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白牙牙牙
“您的先祖,用的帝器是哪件啊?”
“是商代帝王武丁所用的照胆剑。武丁一生携照胆剑征讨四方,这是一柄重杀伐,出世则安邦定国、或开疆扩土的征服之剑。只可惜,在先祖与邪祟同归于尽后,照胆剑就下落不明,遗落在了秦岭的某个角落。这些年里,有无数人进入秦岭,就为了寻找照胆剑的下落,最终都无功而返。”
谢逸年的心都揪了起来:“这种级别的国宝,遗失了也太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我们现在就在秦岭脚下,您想去秦岭看看吗?”
“不用了。”
姚容生前去过几次,却什么都没找到。
现在的她手握鬼兵,去了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谢逸年看出她是真的没有兴致,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与姚容继续逛街。
眼看着大半条街都逛完了,两人还一无所获,谢逸年心说:捡漏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回到赵家,姚容正式向赵政豪提出辞行。
赵政豪挽留不得,派司机送他们回了D市。
站在那栋租来的别墅面前,谢逸年痛心疾首:“我们才刚租下这栋别墅,就去H市待了两三个月,白白浪费了两三个月的房租!”
姚容开玩笑:“不然给赵先生打个电话,让赵先生帮我支付这笔房租?”
谢逸年郁闷:“这也太浪费了。”
姚容道:“没事,以后类似的情况不会少。总不能因为时不时要出远门,就影响生活质量。”
反正已经这样了,谢逸年揉揉自己的心口,不愿意再想。
多想一秒,就多痛一秒。
洗过澡,谢逸年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个柠檬公仔,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开玄界论坛,搜索起“帝器”二字。
不少帖子都提到了帝器。
其中一个帖子,就谈论到那位动用帝器的姚荔天师。
刚想去找找姚家的信息,院长奶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院长奶奶十分高兴,笑着告诉谢逸年:“院里收到了一笔数量很可观的匿名捐款。”
“捐款人还在最后特意强调了,要把钱用在更换床铺、更换床上用品、给孩子换助听器这些事情上。巧巧他们知道后都高兴坏了,特别感谢那个捐款人。”
谢逸年唇角微翘,声音温柔:“那太好了。前段时间您还跟我说,院里的床架用了十几年,棉被也不够暖和了。还有巧巧他们的助听器,也确实是时候换了。”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院长奶奶反复道,又问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最近在跟师父学手艺,可能有段时间不能回孤儿院去看望您了。如果有什么急事,您就给我打电话或发消息。”
院长奶奶叮嘱:“行,年子你要好好跟着师父学,难得有人教你,学一门手艺,以后怎么都不会差了的。”
“我都明白的,您放心吧。”
没有了后顾之忧,谢逸年全身心投入到了、学习中,他就像是一块海绵般,不断吸收着各种陌生的知识。因为知道机会来之不易,就比旁人更懂得珍惜。
姚容还教谢逸年绘制符箓。
只是,相比起他在阵法上的一点就通,他在符箓一道的天赋就比较一般了。
而他的炼器,更是一塌糊涂。
但谢逸年也不气馁。
既然符箓和炼器都不行,他就一心扑到阵法上。
等谢逸年的抓鬼术法入了门,姚容还把附近的鬼都召唤出来,让这些鬼陪着谢逸年过招。
鬼:“……”
救命,到底有没有鬼权啊!
