很好,很可爱!

  不枉她偷摸从上元节做到?现在!

  李暮心情不错,两只手托着林却的?脸左右看了看,随口道:“那还不简单,叫娘做皇帝,裴思远不是忠君吗?让他?忠就好了。”

  代码冲突?改嘛,改bug李暮可擅长。

  说话间李暮又抬眼,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对猫耳朵可爱,还伸手捏了捏,等?她低头,发现林却愣愣地?看着自己?。

  李暮眨了眨眼:……怎么的??外?接猫耳朵还通感了?

  林却没说话,把她扒拉到?怀里,偏头想了想,喃喃:“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李暮心想人都有局限性,多正常,况且这?里的?历史自成?一脉,此前没有出现过女帝,一时间想不到?这?方面,也正常。

  李暮受现代思想熏陶,不觉得这?有什么。

  林却则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过往重重的?顾虑和担忧,顿时就有了一劳永逸的?解决之法。

  他?望向李暮,也不知道是不是屋里烛火太?亮,照得林却眼睛格外?闪耀,仿佛坠入了星火的?夜空一般。

  李暮看呆了眼,被扑在床上也没反应过来,叫林却一通亲昵地?亲吻蹭脸后才伸手把他?推开:“节制点。”

  林却笑?着配合,却没松开手,还吻了吻李暮盖在自己?脸上的?掌心,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现在这?个名字吗?”

  李暮摇头,她上哪知道去?。

  李暮收回手,林却靠在她耳边,慢慢道:“我刚出生?之时,先?帝为我赐的?名。”

  却,退还、不受之意。

  如果是公主和驸马取的?,还能说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谦逊,可偏偏是先?帝,那这?个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林却也说:“是赏赐,也是提醒。”

  “提醒我娘时时记着,必要时候交出兵权,莫拥兵自重。”

  林却还是那个样子,明明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听?起来却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还有闲心支起身?,替李暮把头上的?首饰一个个摘下来:“后来我娘确实交了一次兵权,就是违抗圣旨带回怀淑姨母那一次,她平息战乱,回京交出了兵权,任由先?帝处置。”

  “我娘跟我说,这?件事是她错了,可就算再?来一次,她还是会犯一样的?错。”

  “后来先?帝最宠爱的?太?子亲征被俘导致边境战乱,急需有人领兵,兵权才回到?她手上。”

  “她以为此事功过相抵便算了了,怎么也没想到?先?帝对她仍有不满,还让她把年仅十三的?我带进了军营。”

  头发缠上了花钗,林却便细心将李暮的?发丝从中弄出来:“如今回想,我还是想不通先?帝的?用意。是觉得我年幼,能轻易死在战场上,叫我爹绝后?还是要让我娘每每喊我就想起这?名字的?含义,必要时交还兵权?”

  “可什么时候才是必要的?时候?是把北边打下来之后?还是郑德详不满林家满门清流带头上书宦官乱政卖爵鬻官,向先?帝进谗言的?时候?又或者是我没死在战场上,反而在十七岁那年带着一千人杀穿五部,屠了挞塔王族的?时候?”

  林却把李暮头上的?首饰尽数取下,散开李暮满头青丝,又躺回李暮身?旁,在李暮侧身?抱他?时将其揽进怀中,轻声道——

  “微曦,你?是对的?。”

  “娘她一心为国,荡平北方战乱,留了满身?的?伤痛,心中依旧想着家国大义。”

  “先?帝本就欠她,如今这?天下就这?么归了她,又有何不可?”

  ……

  三月,李云溪生?辰过后,林栖梧又和无渡的?两个孩子跑去?郊外?带了一堆花回来。

  林栖梧也不好意思累着李暮,所以没叫李暮像去?年那样亲手做许多个花环,而是另外?拉了林晏安来,四个孩子坐一起跟李暮学,学会了自己?做。

  林栖梧做出来不是特别好看,她瞧林晏安做得不错,就抢了林晏安的?,还把自己?的?花环丢给林晏安,美其名曰交换。

  等?他?们走后,李暮手上那个花环没送出去?,戴在了参加完亲耕礼回来的?林却头上。

  林却刚回来还穿着助祭的?亲王冕服,李暮摘下他?的?九旒冕,将花环戴端正,然后沉默了。

  林却挑眉:“什么意思?不好看吗?”

  李暮摇头,一字一顿道:“人比花娇。”

  林却乐得直笑?,又开始抱着李暮动手动脚。

  威严端正的?纁裳最后罩在了李暮身?上,李暮感觉皮肤直接触碰外?衣布料有些不舒服,又无暇顾忌,被拉扯进了林却的?节奏。

  或许天冷就是会让人沉迷耳鬓厮磨,等?到?天热——李暮断断续续地?想:等?天热一点,应该能好些。

  结果完全没有。

  林却身?体调养得不错,所以今年他?们没去?行宫避暑。

  偏偏今年夏天最热,就算前年没去?避暑,也没这?么热过,热到?李暮暂时放下了这?个时代会有小冰河期的?担忧,还穿上了往年夏天并不常穿的?纱衣,里头不加汗衫,就一件主腰,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夏天在家的?常见?穿搭。

  甚至不穿纱衣也是可以的?,外?头搭一件无袖的?黑纱汗褂,勉强也能活过炎热的?夏天。

  李暮避开毒辣的?太?阳,躺在西稍间书房的?榻上,榻桌被推到?一旁,上头摆着李暮的?功课和几册奏本,另外?有两个杯子,以及盛放小酥山①的?盘子。

  功课已经讲过,上头留有李暮自己?修改的?痕迹,还有重写的?思路,奏本下压着内容梳理,显然林却已经不满足让李暮上课了解民生?,还开始教她怎么看奏本了。

  盘子里的?小酥山则已经被他?们俩吃完,剩下冰块,吸收炎热的?空气,正在慢慢融化。

  林却躺在李暮身?旁,明明书房里有冰鉴,静静躺着会不那么热,可林却非要往李暮身?边凑,一点一点得寸进尺。

  李暮想把他?推开,埋怨:“别蹭了,蹭出火来又是一身?的?汗。”

  林却勾着她的?手指:“那不是正好,还能一起去?洗个澡。”

  不好说是泡浴桶的?提议引诱了李暮,还是开了荤的?小夫妻,确实没什么自制力,待盘子里的?冰块融干净,甚至变得不再?冰冷,他?们已是满身?湿热的?潮气,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黏腻难受,洗了个澡才恢复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