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王妃想和离 第17章

作者:墨子哲 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复仇虐渣 轻松 穿越重生

  今年冬猎的时间便定在明日,按往年惯例,巳时会准时出发。

  凌寒有些惊讶,不知道她能和王爷做什么交易。

  想到韩王的桀骜不驯,她又轻飘飘补了一句,“他若想早点投胎,也可以不来。”

  凌寒退下后,丫鬟进来通报说:“小姐,苏娴的母亲,苏夫人递了拜帖,想今日见您一面。”

  莫不是钱被抢了,没法子了,想跑来求她?

  谢芷澜对这个姨母记忆并不深,听说,她是三岁那年,被外祖父抱回的夏府,有人说她是祖父捡来的,也有人说她是祖父一个友人的孩子,因惹了官司,才将人托付给祖父。

  外祖母膝下两子一女,根本看顾不过来,恰好柳姨娘膝下无子,外祖父便将她交给了柳姨娘抚养。据说她年幼时经常黏着娘亲,时间久了,两人倒也成了亲密无间的姐妹,后来才渐行渐远。

  陈嬷嬷也在房中伺候,她原本在给盆中的花修剪枝叶,闻言,手一抖,竟是剪掉一朵花瓣,“她竟还有脸来?”

  陈嬷嬷是娘亲的陪房,对娘亲再忠心不过,谢芷澜还是头一次瞧见她如此失态。

  谢芷澜拿走了剪刀,让丫鬟收走了掉落的花瓣,说:“嬷嬷小心。”

  陈嬷嬷:“奴婢无碍,夏芸菲心思歹毒,最是忘恩负义,本以为她女儿是个好的,见小姐喜欢,老奴才没过多干涉,谁料她竟和她娘一样歹毒,她此番来定是为了向您求情,小姐千万不能心软,若开了这个头,日后定会被她骗得团团转。”

  她提起夏芸菲时,脸上是少见的愠怒。谢芷澜也很厌恶她,比起厌恶,她更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拉着嬷嬷坐在了暖榻上,低声道:“还请嬷嬷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之前已经询问过嬷嬷一次,她却缄口不言。

  陈嬷嬷叹息一声,半晌道:“这等腌臜事,原不想污了您的耳朵,罢了,小姐既想知晓,老奴告诉您便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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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往事◎

  陈嬷嬷声音苍老,缓缓诉说着当年的事,“夏家家大业大,在京郊还有自己的狩猎之地,那年夫人带着夏芸菲去狩猎时,遇见一位浑身是血的公子,夏芸菲吓得尖叫了一声,扯着夫人就想离开,夫人最是心善,做不到见死不救,她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见还有救,便伙同丫鬟将他抬了起来,用马儿将他驼回了庄子里。”

  她眼神悠远,时光好似一下倒回到十七年前。

  将谢颉救下后,夏芸晞将他安排在了另一个院子里,还请了大夫为他诊治,他身上的是刀伤,像是遭了埋伏。

  安国公府其实本有三房,这一年,谢颉还只是世子,三少爷谢震是姨娘所出,他觊觎爵位,才对谢颉痛下杀手,谢颉在护卫的拼死保护下,才逃出包围。

  他受伤很重,身上、脸上全是血,腹部、背部都有刀伤,刚开始大夫瞧见他时,都说未必能挺过来,为了救回他的命,夏芸晞还让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拿来了千年灵芝和最上等的金疮药。

  涂上金疮药,他的血才止住。大夫亲自为他包扎了伤口,神情仍旧严肃,他让人煎了退热的药,说除非他能退热,否则很难挺过来,接下来一晚很关键。

  夏芸晞特意寻了个小厮照顾他,还说若他侥幸捡回一条命,可以先留下好好养伤,等能走动了,再让他离开。

  当时,小厮打了盆清水,为他擦了擦脸颊,脸上的血,被擦掉后,夏芸菲才认出他的身份。

  谢颉年轻英俊,家世又一流,京城不少小娘子都惦记他。对夏芸菲来说,他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认出他后,她便生了龌龊的心思,竟买通了小厮,瞒着夏芸晞,偷偷溜去了他的住处。

  谢颉曾在祖母的寿宴上见过她们姐妹俩,一个楚楚动人,一个倾国倾城,一出现便引起了众人的瞩目。他还听到祖母赞了一句,“你们这对姐妹花,真真是让人瞧花了眼,夏夫人好福气。”

  他隐约记得她是夏府的姑娘,醒来后,他便道了声谢,“多谢夏小姐的救命之恩,恩重如山,没齿难忘,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夏小姐尽管开口。”

  夏芸菲没料到他竟记得自己,被欣喜冲昏了头脑,接下来又是亲自煎药,又是帮他上药的,就这么照顾起了他的起居,一个女子甘愿做这些,意图可想而知。

  他自然瞧出了她的情谊,他这一生向来顺风顺水,还是头一次遭此打击,夏芸菲不仅救他一命,还对他关怀备至,当时,他只觉得能遇见她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夏芸菲一去便是四日。

  这四日,两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第五日,夏芸晞收到一则消息,她二爷爷竟是病逝了。

