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 第33章

作者:草莓馅饼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方圆另外还有件事跟花芽说, 就是关于她跟顾听澜的婚事。林八一觉得她跟花芽挺亲近的, 女人之间说说这话很正常,他一个大老爷们就不说参与了, 只等着方圆传达思想。

  “你俩相处的挺好的,我看你是有打算跟他结婚了是吧?要不然你也不能收人家小顾的东西。”方圆都看在眼里,知道花芽不是个贪财占男人便宜的人。

  花芽在方圆面前很实诚地说:“要结。”

  方圆被她干脆的表达逗乐了,笑着说:“那可太好了, 你可不知道小顾一天到晚把你看的有多紧,生怕被人给拐跑了。你要是跟他结婚,下半辈子你哥跟我也不用替你发愁了,他不会亏待你的。”

  方圆想了想说:“只是提前要把准备做好了,像是政审文件、结婚申请、户籍证明之类的, 都要早早的让咱爸从老家寄过来。去年这个时间已经封岛了, 今年是他们拉练搞的封岛时间延后。我琢磨着你要是有这个意思就早些让老家把材料寄过来, 要不然等到岛屿解封,都得三四个月的时间, 你俩这样拖着不好, 别人会说闲话。”

  其实她这两天一直琢磨着要跟花芽说这件事,就是拿不准他们相处的怎么样。思来想去不如直接问花芽, 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 跟花芽在一起就是不能绕圈子, 容易被乱拳打死老师傅。

  “那明天就打电话。”花芽当机立断。

  第二天。

  花芽一早跟着方圆去到林八一的办公室借电话。

  林八一听到花芽是因为准备结婚的事要打电话,见了花芽黑着一长脸指着电话说:“限你三分钟。”

  “嗯!”花芽脆脆地答应了, 林八一更是胸闷。

  林向阳正在家里把采到的冬笋剥皮切片晾晒,这东西晒好以后不管是煨汤还是清炒都是非常美味的一道菜,就是麻烦了点,可城里人都很爱吃,只要舍得花工夫,每年这个时候能卖不少钱。

  花芽帮他还完债以后,他总觉得亏欠花芽太多,想着力所能及的多赚点钱,以后给花芽当压箱底的嫁妆。

  他干活干的热火朝天,突然村委会的干事往他家过来,气喘吁吁地说:“你二闺女来电话啦,赶紧去接!”

  林向阳只在花芽到达031之后通过一次报平安的电话,想着这次电话打过来应该跟他说林八一介绍的相亲对象的问题。

  要是好,肯定就是要结婚。要是不好,估摸着花芽还得回来。

  他打心眼希望花芽能好,小跑往村委会过去的路上,他都在心里替祈祷着。

  林八一本来想让花芽跟他爹说,又考虑到花芽说话懒,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为了避免手续不清楚,白白耽误时间,林八一从花芽手里抢过电话筒,自己跟林向阳说起花芽具体的情况。

  林向阳挂了电话,头晕脑胀,站在那里仿佛站在云朵上飘飘然。

  村委会的一位年轻未婚干事,姓余。余干事一直对花芽印象不错。见状,怀着私心忙问林向阳说:“花芽的婚事定啦?”

  林向阳懵懵地点头,说:“定了。”

  对方一拍大腿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对方是个丑结巴你居然还要嫁姑娘!村子里都传遍了,对方是挖沙子的,哪里是正经拿铁饭碗的工人,就是个挣快钱的,以后老了身体全是病,你、你真是把你花芽往火坑里推啊!”

  “啥玩意?”林向阳后知后觉地说:“谁说我女婿是个丑结巴?”

  余干事说:“村子里面都传遍了,你现在想瞒都瞒不住。”

  林向阳在电话里不但知道大儿子成了军官副团长,知道花芽相亲的对象也是一名军官,还是个团长!

  他腰杆子顿时硬了,冷笑着对余干事说:“放他娘的狗屁,我女婿是北京户口的军官!我现在就要给他们办结婚手续。”

  余干事看着林向阳走出去的背影,跟旁边的同事说:“这是疯了啊。”

  林向阳听在耳朵里也不理,孰是孰非自然会有见分晓的时候。

  *

  方圆和花芽回到家,把花芽蒸好的鱼圆给高婶子带过去一份。

  出门前,习惯性检查花芽帽子、围巾、手套、大衣。花芽全都乖乖地穿在身上,整个人变得圆咕隆咚的。方圆见着喜欢,还捏了捏她的脸蛋。

  “小顾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带兵拉练,你别担心,这才刚开始呢。”怕花芽不知道顾听澜为啥这两天没来,方圆特意帮顾听澜解释一遍。有的小姑娘谈对象喜欢胡思乱想,三两天没见面要死要来的。

  “我知道。”花芽对顾听澜一百二十个放心。至于顾听澜对花芽放不放心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毕竟这位顾八斤提心吊胆怕有人钻了他不在的空子,跟方圆和林八一都打了招呼。

