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大一条咸鱼呢 第154章

作者:八月糯米糍 标签: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幻想 轻松 穿越重生

  他看着她?,内心惊涛骇浪千回百转,面上去波澜不惊,淡道:“是吗?本?君对?你没什么印象。”

  “但我不怪你。”令黎轻叹一声?,依偎进他的怀中,小脸贴着他坚实?的胸膛。

  她?又?说了一遍:“竺宴,你假装不认识我这?件事,我不怪你。”

  将心比心,她?什么都懂。

  正如她?醒来之际不敢与他相认,他那时,大抵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明明心里疯狂思念,可是理智上却再清楚不过,他们回不去了。与其相认,将来分开的时候再一次痛入骨髓,还不如一开始就假装不识,就当做是一个陌生人。

第118章

  青耕虽还?年幼, 却生?来神力,一双翅膀扶摇直上九万里,疯玩了一夜便将整个神域都飞了个遍, 到天亮时, 新鲜劲儿过去, 她感觉肚子有点饿。

  唔, 她要回去找令黎了。

  她回头想跟那只叫姝燃的红色大鸟打声招呼, 却不见?姝燃, 反而身?后多出了好?多好?多的陌生?人。

  她歪着脑袋,有些困惑。

  这么多人, 都是听说了她捉迷藏玩得好?, 来跟她玩捉迷藏的吗?

  “你们去找别人玩吧, 我要?回去吃糖葫芦了……”她还?挺有礼貌。

  话未说完, 一张大?网从天罩下。

  大?网带着威压,青耕飞不出去,当即吐出漫天箭柱。然而那大?网不知什么材质做的, 她那无?往不利的箭柱竟也无?法将它损坏分?毫。

  鸟身?顷刻间便被?擒住。

  青耕被?困在网中,只听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当年长赢殿下被?青耕箭柱所伤, 后炼此神器, 专为克制青耕,而今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青耕看去, 只见?是领头之人, 中年男子的容貌, 他徐徐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道:“羲和族勾结魔域孽障, 将姝燃与青耕一并带回去,请各族长老至漱阳宫一同审问!”

  *

  獾疏回到扶光殿时, 令黎还?睡着。

  一道屏风外,竺宴斜倚,一头银发未束,漫不经?心饮着杯中茶水,修长的手指,骨节分?外好?看。

  獾疏见?他在这里,陡然吃了一惊,心说他不是生?气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跟来?这气消得也着实快了些。

  “君上。”他恭恭敬敬叩拜道。

  竺宴:“都探了什么消息回来?”

  獾疏虽是令黎的灵兽,但天然惧怕天地之主的威压,老老实实道:“斳渊君的命星确然已陨落了六百年,如今不仅他昔日府邸,便连整个羲和族也灵气衰微。其他神族还?总寻了借口,抢夺羲和族灵脉,如今羲和族连一个弱小神族都不如。”

  竺宴意?兴阑珊听着,面?上瞧不出神情。

  獾疏正要?小心试探问等会儿令黎醒来,要?不要?把这些消息告诉她,毕竟令黎就是天酒,天酒身?上流着羲和族的血脉。她母族式微至此,任人欺凌,她若知道,心里怕是不好?受。

  竺宴道:“斳渊曾在祝余村外现身?,你若想找斳渊,便从那里追查罢。”

  獾疏迟疑地往屏风的方向看了一眼。

  竺宴道:“不用看了,她已经?听见?了。”

  素纱屏风上果然映着一道纤细的人影,安静坐在床上。

  令黎已经?醒了。

  她才?刚经?历那样?多的事?,就是再累,也不可能睡死?过去。獾疏说起斳渊,她就醒了过来。

  獾疏离开后,她缓缓走出,停在竺宴面?前。

  她穿着中衣,满头青丝披散。虽是刚刚睡醒,形容不整,然而乌发白?肤,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可知我为何要?寻斳渊?”她问。

  竺宴含笑看着她:“不知。”

  他这个笑倒是让人看不出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不过管他知不知道,令黎都不打算再对他有所隐藏,她倏然抬手,一掌打向他。

  竺宴不躲不避,仍旧斜倚在那里,一双眼睛注视着她,笑得漫不经?心。

  令黎掌下的神力到了他面?前,虽然没有打到他身?上,却将他的身?体往后逼去。

  他的身?体撞上屏风,屏风“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他一路往后,落在床上。

  他顺势支肘斜倚,仿佛料定了她不会伤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自保,只是看着她,甚至笑得有些不正经?。

  令黎往他走去,问:“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令黎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我如今的神力很强大?。”

  竺宴挑眉,提醒她:“我没还?手。”

  “便是还?手,我觉得,”令黎蹙了下眉,“我应该也不会败给你。”

  “你还?挺自信。”竺宴轻哂,目光胶着在她身?上,若有所思道,“不过也是,一滴精十滴血,我如今……唔,败给你也不是没可能。”

  令黎:“……”

  青天白?日的他扯什么一滴精十滴血!

  想起昨夜彻夜缠绵的画面?,她的脸就有些热。

  “我跟你说正事?!”她没好?气上前,气得轻轻捶了他一下。

  竺宴躺在床上,一手枕着头,一手握住她的手。

  “行,你说。”他微微一用力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令黎被?这么一扯倒在他身?上,也没挣扎,索性就就着这个姿势,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我觉得,我体内有很强大?的神力。”

  “你觉得?”

  “嗯,毕竟我也不敢用,也不敢试……万一把天罚惹来了可怎么办?”

