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国师 第36章

作者:想见江南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轻松 穿越重生

  守在外面的黄锦见到冼如星,连忙迎了上去,小声道:“哎呦我的真人奶奶,您总算是来了?”

  “他又怎么了?”冼如星有些懵。

  黄锦面色纠结,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示意冼如星先进去再说。

  挂着满脑袋问号的冼如星推门走入,屋里很暗,空荡荡的,环视一圈发现站在角落的朱厚熜,不由上前纳闷道:“在这儿干嘛?怎么不多点些蜡烛啊?”

  说吧亲自上手将烛台点满,等房间里彻底亮起来了,注意到少年的状态,方才吓了一跳。

  只见朱厚熜身上穿着皱巴巴的锦衣,头上也没戴网巾,几缕碎发散落在前额,看上去有些憔悴。

  要知道打从认识他那天起,对方的臭美自恋就已深入人心,平日里虽然不至于像这时代有的男人那样涂粉簪花,但也要束发修鬓,衣着极其讲究,他甚至自己设计改良了龙袍!

  所以见到如此落魄的少年不禁焦急道:“可是摔倒了?还是朝里有人惹你生气了?”

  朱厚熜直勾勾地盯着她,半天,慢吞吞道:“没有,我今天出宫了,回来没换衣服。”

  “啊?还观察进京赶考的举子们呢?有什么新收获吗?”冼如星下意识问道。

  “收获很大,”朱厚熜点了点头,假如不是阴差阳错地被费劲提醒,他都不知道。

  自己原来对冼如星报的竟然是这样的心思?

  朱厚熜今年虚岁刚十七,对于男女情.事尚且不熟悉,整日又忙于跟大臣斗法,而冼如星更是个卷王,名义上还是出家人,再加上两人还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即使偶尔心有悸动也没往那方面想,如今方才明白怎么回事儿。

  难怪他那么讨厌冼如星夸别的男人,难怪他对选秀本能地抗拒。

  是了,自己未来的皇后,是也只能是她!

  朱厚熜心潮澎湃,一路狂奔回宫,好不容易脑子降温了些,现在看到女道士又开始迷糊了。

  见他不像有事儿的样子,冼如星就没太管,递给对方个冰面包,两人一起啃了起来。

  朱厚熜心事重重,总觉得自己身为男人,既然通晓了心意就应该主动点儿,可从哪方面切入又有些茫然,咬着面包迟疑了许久也没开口。

  突然,就听旁边的冼如星道:“话说,洞庭湖水患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朱厚熜愣了下,自动切换到工作状态,直接道:“昨日呈上来的奏折,得明天才能讨论,总之就先将百姓照顾好吧。”

  洞庭湖本就是大湖,历朝历代都曾泛滥过,前些日子一连下了好几天大雨,湖水冲垮了堤坝,也冲倒了附近的田地房屋,百姓们流离失所,已经酿成惨案。

  之前说过,明朝对于水利工程主要是以保漕运为主,其他地方要是遭了灾也就是出个几万两银子安抚下。然而到了嘉靖则不同,首先先不说他想要做出番成绩这件事儿,洞庭湖所在的湖广是他过去的老家,对龙兴之地,总要有所优待。

  “唔……”

  朱厚熜立刻反映过来,连忙道:“没事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冼如星犹豫了下,按理说水利乃是国家大事,本不应该由她来开口,但豹房那一众道士祖籍俱是湖广的,甚至不少都为家中遭灾后才被扔进道观混口饭吃。对于这次的洞庭湖泛滥,大家都十分关注。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冼如星自然是要解决员工们的心事从而让他们正常工作,所以最终还是开口道:“陛下,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一种叫水泥的东西,将灰粉与水混合,凝固后极为坚硬,原本是用来铺路的,但现在既然要修河堤,不如先拿过去试一试。”

  朱厚熜愣住了,“能行吗?你之前不是说那东西硬度不行连房子都修不了吗?”

  “修不了主要是缺乏钢筋,但用它做粘合剂总比现在的粘土好使。而且原始水泥吸水性还好,就是前期养护麻烦点儿,但也不要紧,我派几个人跟着,怎么说也能多撑一段时间。”冼如星解释道。

  朱厚熜已经习惯她嘴里时不时冒出的新名词,并且能迅速转化接受信息,听此后沉思起来。

  冼如星见他不说话,直接表示现在豹房就有水泥成品,可以找人去做测试。

  “不是,我当然信你。”朱厚熜温声解释道:“只不过要是这样,那这水泥以后就不能挂你的名字了。”

  冼如星微怔,旋即立刻反应过来。是了,假如要是路面用,开裂也就开裂了,大不了重新修补就是,但日后河堤塌了,难保不会有人用此来攻击冼如星。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朱厚熜这个当皇帝的全权揽下,真有什么事儿由朝廷来承担。

