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侍女上位记 第55章

作者:附耳卿卿 标签: 穿越重生

“啊?”段无忧有些蒙。

太子不再给他机会,甚是冷漠的转了身子,“回禀父皇,此事说来也小,不过是宫宴那日小候爷与儿臣打赌输了,现在反悔了而已。儿臣并未有贪财宝之意,只我南岐盛行文人风骨,君子之约,儿臣并未料到长乐候府会亲利轻信,虽说此举无伤大雅,但自古君子恒义,小人善变,由小及大,皆是此理,还望父皇明察。”

段无忧被训了一晚上只勉强能记住上面说的那一段话来,太子这一长串避重就轻的话成功的把他给带偏了,脑子里只剩下“亲利”、“小人”来回打转,他也好歹是上过两年学堂的人,这可不就是明晃晃的在骂他?

“陛下,臣可不是小人,臣......就是不想给!”

新棠低着头站在后边闭了闭眼,这段无忧也真的是傻得可爱、蠢得天真,她合理怀疑三皇子与他为伍是为了调剂宫中这暗无天日的生活。

建安帝的视线来来回回在太子和段无忧身来逡巡,末了,突得饶回到新棠身上,“你若是朕,该当如何?”

两道视线或打量或试探的聚集在她身上。

冷不丁战火烧身,新棠即使做足了准备,也不禁了出了满手冷汗,她偷偷抬眼,身前的太子不动如松,再一转却刚好撞上建安帝那双凌厉的眼睛。

建安帝扶着龙椅,面色泰然,“你上前来回话。”

新棠应了声是,慢慢从太子身后走出来,挪到了并排的位置,跪了下去。

其实她愿意好好呆在承安宫的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承安宫在某种程度上的孤立给她省了和奶多麻烦,至少不必时时刻刻对上位者行此大礼,地板是硬的,肉是软的,血是热的,权力却是冰冷的。

她敛目答道,“回陛下,奴婢是殿下的人,自是站在殿下这边的。但奴婢站在殿下这边,却不仅仅只是因为奴婢是殿下的人。”

“此话怎讲?”上次夜访承安宫,建安帝就发现这婢女口齿伶俐,只是跟了他这个儿子,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回陛下,金玉珠钗、胭脂水粉皆为女子所钟爱,钟爱的原因究其根底,则是“女为悦已者容”。陛下雄韬伟略,奴婢小女子之见虽上不得台面,可却是情真意切。奴婢自知有罪,不该缠着太子殿下沉迷于女儿家的闺阁之趣,以致于破坏了殿下和小侯爷的情谊,还请陛下责罚。”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太子侍妾想要打扮自己博得太子的宠爱,所以太子想方设法想弄点首饰赏赐,这种关起门来的闺房情趣有问题吗?没有。

可有问题的是太子看上的这铺子是段家的聚宝盆,建安帝知道吗?自然不知道。

那句“闺阁之趣”提示得很是时候,建安帝觉得自己有些乏了,段无忧见势头不好,赶紧提醒,“陛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臣不妨碍殿下博红颜一笑,可这铺子的事,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建安帝不想在这掰扯了,“段无忧,你不是说你那铺子是献给朕的吗?”

段无忧跪正身子,“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建安帝挥挥手,“那朕收下了,你就回去把那铺子准备准备,也不用再来找朕了,直接送到承安宫去吧。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儿臣谢父皇。”

“奴婢谢陛下。”

太子和新棠一齐告退,留段无忧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傻了眼。

没一会儿,三皇子的身影出现了在康元殿,段无忧见到三皇子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殿下,陛下他.......”

李献淮快而狠的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段无忧落水狗一样的跟在他后面去了兴宁殿,李献淮一个字也不说,就那样冷冷的看看他,直到把段无忧看得软了腿,“殿下,我不知道陛下他,他会偏袒太子啊。”

“蠢货,昨夜我信上让你不要理太子,不要进宫,你为什么不听?”

段无忧很委屈,“我问了父亲,他都给我想好说辞了,谁知道,谁知道太子他......”说到这他转拍地怒吼,“还有那个小贱人,要不是那个小贱人后来说了一篇话,陛下怎么会改了主意,我就知道这个贱人不简单。”

李献淮冷笑,“你这么有能耐,还让人家生生的把铺子夺了去?我问你,太子是怎么知道这三家铺子的?”

段无忧不以为然,“我段家家大业大,到处都是产业,三岁小儿提起糖都会想到段家,太子知道也不算什么奇事吧。”

李献淮忍无可忍,拳头捏紧了又松,“行了!”他低斥,“你最近消停点,若是再让太子盯上,你与你那父亲一起自求多福吧。”

段无忧走后,房梁上闪下来一个人,正是那日在崇园,太子一行前脚刚走,后脚和三皇子一同造访临水榭的侍卫——单铭。

“殿下,哪会这么巧,刚好就看上了这三家铺子,依奴才看,太子这是在针对咱们。段家没了这笔进项,咱们的银子也砍了大半,这样下去,奴才担心北境那些人少了银子,心会不稳。”

他大手一挥,桌上的杯盏尽数而落,一片狼藉。

“本殿下早说了,我这皇兄可不是外人看起来的那般无害,今日这一招,不知暗中盯着我盯了多久,你们竟一个人也没发现!本殿下养着你们干什么吃的,啊?”

“殿下恕罪。”

“怒罪怒罪,若是翻了船,功亏一篑,谁来怒我的罪,你吗?还是段无忧?”

单铭不敢说话了。

李献淮拿起唯一没碎的那个茶壶,就着壶嘴猛得倒了一口茶,咕哝咕哝的吞咽声听得人胆战心惊,“你明日出宫去趟盐安,让兰巡简来趟京城,就说她的女儿想他了。”

“是。”

......

有了建安帝的口谕,段无忧再是不情愿也不得不把那三间铺子的契书拿了出来,只是来承安宫送东西的却是个下人,太子没露面,应缓和新棠出面把契书接了过来又赏了他银子,就让他走了。

新棠看着那人跑得像身后有狼追一样,和应缓闲聊,“自此,殿下在小侯爷心中的形象大概就是十恶不赦了,你看这府上的下人一踏进承安宫就战战兢兢的,莫不是以为我们会让他有来无回?”

应缓摇头,“姑娘有所不知,实是这个小候爷最近不知得罪了哪路人,逛个街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这会儿没脸出来见人,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会这么老实就把东西交过来。”

新棠突然间有些同情段无忧,转念一想,他最近得罪的人可不就是太子?

她想得投入,应缓恨铁不成钢,“我说姑娘啊,您那脑子里能不能盼殿下点好。”

新棠想说她这是合理猜测,怎么就成了不盼太子好了,不盼他好,她能当着建安帝的面把他抢人铺子这件事说得那么合情合理吗?那可是真正的欺君之罪好不好,要掉脑袋的!

她有点乱,不知道太子这样做的真的目的是什么,但依她对太子的了解,直觉这三家铺子一定有它的特殊之处,只是她暂时没发现罢了。

应缓还有别的事要忙,把手上的契书塞到新棠手里,像完成任务一般,“殿下说了,这铺子以后就是你的了,所以这契书啊,你得自己收着。”

新棠强烈的排斥,“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