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侍女上位记 第80章

作者:附耳卿卿 标签: 穿越重生

第68章

从承安宫离开已近午时, 临安王本想留下用个饭, 但太子以“粗茶淡饭、口粮有限”为由让应缓把人送到了宫门口。

应缓也是机灵, 一路用着不大不小刚刚够周围的人听见的音调向临安王赔着不是, “王爷您别见怪, 不是我家殿下不留您,实在是宫里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拿不出好酒来招待您。”

临安王走到宫门口, 抬手制止了他的话音,和煦道, “公公留步,代本王传话给你家殿下,改日定自带酒水来拜访。”

应缓又作了一揖, 待临安王的身影走远了,才在刘统领来来回回打量的视线里眯着眼一笑,“刘统领可要进去喝杯茶?殿里好酒没有,粗茶倒是管够。”

刘统领语气中满是疏离傲慢,“不必。公公还是趁着有茶喝的时候, 留着和你家殿下一起喝吧,别等到连茶沫子都看不见的时候, 闹了笑话就不好看了。”

应急每每看着刘统领晃来晃去的脸, 都有种憋着一口唾沫淹死他的冲动,但这种冲动在眼下也只能在心里往狠了骂,明面上还得敬着。

临安王出宫不久,建安帝那边早已有人递了消息过来, 说是承安宫的暗卫不见了。这暗卫是奉建安帝之命看着太子的,以便报备今日两人在内室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自古暗卫皆是武功高强之人,是帝王身边的最后的一道防线。

暗卫人数是固定的,折损了一个精兵不说,半点有用的消息也没行到,建安帝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他还保有一丝理智,吩咐来人道,“去跟着临安王,把他出宫后见的人、去过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汇报给朕,若是遇到了黎家的那个女儿,就地杀了。”

“是。”

令建安帝失望的是,临安王回府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整座王府也没见有什么人上门拜访,唯一出了门的是寄居在临安王府的表姑娘,世子左虞的表妹。

暗卫跟在后面监视了半日,结果人只是出门买了趟首饰而已,且这女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买朵簪花,还挑了支木簪。

那姑娘去的那家铺子正是“明月妆”。

新棠看人看得不错,陈阿生确实是有经商天分的,他做了大掌柜之后,把三家铺子风格做了一个简单的规整。

“银想容”以卖金银玉饰为主,“明月妆”以玉檀木的首饰居多,加以其他的一些精致的小木质物件,“冰肌阁”就主要卖胭脂妆粉了。

有意思的是,每一家铺子都会放上另外两家卖得最好的招牌货。

明月妆的招牌是檀木骨簪,纤细的一支骨簪在尾部镂空成榆叶梅的花形,镂空的沿边钉上一圈打磨光滑的晶亮碎石,一眼看去,“莹花落月、碧影琼琼”也不足以形容其美感。

这支簪子被陈阿生摆在店里的当日,便被人花五十两银子的高价买走,给了隔壁的段家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这只簪子是新棠定的价,五十两银子,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卖。

这支簪子成了明月妆的活招牌,不少官家小姐爱它精致,心甘情愿的往外掏银子。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种骨簪每月只出三支。

三支分三家店,一支在朱门桥下、一支在临南大街,一支在花柳湖边,出新货的日子不定,若是真有意要买,得时时过去逛着,不然晚一步,就不知被京里的哪家小姐抢了先,常常会有贵人府上的丫鬟坐在门外翘首以盼的。

如此这般,竟造就了京里的一大奇景,有府上已经在明里暗里打探制这骨簪的人了。

新棠开了个头,陈阿生顺势而上,干脆把凉茶铺子给盘了下来,找了两个厨子,一个专门熬制汤汤水水,一个专门做吃食,挣的钱和老伯一人一半——老伯一直催他的钱,却从来没收过他一个子儿,他想好了,得把那一半钱攒着,将来给老伯养老送终。

这日天擦黑,陈阿生把店交给了伙计,自己踏着月色绕到城东豆腐摊上买了一把人家晒干的豆腐,拎着豆腐从原来那条街出来,又进了条小道来回的乱着方向拐,估摸着绕的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才从另一头出来直奔家而去。

