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王妃想和离 第39章

作者:墨子哲 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复仇虐渣 轻松 穿越重生

  姨母膝下仅有表哥一个孩子,表哥落水后,姨母精神便有些不对劲,后来,还将他认成了表哥,在他身旁,她才正常些,这也是秦挚为何将她带来京城的原因。

  前段时间,秦挚之所以逃走,就是怕官府查出他真正的身份。没想到官府没查,反倒是她查了出来。

  秦挚深深望了她一眼,一时没吭声。

  谢芷澜道:“你我做个交易如何?你父亲的案子,我可以帮你,你告诉我背后的主子是谁。”

  谢芷澜给了他考虑时间,说完,便离开了地牢。

  秦时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时,他出声喊住了她。

  他本可以再骗她一次,不知为何,话到嘴边时,却说了实话,“我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是苏娴的母亲联系的我,我知道的还没苏娴多,若我所料不差,他是皇室中人。”

  秦挚不止一次地猜过那人的身份,贤王、大皇子、三皇子,包括韩王,都有可能。可惜对方很谨慎,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棋子,自然没见过他的面。

  他身上的囚衣,算不上整洁,明明已经身陷囹圄,背脊依然挺得很直,他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怀疑,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你若想查,可以从大悲寺下手,若我所料不差,大悲寺的人,已经投靠了他。”

  从牢里出来后,谢芷澜便回了韩王府,她原本就怀疑大悲寺里的人有问题,见秦挚也这么说,便又多派了一个人盯着大悲寺。他们可以谨慎一时,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动,只要动起来,总能查到点什么。

  时间缓慢流逝着,转眼又是半个月,谢芷澜的经期已推迟三日,早上起床后,她本想练习一下小九教的招式,却被青玥阻止了,“小姐这两日还是休息一下吧。”

  连青黛都有些小心翼翼的,谢芷澜有些好笑,她经期又不是没推迟过,见她们如此小心,她也有些紧张,只得暂停了几日,第五日时经期果然来了,她不由松口气。

  接下来一个月,京城倒是发生一件大事,魏王贪污受贿的事,被三皇子揭露了出来,行贿的官员牵扯了数十位,高达五十万两白银,这些年,国库一直亏空,皇上手中都未必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见魏王如此胆大包天,皇上一怒之下,将他贬为了庶人。他最忌讳皇子拉拢朝臣,真当他是死的不成?投靠魏王的大臣,被他斩的斩,流放的流放。

  京城一时血流成河,大臣们也人人自危,六皇子为了给魏王求情,直接被皇上圈禁了起来。朝中,再没人敢为他求情,三皇子一派可谓春风得意。

  皇上仍没有立储的意思,这段时间,后宫进了不少美人,他最宠的便是方昕,说是独宠也不为过,短短两个月时间,她便一跃几级,如今已被封为婕妤。

  大臣们仍时不时提一下立储之事,皆被皇上压了下来。他一向专/制,大臣们也没辙,甚至有大臣认为,他迟迟不立太子,说不准是对三皇子不太满意。若这位方婕妤膝下有子,皇上说不准会直接立她的孩子为太子。

  三皇子倒是很沉得住气,领了差事后,办的每一桩事都很漂亮,他性子偏冷,手段也狠厉,不如大皇子有容人之量,却难得沉稳,一些中立派的大臣,对他的印象原本算不得好,近来却改观不少。

  时间缓慢流逝着,五月初时,谢芷澜收到了表哥送来的请帖,他和苏姐姐的婚期早就定了下来,还有五日,便是两人的婚期。

  两人总算要修成正果了,谢芷澜很是为他们高兴,当即回了消息,说到时会亲自过去。

  丫鬟前脚刚离开,谢芷澜又收到一个好消息,茶馆派人送来一封信,里面是查来的消息。

  他们不仅查出了秦挚的身世,还查出了秦父被诬陷的始末,那笔官银确实是镇国公府的大爷贪污的。几年前买过“无相”的人,他们也查了出来,无相这种毒,产自西域,在西域也并不常见,制作此毒时,需要费不少材料,这就导致“无相”的价格很贵,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

  这几年中原地带,一共就三个人买过这种毒,信上将姓名籍贯都誊抄了下来,仅有一人常年待在京城。

  谢芷澜没料到,他们效率如此高,往西域一来一回,就算快马加鞭,也需要一两个月时间,距离她购买消息,不过两个多月,他们竟然已经查了出来。

  她亲自去了茶馆一趟,她过来时,仍是上次那位老者在柜台前坐着,他已知道谢芷澜的身份,瞧见她时,他忙站了起来,欲要行礼。

  谢芷澜让他不必多礼,她压低声音道:“莫公子在吗?我想与他再谈一个买卖。”

  老者道:“他不在店里,估计得一刻钟才能过来,王妃是等他过来,还是下次再约时间?”

