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策 第960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穿越重生

他在这庆远城任上十年,第一次接驾,生怕做不好,见云迟没带婢女,小心谨慎地开口,“殿下,下官怕这院落里的下人侍候不周,都给清了出去,不过您没带婢女,下官另外拨两个婢女来侍候太子妃?”

“不必,本宫的太子妃,自己侍候就成。”云迟摇头,迈进门槛前,脚步顿了顿,“这个院落有小厨房吗?“

“有的。”周大人压住心惊连忙点头。

“那就好。你不必候着了,本宫和太子妃今日累了,谁也不见。”云迟说完,进了房门。

安十六、安十七对看一眼,立即将自己护卫的身份转换成了打杂的,去弄饭的弄饭,烧热水的烧热水。

凤凰卫守住了这一处院落,苏轻枫调派的五百兵士,守在了院外。

一时间,这一处院落,因为云迟和花颜的驻扎,成了铜墙铁壁。

周大人自然听令,连忙拉着周夫人出了这一处院落。

走的远了,周夫人拍拍心口,小声说,“老爷,得见太子殿下,我腿都是哆嗦的,几乎站不住。果然不愧是太子殿下,年纪轻轻,便如此有天威。”

“太子殿下自然非常人能比。”周大人也唏嘘,“真没想到,有一日能接殿下的驾,真是三生有幸啊。”

周夫人点点头,太子殿下驾到,蓬荜生辉,这普天之下,有多少人能见着太子殿下的天颜?怕是不多。谁能想到太子殿下会来了这最北边的荒凉之地?她又小声说,“太子殿下长的可真俊俏。”

周大人顿时吓了一跳,立即捂住周夫人的嘴,惊恐地四下看了看,没见到周围有人听见,才松了一口气,板起脸,“你怎么什么都敢说?胡言乱语,太子殿下的容貌,岂能是轻易评论的?”

周夫人顿时出了一层冷汗,也露出慌乱和惊恐,后怕地说,“老爷说的是,是妾身胡言乱语了,再也不敢了。”

周大人放开她,心有余悸地警告,“你把内院所有人都规整一番,该敲打的敲打,让所有人都规矩点儿,不准生出事端。你可是听见了,太子妃身体不适,太子殿下眉眼看起来也十分疲惫,都需要静养,别有不长眼睛的跑过去触霉头,谁也救不了,咱们也跟着吃罪掉脑袋。”

周夫人连连点头,“老爷放心,妾身晓得的。”

周大人交代完,话音一转,“太子殿下抱着太子妃往里面走时,我瞧着了一眼,太子妃十分面善,不知是不是……”

周夫人眼睛一亮,“老爷可瞧清楚了?您是不是说太子妃有可能是昔年红梅的小恩人?”

周大人犹豫道,“没瞧的太清。”话落,摆手,“罢了,这事儿先不提,让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咱们这里待着时安安稳稳才是正经。”

周夫人点点头。

二人商议妥当后,周大人命人给那些官员们都传了话,说太子殿下交代了,今日谁也不见,让他们都回去,不必守着了,然后,将他的几个子女叫到了书房,叮嘱了一番话。周夫人则召集了府中下人们,训话了一番。

云迟打发了周大人和周夫人,将花颜放在床上,低声说,“先歇一会儿,十六和十七去准备了,稍后就有热乎饭菜和热水来,先吃了东西再沐浴。”

花颜嫌弃地看着自己,“先沐浴吧,脏的吃不下东西。”

云迟瞧着她,有些好笑,“早先赶路时,你也不嫌弃脏,如今到嫌弃起自己来了。”

花颜伸手抱住他胳膊,娇气地说,“到了干净的地方,就忍不住讲究了。”话落,十分不讲理地说,“反正都是你惯的。”

云迟顺着她拉扯的手臂坐下身,拢了拢她额角的碎发,暗暗地想着,原来其实她在他面前,也是这副喜欢耍赖调皮的模样的,大约他以前没发觉,所以,那一日才钻了牛角尖,乍然见了她与苏子斩相处,有些受不住。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想着,目光温柔似水地看着花颜,低下头,去吻他。

花颜眼睛睁大了些,动作飞快地拿手一挡,“我刚嫌弃完自己,你就来惹我嫌弃。”话落,伸手推他,“快去,你也去收拾自己,堂堂太子殿下,今日可失了威仪了。”

云迟无奈地笑,瞅了一眼自己,也露出颇有些嫌弃的眼神,“稍后水来了,我与你一起沐浴。”

花颜眨眨眼睛,有些犯愁地小声说,“我又不能伺候你,身子用不了,手也没力气……哎……美色当前,可惜吃不得,你不是故意惹我难受吗?”

云迟气笑,伸手弹了一下她眉心,然后又收拢手臂抱紧她,脑袋埋在她颈窝,低声道,“花颜,你还爱着我,真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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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以前,云迟不敢肯定花颜有多爱他,爱他多少,但在知道了他与苏子斩的纠葛,见了他与苏子斩相处后,她依旧选择等着他去找到她接她回家,义无反顾地回到他身边,他才真正地知道了,花颜爱他之深。

也许是经历了上一辈飞蛾扑火的爱恨,所以,这一辈子花颜对他的爱,不声不响,没惊天动地,也没山河晃荡,更不见肝肠寸断,亦不见肝胆俱裂。

似乎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在拉着她,一步步地占有她的心。

就如一把上好的琴,他弹奏,本来该与他琴箫合奏的那个人没发出声音。

如今,他方才知道,有这样一个女子,她的爱可以可歌可泣,山崩地裂,也可以细水长流,润物无声。

花颜对他的爱,不声不响的,便已如海深了。

她放不下的,不是情,而是那个故人而已。

花颜被云迟抱着,先是一愣,继而无声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挠了挠他腋下的痒痒肉,云迟的身子剧烈地颤了一下,但没躲,却一下子破了功,她才笑嘻嘻地说,“那是当然了,我不爱你的话,爱谁呢?”说完,她笑容渐轻,“云迟,这个世上,南楚天下,除了你,没人能让我爱了。”

云迟抓住她作怪的手,听着她说的话,心里虽一轻,但也跟着为她失去的那些东西而沉重,低声说,“我会让你不负所爱的。”

“嗯。”花颜将头埋在他怀里,“我相信。”

她相信云迟,一个人所走的路,与一个人的秉性密不可分,云迟是这样的人。

安十六站在门外,小声说,“殿下,少主,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沐浴。”云迟吩咐。

安十六点头,转身拎了一桶水进了屋,放去了屏风后,安十七抱了一摞衣物进屋,放在了床头,二人前后脚默不作声地做好一切,然后,体贴地给二人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