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纪事 第198章

作者:秋烟冉冉 标签: 穿越重生

  陆子翊:“……”

  就在两人睁大双眼吃惊不已的时候,林园施施然走进屋里去了。

  林翠回过神来,吓得转身跑掉。

  姐姐喂,亲就亲了,咋还说出来呀?你就不难为情么?

  陆子翊的脸色,反而不自然起来,他窘着脸,跟着进了屋。

  这个时候,是刚刚吃完晚饭的时间,离着睡觉的时间还早,一家子正坐在堂屋的灯下的,聊着家常。

  听到院子里有男子的说话声,还很耳熟,一个个往院中看去。

  “是熟人来了。”林园笑着道。

  不一会儿,陆子翊走到了堂屋的门口,微笑着朝林大柱和林大娘子还有林恩点了点头,“林叔,林婶,大哥。”又笑着喊了刘老太和童从文,最后,摸摸林志的头,“长高了呢,小舅子。”

  除了见过陆子翊的林恩林翠,林家其他人,一个个呆在当地。

  虽然,陆子翊是他们早就见过面的,从小看到大的人,但身份改变,又好几月不见了,乍一见面,全都吃惊不已。

  “大家坐呀,为何都站着?”陆子翊走到刘老太身旁,“外婆坐下说话。”

  “诶,坐坐坐。”把个刘老太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陆子翊又去扶林大柱和林大娘子,“林叔林婶,坐下说吧。”

  林大柱沉得住气些,拍拍林大娘子的胳膊,“小恩娘,坐吧。”

  一家子不自然地坐下了。

  陆子翊微笑道,“是不是我换了身衣衫,你们认为我是有钱了呢,不跟我亲近了?”他摇摇头,“可我还是那个我啊,林叔,林婶,你们不必这样呢。大家跟以前那样说说话吧。”

第0199章 买酒楼

  尽管陆子翊一直是露着温和的笑容,仍和之前一样,一点架子也没有,但老实农夫出身的林大柱,还是很不自然,拘谨得很。

  林园坐在一旁笑了起来,“爹,您拘谨什么呢?他还是他啊,想说什么就说吧。”

  唉,古时的人们怎么这么怕皇权呢?

  林大娘子低声埋怨着她,“你这丫头,哪能没有规矩?这能和之前一样吗?”

  林大柱则道,“托殿下福,娘娘赏了不少物品下来,家中日子好过多了。”

  “那就好。”陆子翊点了点头,他望着大家,“我知道,大家心中一定在担心着我和阿园的婚事。我敢保证,只要我活着,就会娶阿园,我和阿园的婚事,仍和以前一样,我娘也是这么想的。”

  一直不说话的林恩,轻笑一声,“你活着就会娶她?说得多好听呢,你六十岁娶她,她这辈子早过完了。呵——”

  “小恩?你哪能这么跟殿下说话?”林大柱横了大儿子一眼。

  “大哥的意思是,殿下给个时间吧,他是话糙理不糙。”童从文也开了口。

  林翠感激地看他一眼,感激他替林家说话,谁说书生胆小的?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会挺身而出的嘛!

  陆子翊明白林家的担心,点头许诺,“时间不会超过明年夏天,最多春天,我一定会娶阿园。”

  林恩站起身来,“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过了明年的五月,你的八抬大喜轿仍然没有抬来我们林家,我就将阿园另许他人。听说,金禹行也没有娶妻,他人品也还过得去,长相也不差,年纪只比阿园大三岁。是个好妹夫人选。”

  陆子翊:“……”

  林园心中一乐,林恩这样一逼,陆子翊就更加谨慎了。

  “小恩,这……这时间是不是太紧了?”林大柱生怕将陆子翊逼得急了,着慌起来,从而乱了手脚。

  必竟,皇后那一关不过,林园和陆子翊的婚事,就得一直拖着。

  林恩却说道,“爹,时间宽裕得很,您不了解时局,别瞎操心。”

  林大柱一脸担心的看着陆子翊,“殿下,你看……”

  陆子翊微微一笑,“林叔,时间来得及。”

  林大柱不知说什么才好,只道,“那……那辛苦你了。”

  到二更天,陆子翊才离去。

  听着马车声不见了,林大柱冷着脸问林恩,“你这孩子,怎么将起太孙的军了?”

  林恩哼一声,“不给他点压力,他一直拖拖拉拉!再拖拉下去,阿园成老姑娘了。”

  林大柱:“……”

  ……

  一宿无话。

  次日上午时分,陆子翊正在书房看文书,这时,小太监福顺兴冲冲跑进了屋里来。

  “殿下殿下,好消息。”

  陆子翊抬头看他一眼,笑了笑,“什么好消息?”