  “害,我脑门儿上贴的标签够多了,还担心太引人注意,如此倒也没什么,不过这回还多亏了你,我真没注意到这事儿。”冼如星不甚在意地挥挥手。

  朱厚诚觉得她这副不在乎名利的潇洒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他知道,女道士虽然办事儿严谨漂亮,但总有些“做大事不惜身”的侠义气。有些地方照顾不到很容易被小人构陷,如此就需要人在旁边弥补。

  朕会一直帮她看着的,这种事儿也只有朕能做到,其他人都不行!朱厚熜又是得意又是满足,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替对方委屈,于是开口道:“你放心,这些我都帮你记着呢,等日后一起封赏!”

  “那贫道就先谢过陛下了,”冼如星笑着拱手,之后又道:“不过光是修河堤也不行,关键还是得想办法治理。”说实话,别说是明朝,哪怕进入现代社会,洞庭湖都曾发过水灾,真想一劳永逸实在不现实,为今之计只能是暂时缓解。

  这两人虽然脑袋好使,但毕竟对水利工程一窍不通,最后也只能命人将之前在地方治过水的王琼叫到宫里来询问。

  王琼此时正于户部值班,听到圣上口谕半点不敢耽搁,连忙赶了过来。因为之前宗室改革,他算是对嘉靖彻底低头了,如今已然成为继张璁之外的头号打手,每当小皇帝需要有朝臣发声的时候,基本都是他冲在最前面。

  不过嘛,王琼节操虽然不高,但能力确实没得说,听完朱厚熜的烦恼,马上给出了解决方案。

  “回禀陛下,水患乃天灾,时时悬而不可控,但有些时候,其实也为**。臣未曾去过湖广,但想来各地也都大差不差。当年于属地之时,常见百姓砍伐河堤两边的树木烧火卖钱,更有甚者行那围湖改田之事,再加上当地官府疏忽,改清理淤泥的时候每每为了省力不去做,时间久了,水患自然会发生。所以有时候只需要加强监督,就能解决不少麻烦。”

  冼如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旋即又问道:“不过洞庭湖附近的河堤乃是弘治末年刚修建的,根据朝廷的记载,当时还花了大钱,正德十年又派人加固过一次,现在怎么这一会儿都撑不住?”

  “这个……”王琼支支吾吾,“可能也是因为天灾吧。”

  对于旁人,嘉靖可没那么好脾气了,面色微沉,呵斥他直接有什么说什么。

  王琼见实在躲不过,于是心中叹气,解释了下大明如今的地方。

  其实也不能怪大明赈灾银子少,主要是明朝其实就没有统一的财政税收部门,都是由各地自行收税,留下要用的银子,比如当地官吏的俸禄或者应对灾害的预留款项,之后剩下的统一上交朝廷。

  而大明实际上的税收率是非常低的,所以这也就给地方留下了巨大的口子。

  不过说实话,大明中央贪污之事屡见不鲜,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藩王都敢直接贿赂内阁,而内阁阁老还真收了。所以哪能指望上梁不正,下梁正。地方所留下的应对钱几乎都进了大小官员的荷包,每年朝廷下的加固河堤指令不过随便应付下,此已经是官场心照不宣的规矩。

  虽然知道地方**成性,但如此直白地将事实摆在面前,朱厚熜还是愤怒的不行。

  那都是钱!都是朕的钱!

  太.祖本意是让地方灵活应变,不要太过死板,才给了他们那么多方便之门,然而这些国之蛀虫非但不感激,反而厚颜无耻地吸大明的血!

  王琼说完之后就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了,毕竟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最后还是冼如星跳出来解围,表示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不如明个儿再商量,说罢带着王琼一溜烟地跑了。

  转眼间大殿里只剩嘉靖一个,而等怒气平息后的小皇帝才反应过来。他准备了半天的话,好像还一句都没跟冼如星说呢……

  52. 第52章 再见忠臣

  次日,冷静下来的朱厚熜再次将冼如星王琼叫了过来,打算重新商讨。

  冼如星倒是一切如常,但目睹了皇帝龙颜大怒的王琼始终心里惴惴不安,要知道说起贪,他可是整个大明朝的佼佼者。不说收手下孝敬,光是当年给刘瑾江彬,一出手便是万金,直到现在费宏等清流都瞧他不顺眼,嘉靖自打上位,明显是要整顿吏治,从半年前开始,许多身上有污点的官员通通停职查办。

  王琼知道,如果说旁人是身上有污点,那么他就是污点上长了个人。想要继续维持现状,只有死死抱住皇帝大腿这一条出路,所以即便晓得皇帝心情注定不妙,也还是硬着头皮把了解的都说了。

  不过万幸的是,嘉靖并没有太为难他,而是继续昨天的讨论,又将洞庭湖水患的问题抛了了出来,重新道:“王尚书,我晚上翻了翻之前的实录,发现从弘治朝起,许多地方都开始重视水利,当地官员考察也将此算了进去,而且中间的确是有一些比较清明的好官,但为何即使这样的地方,还依旧水患频发,到底是差在哪儿?”

