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芳菲记 第44章

作者:慕如初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她瞪了孟子维一眼?,又严肃地对容辞道:“不准谈太久啊,大夫说你得多歇息呢。”

容辞温声道“好”。

他这话应得老实乖巧,令孟子维目瞪口呆。

待阿黎离去?后,孟子维打趣道:“还没成亲就开始惧内,若是成?亲了还得了?”

容辞懒得理他,抬脚率先往书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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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柏舟出事,不止容辞忙,似乎整个京城都开始忙了起来。

朝堂上有人趁机铲除异己,将政敌往贺柏舟的案子里推,能牵扯一个是一个。一时间,朝堂上?弹劾的折子满天飞,百官们争吵如菜市场般热闹。

容辞白日才与人谈完事,夜里的时候,尹绍歆又来了。

两人在书房聊了许久,三?更方停歇。

容辞走出书房时,揉了揉眉头:“阿黎歇下了?”

侍卫回道:“阿黎姑娘等世子等了许久,见还在谈事就先歇下?了。”

容辞点:“以后不必让她等。”

侍卫领命“是”,可心里苦,阿黎姑娘看着性子温和,可在世子的事上坚决得很,谁人敢劝?

这边阿黎歇得也不是很踏实,她睡了会,迷迷糊糊听见动静,出声问:“凝霜?”

凝霜在外间守夜,忙应:“姑娘,奴婢出恭,吵醒你了?”

阿黎问:“容辞哥哥他们谈完了吗?”

凝霜笑道:“早结束了,适才容世子还派人来看姑娘睡了没。”

“哦。”阿黎这才又阖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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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受伤一直在御马巷静养,阿黎索性也从静香书院请了半个月的假,将别?院的书都?搬回了御马巷,又在她住的小院里辟了个书房。

所幸现阶段夫子讲学内容不多,基本?是学子们自己复习课业,若遇不懂的还可请教容辞,阿黎便也安心在御马巷住下?来。

只?不过,容辞这些日实在忙得不可开交,好几次他才换完药,就又去书房跟人谈事。他谈事时,阿黎不好打扰,自顾回自己的小书房看书。

如此这般,两人一天下?来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几乎只有早膳、午膳和晚膳的空档。

这日,两人用过晚膳后,阿黎问:“容辞哥哥今晚还要忙吗?”

“阿黎有事?”

“没?事,”阿黎抿了抿唇,说:“就是不想你这般辛苦,你伤还没?好呢。”

少女着了身?家常便袍,连髻用一根素簪松松挽起。面庞稚嫩白皙,眸子里含着关切。

暮色下?,有种娴静柔和的美。

容辞原本是想继续去书房忙的,可瞧见她这模样,突然?想起前两世。

前两世,他总是忙,忙于朝堂上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却忽视了他的阿黎。好几次,她也是用这样关切的目光问他:“夫君,你还要忙吗?”

她说:“我不想夫君这般辛苦。”

彼时,他只?是莞尔一笑,说不妨事。可后来她病入膏肓去世,他才恍然?明白——她那般问,是渴望他能多陪她一些。

默了默,容辞温声道:“不忙,我们去?园子里散步消食如何?”

闻言,阿黎果真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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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散了会步,然后回到书房看书。

阿黎将这些日积攒的问题一一向他请教。

他坐在椅子上?,而阿黎傍在桌边听他讲题。两人的影子在灯下重合,时光难得静谧。

讲解完题,两人又各自寻喜欢的书看,只?不过,最后阿黎不小心睡着了。

容辞抬眼?,瞧见阿黎脑袋一啄一啄地垂下。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会,正要起身?喊她回去?睡,那厢侍卫来到门口。

“嘘——”容辞抬手,示意侍卫安静。

他走出门,低声问:“什么事?”