  左右无事,谢芷澜便等了等,老者将谢芷澜领去了三楼,仍是上次那个包厢。不到一刻钟,莫渊便到了,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劲装,像是跑来的,额头上还出了汗。

  他一进门便告罪,“不知王妃会亲自过来,让您久等了。”

  谢芷澜摇头,“是我没打招呼就来了,莫公子请坐。”

  莫渊伪装的是店铺的东家,在她面前不好过于恭敬,便依言坐了下来。

  谢芷澜同他寒暄了两句,便切入了正题,“贵店查到的消息,我很满意,不知尾款是多少?”

  莫渊让她又付了两千两银子,他查到的消息确实值这个价,谢芷澜没有讨价还价,直接让青黛给了银票。

  莫渊道:“买无相的这三人,仅有一人使用了此毒,他妻子的症状符合无相之毒,另外两人身边并没有人去世。如果王妃想扩大追查范围,这单生意,我们也可以接,不过需要加钱。”

  莫渊清楚王爷是不想暴露身份,才让他充当的东家,这会儿之所以提加钱是不想引起谢芷澜的怀疑。

  谢芷澜正有此意,“那就劳烦莫公子了。”

  谢芷澜干脆将调查大悲寺的事,也托给了他们,莫渊收了定金,道:“等有消息,我们会尽快派人通知您,王妃有需要时,可以随时登门,若是不便出府,可以派人往茶馆送封信,我闲下来时,会亲自登门拜访。”

  谢芷澜道了声谢,才离开。

  转眼便到了表哥大婚这日,谢芷澜一早便去了夏府,舅母秦氏是个爽利性子,谢芷澜很喜欢她,帮着她操持了一下婚事。

  夏府家大业大,府上还出过好几位首辅、太傅,亲戚也多,夏玉勋大婚之日,邀请了不少人,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客,基本都到了。

  这桩婚事办得热闹极了。舅舅心中高兴,特意吩咐了掌柜,今日,夏家名下的酒楼不收任何费用,免费请百姓们前去吃席,前去蹭喜气的,每人都能领一包喜糖,旁的暂且不提,单喜糖都准备了上万包。

  谢芷澜的表妹今年十三,年龄还小,小丫头是个爱闹腾的,席间,见男宾有烈酒喝,也嚷着想喝烈酒。秦氏自然不可能同意,只让人上了果子酒。

  谢芷澜还是头一次参加婚宴,也跟着喝了两杯果子酒,她之前不曾喝过,被风一吹,竟有些头晕,脸颊上也染上了红晕。

  秦氏有些好笑,她提出告辞时,秦氏没让她走,让丫鬟将客房收拾了出来,谢芷澜这晚,留在表妹院中住了一宿。

  第二日醒来时,她仍有些头疼,喝了碗醒酒汤,才舒服些,她起来后,便打算去向舅母道别,今日苏姐姐还要敬酒、认亲,她不便多待。

  谢芷澜往舅母的院子走了去,刚走到一半,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昨日是我莽撞了,是不是疼的厉害?上来,我背你。”

  紧接着是熟悉的女声,声音羞得紧,“无碍,你快起来,若让丫鬟瞧见,像什么话。”

  谢芷澜听出了是表哥和苏姐姐,她本该上前打招呼,却莫名觉得哪里怪怪的,不等她多想,就听表哥继续道:“背自己媳妇,怎么不像话?是我让你遭了罪,没人敢多言,上来吧,到母亲院中,我再将你放下。”

  “真不用,也没那么疼,新娘子本就要经历这一遭,忍忍就好了。”

  夏玉勋瞥了眼她苍白的脸蛋,直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谢芷澜听到苏姐姐惊呼了一声。她没有上前打扰,隐约瞧见表哥抱着她走的。

  谢芷澜一时有些疑惑,什么叫新娘子本就要经历这一遭?