  竺宴低笑:“那你是怎么觉得的?”

  令黎道:“从燃犀镜中出来后我就有这种感觉,感觉身?体里忽然多出了一股力量,但那时我不懂,并且刻意?压制着。直到你进了记忆阵以后,忽然冒出一队紫衣刺客要?毁记忆阵,我为了阻拦她们,拼尽全?力,才?发现我竟果真有神力,那不是错觉。”

  “从记忆阵出来后,那样?的感觉又出现了。”令黎仰头看向他,“并且比燃犀镜中出来后更加强烈,强烈许多,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我的血脉中汹涌磅礴的力量……我觉得不是错觉,你帮我看看我的身?体里是不是有许多的神力?”

  竺宴低眸看着她的眼睛,沉默片刻,抬掌,一道精纯的白?光笼罩在她的身?上。

  不多久,他收掌道:“嗯,是有神力。”

  令黎握住他的手:“那是从哪里来的神力?我明明没有神力了,是你给我的吗?”

  竺宴失笑:“你觉得可能吗?我如今已堕魔,连带着我的力量也有魔气,我怎么敢给你?”

  的确是因为这样?,所以令黎也没有真的觉得与他有关。

  “那是为何?”

  竺宴:“或许是随着记忆一起回来的,属于从前的你的神力。”

  令黎茫然:“从前的我有这么厉害吗?”

  不是她不自信,而是她再怎么盲目自信,她也自信不到这个程度。

  “不过都不重要?了,如今槐安图已经?没有了,这些神力于我而言就只是牵累,所以我才?想尽快找到斳渊。”她道,“六百年前,他能取走我所有的神力,还?让我已经?苏醒的凤凰元神重新变回扶桑,我想他如今也会有办法取走我体内的神力。”

  “取走你的神力……”竺宴安静半晌,轻道,“你可知,灵体若没有神力滋养,灵根便会枯竭,你的寿命也将不过百年。”

  令黎趴在他怀里,轻喃:“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一开始我才?会假装不曾想起你。百年时光转瞬即逝,我想我会很快老去、死?去……可是我现在不这样?想了。”

  “你看凡间夫妻不过短短几十年,他们同样?可以那样?深爱,他们的快乐一样?可以那样?热烈长久。”她说着,双手捧起他的脸,轻道,“竺宴,我们就做一对凡人夫妻吧。不吵架,不分?离,每一日都很恩爱,好?不好??”

  竺宴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看着她。

  “好?不好??”她又问了一遍,见?他依旧没有回答,她俯身?去亲他的唇。

  这招她从一万年前就会用了,撒娇加献身?,屡试不爽,竺宴什么都能答应她。

  她亲一下就问他一声:“好?不好??”

  竺宴握住她的肩。

  令黎震惊地看向他:“所以你是现在就要?同我吵架吗?”

  竺宴面?无?表情道:“青耕快被?烤来吃了。”

  令黎一愣:“什么?”

  竺宴将她从身?上拉开,坐起身?来:“青耕被?神域的人抓走了。”

  令黎慢半拍反应过来,竺宴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她匆匆跟上去拉住他:“你别去!”

  如今神域虽臣服于他强大?的力量,可私下里没有一日不想他死?。她在交觞六百年,每日里听到的看到的都是他们如何暗中算计害他,那甚至还?只是下界一个仙门,更遑论神域了。

  她知道,他自然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他今日本是为了追她才?回的神域,若是贸然现身?,让神域的人看到了,以为他杀回了神域,搞不好?当下就是一场血战。

  还?是避而不见?吧。

  “我去。”她道。

  竺宴看着她。

  令黎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放心吧。我不与他们正面?冲突,我见?机行事?,救回青耕就走,再不济,我如今还?有强大?的神力,虽不能用,但至少也是一重保障,再不必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竺宴点头:“好?,你带回青耕我们就离开。”

  *

  自六百年前,竺宴堕魔,斳渊陨灭,神域各族此消彼长,碧落逐渐成为神域之首,各族以其马首是瞻。而伴随着碧落的强大?,羲和族日渐没落,早些年碧落公然抢夺羲和灵脉,这些年他们将灵脉抢得差不多了,在碧落的高阶神族之中又兴起了猎凤凰做灵兽坐骑的风气。

  不仅如此,他们还?根据凤凰羽毛的颜色将他们分?作三六九等。金色的凤凰是羲和贵族,而红色的凤凰更是罕见?。当年的尊后祈安和天酒浑身?毛羽烈烈如火,被?碧落的高阶神族视为最上等,可惜自祈安和天酒之后再无?如此纯正的烈火之色。

  直到他们发现一只赤色的凤凰,一身?羽毛虽不及祈安与天酒炽红如火,却也红得鲜艳惹眼,名?叫姝燃。有碧落族人有心巴结族长,便想将姝燃猎回,献予族长应川。可惜这姝燃神力不俗,碧落族人每每碰一鼻子灰,他们便恼羞成怒,污蔑姝燃与魔域勾结,是魔族细作,公然带着神兵追杀。

  姝燃便是在逃命途中遇见?的青耕,然而青耕年幼,又是第一次到神域,看什么都新鲜,还?以为姝燃是在与她玩。青耕没见?过凤凰,姝燃却在古籍中见?过青耕,不想连累她,让她自己快跑,青耕便以为她是在同自己玩捉迷藏。

  就这么捉迷藏捉了一夜,青耕成功让自己被?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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