  “明公公被皇后娘娘罚了,打了板子,丢慎型司当差去了。”福顺笑得一脸笑嘻嘻。

  “哦?是吗?”陆子翊心中冷笑,那个喜欢监视人的老太监,终于监视不了他了。

  慎刑司里关着的,都是宫中犯了错的人,在那儿当差,可没有什么油水捞,而且环境不好,天天看到犯人鬼哭狼嚎的,心情也不会好。

  陆子翊头一回觉得,皇后是如此的深明大义。

  “对了,金禹行呢?他在忙什么?”陆子翊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问着福顺。

  他的手里头有了人,能够暗中打探消息了。

  包括昨天游园里的人,也有他的人。

  福顺说道,“他得了林姑娘的吩咐,去客常来对面的那家酒楼里去了,像是要买酒楼的样子。”

  陆子翊敛眸,阿园还真的要买酒楼?

  ……

  客常来对面的酒楼,名叫如意酒楼。

  但却经营得客人寥寥无几,一定有什么原因。

  林园好奇,次日一早便派了金禹行前来暗查情况。

  金禹行装成一个食客的样子,在快吃午饭时,带着自己的小厮阿甲进了酒楼。

  按说,到吃午饭的时间了,饭店里应该是最繁忙生意最红火才对,但是,酒楼里头却是冷清得很,只有三张桌子坐着人,站在大堂中间说话,居然有回音。

  两人摇摇头,走到二楼的窗子边,寻了张桌子坐下。

  二楼这里,只有一张桌子旁,坐着两个老者在品酒闲聊。

  而这个时候,对面的客常来酒楼,却是宾客满棚,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金禹行随意点了四个菜,并一壶酒,边吃边看情况。

  四个菜,有酱烧鸭,爆炒猪肝,冷切牛肉片,外加一盘咸水花生米。

  起初,金禹行以为是这家的菜做得不好,味道不及对面酒楼,才没有食客前来,但吃了四盘菜,不仅是不好,而且还是比对方酒楼做的菜要好吃。

  “怪事呢,少爷,这家的菜,做得不错呀,酒楼的位置也不错,为什么客人这么少?”阿甲疑惑说道。

  身后那桌的一个老者,这时接话道,“你们是外乡人吧?”

  金禹行从小在丰谷县长大,虽然后来在四处游学,但那滁州府丰谷县的口音,仍是多多少少带了一些。

  久居京城的人们,一听就知,他和京城人说话,口音是有区别的。

  金禹行也知道,这方面瞒不过这两个老者,便笑着点头,“在下小时候是在滁州长大的,前些日子才回京城。”

  “那便是了,你久不在京城,不知这城中的情况。”那老者摇摇头,“这酒楼生意不好,可是大有原因啊。当然了,不是因为这酒楼本身,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这件事啊,这条街的人,都知道呢。”

  另一个老者说道,“我们是老街坊,见这酒楼东家可怜,才冒死前来捧捧生意,至于楼下的几桌客人,是这东家的亲戚呢,并不是客人。而其他人啊,怕死的全都不敢来了。”

  “唉——”两个老者同时摇头一叹。

  吃个饭,还能关乎生死?

  难怪没人敢来了。

  金禹行和阿甲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均生起疑惑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伯可否告知?”金禹行端着酒壶,走到对方的桌边坐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阿甲又命小二再端两盘热菜上来。

  头一个开口的老者便说道,“便是因为对面酒楼的东家。”

  同行相妒!

  提到对面的酒楼,金禹行和阿甲马上明白了。

  但金禹行想知道,对面酒楼究竟是怎么迫害这家酒楼的,便又问道,“对方酒楼的东家?他做了些什么事?害得这家酒楼没有了生意?”

  另一个老者说道,“因为什么?呵,因为不讲理呗,对方酒楼的东家姓韩!年轻人,可懂了?”

  姓韩?

  如今,整个大宋国最高贵的姓氏不是皇姓陆,而是韩皇后的韩姓!

  不少人改姓假冒也要让自己姓韩!

  只要姓韩,进了京城就有韩府的人庇护着,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官,哪怕是做个苦力,听说姓韩,在京城里也没有人敢得罪。

  “于是啊,对面酒楼的韩东家,为了生意独做,就仗势欺人,欺负这家酒楼?害人没有了生意,才被迫转让?”金禹行冷笑。

  一个老者摇摇头,“可不就是这样嘛。唉,这家酒楼是个外地人,父辈那代才搬来京城的,没有根基,没有当官的亲戚,被对面酒楼欺负,申冤的地方都没有。唉,这世道……”

  另一个老者说道,“其实呀,这酒楼的位置还是很不错的,酒楼附近有两座游园,还有泛舟的湖,位置比对方酒楼的要好,可登高看湖。只要不做和对方一样的生意,做别的生意,还是很有钱赚的。但这酒楼的东家只会开酒楼,不会别的生意,他才转让了。”

  正说着话,小二匆勿端了两盘菜放在他们的桌上,“几位慢用。”

  说完,一溜烟的又跑楼下去了。

  阿甲将盘子摆正,忍不住嘟囔说道,“生意都没有,跑那么快做什么?”

  他的话刚落,就听后堂那儿传来吵闹声。

  还有老妇人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