  主要也不是不信任花芽,而是小姑娘长的太招人,性子也有股让人说不出来的吸引感,太容易被贼们惦记。

  要不是顾听澜脸皮厚,先下手拐到自己怀,真要还保持着单纯的相亲对象关系,说不准小姑娘会不会直来直去地说:“我没看上你,我看上他了。”

  顾听澜抱住弱小的自己,好话说尽,确保红本本没落实下来前,让方圆在他不在的时候把人看住了。

  可惜他肯定想不到,他走的第一天,方圆就带着花芽奔向海边,欣赏了一出完整的猛男秀。

  到了高婶子家,幸运的是她们来的早,高婶子还没出门,正跟过来找她问事的另外一位家属委员会的孙凤霞说着事。

  别人提东西高婶子绝对不会要,林八一他们跟高婶子都是这里的老熟人,见到鱼丸直接接了下来说:“我在北京的时候最喜欢吃雍和宫那边的那家王大丸子,没想到现在能有这个口福。”

  几个人坐下来说了会闲话,知道花芽想要找工作。高婶子问花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工作,我这边跟你嫂子说的差不多,有跟文化挂钩的,也有跟体力挂钩的。”

  方圆在一边乐呵地说:“她要找跟不说话挂钩的。”

  花芽猛点头,万不得已,她真不喜欢说话。

  高婶子也乐了,伸手捏了捏花芽麻花辫下面的小揪揪,想了想说:“有两个活,一个是打扫英雄碑那边的卫生,不过冰天雪地现在也不要人了。以前都是年纪大的家属在那边干,一个月十五元的工资,十元钱的补贴。”

  她舍不得让花芽干那个活,停了一下跟认真听话的花芽说:“另外一个工作是在阅读室做登记员。一个礼拜只需要过去三天上午,工资不高,一个月二十二元钱,另外有十元钱的补贴。我建议你再等等。登记员的工作,虽然话不用多说,不过也很辛苦,偶尔还要在天气好的时候把二楼三楼的图书抱到院子里晒,别人还书你还得搬来搬去。不如等到过完年看看有没有军属离职,你可以在食堂或者供销社找个好工作。”

  高婶子没直说,花芽也明白,登记员是个清水的差事,远没有在食堂和供销社里挣得多福利好。不过要去食堂跟供销社,免不了每天要跟许多人交流,花芽想想就觉得费劲,还不如搬书呢。

  “我想去当登记员。”花芽说。

  “你确定?”高婶子没问花芽的文化水平,那日在英雄碑听到花芽的说话,知道花芽是个自己有思想的好姑娘,就算认识的字不多,也可以每个礼拜参加扫盲班,就在图书馆的一楼。

  花芽不知是想到这一层还是为了证明自己适合图书馆的工作,跟高婶子说:“我有文化。”当年都考上大学了呢。

  “行。”高婶子干脆地说:“你要是确定我就不找人了。家属委员会那边我打个招呼,这份工作需要两个人做,听说那边已经找好一个人了,加上你人就够了。”

  说完,她转头问孙凤霞说:“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孙凤霞表情一下变得有些尴尬,想起那日顾团长当着一大群家属的面拒绝周文芳,给周文芳好大的没脸,说话不由得结结巴巴:“是、是周文芳。”

  花芽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看着她,她实在没人看,就侧过头盯着方圆。

  方圆哭笑不得地跟高婶子和孙凤霞说:“她这样肯定是忘了周文芳是谁。”

  花芽懵懵地点头,不理解为什么都在看她。她的确不知道周文芳是谁。

  高婶子出乎意料地笑了,跟花芽说:“忘了也好,等见了你就想起来了。不过我可先跟你说了,你要是跟她工作合不来,或者见了她觉得害怕就早点跟我说,我可以帮你把她调走。这也是对她当日行为的一个惩罚。”

  花芽又不明白了,这回她转头看向方圆的时候,方圆早早地把目光挪到高婶子脸上。花芽只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高婶子,在高婶子期待的眼神当中说:“我不怕她,她怕我。”

  不光高婶子纳闷,方圆和孙凤霞也纳闷。

  “为什么她会怕你?”高婶子说。

  花芽把拳头挥的虎虎生威道:“她要作怪就把她扔出去。”

第36章

  花芽说完话, 高婶子家外面有人开门。

  王天柱拎着早餐,嘴里叼着牛肉包子,定在门口。

  万万想不到, 他不愿意遇到的人能跑到这里再次看到。

  要说讨厌花芽也不讨厌, 小少男的心思让人琢磨不透。就是见了花芽会觉得她会动摇目前他尚且稳定的生活。

  父母去世以后, 原本对他友善的亲属对他不冷不淡的。对于他的养育问题,倒是有人愿意看在他是个男孩的份上收养, 条件是他要改姓,给对方家里当亲儿子养,要替人家传宗接代。

  王天柱当场将对方骂跑了,他指着英雄碑的方向, 撕心裂肺地喊道:“我爹娘是烈士!他们是英雄!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们让我改姓,就是让我忘了我的爹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着什么算盘,我要把我爹娘的抚恤金全他娘捐了,绝对不会给你们这群白眼狼!我爹娘在的时候一个模样,不在的时候又一个模样, 都给我滚的远远的, 我不怕我没地方住, 我就在英雄碑那边陪着他们吃陪着他们睡,我死也要死在031!”