侍卫禀报:“世子爷,贺将军之子贺玉卿来访。”

容辞顿了顿,转头看向阿黎,她还在熟睡。

“请他过来。”

容辞转身?进门,将阿黎轻轻抱起,然?后往旁边隔间去。隔间是他平日歇息的屋子,里头床榻用具齐全。

只?是,在经过回廊时,远远地见有人朝这里走来。那人许是发现了这边,脚步顿住。

容辞瞥了眼?,见贺玉卿站在不远处。

他淡淡地对贺玉卿颔首,抱着阿黎径直进了隔壁屋子。

“贺公?子,请。”侍卫对贺玉卿道。

贺玉卿收回视线,继续抬脚。

过了会,容辞进书房,兀自缓缓走到座位上。然后道:“贺公子请坐。”

他语气平静、淡然?,似乎对于贺玉卿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又似乎......像是猜到他会来般。

才短短几息工夫,无形的交锋中,贺玉卿隐隐落了下成。

他掀袍坐下?,暗暗打量这个只比他大六七岁的男人。

按理说,容辞久住京城,即便出入朝堂,可见识有限。

他贺玉卿是曾追随兄长上?过战场之人,也曾取过敌人头颅。他在北疆壮丽广阔的黄沙中长大,喝过天山冰泉雪水,吃过丛林猛兽之骨,见过雄伟瑰丽山河。

论才学,他自认为不差。论武功,他更是有信心赢这位京城贵公?子。

可莫名地,对上?容辞,竟是被他身上的那股气势震慑。

他分明只?说了一句简单的话,但三?言两语间像是把握了万千生死,苍生命运。

贺玉卿虽妒忌容辞的这般气势,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今日来本就是为了投诚,若新主连这点派头都?没?有,也不配他贺玉卿投奔。

“容世子就不问问我今日为何而来?”

“局势如此明显,何必多此一问。”

贺玉卿怔了怔,低笑:“既如此,容世子可有把握救我贺家?”

“你有所求,我也有所欲。”容辞问:“我救你贺家,有什么好处?”

室内寂静,烛火啪地炸开几朵小火花。

静默对视间,贺玉卿缓缓道:“十万贺家军分量可够?”

他紧紧盯着容辞,试图从他脸上、眸子里找出一丝震惊或是兴奋,但他失望了。

容辞始终平静,面上毫无波澜地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贺柏舟的意思?”

贺玉卿觉得眼前人深不可测。

若是寻常人听到十万贺家军定不会这般平淡,哪怕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也觊觎了多年。

可这位容世子,年纪轻轻,倒像是世间什么都见过、得到过似的,又像笃定这世间什么都?在他囊中般。

宠辱不惊,气定神?闲。

忽然?,贺玉卿暗暗佩服起来。

“眼?下我父亲在大理寺地牢,”他道:“我二兄人在陵都?,贺家生死难料,我便是代我贺家说话。”

容辞淡淡笑了笑:“但我想听贺柏舟的意思。”

贺玉卿脸色闪过一丝愠怒,他这话分明是瞧不上?他,跟他父亲一样认为他年轻当不得事。

但他很快压下?这种?情绪,道:“我父亲在牢中,你未必能听见他的意思。”

容辞勾唇,拿起茶杯慢条斯理呷了口:“只?要我想,就能。只?不过......”

“不过什么?”

“你父亲固执,你若真?想让我救你贺家,你们父子俩还是先意见一致为好。”

闻言,贺玉卿忖了忖:“我知道了,明日我会派人来给容世子答复。”

“静候佳音。”

凉风徐徐,容辞站在台阶上目送贺玉卿离去?。

少年铁骨铮铮,挺拔如松,连黑夜也难掩其风华。

“这个贺玉卿,倒是比他父亲更聪明。”须臾,容辞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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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黎是在容辞的屋子里醒来的。她睁眼?看见陌生的环境,愣了愣。

拔步床中,石青色床幔层层落下。对面一座小叶紫檀雕花屏风,屏风下?设了张桥台。

整个室内布置得古朴而雅致。

“凝霜姐姐,这是.......”

话未说完,就想起昨日情况来。

昨日她在容辞的书房里不小心睡着了,而这间屋子此前也来过,是容辞平日小憩的隔间。

这时,凝霜端水进来:“姑娘醒了?”

“我昨夜怎么在这睡的?”阿黎问。

“是容世子抱姑娘过来的,昨夜姑娘在书房困觉了,正好有人来寻世子谈事,世子就将姑娘抱来了这。”

阿黎不好意思,也不知被旁人看去没有。她说:“好奇怪,我居然?一点印象也无,你怎么不喊我醒来,让我回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