  王琼思索许久,缓缓道:“禀陛下,这点微臣在治理水患的时候也曾思考过,最后以为主要有两点,其一则是地方钱粮不够……”

  “你……”嘉靖一听地方财政就想起昨晚的事儿,又忍不住想要发火。

  王琼连忙请罪,“陛下,请容臣讲完,昨天的确是说了,地方官员人人盘剥,但实际上,许多地方即使不去贪,预留财政也是不够。”

  明朝这种给地方一定财政自由的政策,也算有好有坏。就拿在大明不上不下的湖广来举例,倘若今年湖广风调雨顺,没什么天灾**,那么地方税收顺利,交上钱之后,剩下的大家均分了,你好我好都挺好。但倘若遇到收成不好,农民起义,那么大明中央是很少管这些的,上交的钱一分都不能少,这种时候地方没办法,只能向老百姓摊派。

  “近些年宗室人口愈多,贼寇频频作乱,其实很多地方财政已经在崩溃边缘,别说是修河堤,就连官吏俸禄都下不来。”

  王琼此时也豁出去了,一针见血地指出大明中央和地方就是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嫌谁脏。皇上你昨天抱怨你的钱,许多官也想哭诉他们的钱去哪儿了呢。

  嘉靖面上青一阵红一阵,虽然他也对宗室做出了许多改革,但成效最起码要过个两年才能体现,现在王琼拿这个堵自己,有种明明不是他的锅他也要背的憋屈感。

  一边的冼如星连忙打圆场道:“那另外一点呢?”

  王琼继续道:“第二点就更是无奈了,负责当地水利的都是些文官,而他们手下的也全是科举考上来的。让他们处理政务,判案写奏章还行,但说到修河底,哪怕是十几年的老匠人都不说完全了解,所以官员们其实很多都是有心无力。”

  就是王琼自己,也是累死累活实地考察了一年多,差不多脱了一层皮才勉强将水患解决。

  这倒确实,对于官员们死读书不通庶务这件事儿一直是朝廷的心病,听完在场之人一起陷入沉思。

  半天,冼如星叹了口气,“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说起来像这种事儿,统筹后勤什么可以找个成熟稳重的,但一线上没有专业人士指挥负责根本不行。但工匠们往往又身份低微,说出来的话也没人听。”

  “那还不简单,”朱厚熜大手一挥,“我效仿皇爷爷随便封几个传奉官过去不就好了。”

  “万万不可!”冼如星.王琼面色大变,齐齐阻拦。

  所谓的传奉官,是指不用经过吏部的铨选和内阁的审核,直接由皇帝任命的官员。最早由英宗朱祁镇开创,后来在成化手中发扬光大。

  成化虽然是不少人眼中的“鹰派皇帝”,将文官集团压制得死死的,但其手中皇权也不免过于膨胀,尤其是设立西厂,进一步加深了宦官专政的隐患。

  像传奉官这种不伦不类的产物,正经读书人自然是不屑于当的,于是成化奉上的往往都是些工匠艺人等三教九流,本质上还是笼络人才为皇室服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逐渐变成卖官鬻爵的工具。

  由于成化日常挥霍无度,晚期只要有人透过司礼监向皇帝献上奇珍异宝,便可以当上传奉官,有些传奉官甚至手里掌握权力。后来弘治上位,虽然很少封传奉官,但也并未将其废除。等到了正德,那就更不必说,杨廷和革除的那些人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传奉官。

  嘉靖上位后倒是一直没提,结果现在想把传奉官搬出来,吓得王琼连忙道:“陛下,成化年间后宫物穷极僭,宪宗本想着用传奉官来增加些私库,结果确是破坏吏治,后来因为冗官现象频发,导致国家负担加剧。而那些传奉官更是为祸乡里,闹得民怨沸腾,实属百害无一利。”

  而冼如星更是直白,开口就是:“您又不缺钱,何苦因为这点事儿跟朝臣再打一架。”

  朱厚熜想想也是,毫不夸张的说,他如今可能是大明开国以来私库最丰厚的皇帝,冼如星搞得那些生意,如白糖油印这些大宗他都有入股,银子如流水般涌来,就连上次在宫里修道观都是他自己掏的腰包,成功堵上了大臣们的嘴。