  到底王天柱撒泼打滚没跟他们走, 顾听澜这位领头狼认养了这头没人要的小狼崽子。王天柱坚定不移地要把抚恤金捐赠了, 作为他的监护人同志,顾听澜梗都没打, 带着王天柱就去办手续。这也是王天柱为什么只听顾听澜的话的最初原因。

  后来俩人磕磕绊绊发生不少大事小事, 王天柱认了这个便宜爹, 便宜爹也愿意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行使一下当爹的权利,比如来顿竹笋烧肉之类的。

  大了大了习惯这样的生活以后, 突然杀出一位小后娘。王天柱胳膊拧不过大腿,干脆回避,用沉默来表示他的无措。

  “快来尝尝这个手打鱼丸。”高婶子对王天柱很好,周末王天柱回来就住在这边。顾听澜周末两天也会到高婶子家里吃饭,顺便收拾一下熊孩子。

  “不爱吃。”王天柱坐在椅子上,脚踩着椅子下面的横木,吊儿郎当地说。他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故意不跟花芽打招呼,准备给花芽一个下马威。

  他得意地往花芽那边看一眼,花芽偏过头根本不看他。她可不跟没礼貌的小孩子玩。

  王天柱白傲娇了:“.”切。

  高婶子念着有人在,先不收拾他,等着顾听澜回来再收拾。

  花芽歪着头,看到王天柱裤脚上露出一圈圈花花绿绿的毛裤。

  王天柱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跑到对面的屋子里睡回笼觉。

  高婶子跟花芽说:“他啊平时比现在懂礼貌。需要点时间。”

  方圆她们都明白话里的意思,对于突然出现的花芽,王天柱总是要时间慢慢接受。花芽听过方圆说了王天柱的家事,她心里五味杂陈,但觉得对待这样的熊孩子,不能太上赶子,要有计谋的软化他。

  花芽问:“他没有别的毛裤么?”

  高婶子无奈地说:“怎么会没有毛裤穿,就是薄棉裤厚棉裤都有好几条。”

  方圆也看到王天柱裤脚露出的毛裤,应该是穿短了一次次用不同的毛线接出来的长度。

  “那是他娘给他织的最后一条毛裤,他娘是南方人,会织这些东西。每年冬天他都要穿这条毛裤,别人给他穿别的裤子他就闹。哎,裤腿上面的毛线也是她娘剩下来的彩线。前些年毛线都难得弄,她娘好不容易给孩子弄了些彩色毛线,想要给他织毛衣,没想到人就在海上遇难了。海上的作业平台突然倒塌,夫妻两人过去营救建设团的人,遇到二次坍塌,被砸进大海里,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高婶子叹口气,回想起那对夫妻两人憨厚质朴的性格,觉得非常可惜。那一场灾难就在顾听澜眼前发生,他回来以后消沉很长一段时间。高婶子不愿意跟花芽提这个,小姑娘心思细腻,说了只会徒添烦恼。

  “收拾遗物的时候,王天柱要死要活地把毛线留了下来。每次等到穿短了,就会跑到我这里要我帮他把裤子用他娘留下的彩线接上一截,我也是现跟人学的织毛裤,你们也别笑话我,织的不伦不类的。一年年下来,裤子就成了丑了吧唧的七彩裤了。”

  高婶子又叹了口气,王天柱这孩子心眼好,就是不会表达。跟他爹娘一个样,高婶子也算是看着他长大,想一想就觉得心疼他。

  “我会织。”花芽安慰地拍拍高婶子的肩膀,把方圆看的眼皮子直跳。这孩子也太没大没小了。

  高婶子没生气,反而说:“你会织什么,毛衣还是毛裤?”

  花芽说:“只要毛线可以织的,我都会。”

  高婶子张大嘴,突然起身往对面屋子里去。很快,对面202室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高婶子捧着脸盆大的饼干盒快步走过来,当着花芽的面打开。里面赫然就是她口中说的彩色毛线。

  花芽没说话,伸手拿起一团毛钱用手抻了抻说:“可以用。”

  “那你可以给我织毛衣?”王天柱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一脸不信任地问花芽。

  花芽点点头:“那你要不要?”

  这话问的,不光是王天柱,在场的人都无语了。

  你织啊,你织就成了干啥还要问啊!

  可惜花芽不懂这些,大有“你要是不让我织,我也省事的表情”望着王天柱。

  王天柱胸口起起伏伏,从高婶子怀里接过饼干盒,手指头用力的发白。

  最后憋不住了,把饼干盒往花芽面前一送,说:“你织,织不好大不了我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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