他的破房子从外面看还是那么破,进去之后的布置却和以前大不相同。

新棠半躲半藏的在这里住了下来,把他原来的屋子都收拾了个底朝天,这屋子里就两间房,陈阿生娘生前怕过了病气给他,住东边一间,当时还小的陈阿生住着西边那间小屋子。

眼下,那间小屋子里住着新棠。

两间屋子相对着,新棠把他之前惯用的那张雕刻的大木桌横亘在堂屋里,堂屋是那种长长窄窄的格,这样一来,门一关外面只剩桌子,谁也别试图妨碍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少,假期我会补回来的。(郑重脸.jpg

第69章

陈阿生推开门, 新棠正趴在桌子上小憩, 面前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碎木屑, 有的甚至飘到了她的发间, 乍一看像是染了胭脂的雪花, 不妆而殊色毕露。

木门过于老旧,稍稍一动便把人从浅梦中惊醒。新棠迷蒙着眼坐起身才,眼睛还有点呆, “你回来了,今天店里生意如何?”

虽说给陈阿生立了军令状, 新棠完全可以当甩手掌柜,但她总是做不到不闻不问,不过她有分寸, 只是很偶尔的会给点意见,不会去插手他的生意方式。

陈阿生拎起手里的豆腐晃了晃,一幅调侃的口吻,“如今京里都在猜那可遇不可求的榆叶梅骨簪是出自何人之手,抓心挠肝的想一睹风姿, 却不想真人却是个手伤未愈的妙龄女子,且偏爱城东那家的老豆腐干。”

他探手把她发间的木屑摘去, 笑道, “你若是以这幅面貌出去见人,必定能惊掉那些人的下巴,那可比天天闷在屋子里与木头为伴有意思多了。”

新棠一偏头躲过他伸过来的手,趁机把他手上的豆腐夺了过来, 毫不谦虚的回道,“也恰好是我胳膊不方便,不然以我这拜师学艺的天赋,一个月何止雕出三支簪子,到时候她们好奇的就是不我的人,而是心疼她们的荷包了。”

原本两人说好了是要陈阿生来雕这些首饰,但三家铺子要重新改头换面,必定会分去他大部分的精力,新棠便自己琢磨着弄了起来。她藏在这里不出门,不必费心应酬,有用不完的精力,只是手上的力度不够,花纹浅了些。

陈阿生也乐得教她。

新棠把他拎着的豆腐接了过来捏了捏,很满意手中的触感,“谢了。”说着,起身往厨房走去。

厨房比新棠住的那间屋子还要宽敞一点,她把豆腐一块一块的切成小小的碎块,凭着记忆中的步骤焯水,加上八角和茴香下油锅。

香气慢慢飘了出来,新棠坐在灶前守着火,陈何生循着味道过来了,摸着下巴赞道,“倒看不出来你还会弄这个。”

新棠不会下厨,只是心中的执念作祟。

以放在承安宫的时候,偏爱郑大娘的手艺,现在不在宫里,与承安宫相关的人和事倒越发的惦记起来,这豆腐粒是唯一简单又没有什么难度的记忆枢纽了。

然而想象毕竟是想象,能成真的极少,新棠煮出来的豆腐,依旧是硬的,嚼起来分外费劲,加进去的料也没有入味,新棠尝了一颗,默默的放下了。

陈阿生用手抓了一颗放进嘴里,给面子的嚼了两下硬吞了下去。他见新棠坐在灶台前,静静看火的样子有几分失落,插科打诨的安慰道,“看来是你这胳膊不想让你这么费事儿,别丧气,明天打烊的时候,我去城东问问那掌柜能不能做出来你想吃的那种,为这点小事难过不值当。”

灶里的火明明灭灭,新棠眼中的光也跟着暗了下来。外面做的再好,可能也不是她想的那个味道,也与她心中的那个人无关。

她想他了。

这世间的人活着本就不易,多忧思、多纷扰是大忌,新棠甩甩头,把心里的那点惆怅压了下去。

她把灶里的火弄熄,擦了擦手,问道,“今日里可有什么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