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她娇媚撩人/嫁权臣 第4章

作者:六喜桃 标签: 穿越重生

  只是,议完了案子,献庆帝依旧不放人走,而是和太子一唱一和地谈起了女学。

  献庆帝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装听不懂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了。

  只见裴勍拂袖拱手道,“皇上致力开启民智,教化民风,实乃万民之福。微臣自当领命。”

  “只是微臣政务缠身,女学课业繁多,恐会有心无力,臣怕辜负了皇上的一片信任。”

  献庆帝见他终于松了口,不禁大喜,“无妨无妨裴卿以政务为主,若是闲暇有空,便去女学教授一二,那女学的课业,随裴卿挑着上”

  裴勍道,“臣遵旨。”

  献庆帝从御桌后绕行上前,示意裴勍不必多礼,“有裴卿这句话,朕便放心了咱们君臣勠力同心,定能把女学新政办好”

  “父皇为国为民,裴大人心系天下,儿臣佩服之至。”太子表情真挚地拍着献庆帝的马屁,心中却对裴勍叹了声“老”奸巨猾。

  当年,献庆帝有意叫裴勍去国子监授课讲学,明里暗里说了多少次,裴勍都没开金口接茬。如今终于松口答应了去女学讲授课业,却先来了句“怕有心无力,辜负信任”。

  话从来不说十分满,闲事儿从来不往身上揽。不是“老”奸巨猾,“老”谋深算是什么

  太子抽了抽嘴角,暗自感叹,那些国子监的监生们就庆幸吧虽说裴勍有上天入地之才,待人御下却极其严厉,如今他这位面冷心硬的权臣要去教那些娇滴滴的贵女,只怕有好戏看咯。

  御书房外。

  太子望了眼明晃晃的日头,笑的爽朗无害,“裴大人博古通今,如今去教女学,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裴勍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殿下谬赞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女学之事与国子监一样,也是国之要事,何来大小之分”

  太子显然已经习惯了裴勍的不冷不热,倍感压迫地移开了目光,讪讪笑道,“裴大人高义。”

  有的时候,年龄不是让人仰望的资本,才华,阅历才是。

  虽说太子和裴勍年纪相仿,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裴勍十岁伴君理政,这些年行走御前,周身的气场早已修炼的威慑人心,叫人下意识不敢直视。

  故而太子每每见他,从不觉得是同龄人,反倒觉得是自己的长辈。

  禁廷中,经年的春柳早就发了新绿,远远望去,红墙金瓦绿柳的美景分外宜人。

  一位小黄门甩着拂尘正往御书房这边儿匆匆行来,等走到两人跟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太子皱眉问道,“德平呢孤不是差你去请公主过来吗怎的没随你一道儿来”

  方才御书房中,献庆帝敲定了女学之事,便叫太子去召德平公主前来若开女学,帝女自然要身先士卒,给各家贵女做典范才是。

  小黄门急色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奴才去请过公主殿下了只是众位贵女在赏樱宴席上起了争执,公主殿下这会儿正忙着劝架,只怕一时过不来。”

  太子闻言一愣,“争执劝架还不快将事情细细道来”

  说罢,太子又看了眼裴勍,“裴大人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儿直说便是。”

  小黄门应了一声,才将方才在宴会上薛亭晚戏弄众贵女的事儿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永嘉县主啊,有趣,有趣至极。”太子朗声大笑,看向一旁的裴勍,“裴大人觉得呢”

  裴勍年少便入朝为官,心思不在男女之间,故而那些贵女对他而言,不过是些模糊而又带着羞怯的面孔。

  只是这位县主有些名声太盛了,他想不知道都难。

  裴勍仍是冷着一张俊脸,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儿,“不相熟,不了解。”

  说罢,他抬了抬手中的卷宗,“太子若是无事,臣先行告退了。”

  太子当即深深一揖,等抬了头,裴勍已经走远了。

  裴勍一贯我行我素,太子也并不在意,扭头对小黄门道,“孤亲自去长信殿走一遭。”

