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炮灰小寡妇 第59章

作者:画青回 标签: 重生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是姜念的腿搭在他身上,好在她穿着裤子,陆聿薄唇紧抿,起身握住姜念的脚腕,她的脚踝很细,右脚腕的伤已经彻底好了。

  陆聿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腿放进被子里,给她掖好被角后,身子又往外挪了点,与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夜里的的感官很强烈,耳边平稳的呼吸声像是蜘蛛网,细细密密的钻进耳廓,陆聿薄唇紧抿,翻过身躺了一会又爬起来去了外面,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坐在院里,任由冷风吹在身上。

  坐到后半夜陆聿才回屋里。

  屋里比较暗,窗户对着炕,月光穿透窗户照在床上,姜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他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睡在炕边,只露出半个脸蛋。

  陆聿:……

  他无力的皱了皱眉,上炕后躺到靠墙的被子里,被子盖在身上,独属于姜念身上的气息扑鼻而来,陆聿好不容易上来的困劲又散了。

  天蒙蒙亮,隔壁赵婶家养的鸡开始咕咕叫唤。

  姜念被吵的秀眉颦蹙,她翻了个身,抬腿勾住脚底的被子压在腿下继续睡,但睡着睡着忽然间惊醒,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陆聿!

  “醒了?”

  陆聿贴墙睡着,声音沙哑的厉害。

  姜念懵懵的回了声:“哦。”

  回过神发现不对,转换头看了眼身后,发现身后有一大片空地,她又回过头,看见陆聿紧紧贴着墙壁,她挨着陆聿,头几乎枕在对方的肩上。

  姜念:……

  她就知道会是这惨样。

  姜念钻到被

  子里往外滚了两圈,头蒙在被子里,也不去想自己是怎么从炕里面滚到炕外面的,闷闷的声音非常懊恼:“对不起。”

  陆聿起身穿上外衣,看了眼跟缩头乌龟一样的姜念,眼里带了几分笑意:“没事。”

  直到听见屋门关上的声音,姜念才从被窝里伸出脑袋,她翻了个身,脑袋在枕头上磕了磕,懊恼的皱眉。

  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姜念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就爬起来了,穿上棉衣出去的时候,陆聿已经烧好热水了,她端着搪瓷盆进去,看了眼站在菜板前切菜的陆聿,低着头快速舀了一瓢热水就出去了。

  吃过早饭,陆聿先去公社了,姜念这边也不闲着,去找赵婶说明她想回趟娘家,把这些年姜母从她这抢走的钱都要回来,这些都是陆聿的工资,虽然是寄回来交给她,但实则还是给许成的。

  赵婶原本就看不惯姜家那群人,之前也在姜念跟前提过好几次,但姜念始终低着头,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她就再没说过了,没想到出去半年,脑子还开窍了。

  姜念说,想让赵婶多找几个邻居做证人,指认姜母这些年从许家抢走的钱,赵婶一听,说道:“我去问问老李她们去,你跟我一起去。”

  姜念笑道:“谢谢赵婶。”

  姜念跟着赵婶去了周边的几个邻居家,把情况给几位婶子说了,这几位婶子昨天都吃了姜念带回来的糕点和糖果,有两家人比较为难,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找了个借口推辞了。

  不过还有两家跟赵婶关系很好,听赵婶说了几句后,又想到姜家那些年每次来许家时空手来的,走的时候都是拎的满满当当,一副土匪进村的架势。

  当年许老头在世的时候,也没少照顾过她们两家。

  于是李婶和王婶一合计,决定跟赵婶和姜念走一趟,去隔壁村子的姜家会一会。

  陆聿和大队长还有村长过来时,就看见姜念和赵婶、李婶、王婶在一块,一块跟着的还有赵婶的儿媳和儿子赵刚。

  赵婶说:“走,我们去隔壁田溪村找姜家人要钱去。”

  陆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姜念,姜念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和赵婶走在一起。

  冬天大队的地里没活干,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歇在家里。

  姜母曹兰从菜窖里拿了两根萝卜,看到孙子姜福手里拿了一片桃酥吃着,皱了皱眉,跑回屋里问丈夫姜海:“你给他拿桃酥吃了?”

