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第72章

作者:田甲申 标签: 穿越重生

  家门不幸的钮祜禄家的媳妇珍珍眉角跳了跳,攸宁小声嘟哝了一句:“六姨,您说话注意点。”

  郡主横了她一眼,再看看珍珍,一副恨铁不成钢、防患于未燃的姿态嘱咐珍珍:“别看小七爷现在人模狗样儿,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看法喀那个小国公爷,这几年年纪大了也学会勾栏里乱来了,听说抬进门的戏子都好几个了。”

  珍珍咳咳了两声,连连表示对前院的事情一无所知。

  “没事儿,你和攸宁好得和亲姊妹一样,我都看在眼里。小七爷要是以后敢欺负你,你就和攸宁一样去安王府,咱们家那么多小子呢,揍他一个阿灵阿没问题。”

  唉……郡主额驸……您在家都是怎么过日子的诶……

  珍珍和攸宁互看一眼,心里都是这句感叹。

  攸宁这边嫁妆一准备妥帖,下面便是婚仪。

  和珍珍一样,攸宁的婚事也备的急,不一样的是,她的更急,因为耿聚忠看上去时日无多了。

  纳彩之前,攸宁回府时耿聚忠把她喊去,言语里都是让她赶紧出嫁,生怕自己万一有个好歹,依着汉人的习俗攸宁怕还要守孝三年。

  耿家虽入了八旗,但这些旧俗并未变。

  攸宁依依不舍,耿聚忠却发了火:“你别给我守孝,我不要你守!”

  攸宁抱着阿玛哭了一场,最后是揆叙赶来在耿聚忠床前发誓,才止住了父女间的哭泣。

  纳彩、问名、纳吉都顺利地过去了,到了纳征前几日,康熙突然在畅春园想起了揆叙和阿灵阿。

  阿灵阿如今还赋闲在家,康熙迟迟没有下旨,他也乐得清闲每日就陪珍珍玩乐和盘点生意。

  揆叙这边中了探花,按说是要入翰林院的,不过他有一门亲事在身,康熙也不急着让他去。

  康熙传旨让两人穿了骑装去畅春园,到了的时候康熙自己正陪着五公主射箭。

  阿灵阿知道自己大姨姐的女儿有点男孩脾气,却没想到能男孩子气到如此,他们到的时候康熙正带着四岁多的女儿开弓,五公主的脸上满是兴奋。

  有康熙带着,五公主这弓开得又稳又准。她站在一张小桌上,靠着自家皇阿玛一脸得意,康熙和她鼻尖对鼻尖满是宠溺地说:“宝儿最厉害了,比哥哥们都厉害!”

  阿灵阿和揆叙双双跪下请安,康熙随口叫二人起来,点了点旁边的两张弓,“去射三箭,要是连公主都不如可要罚的。”

  阿灵阿内心吐槽:公主那是有您做靠山。

  但手上不敢耽误,赶紧去开了三箭。阿灵阿身强力壮,三发全中,揆叙弱一些,但也中了两箭。

  康熙抱着女儿问:“宝儿,你看你小姨夫武功这么好,是不是该委以重任啊?”

  五公主哪里懂这些,只会高兴得拍手叫好。康熙对着这个极像自己的女儿心花怒放,又哄了好几句才让人把公主带回去。

  阿灵阿脸皮厚,看着公主下去夸道:“皇上是虎父无犬女。”

  这句话康熙极其受用,他又拿起弓自己开了一箭,边开边说:“阿灵阿,一等轻车都尉的府邸弄得差不多了,朕让国公府隔墙旁边的两个院子腾挪了下,合成一处五十多间房的院子,等六月就能住人了。”

  “多谢皇上。”

  阿灵阿谢完恩,脸上但还是纠结,隔墙?他实在是很想离法喀越远越好。

  “等揆叙成亲后,你们也该干点正事了。”

  康熙点着二人吩咐:“探花自然要入翰林院。阿灵阿,朕曾和你说过,五月你就去都察院领两淮巡盐御史,到了秋天就去两淮吧。”

  揆叙一脸茫然,他悄悄扯了扯阿灵阿,小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阿灵阿轻轻说:“没和你说,想等一阵再告诉你。”

  康熙拿拇指上射箭用的铁扳指敲了敲长桌,不满地说:“你两能不在朕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了吗?”