第5章 鸡飞狗跳

  太子乃是中宫皇后所出,刚出生那年便被献庆帝封了储君之位,这些年倒也算勤勉。

  这宫中皇嗣单薄,除了娴贵妃所出的德平公主,宸妃所出的二皇子,再也没别人了。

  德平公主正和薛亭晚两人说这话,便有宫人通传说“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一身明黄色衮服,笑着入了内殿,“方才听闻赏樱宴上起了争执,德平无事吧县主可安好”

  德平公主对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太子皇兄感情一般,只不痛不痒道,“无碍。”

  薛亭晚也福了一礼道,“臣女无事,多谢殿下挂念。”

  自打进了殿门,太子的眼睛就没从薛亭晚身上移开过。

  她生的娇美,纤腰盈盈一握,皓劲修长,云髻巍峨,凤钗上一串莹润的东珠垂于鬓边,更衬得玉容泛着一层柔光。

  德平公主侧身挡了挡薛亭晚,颇为嫌弃的扫了太子一眼,“皇兄不是说父皇召我吗咱们这便过去罢。”

  太子正看这薛亭晚挪不开眼,闻言这才恍然回过神儿来,摸了摸鼻子道,“孤去殿外等着皇妹。”

  薛亭晚见状,也起身告辞,“公主走了,我在这赏樱宴也没意思,不如也回侯府去。”

  “对了,差点忘了,”德平公主叫宫人捧上一只宝匣,“下个月便是阿辰的生辰了,我碰巧寻到了这个,就提前当做他的生辰贺礼吧。”

  算起来,惠景侯府和皇家算是出了五福的表亲,薛桥辰又是个调皮捣蛋的,打小跟着薛亭晚在德平公主面前混脸儿熟,德平公主并无弟弟妹妹,也把薛桥辰当做弟弟一般疼爱。

  薛亭晚打开匣子,见里面乃是一把打造精密的木质鲁班锁,不禁弯了樱唇笑道,“阿辰看了,定会喜欢。”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宛氏拿着一支鸡毛掸子,追着薛桥辰一顿乱挥舞,全然没有了侯府主母的矜贵模样。

  薛桥辰一边哀嚎,一边躲着慈母的棍棒,满屋子乱跑,一群丫鬟婆子拦着劝着,好不热闹。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跟着苏易简去教坊司厮混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苏易简是骠骑大将军府的世子,如今官拜禁卫军统领。

  惠景侯和老将军有同袍之谊,两家一向交好,薛桥辰打小就爱跟在苏易简后头玩儿。

  今日休沐,薛桥辰不必去太学读书,不料前脚出了门儿,后脚惠景侯便在教坊司逮到了自家儿子。

  薛桥辰抱着脑袋躲到费妈妈身后,分辨道,“母亲,我冤枉我在教坊司没做坏事儿就在那儿做木活来着”

  开玩笑,以他薛桥辰在家里的地位,零花钱比下人的月例还少,身边服侍的下人清一色小厮,连个丫鬟都没有,若是再跟那些不清白的妓子扯上干系,母亲宛氏非活剥了他不可。

  “你跟着天王老子去都不行”宛氏直接打断,“你在太学读书,放着流传千古的经书不读,整日摆弄你的小发明,还非要去钻研已经灭绝了的什么墨家机械术我看你是学习不多,整天做梦”

  薛桥辰伸着脖子,不许自己的偶像被玷污,“不是灭绝,只是失传了几百年而已”

  宛氏恼火,“那和灭绝了有什么区别”

  薛桥辰梗着脖子,“区别大了去了,没有我舍身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怎么把墨家机械术重新发扬光大”

  薛亭晚一进紫筠堂的门,看见的便是这般鸡飞狗跳的场面。

  薛桥辰看见了自家姐姐,就等于看见了救星,一闪身便躲到了薛亭晚身后,“阿姐救我”

  宛氏指着他痛斥道,“我不奢求你和徐国公世子、裴国公世子那样出人头地,也不能整日里招猫逗狗不学无术”

  裴勍这等出众人物,乃是大齐所有母亲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薛桥辰打小被这些世家公子模范们碾压着、碾压着,也就习惯了。

  薛桥辰嘟囔道,“人家是天赋异禀,生出来就这样,父亲母亲给的头脑好使呗。”

  宛氏更气了,“你什么意思你还有理了是吧”

