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81章

作者:君子生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他尚未得到答案,对书中内容有疑问, 在得到解惑之前, 暂时是不会任由贺岁安抽走书的。

  她也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讪讪地垂下手,不再捂住他。

  祁不砚想看什么书是他的自由。

  总不能剥夺他的自由。

  再说,他已对这本书产生好奇, 贺岁安如果一味阻止,只会适得其反, 倒不如顺其自然,祁不砚也十几岁了, 以后也会知道的。

  可若要让贺岁安向祁不砚讲解书中的内容,也太难为情了。

  有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抛开祁不砚拿着的是什么书不说, 他现在就像一个向先生讨教并不熟悉领域的学子,贺岁安便是充当了先生的那个角色。

  事实上,贺岁安也是个半吊子,她只有理论知识,没实践经验,所以当祁不砚问她,这样做是否能令她产生舒服,她也不清楚。

  至于后半句的,此举是否能让他们变得更亲密。

  这个不用实践都知道。

  是能的。

  贺岁安的目光落在祁不砚脸上,尽量不去看书里那张颇具有冲击性的图:“我不知道。”回答的是不知道是否能令她产生舒服。

  祁不砚颔首。

  他指尖指向图一旁的文字,先指“令女的感到舒服”这句,再指“方便双方更亲密”这句:“你说的不知道是指哪个?”

  稍作停顿,祁不砚又问道:“还是指两个都不知道。”

  她抿唇。

  贺岁安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前面那个。”书中是这么写,说不定有夸大的成分呢,那个方便双方更亲密倒是没夸大的成分。

  他白皙的指尖挪动,落到亲密二字:“那这个是真的?”

  她含糊其辞:“应该吧。”

  祁不砚又看了一眼。

  贺岁安如坐针毡,垂曳于地的裙裾、裙带都被她捏得皱巴巴了,发上长丝绦落到她的肩头,顺着身前弧度,落到她微肉的手背。

  风沿着树门的大缝隙吹进来,拂过贺岁安身前的丝绦和没挽起的长发,发尾扫过坐在她旁边的祁不砚,扫过他握书的手。

  祁不砚无意识地捻住那一缕头发,很快又松开。

  贺岁安的头发又被风吹开了。

  树屋万籁无声般。

  刚喝过一碗水的贺岁安又感觉口干舌燥了,主要是和祁不砚一起看这本书的图,给她的冲击性太大,现在尚未能冷静下来。

  自己偷偷看见这类书籍,与他人一起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本书的第一页便如此奔放了,贺岁安都不用翻阅也能猜到接下来的内容会多么的直白。

  贺岁安自然不是将此事视为羞耻、提也不能提。

  但她还没有做好与一个自长大后第一次下苗疆天水寨孤山、对这种事一窍不通的祁不砚讨论此事的准备,多多少少会有不自在。

  祁不砚短时间内没往下翻书,他视线仍停留在那几个字上。

  贺岁安飞快地瞥了一下。

  还是这一页。

  她是该庆幸祁不砚没有往下翻书,还是该窘迫于他们要继续对着这一张图,贺岁安的额间出了点细汗,抬手用袖摆拭去。

  祁不砚抬眸,口出惊人道:“你要不要同我试一下。”

  贺岁安愣住。

  “用书上这一页所说的亲密方式……既然我们都不知道,一起试,你便知舒不舒服了,如此能让我们变得更亲密,你不想试?”

  他刚刚不说话,竟是在思考这件事?贺岁安心跳漏了一拍。

  她语无伦次。

  “你,我,我们,我。”

  祁不砚指腹压着书角,很耐心地等她把话说完。

  贺岁安眼皮直跳,耳垂红欲滴血,手指也被她自己捏得泛粉,整个人像被烟熏火燎:“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意思?”

  “这样做,不就是意味着我们变得更亲密了?”

  他表情没变化,回答道。

  “所以我想试,很想试,贺岁安,你可愿意?”祁不砚仿佛不知道他这一番话给人带来的震撼有多大,看着贺岁安,询问着她。

  一张脸很是人畜无害。

  白白净净,又昳丽得像只有妖物才会有的出挑。

  贺岁安发现自己看着祁不砚的脸,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又或者说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想拒绝,还是不想拒绝,也想尝试下新鲜事。

  毕竟她和祁不砚同岁,对这种事也会有好奇心。

  先不掺杂感情进去。

  单纯是和长相美好的人尝试一些新鲜事物,令人无法拒绝,贺岁安认为已经十八岁的自己,完全有能力对这种事做出决定。

  但他在这方面一片空白。

  贺岁安总感觉答应祁不砚,就像在白纸洒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只想老实巴交地待在舒适圈,和他接吻、拥抱罢了。

  兴许是贺岁安考虑的时间太长,祁不砚倾身到她的面前,他五官在她眼前渐渐放大,双方呼吸交错,气息纠缠而过,不分彼此。

  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贺岁安不停地眨眼。

  祁不砚将贺岁安落到前面的绑发长丝绦别到身后,轻声问:“你怎么不回答我?”