  揆叙抬起头舔着脸对康熙说:“皇上,奴才有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就别说。”康熙嫌弃地看着他,最后还是妥协了,“有话快说。”

  “奴才也想外放,这清江浦那里缺知府知州知县,奴才愿意去历练一番。”

  康熙扬手就要往揆叙脑袋上招呼,揆叙抬手往后躲了一步,康熙指着他骂道:“你去干什么?你这哪是想去外放历练,你这就是想跟着阿灵阿。”

  揆叙争辩道:“阿灵阿也是初次外放,他福晋年纪也小,我和他一块儿去互相还有个照应。”

  “你把大格格也带去?”

  “大格格定然是乐意的!”

  康熙的手终于忍不住扇在了揆叙脑门上,“揆叙,你到底是要娶大格格还是要嫁阿灵阿?”

  作者有话要说:  揆叙:我不能离开我的好基友。

  202:是揆叙不肯离开我。

  康熙:朕对这两人无话可说。

第92章

  “不不不,是揆叙他有病。”

  阿灵阿反对的比揆叙还要快,他甚至跳开三步远离揆叙,手摆的像快要断了一下。

  揆叙猛地回忆起自己当年为帮阿灵阿挡“亲事”做出的牺牲,面红耳赤地低叱了一句:“阿灵阿,你良心被狗吃了。”

  阿灵阿狡猾,揆叙则有点迂,康熙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说:“朕真是不知道拿你两怎么办好。”

  揆叙则还在纠结阿灵阿要外放,而他不能的事,他踌躇问:“皇上,奴才去外间历练也是应该的,阿玛已经是大学士,我兄长也在御前,到了我也合该外放几年去体会民间冷暖。”

  康熙心思转了转,反而生了调戏揆叙的心,他摸了摸下巴装着思索的样子说:“倒也不是不行,宿迁府的确缺个知府。”

  揆叙眼神一亮,正要跪下喊“皇上英明”,谁知康熙下面一句生生让他真的跪在了地上。

  “不过理藩院也缺人,说来朕也觉得御史有点委屈阿灵阿了,要不去理藩院从郎中做起?”

  阿灵阿内心朝天翻了翻白眼,他深知康熙就是故意的,打定了主意非要调戏他们两。

  揆叙嘴笨,跪在那里哑口无言。阿灵阿跟着跪在他身边,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的腔调说:“奴才但凭皇上吩咐。”

  康熙见他如此,无奈笑了笑,指着阿灵阿对揆叙说:“揆叙啊揆叙,你还是多和阿灵阿学学圆滑,到底大你两岁,吃过的饭都比你多两口。”

  揆叙摸了摸鼻子,有点委屈地说:“谁和他一样狡猾。不过皇上,虽然阿灵阿比我年纪略长,但满人勋贵,尤其是有爵的勋贵向来不外放,阿灵阿领着一等轻车都尉衔外放做个巡盐御史,奴才觉得不合规矩。”

  阿灵阿心底无奈,他不知道揆叙吃错了什么药这是赖上了他,生生要在康熙面前搅和他下江南的大业。

  天知道他多想去江南,两淮富裕温柔,他很想带着珍珍去逍遥两年好不好!

  “揆叙,你就问问阿灵阿愿不愿意去。”

  阿灵阿朗声说:“为万岁爷效力,奴才万死不辞。”

  揆叙狠狠剜了他一眼,但不知道如何再往下接。

  康熙暗中好笑,可面上还是要装得一本正经,他今日本来就是要找阿灵阿和揆叙说正经事的,这是生生被揆叙对阿灵阿的恶心劲给打断的。

  “揆叙,别人在翰林院清苦,不过你没这烦恼,去了后将宫中散失的前朝书籍细细理起来,过个一年半载朕要考你。”

