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 第205章

作者:萌铃千叶 标签: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在水琅进一步加大挑破,任何一个人都根本不可能会去提及的十年下放,推动资本家们主动站出来表达这十年的改变,做出保证。

  他们在这种紧张情况下说出的真心话,让旁观的干部都感到很满意,由此主动提及了帮资本家们脱掉帽子的可能性。

  这之间的环环关卡,都因为有了水琅这个关键人物。

  才能在短短半个小时,就让干部们敞开胸怀信任,资本家主动积极摆出为人民为国家为改革开放做贡献的诚意,解决了可能会再延长一两年的僵持。

  最后,水琅一句通俗却深意的话,直达在场所有工商人士的心底,甚至达到了干部们的心底,粉碎了他们积累多年,随时有可能爆发出问题的阴影。

  “全市建筑房管业内的传闻真是一点都不虚假,你真是个百年难遇的人才。”宋会长握着水琅的手不放,“调岗吧,你不觉得比起房管局,你更适合在工商局工作吗?我现在觉得,这里最有可能率先在改革开放里做出成绩的人就是你。”

  “刚哄好一群人,你这话又把他们给得罪了。”水琅不客气翻了个白眼,“不会说话就闭嘴,聒噪!”

  “哈哈哈哈哈哈——”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阵大笑声。

  率先笑出来的是工商局的干部,都知道水琅这是在重复之前怼石书记的话。

  宋会长听了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比谁笑得都很大声。

  詹老止住笑声,“水琅同志,你有什么话,继续说,我们都想听。”

  “是啊,意简言骇,精准到人心坎里去,再说几句!”

  “我就喜欢听水琅同志说话,她说再多我都不嫌烦,反而越听越高兴!”

  “再说几句,再开导开导大家,给点建议。”

  大家突然兴奋起来,再也不是之前那副谨慎小心,表面还要维持虚假平静的样子。

  “硬要我说话,就再说一句。”水琅看着大家道:“心在人民,利归天下。”

  离得近的詹老又是一震。

  刚才积极张口的人,也再次被水琅震住。

  久久之后,詹栩安长叹一声,朝着水琅竖起大拇指。

  水琅说的话,都不是什么长篇大道理,反而简短的不能再简短了,却总能给他们的心灵重重一击,之后拨云散雾,看到光明的方向。

  这场座谈会,因为有水琅,顺利拉开了序幕。

  宋会长与一百多名商业人士,接着仔细详谈了百业待兴的具体方针路线。

  在座的资本家们都很积极配合,座谈会进行得非一般顺利。

  谈到最后,水琅在国际饭店蹭了一顿西餐,走的时候又被宋会长叫住。

  “你真的考虑一下,你这边一点头,我立马安排调岗的事。”

  “别闹,你赶紧带着大家伙赚钱去吧。”水琅接过服务员帮忙装在保温杯里的咖啡,喝了一口,“我这边就等着你们赚到钱,实施旧改第二步计划呢。”

  “旧改?你怎么成天想着旧改,哎呀,你得了那个玉兰杯金奖,平安里不下一百套设计方案,全市都照着你的模版改动,没什么花头了呀,还要怎么改。”宋会长继续劝道:“你看他们多听你的话,你看我们这边的干部对你多欣赏,就是我们总局局长来,都没你这么有人心,为了改革开放能够尽快成功,到我们工商局来工作吧。”

  水琅站在窗口,“全市居民房已经快被挤爆了,你看这一望无际的黄浦江,再看江边的那些旧厂空地,怎么会没有花头?”

第108章 出来了!

  “空地?”

  宋会长站到窗前, 慢慢皱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打国有土地的主意?”

  水琅目光一顿,耳边响起了白局长与周局长的强烈警告,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们工商局的人, 不要来打听我们房管局的事, 总之,你们赶紧赚钱解决国家财政危机, 国家有钱,我们才能继续推动旧改, 人民住房也才能得以改善。”

  “赚, 正在赚的路上了。”

  宋会长看了看周围,“我已经看出来你的心思了, 我告诉你, 你想的事情, 我去首都开了几次会议, 都没听到上面提起过, 一般有什么政策, 提前一两年就会在会议上再三提及,比如高考, 再比如商业开放, 那都是提到嘴皮子都冒火了, 最终才实施下来,国家不打算做的事, 你可别去主动申请。”

  “我一个大学生, 申请什么, 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读书。”

  水琅端着保温杯往楼下走, “你赶紧安排赚钱去,最近应该不会再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了吧?”

  “我送送你。”宋会长跟在水琅后面,“我出来,就是来郑重地感谢你,不单是我个人,还代表我们整个工商局向你致谢,要是没有你,这么多商业人士,到现在都还人心惶惶,想着离开,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跟我们推心置腹,如此配合。”

  “不用客气。”

  水琅摆了摆手,“先走了。”

  宋会长笑看着水琅的背影,既欣慰又惋惜。

  惋惜这么好的人才,心怎么就黏在房管局,而不是他们工商局!