谢逸年:“……”
一般天师想要精进术法,只能靠出任务抓鬼来实现,他有这么多鬼做陪练,术法想不好都困难。
尤其是姚容很清楚谢逸年的极限在哪里,每次都找那些比他强上一线的鬼来给他喂招,等他一到极限,就立马喊停,却不让他直接去休息,而是让他趁着疲惫打坐感悟。
只花了半年时间,谢逸年就掌握了很多人需要花上几年时间才能掌握的东西。
这天上午,趁着天气好,谢逸年整理房间,整理出了一大堆阵盘和符箓。
这些都是他平时的练手作品。
效果不算特别好,可以用,毁掉很可惜,但拿去打斗又欠缺威力。
谢逸年想了想,收拾出一批,送去给柱子和院长奶奶他们。
他们问起时,谢逸年就说是在道观里求的:“威力不算特别强,但日常用来辟邪和招好运还是可以的。”
院长奶奶笑着收下。
柱子不信这个,但也很感动于谢逸年这番心意:“我会一直戴着的。院长奶奶说你这段时间忙,没想到你还抽空去给我们求了这个。”还约谢逸年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吃个饭,大家聚一聚。
谢逸年给赵政豪夫妻也寄了一批。
没过两天就接到了赵政豪夫妻的视频通话。
赵政豪夫妻先是谢过他,又跟他分享了一件事——
昨天早上,赵夫人检查出怀孕两个月了。医生说怀相很好,胎儿也很健康。
谢逸年十分高兴:“那可太好了。”
“是啊。”赵夫人面容柔和,肚子还没显怀,她却下意识用手扶在肚子上,“还要多谢姚天师的求子符。”
谢逸年眉开眼笑:“我之前都不知道这个好消息。”
赵夫人说:“昨天查出来后光顾着高兴了,也忘了马上跟你们说。”
“我等会儿出门,再给你们寄些保胎符过去。”谢逸年说。赵夫人是高龄产妇,有张保胎符在,总归是更让人安心。
一旁的赵政豪笑:“那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听到这个好消息,是又高兴又担心,整宿没睡。”
赵夫人白了赵政豪一眼,又笑着对谢逸年道:“我给你和姚天师也准备了礼物,明后天应该就能送到了。”
姚容问起寻找拐卖儿童基金会的事情。
赵夫人将基金会的事情娓娓道来。
有赵氏集团在后面支持,有赵夫人亲自盯着,基金会的发展十分良性,短短半年时间里,就帮助三个家庭寻回了他们的孩子。
赵夫人还和姚容道:“我昨天晚上,还梦到希希了。他跟我说,妈妈,我回来找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所以才做了这个梦。”
姚容笑了笑:“也许是因为地府的人看你们一直做善事,看希希是个好孩子,就开了恩。”
赵夫人又摸了摸肚子:“希望是这样。不管怎么样,等孩子出生长大一些,我就带着孩子一起做慈善。”
赵政豪心情极好,这么端凝的人,都忍不住开了个玩笑:“她跟我说了这个梦后,把我高兴得,我看今晚也不用睡了。”
把大家都逗笑了。
第二天早上,谢逸年就收到了赵夫人寄来的快递。
赵夫人寄的东西并不贵重,是她自己做的一些糕点,还有她亲手织给姚容的围巾。
给赵夫人寄出保胎符,谢逸年伸了个懒腰,决定放两天假,在D市附近的景点逛一逛,顺便去D市古董市场散散心。
说不定这回运气好,能碰到什么有用的古董呢。
他问姚容要不要一起去,姚容拒绝了:“我在那边容易遇到熟人。”
谢逸年恍然:“那我自己去。反正我就是去看看热闹,不买。”
今天不是周末,古董市场的人流量不多。
天边太阳并不炽热,没有几个人拿伞,但谢逸年跟着姚容出门多了,这会儿也习惯性地带了把大黑伞。
谢逸年是个外行,看了半天,发现没有姚女士在旁边讲解,他真是完全两眼一抹黑。
就在这时,他余光瞥见青石古道上,一道身穿浅绿色旗袍的女子,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独自穿过人流,走入一家古董店里。
那女子背影极美,身处繁华街道,却似穿花拂柳,空余无限遐想。
谢逸年哇了一声:“那把油纸伞好漂亮。”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大黑伞,谴责自己:跟在姚女士身边那么久了,居然没想过给姚女士换把好看的伞。
思索片刻,谢逸年也走进那家古董店里。
他随意环视一圈,竟在墙上看到了一把红色油纸伞。
这把油纸伞的样式,与旗袍女子撑的伞的样式一模一样。
老板正在屋里擦拭器件,瞧见谢逸年站在油纸伞下,他笑呵呵上前:“这位客人有眼光。”
“这把油纸伞啊,可是从民国流传下来的,据说是民国苏杭地带最有名的纸伞匠人,花了五年时间制成。”
谢逸年看向老板:“民国流传下来的?”
“绝对没错,这把油纸伞是我从一位客人那里收来的。那位客人的家族在民国那会儿十分显赫,只是现在没落了,不得不变卖家业。要不然,我也不能收到这么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啊。”
谢逸年撇撇嘴,一点儿也不信老板的忽悠:“你说说多少钱。”
“成本价,五万。”
谢逸年上下打量老板一眼,突然道:“老板,有些钱不该你赚的,你可别想着赚。这段时间没有睡好吧。”
老板赔笑道:“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觉得自己眼花,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一位撑伞的姑娘?那位姑娘撑着红色油纸伞,穿着浅绿旗袍,特别漂亮,特别有气质?”
老板脑门直冒汗:“这这这……”
“看来我没猜错。”谢逸年哥俩好般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您不会还没发现,那姑娘撑的伞,和这把伞其实长得一模一样吧。”
老板都要给谢逸年跪了:“我……高人,求求您救救我啊!”
谢逸年托住他,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你就实话跟我说了吧,这伞多少钱?”
“不要钱,不要钱!只要您能让……”老板悄悄瞥一眼那把油纸伞,放轻了声音,“让那位能不再缠着我。”
“你当时是多少钱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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