  揆叙轻轻“唉”了一声,似乎对这份差事很是失望。

  “阿灵阿,别人在两淮过得骄奢,可你不行,你是家财有爵位的,那些同流合污的事情你要是做了,别怪朕要你项上人头。”

  阿灵阿“嗻”了一声,自然明白其中轻重。

  康熙吩咐完想让二人去跳马与自己跑一圈,可揆叙一直苦着脸。

  最后他忍无可忍踢了他一脚,“你少耷拉着脸了,没几个月朕就把他调回来。”

  这么一说,揆叙才终于雨过天晴。

  …

  两人陪康熙骑了两圈马才告退,刚走出园子便碰上了下值的鄂伦岱。

  自从康熙常常住在畅春园后,他们见鄂伦岱就不如往常方便。畅春园在西山脚下,像鄂伦岱这样的御前一等侍卫都会搬到离园子近一些的地方方便当差,而揆叙和阿灵阿这样不用日日出入御前的则还是住在京城,这么一算三人竟然也好些时候没聚在一起了。

  “揆叙,你怎么愁眉苦脸的?不是要抱上媳妇了吗?前几天还看你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高兴得跟只狗似的。”

  鄂伦岱在这接近夏天的日子已经开始了“脱衣”大法,一下值他浑身上下就剩了一件贴身的便服,还将袖子撩得极高光出两条健硕的手臂。

  他手臂一揽揆叙挤兑他说:“不是,你小子见到大爷我怎么这样?一声都不吭。诶诶诶,阿灵阿,你评评理,这人怎么回事?”

  “他有病。”

  差点被康熙误会的阿灵阿给揆叙下了判词。

  揆叙拉着张脸质问:“阿灵阿,你早就知道要外放了怎么不说?”

  鄂伦岱一挑眉也问:“你要外放了?”

  阿灵阿点头。

  接着鄂伦岱高嚎一声:“我也想外放!”

  这一声嚎撕心裂肺,另有几个下值的侍卫路过他们身边,还以为鄂伦岱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纷纷张望过来。

  阿灵阿假装挡太阳遮住了一半脸,不动声色地离开了鄂伦岱三尺。

  “你轻点嚎,你想外放干什么?和你阿玛又吵上了?”

  鄂伦岱一张“我倒了血霉”的脸,开始哭诉:“别提了,自从我阿玛和罗刹谈判后回京,天天在家里找茬,一边看我不顺眼,一边看我二叔牙痒痒。”

  阿灵阿长吁一声,深深为鄂伦岱无奈,他阿玛佟国纲为人耿直脾气暴躁,佟国维则是个柔和多变的人,兄弟两一柔一刚从小不合。鄂伦岱和阿玛则是硬碰硬,佟国纲和鄂伦岱吵了十余年,最生气的一次是直接冲入乾清宫,让康熙替他杀了鄂伦岱。

  据说康熙爷当时吓得朱笔都掉在地上,派了三个侍卫才把佟国纲扫地出门。

  鄂伦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摇着阿灵阿吼道:“我和你换,我要出京,我要外放。你两一个两个媳妇娶着、小官当着,只有大爷我在御前日晒雨淋,隔三差五还要陪万岁爷去塞外吃沙子,不公平,不公平!”

  阿灵阿甩开鄂伦岱的膀子,从候在畅春园外的小厮手里牵过自己的马。

  他翻身上马,打了哈欠,“你两就作吧,真以为去两淮是什么好差事吗?万岁爷那是逼我去自讨苦吃去了,真是的。”

  说罢,他也不再解释,一甩马鞭走了。

  …

  阿灵阿倒也没有回京城的宅邸,他踏上官道走了一里就转头往东,再行五里便到了一处尚还简陋的私宅前。

  他刚到门口便有人打开了门,珍珍穿着一身家常衣服嗪着笑在等他。

  “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阿灵阿将马拴在外面,牵了她的手往院子里去,“万岁爷拉我和揆叙骑马,出来的时候又碰上了鄂伦岱。”

  他大略说了说鄂伦岱和揆叙刚才的事,等说完揆叙,珍珍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上下打量他。

  “小七爷,你真的没问题?说来,当年揆叙的汗巾子你也用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