  1978冬天来临之前,邹贤实执行枪决。

  案子一审二审,最终还是维持死刑原判。

  卡车拉走头发全白骨瘦嶙峋的邹贤实,他站在卡车上,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牌,木牌上用红字醒目写着一个“死”字,死字上面又打了一个叉。

  车子经过道路两旁,再次被口水淹没,遗臭万年的开始,不过如此。

  拉着犯人的车经过复茂与棚北交界处,走到平安里门口,车速缓了下来。

  邹贤实似有所觉,慢慢抬起头,看着平安里一座座楼房上方建起了白帆,面朝朝阳,似要迎风启航。

  站在卡车上看得远,外墙已经粉刷成暖黄色,里弄中央盖起了一栋小白楼,一楼多了许多商铺,道路已经开始修缮,两旁种起了果树绿植,绿意盎然。

  一切都在新生,而他却在走向死亡。

  邹贤实两眼流出了泪水,双腿止不住颤抖。

  泪眼模糊间,看到了一群熟悉的身影,为首的是水琅,跟在她身后的是平安里的居民,不知道是提到了什么,笑声响亮,一个眼神都没往这边给,就踏进快要修缮完成的平安里。

  这些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他已经不值得他们看了。

  邹贤实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发出一阵阵呜咽声。

  他不想死。

  他还想活。

  改革开放该是他大有作为,晋升到市里,甚至晋升到中央的大好时机。

  他不想死!!

  “砰——!”

  子弹进入脑心,邹贤实感觉不到疼痛,暖阳高照,蓝天白云在旋转,过往一桩桩事件一一在眼前浮现。

  他看到了年轻时的孙澄。

  还没来得及高兴,曾经害过的人也一一朝他走来。

  邹贤实“轰”地一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瞪到凸起的双眼里充满了恐惧。

  死不瞑目。

  “邬善平也正式被判刑了吧?”

  “他去年就已经被判了,七年。”

  “李兰琼无期徒刑,不可能再回城。”

  孙澄坐在平安里中心花园,看着蓝天白云,“该伏法的一个都没有逃过。”

  水琅“嗯”了一声。

  邹贤实这一年半,一直向上面提出诉求,想要单独见孙澄一面,孙澄却一直坚定拒绝。

  直到邹贤实死,孙澄都没有与他再单独说过一句话。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国家已经把你上交上去的一批黄金返还给我,改革开放了,有钱怎么都能活。”孙澄看了一圈平安里建设状况,“能够亲眼看到邹贤实死,又能亲眼看到平安里居民的生活恢复正常,我这下半辈子,已经很知足了。”

  水琅看着孙澄,“你想住在平安里?”

  孙澄摇了摇头,“你忘了吗?我在湖郊有家,现在邹贤实和李兰琼这两个最大威胁消失了,我可以带着父母回家了。”

  水琅点了点头,“劳动学习改造班这批学生都已经取得三级工证明,棉纺行业各大工厂都在抢着要他们,工商局也在准备扶持高档丝织布料生产,你如果想继续与她们在一起工作,可以选择留在城里,年龄并不是问题。”

  “不了。”孙澄还是摇头,“孙澄的过往仇怨都已经彻底解决干净了,我现在要做回湖郊刘阿兰,好好侍奉给我第二次生命的父母终老,他们除了自己家乡,还是不习惯其他地方,人老了,都希望最后能够落叶归根。”

  “看你这状态……”

  水琅想了想,“我给你提个建议,听不听在于你自己。”

  孙澄转头,好奇问:“什么?”

  “钱放在手里,哪怕是黄金,也会贬值,其实钱倒是次要,关键是你这状态,感觉你现在的父母一旦走了,你等不了一天就会跟着走。”水琅看着她,“我应该没有猜错吧?”

  孙澄一怔,笑了笑,“你没有猜错,我确实有过这种想法,前半生的执着都已经彻底解决了,余生唯一一件事,就是把父母照顾好,不让他们白养我一场,除此之外,我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念想了,活够了。”

  “我建议你把手上这批黄金拿出来,乘上改革开放的东风快车,将肇嘉与茂华合并起来,重新办一座纺织新厂,重振肇嘉当年的风光。”

  水琅一说完,孙澄就愣住了,“你是说,办厂?”

  “对,就是办厂,现在劳动改造学习班培养出来这么多人才,曾经的茂华印染厂现在持亏损状态,你可以与国家公私合营,将这批人才全部集合到一起,办一个新厂。”

  水琅接着道:“劳动改造班的学生,百分之九十都是平安里的居民,她们的父母曾经也都是肇嘉棉纺厂的工人,与其像你刚才想的那样活着等死,不如再行动起来,为平安里的居民,也是为茂华印染厂将要面临下岗的工人提供一个就业机会。”

  孙澄依然怔愣着,好半天没说话。

  “……我,重办肇嘉棉纺厂?”

  水琅听到她的尾音已经开始颤抖哽咽,“国家现在大力支持商业,你手里有钱,会很受到工商局的欢迎,当然,决定权还是在于你自己。”

  沉默一会儿。

  “我做!”

  孙澄突然坚定道,表情与眼神已经与刚才截然不同,就像是秋天枯萎的落叶,一下子转变到春天翠绿的嫩芽,充满了新生的希望,“我做!水琅,我做!”

  “好的好的,你别太激动。”

  水琅笑着道:“办厂的事,你可以去找储煦,你现在不但有高级技术工人,还有总顾问,他如果知道你要重办肇嘉棉纺厂和茂华印染厂,估计会比你更激动,一定会掏心掏肺帮助你把新厂办起来,其他不懂的地方,还可以去找詹老和工商局的宋会长,他们也会大力支持你,给你最大的帮助。”

  孙澄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水琅,真心谢谢你,真的很庆幸认识你,谢谢。”

  水琅笑了笑,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