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即将被刀了的老婆 第23章

作者:月裹鸿声 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楚汀兰被晃悠醒了,看见他的脸,先吓得大叫一声。

  我忙起身,挥舞双臂,对小王喊:“是我!我们是来救你的!”

  楚汀兰惊魂未定地看着我的脸,又看凌青云,半晌,才抱着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看来确实是吓坏了。

  凌青云上来打断我们:“此地不宜久留,回去说。”

  他言简意赅,我亦一惊:不知那些黑衣人是否有同党,又会不会马上折回来。

  我们从后院翻过篱笆出去,红重已经在那里接应,离开此地,在树林里藏了一辆小型马车。

  马车够两个人坐,凌青云便把我和楚汀兰送上去,在我俩上车的前一瞬,还上来握住我的手:“可心,好好安抚楚姑娘,有些话,楚姑娘跟男子一定是不好意思开口的,你要细心些。”

  我领会了一下,点了点头。

  青色绒布的车帘十分厚重,形成一个隔音极好的密闭空间,他这是希望我尽量套到小王的话。

  果然,进了车厢,楚汀兰放下娇媚姿态,一下恢复成王楚楚的身份,捂着心口大喘气,扑上来问我:“可心,那些是什么人?你与凌青云又为何在这儿?”

  我苦笑……我们只是猜测有人可能会对楚汀兰不利,但具体是什么人,我哪里知道。

  于是我只得如实道:“风间月对你们的感情……挺高调的,我怕有人起了嫉妒之心,所以来看看你,哪知这么巧,遇上这样的事。”

  “是吗,这些人真是,红眼病!见不得人好!” 小王恨恨骂着,又抓着我的手,“安莉,还好有你!”

  小王是个情绪转换很强烈的人,在微博断案从来死刑起步,事情反转了再给另一边来个死刑。所以她说什么,我也就大概听着。抽空插话道:“同学一场,哪能不管你。不过你要谢我,还不如谢凌青云,要不是他,这次咱俩都完了。”

  小王看向外头,眼神有点惊疑,有些畏惧,但也多少带几分感谢。

  我忙趁热打铁,道:“我就跟你说过,现在剧情改变了,安可心既然没死,他也没必要害你们,谁的人生也不是吃饱了撑的,对不对。再说,我在他身边呢,你信不过他,还信不过我吗?”

  小王被我的逻辑说动,又看看我的伤腿,些许动容,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在这边最相信的就是你,安莉。”

  我又道:“至于是谁害你,你再想想,原著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小王歪头回忆:“看书的时候,我倒也觉得,除了凌青云,还有其他人陷害过楚汀兰。可是原著坑了呀!所以我不知背后是谁。”

  我心道,这楚汀兰不愧是女主命格,想害她的人一批接一批……

  “对了,”小王突然道,“虽然我不知背后到底是谁,但我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找到那些人。”

  “什么?”

  “去找夜华夫人。”

  夜华夫人……我一激灵。

  我就说了,原作我看得半半拉拉,后期情节更多是他人转述,所以时常处于一个关键点没人提示我就想不起来,一提才猛然融会贯通的状态。

  而小王一说我才想起,这夜华夫人是居住在风国的一个占卜师,可以看到人的过去,正是通过她,男女主知道了凌青云的黑历史。

  但原作里这是大后期的事了,发现了凌青云的黑料之后,基本剧情就进入高潮,所以我确实也没想到小王这么早提她。

  小王双目放光,道:“现在我又不像原作,走那么多弯路才知道她的存在!我现在就去找她,抓出是谁害我,不就好了?这不正是金手指的作用吗?不然我们知道剧情有什么用。”

  我有些冷汗,这算是某种剧情矫正回归吗,虽然此番他们的目的也许不是针对凌青云,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万一不小心让风间月知道了凌青云的往事,以他的性格岂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小王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问:“你是不是担心跟凌青云绑定,他倒霉你也要跟着?”

  我点了点头。

  “唉,你也够可怜的,怎么穿成了他的官配,”小王一脸同情地看着我,“他很虚伪吧?你跟他周旋很累吧?动不动就被他利用,很生气吧?上回我看见那跟着你的哑巴姑娘,不用说就是他派来监视你的,连上厕所都不放过,唉……”

  我挠挠头,不得不承认,小王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但不知为什么,我又觉得在我心里,跟凌青云的相处没有她说的这么惨呢?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染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了……

  “你放心,”小王又道,“像你说的,人生谁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是要找出害楚汀兰的人,我跟你保证过,为了你考虑,我不会去把脏水往他身上引的。”

  有她这句话,我多少宽心。

  当然,就是不宽心,我也阻止不了她去,人家拿着女主的剧本呢。

  正在这时,马车停下了,外头有人笃笃地在车厢敲了三下,这是示意我们下车。

  我跟小王都整理整理衣袍,回复古代该有的姿态,然后下去。

  我左右瞧瞧,假山掩映,流水汤汤,看来我们已经回到凰南苑,这是其中一角。

  这时我远远瞧见一个人影,一身白衣,但脚步还有些酒后的踉跄,正是风间月,被红重连拉带扯地过来,看见凌青云,先是一脸不满,劈头问:“凌沐云,大半夜的,你闹什么幺蛾子?”

