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养儿记 第53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穿越重生

  赵国栋摸了摸狗蛋的脑袋,悄悄给了他一只小哨子,说:“行,明天宋团有了结果,咱们再一起商量。”

  等赵国栋一走,狗蛋嘘的一声,哨子就吹响起来了:“赵国栋是我亲叔叔。”不敢叫爸爸,总可以叫叔叔吧。

  驴蛋看爸爸盯着自己呢,没敢动。

  宋青山揉过他的脑袋,说:“宋东海,爸不是说你打人不对,如果别人欺负了你,该伸拳头就该伸拳头,但是,批斗别人,那怕是个孩子,那都是不对的。”

  “为什么啊爸爸?”驴蛋就纳闷了:“咱不是又红又专吗?”

  “人无完人,这世界上没有真正又红又专的人,就连爸爸也不是,所以以后见了革命的事儿,站远点儿,多思考思考,明白吗?”驴蛋的拳头够硬,他现在缺的,是思考,是冷静分析问题的能力。

  驴蛋摸了会儿脑袋,跳起来,去抢狗蛋的小哨子去了。

  俩孩子抢着个哨子,叨着大包子,一前一后的,就从院子里跑出去了。

  “你说你上辈子是干啥的?”宋青山端着包子进了厨房,就问。

  苏向晚正在给吱吱喂粥呢,头也不抬:“世界五百强的重工企业的HR,也叫人力资源,就是专门帮公司物色人手的。”

  “那你怎么会懂得追肥?”宋青山于是又问。

  苏向晚说:“我有个舅舅,专门就是搞生物工程的,所以我懂一点。”

  “那收麦子的时候怎么办?”宋青山说。

  苏向晚盯着他呢:“洗碗啊,你洗碗,我给吱吱喂完了饭,我画机器的样子,到时候你拿到你们水库上的车间里去焊,焊出来不就得了?”

  宋青山顿时笑了:“你这是在求我办事儿,你但凡求我的时候,你不是该……自己动。”

  却原来,他问了一溜子,就是要接这句呢。

  苏向晚白了宋青山一眼:“我是在求你,我能自己动,不止自己动,我有一百种姿势能给你解锁,但是,你处理金换的方式并没有让我满意啊,你到现在,还没找到他人呢。”

  “什么姿势?”

  “你以为床上就只有俯卧撑?”苏向晚低声说:“光自己动就有一百种姿势,是你少见多怪。”

  她声音小,就跟刚搬新家那天晚上的哭声似的。

  宋青山的两只瞳仁突然就聚焦到一起了。

  苏向晚觉得他快要炸了。

  不过,金换不死,就肯定还会出来继续作死,在那之前,她就继续冷着宋青山吧,直到她满意的那一天。

  驴蛋和狗蛋俩在外面,见熊蛋在地里挖蚯蚓,就说:“咦,你咋还挖蚯蚓呢,咱现在不是有粮食吃了吗,为啥还要挖蚯蚓?”

  村里的孩子们,现在因为一个可以大家一起揍的宋福,可谓是空前的团结。

  熊蛋悄声说:“你们懂啥啊,我家养着鸡呢,这是给鸡吃的。”

  驴蛋和狗蛋的眼睛顿时亮了:“鸡吃了能长?”

  “能,长的特快。”熊蛋说。

  顿时,几个孩子撅着屁股,就开始一起挖蚯蚓了。

  这天晚上,狗蛋和驴蛋总共挖了十几只蚯蚓出来,差点没把几只小鸡给吃的撑死。

  宋青山一直以来,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绘图本领,没想到苏向晚的绘图手法比他厉害得多。尤其是现在屋子多了,桌子一撑开,她只需要一把直尺,就给他把自己所需要的工具绘出来了。

  “厉害,你是真厉害,话说,侯清华一直想要一个副手呢,你就不愿意去给他当下手?”宋青山于是又说。

  苏向晚挑了挑眉:“候清华是肺结核吧,你身体好,估计传染不了,我才不要去呢,我怕他给我传染肺结核。”

  “你连这都知道?”宋青山又惊讶了:“苏向晚,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你想知道什么,尽可以问我。”苏向晚特得意的说:“家事国事天下事,随便问。”

  “那东海和西岭呢,他们将来会怎么样,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吧?”宋青山突然就说:“他们将来会怎么样?”他现在信她,什么都信。

  她说过,吱吱将来要跟个毒贩子,还要叫人活埋。

  宋青山当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难过了很久。

  每次看见闺女,心里都特不是滋味儿。

  苏向晚顿了半天,说:“都不太好,但是,既然有我在,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的,所以,你放心吧。”

  她不能告诉宋青山狗蛋会做贼,她怕他心里会因此对狗蛋产生偏见,总之,事到跟前再说吧。

  “对了,那我们国家还会再开战吗,比如说和苏联,和台湾。”宋青山又问说。

  苏向晚说:“会,但至少在十年后,现在你应该还不需要太操心。”

  宋青山又深吸了口气:“我们虽然是工程兵,但是并没有放弃过训练,早晚我得上战场,你说十年后才开战,也太不让人痛快了,这十年,难道就让老蒋好好儿的在台湾呆着。”

  “你没事吧,你以为是要打台湾?”苏向晚说。

  宋青山想当然了:“到时候我会第一个请战,打上岛去。”

  简直傻的可爱。

  傻的让苏向晚想团他的头,如果不是他个头太高的话。

  “好吧,收复台湾那是大事,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最重要,赶紧的,把俩孩子的床给咱扫一扫,喊他俩洗脚,刷牙去,这是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儿。”

  俩孩子还在院子里,给小鸡崽子强迫着,喂蚯蚓呢,也不怕把鸡给撑死。

  宋青山到底当兵的,行动力一流,立刻赶着俩孩子就上床睡觉去了。

  这边,苏向晚和吱吱,还有宋青山仨人是挤一张床的。

  宋青山捧着一本《马列》看的可认真了,看了半天,不是见苏向晚快睡着了嘛,就说:“虽然我们没有找到金换的人,但是,有残缺的尸块能证明那是他的身体,他应该是落到水库里了。”

  给炸飞,然后炸掉进水库里了,那等于是尸骨无存了啊。

  苏向晚果然一下就清醒了:“这么惨烈?”

