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之穿书后爱上了男配 第21章

作者:慕云秋 标签: 穿越重生

  李干事转向张依一,问道“是这样吗”

  “这个女同志,你可别听这个小贱人的,她可会搅了”还没等张依一开口,灰衣妇女就嚷嚷起来。

  刘恪非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又朝张依一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面色平静,心里莫名地松了一下。

  “我在问她,不是问你,还有,不要张口小贱人,闭口小贱人,部队不能拿你怎么样,但可以问责你儿子纵容自己的母亲撒泼”李干事凌厉地扫了灰衣妇女一眼,声音带着一种威慑力。

  灰衣妇女被李干事的气势吓着了,不甘心地嘟囔着“她们又不是部队的人,凭啥住部队的院子,占部队的便宜”

  “这个婶子,让她们住在这里是团部研究决定的,团里为了照顾小葛,就让她先住着,至于她让谁住进来是她的自由,只要不是敌特分子和罪犯,我们就不会管。何况,她们也是单独交了水电费的,并不存在占部队便宜一说。”

  接着,李干事转向了张依一,语气缓和下来“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依一不疾不徐地开口,“是这样的,开国大典那天,春花姐来找玲子姐,要带着闺女暂时住在这,说不想给人当牛做马了,玲子姐看她可怜就同意了。结果,今天我和玲子姐一到家,这个大娘就把我俩堵在门口,破口大骂,说我们撺掇春花姐离开家。春花姐是成年人,她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哪是外人能撺掇的”

  李干事点了点头,看着灰衣妇女严肃地说道“我们管不了你儿子离婚再婚,但是我们不能看着他纵容自己的母亲辱骂他人,更不能看着你们禁锢妇女。他的前妻想要离开,你们没有权利阻止。作为一个革命干部,如果他不能拿出一个端正的态度出来,团部会开会专门研究这件事,必要时上报军区。”

  李干事的话铿锵有力,听得人精神一振。在场的人本来就同情春花母女,这下更是群情激奋了,纷纷议论起来,有几个大姐甚至开始指责起灰衣女人来。

  灰衣女人见自己引了众怒,只好换了一副温和的样子“我也是好心,怕春花娘俩离开家没法生活,再说,她从小就到俺家,是我养大的她,她猛一离开家,我也舍不得啊”

  张依一忍不住嗤笑一声“是舍不得她这个免费保姆吧毕竟,这么尽心尽力还不要钱的保姆,找遍全国也找不出一个来。苏区提出妇女解放十几年了,居然还有人奴役禁锢妇女我不想评论离婚不离家的好与坏,我只想说,即便是离婚不离家,那也得自愿才行”

  灰衣女人狠狠地剜了张依一一眼,在心里诅咒着她。

  这场闹剧持续了快一个小时,自始至终春花姐的前夫和新妇都没有出现,都是这个灰衣女人在那上蹿下跳。当然,有了李干事三人,灰衣女人也蹦跶不起来。

  众人一个个离开了,院子一下子空了下来。

  见人都走了,葛银玲凑到张依一面前,小声地说道“翠翠,你真厉害,让那老婆子吃了个哑巴亏,干气没办法。”

  “对付这种恶毒的坏女人,就得比她还坏。”张依一嬉笑着“玲子姐,我饿死了,你去做饭,我把配房收拾出来,这么一闹,估计春花姐用不了多久就得搬过来了。”

  葛银玲笑着往厨房走,刚走几步又回过头,诧异地问“老婆子不是带着春花姐家儿子住在老家吗,咋过来了”

  “估计是春花姐闹得凶,她前夫两口子没办法了,把老婆子喊了过来,你没见吗,那两口子从头到尾都没露面。”

  葛银玲骂了一声不是人,就去厨房做饭了。张依一则去收拾打扫配房,准备给春花母女俩住。

  等张依一收拾好屋子,葛银玲也做好了晚饭,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刚才的事。

  葛银玲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盯着张依一的小脸看“翠翠,告诉你个好消息,刘政委一进院子,就朝你那看了一眼。”