  我在一瞬间get到了这个事的逻辑:凌青云的确曾真心实意地想除掉小王来着,但是看我态度坚决,宁可单骑前往都要保人,就向我妥协了。但妥协也不能白妥协啊,横竖人也救了,那回来就一定得通知风间月,这样不但能完全洗刷他曾经想要借刀杀人的阴谋,还能给风间月做个大号的顺水人情。这孙子,简直是无利不起早的典范。

  想着,我在旁边咳了一声,这让风间月转头过来,一眼看见了我的伤,眼神一缩,惊道:“可心,你腿怎么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耳边响起一声“间月!” 楚汀兰就扑上去了,一头扎在他怀里抽泣。

  跟着美人梨花带雨的节奏,我们终于把今天发生的事跟风间月简单解释了一下。

  风间月听了事件经过,酒都吓醒了,又听我推测,也许是因为他对感情的高调,导致有人想要暗害楚汀兰,不由红了眼圈,十分自责。拍着楚汀兰的背,连连道:“”汀兰,你受苦了,又握紧拳头恨声道:“我必不善罢甘休,定要找到那害你之人,护你周全!”

  小王终于找到机会,大开她的金手指。

  只见楚汀兰将脸庞从风间月怀中略略分开,泪眼盈盈地道:“我听说,风国这里,有一位夜华夫人,精通占卜之术,能见人过去。你陪我去找她,我们就能发现是谁在害我们了,好不好?”

  凌青云在旁边,听见能“见人过去”,眼睛猛地眯起。

  而风间月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欢夜坊的……夜华夫人?”

第三十三章 你们是朋友吗?

  这是在祭狩大会的最后一夜,虽然发生的一切是如此惊心动魄,但以时间来说,其实还不到一个半时辰。天色黑浓,还有半夜的时光要度过。

  送走了原著的男女主,凌青云拉着我,回到自家的大帐。

  凌青云一路牵着我,然而,到了帐子里,四下再无无人,就迅速放开了。脸色冷淡,问:“所谓‘见人过去’,那是怎么回事?”

  他平时太爱笑了,以至于这一冷脸,我不自觉地先打一个哆嗦。

  我小心向他解释,原著中,男女主历经艰险,最终发现了一个占卜师,名为夜华夫人,能够看见人的过去。

  “这么说,在你的帮助下,这个情节不但没有避开,还大大提前了?” 凌青云冷笑道。

  我一下有点冒冷汗道:“不,不一样的吧,现在,楚汀兰的目标是找到谁害她,而你没害她,自然不会波及到你。何况,我还跟她三番五次要了承诺,让她不要触及你的过去。”

  凌青云哼一声:“所以,我的安危,今后要绑定在那女人的一口承诺上吗?”

  这话噎的我一愣。

  我意识到,从我的角度讲,我确实尽力劝阻小王了,然而,从凌青云的角度,他本来可以百分之百地安全,现在,因为帮我救了人,反而为自己的未来引入了不确定因素。

  就算这次他们目标不是凌青云,我们可以平安度过,但夜华夫人这个情节的出现本身就令人不安,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什么机缘巧合,被人拿住把柄,发现端倪。

  我去救人,是我觉得没办法眼睁睁看小王死。但是,这个天平上,的确是以增加了凌青云的风险为代价的。

  我低了头,硬着头皮道歉:“我对不住你。”

  我坐在床沿上,凌青云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上次,只不过动了甩了他回现代的念头,就被他给了下马威按在水里。这回,我是真有点害怕。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上手一按,把我整个人顺到床上,然后伸手一把掀开我裙子。

  “啊——”

  我吓得尖叫起来,心脏差点跳出喉咙口。

  我我我知道你生气,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但这个事真不行,我母胎单身这么多年,毫无准备啊……

  结果,他手一松,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想什么呢?你腿流血了。”

  “啊?”

  我发出这呆呆一声,才慢慢低头往下看,果然,我先前自己胡乱包了伤口,水平太次,以至于这会儿血又渗出来,滴滴答答把裙幅打湿了,他只是想掀开看看,而我,因为已经有点麻了,又太紧张,自己没有发现。

  凌青云一脸嫌弃地把我先前胡乱缠的布条解开,重新给我包扎。

  我惊魂未定,觉得自己的情绪简直像过山车一样,被抛上抛下。

  原来他笑脸的时候,未必是真开心,冷颜的时候,也不见得就是真生气。

  或者,就算生气,他也还是共情了我的立场,包容了我。

  处理中他抬头,问我一句“疼吗?”

  我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回答“不疼。”

  他盯着我看,突然笑了。

  我的冷汗已经从额头流下来,汇集在鼻尖,形成一个摇摇欲坠的水滴。然后我回应他一个干脆利落的“不疼”。

  说实话我都不知自己怎么想的。

  可似乎他知道,他笑了一下:“我小时挨打,也总说‘不疼’。”

  我从这简短的几个字,突然嗅出大量的信息量。

  谁打他?又是谁问他?

  如果打他的是憎恶他的人,问他的是爱他的人,比如,乡下孩子打了他,他娘问他疼吗,那他一定回答“不疼”,因为不想让他娘更难过。

  如果打他的是憎恶他的人,问他的也是恨他的人,比如,他的嫡母鞭打了他,然后问他疼吗,那他的回答一定还是“不疼”,因为不敢疼,不然,你是在抱怨责罚重了吗?

  归根结底,“疼”也是要资格的。

  我们都沉默了片刻,他低头看着我的伤口,烛火影着,眸子中有幽微的暗金色的光泽浮动。

  他把沾了血的布条扔掉,换上新的绷带,突然又问:“你跟那个什么……王楚楚,原来是朋友吗?”

  我很是愣了一下,缓缓道:“可能……不算吧。”

  他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

  我才说下去:“因为我觉得……叫做朋友的话,应该是不会害对方的。”

  “她害过你?”

  “不,我害过她。”

  “你干什么了?” 凌青云惊诧之余,摆出一副感兴趣的神情。

  “大概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跟她是同桌,突然有一天,我桌斗里多了一张纸条,打眼一看,落款是我们班草,当时我有点激动,但一打开,才发现,他是写给小王的,大概不小心放错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