  “没有啊。”

  姜海躺在炕上揉着左脚,早些年他去队里干活的时候,把左脚摔伤了,家里穷没钱治就一直拖着,拖到最后成了跛脚不说,每到冬天天冷的时候,脚上的骨头就疼。

  他靠在枕头上,斜了曹兰一眼:“钥匙都在你口袋装着,我又碰不着。”

  曹兰冷哼一声:“不是你那肯定就是廉芹了,一定是她偷偷跑到供销社买回来藏起来的,要不是小福今天拿出来,我都不知道这事,我当初就说分家分家,不分家廉芹那个没皮没脸

  的女人一定会扒着我们的血很吸,你看看现在,买了桃酥都不告诉我了,还有,她钱哪来的?”

  姜海懒得离她:“还不是你的好儿子给她的。”

  当初就这娘两老往许家跑,许成爹活着的时候他们还能收敛点,就找小念要钱,许成爹死后,家里就剩下一个瘫痪的许成,他们过分到把人家存着的粮食都带回来,每个月陆老二寄回来的补贴也被他们抢走了。

  就姜国那个好吃懒做的性子能有钱吗?

  每年给大队干活,小念在的时候,家里到年底还能分几口粮食,小念嫁人后,就靠曹兰和姜国,每到年底还得给大队赔粮食。

  姜国哪里来的钱?还不是从小念那抢来的?!

  姜海是个跛子,干不了活,所以在家里也没有什么话语权,整天被曹兰像骂孙子一样的骂着,姜国对他这个爹也是半搭不理,他现在在这个家就是能混一天是一天。

  “娘,我饿了,饭还没好吗?”

  姜国推开屋门,看见姜母赶紧锁上柜子,于是好奇的走过去:“娘,你柜子里还藏了多少钱?”

  曹兰没好气的看着他:“就是藏再多的钱也不给你,我留着以后给小福娶媳妇用。”

  姜国道:“他娶媳妇还早呢。”

  “那也不会给你,还有你那媳妇,背着我买桃酥,桃酥多贵啊?顶咱们半个月的玉米面钱了,她咋那么败家呢?你之前从小念那拿的钱是不是都让她败光了?”

  听曹兰又开始说廉芹,姜国听烦了,但还是忍着烦躁说:“我就没拿小念多少钱,她的钱不是都在你那呢吗?”

  曹兰一下子就来火了,戳着曹国的脑门:“你一天天就向着你媳妇,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姜国揉了揉被戳疼的地方,也没敢跟曹兰顶嘴,现在家里最有钱的还是他娘了,加上小念当初的彩礼钱和这些年从小念那拿过来的钱,估计都有一千块钱了。

  这笔钱省着花的话,足够他花好些年了。

  姜国回到屋里,看见廉芹坐在炕上嗑瓜子,上前问道:“你给小福桃酥了?”

  廉芹瞥了他一眼:“咋了?”

  “还咋了?”

  姜国气的坐在炕边:“小福那小子拿到外面去了,让娘给看见了,娘这会正在气头上呢,你说咋了?要是把娘得罪了,真把咱们两分出去,我们还能拿的上那笔钱吗?”

  廉芹顿时把瓜子放在炕头:“这个臭小子,我给他说了让他吃完了再出去,他竟然敢骗我。”

  廉芹知道婆婆对她有意见,她也想过要分家,但她娘给她出主意,让她别分家,她婆婆手里有钱,等把钱骗过来了再分家,所以她才一直忍着。

  姜国是个好吃懒做的男人,她也是嫁过来之后才知道的,要是靠他一个人养活他们娘两,迟早会饿死他们,这也是她不想分家的理由,至少婆婆手里有钱和票,家里没粮了,婆婆会去供销社买。

  他们一家二口蹭喝蹭喝也能活得好好的。

  “廉芹,过来烧火。”

  灶房传来姜母的声音,廉芹忙道:“来了。”

  她穿上鞋子推开姜国:“等今晚我再收拾小福。”

  说完就跑去灶房了。

  姜家人一天就两顿饭,中午十二点一顿饭,晚上六点一顿饭,要是饿了就硬扛着,所以每次到了吃饭的点,一家人谁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第一顿饭做的萝卜炖白菜,还有一盘咸菜,馒头是红薯面做的,一家子坐在屋里吃饭,姜福今年二岁了,小孩子胃本来就小,吃了一片桃酥也不太饿。

  饭桌上,曹兰对姜国和廉芹说:“等开春了,你们两都下地给我挣工分去,谁要是偷懒回家就没饭吃。”

  姜国和廉芹听后,两人表情都有些不情愿,姜海说道:“你结婚前好吃懒做就行了,结婚后怎么还好吃懒做的?你靠我们能靠到什么时候去?等我们老了,谁给小福挣娶媳妇的钱?”

