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侍女上位记 第93章

作者:附耳卿卿 标签: 穿越重生

正后方是一面大屏风,上面绣的是一丛完整的榆叶梅,花瓣上的线硬硬的,刚好撑起了花蕾的饱满,新棠从上往下摸了个全,感叹古代绣娘巧夺天工的技法。

“怎的想绣梅花?”

做生意开铺子的人,向来信奉水生财、土生金,她以为这里若是不放屏风的话,至少也会挂上一两幅高山流水、土地松柏的手画,这才应景不是。新棠得承认,她已经提前遁入了“俗道”。

果然,她这翻话遭到了陈阿生的嫌弃,“咱们这里卖的最好的是你雕的榆叶梅,那才是揽金子的招牌,这花既能赏,又雅致,哪能和那等充满铜臭的钱银相提并论,咱们的铺子就该与众不同,方才能显现出价值所在。”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银子可赚,把赚钱说得这么风光霁月,也不是一般人能达得到的境界。

新棠默默的点头,表示捧场。

晌午过后,人渐渐多了起来,铺子里已经有些拥挤了,新棠想着索性趁此机会,把其他两家也逛一下,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奇思妙想。

陈阿生招来伙计吩咐了一下,安置好事情之后转头道,“走吧,我陪你去。”

两人刚踏出门,便见段无忧大摇大摆的从旁边的店里出来,身后又是呼拉拉的一群人,这阵势着实引人注目,新棠和段无忧之间新仇加旧恨数都数清了,忙往陈阿生背后一站,扯住了他的袖子。

陈阿生停住了往前迈的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能加更一次了!

第80章

两家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对头, 平日里谁比谁早开了门都要算计上一小会儿, 伙计们一打照面, 完美诠释了什么是相看两厌。

以往走路都要争一下的两家人, 今儿却转了性儿, 遇到段无忧竟收住了步子,这种克制在段无忧眼里就成了伏低做小。

今日不赶巧被人堵在了门面上,新棠自认倒霉, 默默的站在陈阿生身后等着段无忧上来寻衅,只盼着这块膏药赶紧的撒完颇了事。

新棠耳边着听急促的一声“少爷”刚落, 紧接着便是皂靴响动的声音。

“哟,这不是陈掌柜嘛,好些日子没见您了, 最近可还好?”

陈阿生皮笑肉不笑,“拖您的福,上次的伤全好了,没让您得着乐子,真是见谅。”

京中的泼皮和有名的老街泥鳅之间的明枪, 本该是一场好戏的,奈何发生的时间不对, 新棠轻咳一声, 示意他速战速决。

陈阿生明白了她的意思,挂上了一幅和气生财的面孔,往后退了一步,“段少爷, 贵人事多,你先请。”

这下子可是给足了段无忧面子,新棠都听见了段无忧身后那一群家丁不阴不阳的哼笑声了,意思无非就是嘲笑他们还是得向段家低头。

段无忧也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他唬着脸赶苍蝇似的把人赶走了,“滚滚滚,一群没见识的败家玩意儿!”转而哥俩好一样生拉着陈阿生去了一另外一边儿,他的注意力全在陈阿生身上,至于身后的那个低着头不起眼的人并未分去他的注意力。

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姓段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阿生料想他也不敢在铺子门口做出什么草菅人命的事来,被他硬拽着去了一边儿摆了摆袖子,不甚热情,“我一介平民,段少爷有话就直说吧,陈某虽只是一个小小的掌柜,但是身后却还是有着大当家的,段少爷做事也别把人往绝路上逼,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这笔旧帐翻的有些尴尬,段无忧忙道,“陈掌柜说得正是,说得正是,上次吧,是家里那些没长眼的下人擅作主张犯到了掌柜头上,您看看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陈阿生:“......”

