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圣父黑化后 第80章

作者:南楼北望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乔逢雪摇摇头。

  商挽琴考虑了一下。她想要入口密室里的骨牌,但密室打开有两个前提,一个是按下吐水蟾蜍腹部的按钮,另一个是解开密室入口的机关。原著中,乔逢雪他们在打斗中无意按下了按钮,又一无所知地离开,留下厉青锋误打误撞解开机关,才拿到了骨牌。

  而要找到吐水蟾蜍,就得夜里下来探查。

  原著中远山头人有没有阻止夜晚探查?她总觉得没有,可又有点不确定,说不准是她记错了。

  商挽琴就开口道:“不如试试晚上过来。”

  “远山头人不是不让晚上靠近?”却是李恒开口了。

  商挽琴说:“要解决问题,哪能畏首畏尾的。他们那么渴望解决泉眼的问题,却又不准晚上靠近,我觉得很奇怪。”

  “确实奇怪。”乔逢雪也说,“不妨回去问问远山头人。”

  李凭风看看他们,点头道:“我没有意见……商姑娘?”

  原来商挽琴走上了平台,正蹲在那堆碎片边。她端详片刻后,伸手进去翻找什么。

  “表妹在找什么?”乔逢雪问。

  “等等……啊,找到了。我就说有什么东西在闪光。看。”商挽琴举起手,手中是一朵睡莲。这睡莲刚好能被女子掌心托住,是用琉璃宝石雕琢而成,从底部往上,呈现出由绿而粉的渐变。

  “一朵琉璃睡莲!”她愉快地说,“一看就很值钱,对吧?”

  “还有这种东西?”其他几人都吃了一惊。唯独乔逢雪,除了吃惊之外,他神色中还有些许古怪。他久久地盯着那朵琉璃睡莲,仿佛想起了某些遥远的记忆。

  但他的神色太细微,没人注意。商挽琴更是在仔细端详睡莲。

  她记得,这琉璃睡莲是西北古王国的遗物。当王国在岁月中崩塌,这脆弱的莲花却留了下来;它损失了一些细节,主体还保留得十分完好,折射出美丽的光泽。

  在原著里,是厉青锋发现了这朵睡莲,觉得很漂亮,就留了下来,后来送给了某一位红颜知己。这莲花曾受人虔诚供奉,有清心定神、驱逐邪祟的作用。

  “我先找到的,就归我了吧?”她目光闪闪地看着几人。

  乔逢雪毫不犹豫地点头,又看向李凭风。他一个字没说,只目光清幽锐利,看得后者苦笑。李凭风无奈道:“我如何要与小姑娘争个装饰品了?乔兄,勿要这样警惕。”

  乔逢雪神色稍缓,客气地拱拱手,说:“冒犯了。”

  “乔兄,你可没真觉得冒犯吧。”李凭风幽幽说道。

  商挽琴见没人异议,就高高兴兴跑下来,跳到乔逢雪面前,将莲花往他面前一递:“那好,表兄,我送给你啦!”

  “送我?”乔逢雪吃了一惊,“为什么?”

  “回礼。”商挽琴指着脖子上的项链,“有点借花献佛,不如表兄你的精心,你就勉强收一收吧?”

  “啊。”

  忽然,李恒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如此。公子说过,琉璃部落中,男子求婚用琉璃首饰,女子求婚用鲜花。商姑娘,你在求婚吗?”

  空气陡然安静。

  慢了一会儿,商挽琴才咳了一声:“我们又不是琉璃部落的人,李恒你要是再胡说,我就捉十条八条蜈蚣放你枕头底下!”

  李恒立即抬手捂嘴,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乖顺与臣服。

  李凭风眼神闪了闪。他唇边那苦笑的、老好人一样的弧度还在,眉眼却多了些阴郁。但这阴郁也只片刻,很快他就收敛了神色。

  “商姑娘,若是求婚,你这可不够诚心。琉璃做的花,毕竟不是鲜花。”他也跟着打趣,“五月的沙漠绿洲不乏鲜花盛开,我可以带你挑选一番。”

  “好了,李公子,对着女儿家一再开这种玩笑,有些过分了。”乔逢雪不轻不重地说一句,接过那朵睡莲,放进腰间口袋里,动作很小心。

  做完这些,他才对商挽琴点点头,说:“表妹有心了。”

  商挽琴本来是笑眯眯的,可看见他动作那么仔细,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那朵花似的,她心中忽然一跳,本要继续调侃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她只是上前一步,重新站在他身侧。

  “表兄别和我生分。说不定今后……我还送你更多呢。”她低声说。

  他笑了,忽而一拍她的头,声音异常柔和。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第六十三章

  回到地面的时候是中午刚过, 远山头人听说他们走到了死路,也没怎么失望,只说他们的人探查时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头人还说:“今天又来了一些其他的中原朋友, 主动说要帮助我们,真是神树的恩典啊!”

  他赞美了一番神树,其他部落成员纷纷应和。而在他们之外, 确实有些中原人的面孔在窥视这里,他们并不掩饰自己的目光,还大大方方朝商挽琴等人拱手。

  还有个人干脆大声喊道:“乔门主,镇鬼王,咱们有忙一起帮,有宝贝何不同享?”

  两边目光一对,针尖麦芒一闪, 接着就是一些假笑和客气话。

  只有远山头人很高兴,说:“为了欢迎远方来的热心朋友,今夜我们要通宵畅饮,跳一整夜的舞、唱一整夜的歌!”

  此言一出, 几人眼神相互一碰,知道今夜探查是没戏了。

  正在沉吟间, 李凭风忽然上前一步,低声对头人说:“远山,你们试过夜里探查吗?不如今夜……”

  远山头人一愣,神色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但因为横肉堆满了他的面庞, 分辨不出那表情代表什么。

  “不行……绝对不能在夜晚靠近登云树!”他重重一敲黄金手杖, 四周居民都敬畏地低下头,“那会给部落招来不幸, 所以绝对不可以!”