  薛亭晚忙劝道,“母亲息怒阿辰定不是那种乱来的孩子,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

  从小姐弟三人感情好,小时候宛氏一揍薛桥辰,两人便哭着为弟弟求情,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弄得宛氏哭笑不得。

  “罢了。”宛氏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鸡毛掸子扔给费妈妈,瞪着薛桥辰道,“罚你回屋中面壁思过晚饭也不必用了”

  姐弟两人前脚刚退下,惠景侯后脚便回了府,气势汹汹道,“薛桥辰那个小兔崽子呢”

  宛氏坐在床边儿摆摆手,“别提了,气得我肝儿颤”

  惠景侯忙上前给宛氏捶背捏腿,“夫人消消气。”

  “你说说,小时候阿辰明明读书不错,开蒙的夫子还说他长大定会前途无量。没想到短短七年的功夫,他就狠狠地打了我这个做母亲的脸哟”

  惠景侯哄道,“夫人息怒,这孩子不懂事回头阿辰再惹夫人生气,本候亲自揍他”

  “还不都是随你这个做爹的”宛氏平息了心头怒火,越想越不对,“今天你为什么在教坊司”

  惠景侯一抖,“本候是看到阿辰和苏小将军进去,才跟着进去的”

  宛氏柳眉倒竖,“你是不是早就想去那种地方了”

  惠景侯竖了三指指天,“绝对没有,我吩咐了下人把阿辰逮回府,便进宫陪皇兄下棋了,身边人皆可作证,本候对夫人的忠心天地可鉴”

  这些年,惠景侯府中只有一位当家主母,从没有过舞姬美妾,惠景侯的用情专一自然是不必说,只是

  宛氏拍床骂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年阿辰刚出生,你就把阿月抱了回来,我养着别人的孩子十来年,谁知道是不是你哪个旧情人孩子”

  “小声些,小声些”惠景侯急出了一头冷汗,忙道,“我哪里来的旧情人这些年并非为夫刻意隐瞒,阿月的生母若追究下去,是要掉脑袋的”

  宛氏罚了薛桥辰不许用晚膳,等到气儿消了,又心疼起了自家儿子,专门装了一食盒吃食叫薛亭晚送到薛桥辰的院子里。

  薛桥辰咬了口芙蓉糕,一脸兴奋地拉着薛亭晚坐下,“来来来,阿姐,给你看我的新发明。”

  只见他拿过一个巧妙精密的木制架子,又拿了柄团扇安插在架子上,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那团扇竟然左右摇摆了起来。

  少年郎清俊的脸上满是得意,“阿姐,瞧见了吗等夏天来了,你躺在那儿看书吃点心,旁边就摆上这个机械手扇扇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薛亭晚无奈地夸赞道,“入画、侍书会很喜欢的。”

  薛亭晚不得不承认,自家弟弟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可是无奈,科举考试只考四书五经,八股论述,并不考机械术。

  薛亭晚叹了口气,把入画手中的匣子接了过来,“诺,这是公主给你的生辰礼物。”

  薛桥辰打开,见是一把鲁班锁,果然很高兴,咬着糕点含糊不清地问道,“那阿姐的贺礼呢”

  “喝点汤,别呛到。”薛亭晚递过去一盏炖汤,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没有就还是老规矩。”

  惠景侯府一向不缺金银财宝,三个孩子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往金贵了置办,薛桥辰对金银之物也没什么渴求。故而以往这些年,每逢薛桥辰生辰,薛亭晚都背着惠景侯和宛氏,带他去溢香居大吃一顿他最喜欢的臭豆腐。

  “要说想要的,还真的有。”薛桥辰十分不讲究地抹了下嘴巴,“据说两年前,裴勍裴大人偶然拾得一本墨家失传已久的古籍鲁问,并为其翻译做注。可惜这本书生僻至极,并没有印制流通,眼下只馆藏在禁廷御书房和裴大人手中。”

  薛亭晚挑眉,“你觉得我能随便进御书房”

  薛桥辰摇头,“不能。”

  薛亭晚再次挑眉,“你觉得我和裴大人很熟”

  薛桥辰再次摇头,“不熟。”

  裴大人位高权重,才高八斗。他姐姐喜欢首饰华服,胭脂水粉,最讨厌的便是吟诗作赋,怎么会和裴大人有半分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