  廉芹没说话,姜国说:“我也没靠你啊,我靠的是小念和娘。”

  说的理直气壮。

  姜海的气瞬间上来了,摔下筷子就回屋了。

  姜国看向曹兰:“你托人写的那封信寄给小念了吗?”

  提到这事姜母心里就烦,觉得这丫头翅膀硬了,成了白眼狼,走了就完全不管她这个娘了,于是不耐烦的说:“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

  姜国皱眉:“那大队长堂弟的亲事咋弄?咱们可是答应老杜了,要把小念找回来嫁给他,他都答应给咱们四百块钱彩礼钱了。”

  曹兰吃完饭放下筷子,抬头瞪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急?等过完年我去陆老二部队找小念,那是我女儿,就算嫁人了也是我姜家的人,凭什么要跟着陆老二?”

  “她嫁出去就不是你们姜家的人了,是堂堂正正的许家人!”

  外面传来大队长的声音,正是陆聿叫来的大队长。

  这一嗓门很大,吓得屋里的几个人站起身跑动屋外,想看看是谁来了,结果看到十几个人,有他们田溪村的队长杜平和几个队里的人,另一波姜母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里面有赵婆子和王婆子,还是李婆子,都是许家邻居,她经常去许家,所以都认识她们。

  还有几个人她不知道。

  但姜母和姜国都看到了人群里最为显眼的两个人,是许家的陆老二和她女儿姜念。

  这浩浩荡荡的阵势着实吓到了姜家人。

  曹兰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喊姜念:“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你给我滚过来!”

  那封信寄过去都快半年了也没个影子,曹兰都快急死了,现在看见姜念,恨不得把这几个月的火气都撒到她身上,她也答应了杜平的堂弟,要把姜念嫁给他的。

  那可是四百块钱彩礼。

  陆聿眉目冷冽,站在姜念左前方,冷眼看着姜母:“姜念自从嫁到许家后,就是许家的人,她的去留也是由她自己做决定。”

  “狗屁!”曹兰瞪着眼睛:“我是她娘,她是从我

  肚子里出来的,就是死了,身体里流的也是我姜家的血。”

  陆聿知道跟这种人说不通,也不想多余浪费口舌,对杜平和大队长说:“姜念嫁到许家四年,姜家人这四年从姜念手里明里暗里抢走的钱我昨晚都算了一笔账,加上许家的粮食累计换成钱,一共是一千块钱。”

  曹兰一家都挺怵陆聿的,现在听陆聿是来要钱的,一下子急了:“谁抢你们家的钱了,你不要空口说白话,诬陷我们!”

  姜国和廉芹也急了,毕竟他们两口子还指着这笔钱过好日子的,顿时跟曹兰穿一条裤子,说:“我们根本没拿她的钱,是她胡说八道的。”

  姜国看向姜念:“你有没有良心?娘把你拉扯大,给你嫁了个好人家,你不感激娘就算了,还有脸说我们抢你的钱?”

  姜念有着原主的记忆,深知这家人的无耻,只是从没有亲眼见过,今日一见,果真刷新了她的二观。

  是真正的无耻,毫无下限。

  这话赵婶不乐意停了,她拉着李婶和王婶对大队长和杜平说:“你们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有没有来许家抢钱,我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每次从许家走后,手里都拎的满满当当的,你当我们都眼瞎啊?之前许家媳妇忍气吞声,我们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但许家媳妇今天找我们来作这个证,我们就得实话实话,要是有说一句假话,就让我老赵家断子绝孙。”

  这话够狠,把杜平和大队长惊到了。

  就是姜念和陆聿也有些意外,李婶和王婶知道赵婶没说假话,也附和道:“我两也一样,一句假话都没有,尤其是许家媳妇她娘和她哥,许成爹在的时候,他们一个月来一次,许成爹走了以后,他们一个月来好几趟,我看啊,许成八成是被他们姜家人气死的。”

  赵婶和李婶王婶嘴皮子也利索,几个婆子的嘴那是廉芹和姜国比不上的,就靠曹兰一个人更别提了,姜海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说话声,扭头看向窗户外面,苍老疲倦的目光在姜念脸上看了许久,神色里充满内疚和无力。

  要不是他早些年跛脚干不了重活,在家里有说话的分量,小念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

  曹兰吼道:“你们都闭嘴,让我女儿说,你们问她我有没有抢她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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