  夏府的根基其实在金陵,前朝的首都便在金陵,大魏建国后,方迁到京城,夏芸晞在金陵待到八岁,直到父亲在京城任职,他们才搬来京城。

  老爷子需在金陵安葬,她便带着夏芸菲赶往金陵奔丧。两人在金陵一待就是一年。

  说来也是天意弄人,怕谢颉知道,真正救他的是姐姐,夏芸菲慌称自己一个人来的庄子,谢颉离开那日竟是在房内捡到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晞字,那枚玉佩是夏芸晞之前不慎掉落的,谢颉便以为照顾他的是夏府大小姐,提亲时也是向夏芸晞提的。

  京城距离金陵,足有一千公里,传递消息并非易事,等夏芸晞得知自己的亲事定下时,已过去两个多月,六礼都走完了。夏芸菲的亲事,很快也定了下来。

  她们回到京城后,夏芸菲想法见了谢颉一面,他这才知晓弄错了人。当时距离婚期仅剩三日。国公府和夏府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退亲并非易事,老太太也断不会同意他退掉姐姐,转而求娶妹妹,权衡之后,他并未坚持退亲。

  虽然没退亲,他却信了夏芸菲的话,以为夏芸晞听小厮提起了他,她特意买通小厮让他悄悄留的玉佩,无非是想抢走妹妹的婚事。

  大婚当日他对夏芸晞很冷淡,为了给她个教训,洞房花烛时,他特意宿在了书房。

  陈嬷嬷叹口气,“也不知夏芸菲那小贱人,是怎么跟安国公说的,他一直以为是夫人使了手段,才让他认错人,提错亲。实际上,夫人根本不记得他是谁。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直到回门那日,夏芸菲才告诉她安国公真正想娶的是她,如今错误已铸成,她哭着说,自己什么都不求,只望夫人让她进门,她竟想二女共侍一夫。”

  夏芸晞本就聪慧,当即便审问了庄子上的小厮,这才知道,夏芸菲早就对谢颉生了心思,还瞒着她,与谢颉私相授受。

  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该不顾礼义廉耻地伺候一个陌生男子。直到那日,夏芸晞才发现这个妹妹,与自己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陈嬷嬷至今还记得夫人失望的模样。当时,她盯着夏芸菲看了许久,说:“你若在婚前告诉我,你对他有意,我不会出嫁,你为何偏偏等到今日?是因为谢颉不肯退亲?让你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夏芸菲不知怎么答,只哭着摇头。

  夏芸晞失望道:“也是,一个庶女,他怎么可能娶你,与其在旁人手底下讨生活,还不若让我嫁对吧?清楚我不会苛待你,才想与我共侍一夫?夏芸菲,为了一个男人,你枉顾你我的姐妹情,又不惜利用我的婚姻,当真值得吗?”

  夏芸菲没料到,一向包容的她会骤然翻脸。她哭着求她原谅,“姐姐,我没想利用你,我是心悦他不假,我更不想和姐姐分开,待我入门,咱们仍像之前一样,每日一起赏花,一起品茗,可以永远做姐妹,姐姐难道不想日日见到我吗?”

  直到被拆穿,她仍满嘴谎言。

  作者有话说:

  下章王爷出来,感谢SM 的地雷,比心心

第23章

  ◎抱住◎

  陈嬷嬷叹口气,继续道:“姐妹俩同侍一夫,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夫人一向骄傲,又哪里肯同意,回府后,她便冲国公爷提了和离,国公爷当时只觉得夫人在无理取闹。”

  陈嬷嬷又陷入了回忆中,想起那日的事,脸上带了点愤怒,为自家夫人觉得不值。

  那一日也是冬季,风很大,冻得人骨头都透着凉意。

  谢颉与夏芸晞大吵了一架。他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一张脸更是冷得渗人,句句都是质问,“你闹够了没?婚事被你抢了过来,我们也已完婚,如今已成定局,你说和离就和离,究竟至国公府于何地?至我于何地?”

  与他的愤怒不同,夏芸晞从始至终都很冷静,闻言也只冷笑了一声,“我抢来的?你哪里值得我伸手去抢?若非你提亲时,我不在京城,你以为我会应下这桩亲事?谢颉,不是人人都稀罕你。”

  她甚至没告诉他真正救他的是她,看着他的目光,就像在望着一个跳梁小丑。成亲三日,洞房花烛时他去了书房,夏芸晞本以为他是太过忙碌,谁料竟是他的下马威。

  他们不过才做了一晚的夫妻,夏芸晞尚未对他生出多少情谊,经此一事只觉得他可恨又可悲,有喜欢之人不去争取,还来祸害她。

  国公爷一世英名,儿子竟畏首畏尾。

  那次吵完,谢颉才知道玉佩的事是误会。夏芸晞之所以嫁他,不过是媒妁之言,玉佩也是之前不慎掉落的,他备受打击,唇颤了又颤,说不出半个字。

  若她说的都是真的,夏芸菲为何要骗他?他一直以为她善良又真诚,到头来,竟满口谎言,也是从那日起,谢颉才知道,夏芸菲不像他以为的那般良善。

  陈嬷嬷道:“国公爷要面子,也重孝道,清楚老太太对夫人很满意,没同意和离。他说过去的便过去了,还说他对夏芸菲,本就是报恩之心更多些,只要夫人日后能担得起妻子的责任,他便不会辜负她。”