  “真的”张依一像是不敢相信,说道“院子里这么多人呢,也不一定就是看我啊”

  “真的是看你,刘政委当时在高团长身后,你没注意到,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进来后第一眼看的就是你。”

  张依一笑弯了眼睛,心情大好,这个大冰块终于开始注意她了,不容易啊

第30章

  春花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十岁的女儿搬了过来,葛银玲和张依一正准备去上班。她给了春花几把钥匙,又匆匆交待了她几句就出了门。

  厂里最近忙,中午两人都留在了厂里没回来。下午下班,两人惦记着春花母女俩刚来不熟悉,急匆匆就回家了。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春花从厨房迎出来,给两人打开了院门,“你们回来了,我已经做好饭了,我今天做的多,你俩也一起吃吧。”

  “春花姐,你们没事吧”张依一一眼就看到春花半边脸又红又肿,连眼睛也是红的。再看她身后的那个女孩,情况也好不到哪里,一张又瘦又黄的小脸上还带着泪痕。

  春花凄然一笑“没事,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打我了,不过,她以后再想打我就没这么容易了”

  张依一心里一酸,春花和张翠翠的情况还真像,都是童养媳出身,都有个恶婆婆,在婆家当牛做马。不同的是,春花是大女人小丈夫,她十八岁的时候和前夫圆了房,前夫小她三岁,一年后两人生下了一个儿子,儿子两岁时,又生了一个女儿。

  春花的日子比张翠翠还苦,不但要伺候小丈夫,还要受婆婆和两个大姑姐的气,好不容易等两个大姑姐出了嫁,小姑子又长大了,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

  生下女儿才两个月,男人为了躲避鬼子参加八路军走了,她的日子更苦了。婆婆重男轻女,加上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婆婆非要溺死女婴。春花舍不得,硬是从自己嘴里省下一口吃的,养大自己的女儿,婆婆为此没少打骂她。

  去年底彭城解放,男人回老家寻亲,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她离婚。为了显示他们家仁义,允许她离婚不离家。她哭了两天就认命了,带着一双儿女留在老家。

  几个月前,婆婆非要让她来彭城伺候怀孕的新妇。她不愿意,婆婆就又打又骂,还要把她的女儿送人。最后她只好答应,条件是必须要带上女儿,她怕老婆子真把女儿送人了。

  于是,她带着十岁的女儿来到彭城,十二岁的儿子留在老家跟着婆婆。她倒不用担心儿子,老婆子对唯一的孙子倒是真心实意的好。

  在彭城的这几个月,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个女人太难伺候了,把她和女儿当成下等的佣人一样呼来喝去。为了女儿她忍气吞声,以为能换来那对夫妻的怜惜,出钱让女儿读书,结果

  幸亏她遇到了银铃和翠翠,她们俩的境遇让她看到了希望,只有离开那个家,自己和女儿才能活得像个人样。她感谢她们,帮着她离开那个家,并收留了她们母女。

  “春花姐,你们娘俩又没有收入,我跟翠翠好歹有个工作,哪能吃你们的”葛银玲已经放下东西洗了手,进入厨房想要做饭。

  葛银玲的话,将春花唤回现实,她眨了眨眼睛,咽下了苦涩的眼泪,笑道“银铃,你就别跟我算这么清了,我和秀秀住你们这儿,可省了不少房租呢”

  见葛银玲还要推让,张依一连忙说道“既然春花姐已经做了咱俩的饭,咱们今天就一起吃了,以后再单吃。”

  葛银玲终于不再推辞,四个人一起坐在了桌前吃饭。

  大概是被磋磨的狠了,十岁的秀秀极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缩在桌角根本不敢抬头看人,只顾捧着碗埋头吃饭,如惊鹿一般的模样,看得人心里直酸。

  “秀秀,我是你翠翠姨,这是你玲姨,我们俩和你娘一样,都是受过苦的人,你看我俩现在活得不是挺好的吗你不要害怕,以后没人能欺负你和你娘了,翠翠姨每天抽时间教你认字,等你明年上了学,学了知识就能让你和你娘生活的更好了。”