  这严厉的声音传递出去,让四周都一静。而短暂的寂静过后,那些中原来客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们没有说话,却都多看了登云树几眼。

  远山头人也看出来了,立即再敲敲手杖,大声喝道:“所有人都必须起誓,绝不在夜晚靠近神树,谁不起誓——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头人的眼睛瞪得极大,那两只略混浊的眼球,一瞬间像要突破他眼眶的限制、突破那些褶皱的肉的限制,直愣愣冲出来似的。不光是他,周围其他部落之人也忽然瞪起了眼睛;这些人不发一言,就那么直勾勾地瞪着外族人。

  商挽琴脑袋中的弦再次绷紧了。她余光瞥见一抹红,扭头看去,发现流云站在不远处,也那么直直盯着她。女孩儿脸上没了那明丽如火的笑,大眼睛像两只黑洞。

  “——起誓!”

  头人的黄金手杖,再次重重敲击在地面。

  一只手竖了起来。

  李凭风竖起右手,缓声道:“我李凭风发誓,一定不在夜晚靠近登云树,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说完,他飞快看了李恒一眼。李恒也竖起右手,重复了一遍誓言内容。

  乔逢雪瞥他们一眼,也竖起右手。他说话之前,看了商挽琴一眼,目光很稳,之后叙述誓言时,他的语速比平时要慢一些。

  商挽琴耳朵一动,也像他们一样,举手发了誓。

  他们都发过了誓,压力就来到其他中原人身上。那些人无不变色,但又忌惮着什么,心不甘情不愿地发了誓。只有少数人神态沉稳,一看就有应对的办法。

  等回到院子,门一关,四人站在院子中,彼此看看,先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商挽琴开口道:“李公子,你好像是故意提醒远山头人,我们想在夜晚行动啊?”

  她有点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凭风。

  李凭风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摇头:“商姑娘高看我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唉,最近奔波劳累,都给我累糊涂了。但这的确是我的失误,我不会推责。”

  说罢,他神色肃穆,对众人行礼。

  商挽琴扯了一下嘴角,还想说什么,但手里被乔逢雪轻轻一捏。

  “李公子既然不是故意的,今后多注意就好。”乔逢雪咳了两声,很和气地说道,“况且,我们发誓不能‘靠近’登云树,却没说不能‘进入’登云树下方。这登云树下范围极广,想要找到另一条进去的道路,想必不难。”

  驱鬼人的誓言,讲究语言与内心想法一致。如果心里想的是“我不能靠近,更不能进入登云树下方”,那无论怎么玩语言游戏都没用。相反,如果心里想的就是“我不靠近,但不妨碍我进去”,那誓言就相当于无效。

  李凭风立即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阿恒,你呢?”

  李恒闷闷点头。

  “商姑娘?”李凭风一脸苦笑,“情况紧急,恕我不能直接开口……”

  商挽琴迎着他的目光,眯了眯眼。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语气平平,“但如果让流云知道你玩这种花样,一定会气得大骂‘你们中原人就是狡猾’,说不定再也不喜欢你啦,李公子。”

  “是么?”李凭风一叹,又是忧郁的样子,嘴边却泛起微笑,“那对她而言,也无非少了一桩求而不得,反而是好事。”

  他面容艳丽又忧郁,眼中却藏着冷酷的意味。

  “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商姑娘,乔兄,方才琉璃部落的异常,你们都察觉了吧?”李凭风接着道。

  “自然。”乔逢雪说,“只有些许异常,但我的确察觉到了鬼气的存在。”

  “果然。”李凭风若有所思,“商姑娘呢?”

  商挽琴盯着他。“我觉得有点不对,但说不好。”她语气依旧平平,“我法术学得不太好。反正表兄说有鬼气,那就肯定有鬼气。”

  李凭风笑笑,看向李恒:“阿恒,你怎么看?”

  李恒垂着目光,恭敬道:“公子,我已经巡视过绿洲,并未在地表发现恶鬼存在。琉璃部落诸人,虽有行为异常,但都是血气正常的活人。”

  “我想着,会不会是因为泉眼被恶鬼鬼气污染,影响到了部落成员?”

  李凭风沉吟道:“那泉水确实带了点鬼气,他们天天喝这水,受到影响也不奇怪。早日解决泉眼恶鬼,应该就没有大碍。”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商挽琴不再说话,乔逢雪也只点点头。几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明天找借口出行,寻找新的通往地下的道路。

  “我再去打听些消息。”李凭风说着,笑叹一声,“中原的客人们追着我们来此,也该让他们发挥些作用。”

  他没说具体的打算,其他人也没问。乔逢雪只说:“辛苦李公子了。麻烦和远山头人说一声,我身体不适,晚上的宴饮就不参加了。”

  “这不麻烦,一句话的事。”李凭风说,“只不过,乔兄,远山怕是要疑心你会偷偷靠近登云树,可能会派人来监视。”

  “无妨。”

  乔逢雪淡淡一句,转身回房。

  李凭风看向商挽琴:“商姑娘可要与我同行?”

  商挽琴回头看看房门,再看看李凭风。她稍作犹豫,还是说:“我留在这儿照顾表兄。那些人不怀好意,万一来打扰他怎么办?”

  李凭风深深看她一眼,叹道:“真是兄妹情深。”

  说罢,也带着李恒走了。那少年护卫跟在他身侧,好似一道沉默的影子。

  商挽琴亲手关上院门。

  她来到房门口,敲敲门,又自行推门进入。

  “进……唔,我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