  夏芸晞理智又通透,也清楚和离并不是两个人的事,见他真诚地道了歉,便也觉得他没那么无可救药。

  怕长辈为难,她终究还是歇了和离的心思,他虽自负了些,倒也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之后的一年,他们也算举案齐眉。谁料后来,他竟又和夏芸菲纠缠不清。

  “说起来也是孽缘,夫人当时将和离书都写好了,他仍不肯和离,甚至否认对夏芸菲有情,老奴亲眼瞧见他从夏芸菲的私宅里出来的,他却说是自己喝醉后被她扶走的,平日根本没见过她。这种鬼话,也就骗骗几岁的孩子。”

  “见他不肯和离,夫人也懒得再应付他,从那日起便不准他宿在后院,怕老夫人多想,她还主动为他纳了两房妾室,国公爷很生气,两人的矛盾也越来越深,他还倒打一耙,怀疑夫人心中藏了旁人,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

  谢芷澜没料到事情的经过竟是这样,难怪母亲会郁结于心,整日面对这些糟心事,她能开怀才怪,可恨她竟什么都不知道,母亲走后,她还傻乎乎和苏娴处成了姐妹。

  谢芷澜悔恨交加,见嬷嬷心中难受,低声道:“今日辛苦嬷嬷了,您下去休息会儿吧。”

  清楚她也想一个人静静,陈嬷嬷点头,恭敬地退了下去,她走后,谢芷澜对青玥道:“你们都退下吧,派人给她回个消息,告诉她不是什么脏的臭的,我都会见。”

  丫鬟退下后,院中安静了下来,谢芷澜坐到了秋千上,心情低落,这时,院中忽地传来一声散漫的轻笑,“看来,在谢小姐眼中,本王是香的。”

  谢芷澜一惊,因为约了他,她特意调走了护卫,没料到,他竟来得如此快,也不知嬷嬷的话,他偷听了多少,谢芷澜心中气恼,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然而身后并没有人。

  她不由仰头。

  顾邵屿足尖一点,从屋顶上飞了下来,他一身黑色镶金边锦袍,花纹繁复,气质出众,从天而降时,端的是矜贵无双。

  谢芷澜没好气地瞪他,“你来多久了?”

  顾邵屿撩起眼皮瞥她一眼,眼神透出一丝危险来,“怪本王来得不是时候?”

  谢芷澜心情糟糕,完全没掩饰自己的情绪,巴掌大的小脸紧绷着,没有一丝笑意。

  是不是时候,他自己心中没数吗?

  比起她端庄淑女的模样,还是如今这个生动的神情跟小时候更像一些,顾邵屿手有些痒,不由伸出手,向前了一步。

  谢芷澜下意识后退,直接跌坐在秋千上,秋千惯性荡起,她吓得闭了一下眼,本以为会撞他身上,他竟是抬脚抵在了木板上,荡起的秋千,乖乖回了原地。

  她悄悄掀起了眼皮,下一刻,便见他收回了脚,他身体前倾,一张俊脸,忽地在眼前放大。

  近到,她几乎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谢芷澜紧张地攥住了绳索,慌乱之下,又荡了一下秋千,明目张胆地朝他撞去。

  顾邵屿再次伸脚抵住了木板,“见了本王不行礼便罢了,还如此无礼,谢芷澜,这么多年的礼仪白学了?”

  这口吻,分明还记得她上次损他的话。

  下一刻,他骨节分明的手一弯,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谢芷澜还以为他要动手打人,见只是不轻不重的一下,她懵了一瞬,不自在地别过了脑袋。

  他脚尖用了点力气,谢芷澜猛地朝后荡去。

  秋千飞得很高,风从耳旁刮过,高到她心脏都飞了起来,长大后,她也就心情不好时,偶尔坐坐,从未荡过这么高,绳索飞到最高处时,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咯吱”声。

  谢芷澜小脸泛白,一颗心悬了起来。下一刻,绳索从树上脱落,谢芷澜从空中摔了下来,她尖叫一声,在空中乱抓了一下,气急败坏喊他,“顾邵屿!”

  顾邵屿一怔,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就在谢芷澜以为会摔得很惨时,他身形一动,伸手接住了她,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

  谢芷澜吓得心脏险些停止跳动,又狼狈又恐惧,伸手便捶了他一下,“你干嘛啊?”

  她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顾邵屿没料到她竟吓成这样,“谁知道你的秋千连你的重量都承受不住,你倒是胆大,这都敢坐。”

  青黛听到动静,赶忙从西厢房走了出来,瞧见院中的情形,身体一僵。

  青玥也跑了出来,见自家美若天仙的小姐,被俊美无俦的王爷抱在怀中,她眼睛蹭地亮了起来,看得津津有味的,青黛欲要上前,她死死拽住了青黛,不准她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