  作者有话说:

  明晚见,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鹿瞳 2瓶;小篮子。、peachi- 1瓶;

  爱你们,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心乱◎

  谢芷澜落后一步到的舅母的住处, 她过来时,表哥和苏姐姐正在跟舅母说话。秦氏笑得和蔼,亲昵地拉住了苏茗的手, “昨日刚完婚, 时辰尚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苏茗一袭红衣, 脸上也染着红晕,如枝头上的桃花,带着新娘子独有的娇羞, “睡不着,就起来了。”

  秦氏瞥了儿子一眼,“不是早叮嘱过你, 不用喊她, 让她睡到自然醒吗?天才刚亮, 我要晚起会儿, 你们估计还得在外候着。”

  夏玉勋淡淡回了一句, “哪是我喊的她, 她惦记敬茶的事, 唯恐来迟了,落人口舌,不肯多睡。”

  谢芷澜含笑走了进来, “嫂嫂确实起得早, 都赶我前面了。”

  苏茗忙站了起来, 欲要跟着秦氏等人行礼,谢芷澜忙摇头, 一手拉住了秦氏的手臂, “舅母莫要折煞我。”

  谢芷澜一共就两个舅舅, 两位舅母都出自名门,不论是品行,还是才学,皆出类拔萃,大舅母爽快和善,待人接物再周道不过,谢芷澜一直很喜欢她。

  寒暄过后,谢芷澜含笑提出了告辞,舅母不准她离开,说她又不是外人,非要留她在府里吃个早膳。

  谢芷澜推辞不过,只好留了下来,表哥和表嫂敬茶时,谢芷澜敏锐地发现,嫂嫂的腿似在发颤,她起身时,表哥还扶了她一把,她才站稳。

  谢芷澜心中起了疑惑,又不好求证什么,回到王府后,她便屏退了丫鬟,说昨晚没睡好,想休息会儿。

  丫鬟全部退下后,谢芷澜便将那本册子从箱子里掏了出来,封皮上的字是烫金的,上面还印着繁复的花纹。

  谢芷澜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打开了册子,册子足足有一百多页,谢芷澜当初只翻开一页,上面的男女衣衫半解,吻得难舍难分,梦中的她何曾见过这些,羞得当即合上了册子,根本没有多瞧。

  她压着心慌翻了一页又一页,一连翻了十几页,才明白,同房究竟意味着什么,合上册子时,她失神了许久,至此,才弄懂,她和顾邵屿根本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怪不得,她根本没觉得疼。

  她捏着书页的手指不自觉用了点力气,脑海中又浮现出两人第一次亲密之后的事,那时,她以为那便是同房,羞得将自己蜷缩了起来,他却使坏地又凑了过来,用弄脏的唇来吻她。

  心慌意乱之际,她一脚蹬在了他脸上,他被踹得有些不高兴,脸也有些臭,不悦地啃了她一口,嘟囔道:“没良心的,白取悦你了是不是?”

  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没听懂,羞得只想躲起来,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那句话里的含义。

  谢芷澜不懂,不懂他为何要隐忍,难道他做那些,只是单纯地为了取悦她?谢芷澜心情复杂,将册子收起来后,神情仍有些恍惚。

  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又翻出了他寄来的信,他离开的这两个多月,一共寄来两封信,第一封是他赶到北疆时寄来的,寥寥几行字,写了沿途的风景,语气那般轻松,只在最后一句,问了句,想我了吗?