  或许是张依一的笑容太有亲和力,又或许是她的语气和娘一样温和,秀秀终于抬起了头,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张依一。

  张依一这才仔细地看清了小姑娘的样子,十岁的小姑娘又瘦又小,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巴掌大的小脸,小鼻子小嘴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格外显眼。

  这是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以后张开了比她娘要出众的多。春花勉强算得上清秀,这小姑娘的容貌长大了会很惊艳。

  “翠翠姨给你做件花褂子,秀秀长得这么好看,可得好好打扮打扮。”张依一姨母心泛滥,动了打扮小姑娘的心思。

  “我现在哪有钱给她做新衣裳,等我上班挣了钱就给她做,说起来,秀秀好几年都没穿过一件新衣裳了。”春花心里难受,孩子跟着她受苦了。

  秀秀以前都是拾小姑和哥哥的旧衣裳穿,穿到最后是补丁摞补丁。来到彭城,那个女人嫌她们娘俩穿补丁衣裳丢人,就把自己的旧衣裳给她们娘俩穿。

  “我这有块花布,正好适合秀秀,一会我给她裁了,拿到厂里找个大姐趁中午休息的时候,用缝纫机一会就做好了。”

  “不能白要你的布,我身上还有点钱,这布多少钱我给你,那就辛苦翠翠给做了。”春花不是一个占人便宜的人,说着就要翻自己的衣兜。

  “钱你收着,这布是我送秀秀的,这块布都放好几年了,以前我帮地主的姨太太干活,她送给我好几块花布,我现在用不着。”

  “春花姐,你就别跟翠翠客气了,她说送秀秀,就是实打实的送,我们俩现在都是一个人,不用担心钱,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就别和我俩算这么清了。”葛银玲跟着劝道。

  春花不再客套,说了声谢谢翠翠,把钱收起来了。

  吃了饭,三个女人抢着收拾碗筷,最后还是葛银玲收拾好碗筷拿去厨房洗了。张依一把饭桌腾出来,拿出花布、剪刀、尺子和画粉,又拿出皮尺给秀秀量尺寸。

  最后,在秀秀崇拜的目光中,张依一在那块花布上,一边量一边画,画好后放下手里的画粉,拿起剪刀在画好的线上剪了起来,剪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好了,明天晚上回来,秀秀就有新衣服穿了”张依一笑道,忍不住揉了揉秀秀毛茸茸的脑袋。她喜欢一切美的东西,对那种漂亮可爱的小正太小萝莉,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

  秀秀害羞地笑了,一张小脸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她说出了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姐姐,你真厉害”

  “叫姨,我管你娘叫姐,你得管我叫姨”虽然张依一觉得自己才二十,被一个十岁的女孩叫姨有点别扭,可还是提醒秀秀,免得差辈了。

  秀秀叫了声翠姨,试探着靠近张依一,小嘴嗫嚅着,终于开了口“你叫我娘姐,那以后有人打我娘,翠姨会护着我娘吗”

  “会啊”张依一愣了一下,问道“是不是下午有人来了,打了你娘”

  秀秀眼睛猛地一暗,伤心地说“奶奶下午来了,上来就打我娘,还骂我和我娘,让我和娘去死”

  “秀秀别理她,她让你和娘去死,你们偏不死,偏要好好活着,你要好好上学,长大了挣钱养你和你娘。”

  “嗯,秀秀要好好认字,长大了疼娘”秀秀甜甜地笑了,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的。

  门外,春花抹了一把眼泪,小声对葛银玲说道“银铃,我今天心里高兴,秀秀笑了,还能和人说话了,我该早点迈出这一步的。”

  葛银玲拍了拍她的手臂,笑道“翠翠性子好,胆大又聪明,秀秀多跟着她,时间长了胆子也会慢慢大起来的。”

  “可咱们在这住着也不是常事啊毕竟咱们都不是部队的人。”春花担忧地说。

  “李干事说了,什么时候有干部家属搬过来,咱们什么时候搬走,翠翠打听了一下,成了家的干部都有住房了,就看最近有没有年轻的干部成家了。”