  既然此路走不通,于是便又来一计。大明其实目前有专门管理匠人的机构,名叫营缮所,所正为正七品,里面都是从全国各地来京城服役的工匠。

  明初刚立国的时候学习元朝,将全天下的匠人编辑成册,采取“住坐”“轮班”的工匠服役制度,大明对工匠的徭役摊派得非常重,而且代代都要服役,所以即使现在不阻拦匠人当官考科举,许多人也都十分想脱离匠籍。

  朱厚熜想将整改营缮所扩建,给匠人们正经官职,然后从其中挑选出技艺经验出众者,由他们去各地进行专业的工程指导。

  “这倒是可以,”冼如星想了想,接着补充道:“另外其实现在匠人的服役制度也可以改一改。工匠们如果缴纳足够的征银可以免除当年徭役,这样不光能给朝廷增加税收,真有事儿了还能留着钱去雇佣些好人,现在的官匠们水准太差劲了!”

  她因为经厂,也跟许多大明官匠们打过教导,深刻意识到像明朝这种徭役制度已经远远落后于当今的市场化运作。曾经有个印刷匠与她算过一笔账,表示像自己这种成熟的印刷匠,在江南地区的书局一个月大概能挣上三两银子,但是在京城服役期间,朝廷一年只给他们十几两,到手可能还不到十两。路途遥远,背井离乡,钱少还要受人欺凌,于是匠人们纷纷使用各种手段逃避徭役,实在躲不过的也不愿意工作,生产出的东西质量非常底下。

  随着如今商品经济的高速发展,莫不如朝廷培养一批专家遇到大事儿监督指导,其余的直接花钱雇佣民间手工艺人。

  嘉靖一听有道理,于是跟冼如星开始不断细化这个决定。事实上,两人商量的这些已经有了点历史上“一条鞭法”的影子,假如真推行下去,朝廷确实能够短时间内积攒一笔财富。

  不过即便如此朱厚熜依旧不满意,经过这段时间的当政,他已经意识到大明的税收系统存在巨大隐患,先不说太|祖规定的只能征收定额田税,光光是商税几乎等同于无这点,就足以让朱厚熜痛心疾首。因为自己也参与大买卖,他非常清楚商业的利润有多少,所以便又打起了此处的注意。

  “太急了,”冼如星摇头,“陛下才刚刚动了宗室,朝廷中正是人心浮动的时候,倘若此时再去碰税收,那士大夫们也不会站在您这边,万一双方勾结起来,那国家很容易就此乱了。况且这东西牵一发动全身,改完也不知道效果怎样,最好是找个试点。陛下明日可以找人试着在朝堂上提出这个建议,巧妙一点,可以配合着演一出戏。”

  朱厚熜连连点头,“对,我正有此意,不过找谁配合好呢?”

  说着说着,两人的目光不禁飘向一旁好久都没出声,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王尚书。

  王琼:“……”

  ……

  第二天早朝,嘉靖先是提出了扩充营缮所和“班匠征银”的计划。

  对于后者大家倒是没说什么,毕竟如今官匠拉胯已经是有目共睹之事,就连朝廷给官员派下来的赏赐都破烂不堪。但于是营缮所,朝臣们便不同意了。

  本身官场上对于出身匠籍的官员就十分歧视,现在竟然还有给他们设立专门的晋升渠道,甚至夺取文官手里的权力,自然是不可忍!于是当即就有人跳出来道:“陛下,您如今赏官既滥,则俸禄不得不增,朝廷国库当不起这无涯用度,恳请为天地生民收回成命。”

  这顶大帽子砸下来,正常人也要懵上一懵,但朱厚熜早就跟冼如星商议好了说辞,气定神闲道:“日后营缮所为朝廷兼顾研发利民之物的责任,所取俸禄自行承担,不走国家财政。”

  此时又有人表示,他们这些文官尚要科举获取功名,武官则用军功性命去换,如此凭什么匠人就能直接当官,又以什么来对他们进行考核。

  对此朱厚熜开口道:“朕自然会委派朝廷命官坐镇,而且也会有专门的评选标准,此事不过是个预想,真要彻底实施怕是要有个几年准备,今日先拿出来讨论一二。”

  官员们一听这话放松了许多,只要匠人们的升迁还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好,反正还有时间,等真到那时候再说吧,于是便没再反对。

  朱厚熜点头,接着突然丢出一道惊雷。

  “朕常闻天子七庙,昭穆,而今兴献帝崩于安陆,朕父子二人相隔千里,不免日夜思慕,遂欲总领旧地,供兴献帝于太庙。按亲尽则祧,改太宗为成祖,奉仁宗于祠外,众卿家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