  因为她心太乱了。

  贺岁安被祁不砚似有似无的暖香扰乱呼吸,她的脑袋下意识往后仰,想少闻到暖香,让自己时刻保持着清醒,做出判断。

  祁不砚抬手,掌心包住贺岁安往后仰的后脑勺,再往后退,就要撞上树墙了,她忘记他们现在在角落,靠着树墙,还在往后退。

  于是贺岁安的后脑勺压着祁不砚的掌心抵到了树墙上。

  他手腕的蝴蝶银链叮当响。

  贺岁安想转头看。

  转到一半,骤然停下,蝴蝶银链有七个铃铛,垂下的铃铛好像勾住她发丝了,贺岁安怕自己一用力就会扯断祁不砚的蝴蝶银链。

  尽管他的蝴蝶银链不会那么脆弱,可任凭谁得知一条链子能要人命,都会忍不住谨慎对待。

  叮当叮当的声音还在,铃铛一动便会有长余音。

  悦耳动听。

  似乎能牵动人的心弦。

  蝴蝶银链勾住的还是贺岁安后脑勺的头发,她看不见。

  贺岁安又不敢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乱解蝴蝶银链,唯有将希望寄托在祁不砚身上,偏偏蝴蝶银链的主人祁不砚像是不太在意。

  祁不砚没第一时间去解开那一条能取他性命的蝴蝶银链,随蝴蝶银链与她的发丝勾连着。

  他眼底倒映着她的脸,眼底有少许的情绪流转。

  贺岁安见他不动,反手到脑后,小心翼翼地尝试解开。

  她试了一次,解不开。

  贺岁安放弃了,问祁不砚有没有带匕首,给她一根锋利的天蚕丝也行,拿用来割断她的头发,免得拉扯他手腕的蝴蝶银链。

  这已是他们第二次这样了,上次是祁不砚发梢的小银饰勾住了她的头发,然后祁不砚干脆利落地用匕首割断了他自己的头发。

  这次恰好是祁不砚手腕处的蝴蝶银链勾住了她的头发。

  所以贺岁安想学他。

  祁不砚没给她匕首,也没给她天蚕丝,见她实在是想解开,便抬起另一只手去解。

  他手指灵活,几下就分开了贺岁安的发丝和蝴蝶银链。

  贺岁安立刻查看蝴蝶银链。

  确认它完好无损。

  她还记得祁舒就是因为蝴蝶银链断了而陨命的。

  祁不砚见贺岁安差点要趴到他手腕看蝴蝶银链,没收回来,一动不动地给她看个够,他问:“你很喜欢我的蝴蝶银链?”

  贺岁安迟疑:“喜欢。”她喜欢好看精巧的东西,不过之所以会这么仔细地看蝴蝶银链,是因为担心它断,尤其是断在她身上。

  她无法接受有人命断送在自己手中,更别说是祁不砚。

  听了贺岁安的回答,祁不砚垂眸看了半晌手腕的蝴蝶银链,链子在腕间轻晃,银光微闪。

  他偶尔喜欢静思。

  贺岁安不打扰祁不砚思索,想悄悄地伸手去合上那本书,主要是不想长时间看着那张图。

  就在贺岁安快要触碰到书的那一刻,祁不砚扼住了她的手。

  他顺着贺岁安的手看去。

  祁不砚误解了她的意思:“你是想看下一页?”

  天地良心,贺岁安此时此刻绝无半点他说的想法,马上摇头如拨浪鼓:“不是,我不是。”

  他“嗯”了一声,似不明白她为何很急切地否认,反应那般大,想给贺岁安翻页的动作止住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祁不砚记忆很好。

  他不会因为其他的事而忘记自己问过什么问题。

  她恨不得像老鼠钻地逃走,不想顶着他的视线,将脑袋埋进祁不砚的身前,发顶抵着他胸膛,更像个会用头拱人的小动物。

  祁不砚看了眼外边的天色,突然想起还要办一件事:“你今晚再回答我吧,我今天有事要出红叶村一趟,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贺岁安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