陈阿生退后步,一脸狐疑的把他从头到尾的打量一遭,这一前一后跟换了个人似的,总觉着是被下了降头。

“段少爷,你有话就直说吧,我等草民没见过世面,弯弯绕绕的听着累不是?”

段无忧赔着笑,“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掌柜的您看看,有功夫可否引见一下太......引见一下您家的大当家?”

大当家?

这大当家不是今天早上才新鲜出炉的吗,对面的这么快就听见风声了?陈阿生心思转了三转,转身扯了扯衣裳,实际上是趁着这个间隙,看新棠还在不在身后。

新棠站在后面的那个柱子边儿上,把两人的对话一言不差的听了个全,她感觉陈阿生和段无忧的视线在她背上扫过,最后移开了去。

陈阿生顿了顿,换上一幅漫不经心的语气,“段少爷和我家大当家有旧?”

这话说出来有种看热闹的意味在里面,段无忧现在主动把脸奉上来给人踩就做好了被人奚落的准备,“有旧、有旧,就是之前有些误会,闹得不是很好看,我这不是现在醒悟了么,所以就找掌柜你打听打听大当家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小聚一下?”

陈阿生略一沉吟,想着怎么答他再能套出点线索出来,段无忧今天这一出没头没尾、没商没量的,问得他一头雾水,他估摸着新棠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但是眼下她没站出来,他也不能逼她出头。

段无忧以为他是在考虑,又道,“不瞒你说,这三家铺子当时我给的时候是吝啬了一点,那不是情况不一样嘛,你转告大当家,他现在想要我段家多少间铺子,我段家都双手奉上,绝无二话,就......就请他老人家看在家父多日求见已经病倒的份儿上,拨冗见见家父一面。”

陈阿生已经确定两人在这里是鸡同鸭讲了,恰在此时,身后有了动静,新棠没再等陈阿生,大步踏过门前的台阶,涌入了街上的人流中。

陈阿生阻止不及,忙推开身前挡着的段无忧,追着人去了。

段无忧眼见着好不容易逮着的人又跑了,气得叉腰大骂,门口有伙计探头探脑,被他一脚踹在门上狠狠的吓了回去。

护卫又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少爷,您说这法子有用嘛,咱们这样真的能见到太子殿下?”

他们守这儿几天了,除了那个满身铜臭的陈阿生,连个太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段家押错了宝,三皇子都通了外敌了,就算跟着蛮夷人打了胜仗,有朝一日回了京也会被唾沫淹死,他们段家可是要做名正言顺的功臣,万万不能惹上这一身腥。

段无忧一巴掌打过去,打得护卫头上的帽子一颤一颤的,“没有用也得等,眼下太子当权,宫里跟个铁桶一样,我段家在朝中的人手都被肃清了一大半了,接下去等死吧就,我爹也是的,活了大半辈子眼睛也没擦亮过一回,倒叫我这根独苗儿受这种罪。”

“老侯爷这不也是没法子的事嘛,谁让太子油盐不进呢,依奴才看,这铺子说不定早被转手了。”

“不可能!那铺子可是上过圣旨的,上面还有玉玺宝鉴,谅他李怀执再狂妄也得爱惜一下自己的羽毛,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落人口实。”

段家这一大家子,糊里糊涂的谋上了长乐候的爵位,大的立场没有,小的自作聪明不断。本身也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到了段无忧这辈,才勉强靠上了个金靠山三皇子,暗地里狠狠的长了一回脸,谁知道这靠山是镀金的,皮一扒,里面全是生了锈的铁。

段无忧的脑子在小聪明上一向是再通透不过的了,比之其他站错队、求而无门的世家,能从这里另辟蹊径也是其他人拍马不及的了。

......

陈阿生追了新棠一路还是没追上,最后只得放弃,在最后看见她的那个地方找了个小摊儿,点了碗打卤面,边吃边等。

他自认活得洒脱,从不过多追问新棠的过去,但他仍然觉得她是一个谜。

一个像谜一样、美丽又致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