  他走后,偌大的寝殿,都变得有些空荡荡的,不过谢芷澜并未思念过他,她甚至觉得耳旁清净许多,一切都很舒心。后来,谢芷澜才知道别看他信中说的轻松,实际上,路上他不止一次地遇到过刺杀,甚至受了伤。

  第二封信,是他前段时间寄来的,信上仍旧没提他受伤的事,只说在他北疆发现了不少漂亮珠宝,让人给她运回来一些,谢芷澜已收到那些珠宝,一件件都很漂亮,除了珠宝,他还让人运来许多蜜瓜,都是北疆的特产,最后一句,没再问她是否想他,只说了句相思无处诉。

  这两封信,谢芷澜只看一遍就收了起来,当时并不能体会他的心情,此刻不知为何,竟无端觉得手中的信有些烫手,那句“相思无处诉”像是化作了一把小锤子,一点点敲击着她的心脏。

  她心口无端发紧,呼吸都好似变得沉重了些。谢芷澜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信上下了蛊。

  北疆的风一如既往的大,路上尘土飞扬,空气都好似浑浊了些,顾邵屿正跟着二叔顾磊前往军营。

  顾邵屿已经在北疆待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顾磊并未将兵权上交,只说先让他熟悉一下府上的事务,军中的事需要慢慢接触,他摆明了是不想放权。

  顾邵屿没与他硬碰硬,私下倒是见了不少人,这些人当初曾跟着顾邵屿一起出身入死过,年龄都不算太大,对顾邵屿很是忠心,上次顾邵屿偷偷来北疆,也是为了见他们。

  直到今日,顾邵屿再次提出了要去军营瞧瞧,他已经来了两个月,再不带他去,也不合适,顾磊这才将他带去了军营。

  顾磊身高九尺,身体像座小山,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笑起来时,露出一口白牙,眼中是藏不住的锐利。顾邵屿个头算高的,仍比他低了些,他拍了拍顾邵屿的肩膀,他手劲儿大,本以为顾邵屿瘦成这样,会被他拍得一个趔趄,谁料,人家下盘稳得很。

  顾磊笑道:“好样的,有你父亲几分风采,他若还在世,肯定为你高兴,进去吧,不必紧张。”

  军营里满是士兵,一眼望去全是人头,几乎望不到头。

  他嘴上夸着,脸上的神情却不以为意,说完,便先顾邵屿一步,进了军营,显然没将他当成韩王,反倒是以长辈自居。

  早年,顾磊曾多次跟着老韩王出生入死,是老韩王手下的一员猛将,也曾对老韩王忠心耿耿,他一直将大哥当作要效仿的对象,他佩服自己的大哥,不代表信服顾邵屿,在他看来,顾邵屿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顾邵屿一进来,就有人带头喊了声,“韩王来了,是韩王!”

  有个人带头跪了下来,无需顾磊发话,其他士兵也整齐划一地跪了下来,齐声高呼“韩王”,声声震天。

  老韩王手里共掌管二十万大军,四年前北戎率军偷袭北疆时,老韩王曾歼灭北戎近三万大军,他麾下也损失两万大军。钴城一战,老韩王战死沙场时又折损近两万精兵。

  顾邵屿当时还不足十七,为了稳住军心,他请旨代父出征,在皇上眼中,他不过是个肆意妄为的纨绔子弟,哪怕有几分聪明,也绝不可能打/胜/仗,皇上之所以肯点头,不过是想让顾邵屿跌个跟头,想让他认清现实,想彻底破坏掉韩王的战神形象。

  你看,你死了,你的儿子也不行,从此以后,大魏再无战神,有的只是战败的韩王,以及如丧家犬一般,瑟瑟发抖的韩王世子。不仅皇上没料到顾邵屿会打胜仗,连顾磊也没料到。

  那场恶战,打了三个多月,从冬天一直打到过年,共损兵两万,歼敌六万多,顾邵屿带兵直捣北戎的王庭,一连斩杀了北戎三位王子,北戎王也死在他手中,从此北戎再不敢侵犯大魏。

  正因为四年前那一战,年纪轻轻的他继老韩王之后,成了北疆百姓心中的另一个保护神,因为他,北疆再次迎来了和平。顾邵屿几乎成了北疆另一个传说,北疆的百姓提起他莫不交口称赞。

  打完胜仗后,顾邵屿便回了京城,这几年,顾磊一直在散播不利于顾邵屿的流言,将他塑造成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之所以能打赢胜仗靠的也是副将们的出谋划策。

  顾磊本以为,四年过后,根本没人记得那场胜仗,谁料,这一声声激动的韩王,直接粉碎了他的梦。

  他脸色有些铁青,一时间,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这些士兵里,有三万是他一手培养的,对他再忠诚不过,这些人竟也恭恭敬敬,一声又一声地喊着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