  宋青山说:“法律是有空子的,更何况,现在的公检法,只有公安存有一丁点最后的尊严,检察院和法院是不复存在的。你可能不知道金换干过多少骇人听闻的事情,尤其是在江西的时候,他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我所做的事情,可能失为人父,为人亲之职,但是,向晚,咱们好好教育孩子,不要让他们走上歪途,否则的话,就算他们能钻法律的空子,也钻不过我的空子。”

  好吧,这确实是原书中,那个比锅底还黑,心思深不见底的宋青山。

  而方金换在游历的这半年中,确实手上人命累累,当然,那些东西是永远都不会再见天日的。

  也许是时代的悲剧,也许是个人的性格问题,方金换在书中是死于狗蛋之手,但现在,他死在自己的手里了。

  苏向晚估计宋青山也很伤心,就不多问了。

  宋青山看苏向晚都要睡着了,突然又说:“我最近写了一首诗,你要不要听?”

  苏向晚猛的,就把眼睛给睁开了:“你还会写诗?”

  宋青山一本正经:“来,我读给你听。”

  既然小吕跟他爱人因为诗而有了共同的话题,那他也试试,读首诗,看苏向晚爱不爱听呢?

第44章 死亡凝视

  宋青山于是把吴公安的诗给读了一遍。

  “打油诗?”苏向晚听完,笑的差点没喘过气来:“你这分明就是一首打油诗。”

  然后,苏向晚就收到了,来自于宋青山的,死亡凝视。

  不对,应该是给予吴公安的,死亡凝视。

  赶在收麦子之前,宋青山的简单机械送回来了。

  其实很简单,就是给现在大家用的镰刀加了一个手柄,然后,又在下面加了一个铁做的大铲子,这样,大家收麦子的时候,就不必蹲在地上,或者是弯腰了,直接站着就可以收麦子。

  六月火红的阳光啊,一照,麦粒争相脱壳而出,但是,因为镰刀下面有一个大铲,麦粒不会掉到地里面捡不出来,会直接掉到铲子里头。

  就跟拖拉机架着的犁一样,这种简易的,但是又机械化的劳具,大大提高了收割率,原本社员们一天割一亩地就是极限了,现在一天一个社员至少要割两亩地的麦子。

  别的支队的社员们还在地里辛勤劳动的时候,小宋庄的社员们早早的收完了麦子,由拖拉机一拉,已经全收到麦场里了。

  林书红做为大队书记,原来不怎么能看得上苏向晚的工作,直到麦子丰收的时候,才真正重视起她这个支书来。

  不但自己重视,他还带着各个支队的支队长,到小宋庄来学习,参观,想把整个大队的产量给搞上去。

  对此,苏向晚也不藏私,把肥料的配方全交给林书红,就连农具的模子图纸,一块儿交给了他。

  今年来不及了,但明年,整个大队都可以照着小宋庄的模式来进行量产,对吧。

  林书红开心的什么似的,号召村支书们学习完了,还一力推选苏向晚,帮她报名,让她参加新兴乡文化选传员的选拨。

  要知道,文化宣传员可就彻底不需要下地了,而且吧,一月跟工人一样,有十八块钱的工资呢。

  苏向晚要是真的当选,可就正式的迈入工薪阶层了,那意义可是划时代的啊。

  不过,这天小金贵来蹭饭的时候,就很不高兴,一直尾随着苏向晚转来转去呢。

  驴蛋和狗蛋吧,虽然把他当兄弟,但没有到可以一起分享妈妈的爱,以及,天天接受他蹭饭的程度,对吧。

  驴蛋就特好心好意的说:“金贵,原来你在我家蹭饭是因为老房没人,现在你妈回来了,你也该回你家吃饭了吧?”

  金贵答的干脆着呢:“我三妈丢下小宋福悄悄跑了,我奶天天哭,我妈也天天在哭,家里现在是我外公在做饭,做的又不好吃,我才不回去呢,我就要在你家蹭饭。”

  苏向晚就好奇了:“你奶哭是因为她的宝贝大外甥没了,你妈为啥哭?”

  金贵悄眯眯的说:“大舅妈,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我妈想跟那个王占风结婚,但是王占风悄悄的跑啦。”

  “你妈是不是还又呕又吐的?苏向晚问。

  金贵点头如捣蒜:“可不,吐的特别厉害。”

  还用说吗,宋青玉这是怀上了。

  而老太太呢,自从听说金换死了以后,就彻底哑巴了。

  她总是痴痴望着窗外,眼睛都快看瞎了。

  说实话,要宋青山把方金换抓起来公审,老太太都不会如此痛彻心肺,她还会说,老大和老二都在当官,为啥不帮帮大外甥,肯定是他俩的错。

  但是,照新闻来说,方金换自己偷炸药,又在两个舅舅围捕的时候,自己悄悄跑上大坝,最后,是不知道怎么自己引燃了炸药,然后把自己给炸了个粉身碎骨的。

  一步一步,那路可全是自己走的啊。

  这在老太太的心里,就成过不去的坎儿了。

  她没法怪怨任何人,就只能不停的责怪自己,越想,越发现是自己把孩子给教坏了。

  这就跟钝刀子割肉似的,一次割不利,还时时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