  春花稍稍放了些心,她想好了,如果家属院真的住不下去了,她就带着秀秀和她们合租,她看出来了,秀秀喜欢翠翠,跟翠翠在一起,秀秀话都多了。

  葛银玲和春花进了屋,两人坐到沙发上,秀秀依偎在春花身边。

  春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银铃,翠翠,你们还不知道吧,任指导员的前妻今天带着小闺女走了,说是去省城找娘家大哥去了,她家大哥是当老师的,一直就不赞成妹妹离婚不离家。”

  “走了好”张依一和葛银玲几乎是同时开口。

  没想到经过她们这次一闹腾,家属院的另一个离婚不离家的女人,当即就提出了带着小闺女投奔自己哥嫂去,晚上收拾好东西,第二天就带着闺女走了。

  和春花被强迫的不同,那个女人是心里放不下自己的前夫,男人提出离婚不离家,她自己愿意留下的。听了张依一的一番话,她幡然醒悟。变了心的男人就是一坨屎,跟着这坨屎,是恶心了自己,成全了别人。

  自此,家属院两个离婚不离家的女人,春花抗争了,另一个醒悟了。

  春花母女住了下来,这个特殊的小院彻底成了个别人口中的“冷宫”,三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带着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在外人眼里是个可怜的存在。

  几个女人不以为意,生活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自己开心就好。

  春花也进了被服厂,做的是加工军被的活,一个月十八块钱,加上三块钱的餐补,娘俩勉强能维持生活,

  厂里为了照顾春花,给了她一些计件的活,可以拿回家做,是些锁扣眼剪线头的轻松活,秀秀也能帮着做,一个月下来,能有个几块钱的收入。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天气骤然冷了下来。立了冬,天黑的越发的早了。

  这天下午下了班,三个女人一起回家,她们刚发了工资,心情都很好。尤其是春花,这是她第一个月的工资,这是她带着女儿自食其力的象征。

  她们现在一起吃饭,原本说好三个人一人出十块钱生活费。在春花的强烈要求下,三人最后决定,张依一和葛银玲各出八块钱,春花和秀秀出十二块钱,做为她们四人的生活费。

  三人有说有笑,讨论着晚上吃什么,走到家属院门口时,迎面遇上三个人,春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也看到了春花几人,其中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清秀瘦高的男人,刚要开口说话,就被那个肚大如箩的女人狠狠地掐了一把,男人立刻不做声了。

  “真是物以类聚,一群没人要的女人,还真是笑话。”大肚子女人斜睨着一双吊眼,讥诮道。

  春花气得直哆嗦,不知说什么好,葛银玲也气红了脸,刚要上前和那女人理论,被张依一拉住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吃屎的,奉劝某人一句,长这么丑,心更丑,就别出来恶心人了。”

  “你骂谁呢,你这个下贱的乡下女人”吊眼女人气得大叫,一张薄唇快要抿成了一条线。

  男人也变了脸色,一张秀气的脸难看极了。

  张依一嗤笑一声“谁喜欢吃屎就骂谁,嘴里骂着乡下女人下贱,还贱兮兮地抢她们的男人,岂不是更下贱别以为抢了个男人就是胜利者了,能被抢走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不要也罢。”

  女人气得直跳脚,推搡着自己男人上去和张依一理论,见自家男人沉着脸一言不发,女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把拉过自己身旁那个三十几岁看起来像保姆一样的女人“你去给我扇她”

  保姆看了看张依一,又看了看那个女人,站着没动。

  “闹什么呢”一道响亮的声音想起,众人齐声看过去,竟是张铭恩和杨碧玉。

  杨碧玉穿着宽大的军棉衣,依然遮不住圆鼓鼓的肚子,她挽着张铭恩的手臂,像是出来散步的。

  “张营长”春花的前夫忙和张铭恩打招呼,吊眼女人也一反刚才的盛气凌人,客气地和杨碧玉打了招呼。

  “散了吧”张铭恩对春花前夫一行人和围观的几个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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