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男主黑化了吗 第239章

作者:山外有水 标签: 沙雕 穿越重生

他挖了一株草药,忽然想起刚才狐妖絮絮叨叨地科普了一大堆,他虽然全程在听,但是并没有给出一点正面反应。

师妹教过他,和人相处的时候,不要让人家一个劲地说你默不作声,或者给出完全和事情走向相悖的评论或者答复,如果不会搭话,夸奖别人就好了,这样大家就会对你印象很不错。

于是薛怀朔郑重地回过身对狐妖说:“刚才我有在认真听,你故事讲得很不错。“

狐妖:“……”

他刚才一直殷勤地给大佬讲解,是因为看出来眼前这个一直冷着脸的修道者实力很不错,以后说不定还能借个光什么的,现在见大佬这么好说话,觉得将来继续发展关系有望,很高兴地继续搭话。

“刚才听芷童说,令正的病症发作起来会记不起事情,她有忘记过您吗?“

薛怀朔一口答道:“忘记了我,她也依旧会喜欢我的。”

信心满满,一点也不犹豫。

找路是重头戏,挖草药一旦熟练起来速度也是很快的,薛怀朔在这片古战场里挖了近百株草药,因为过于仔细,甚至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圆形小碗,似乎是祭祀用品,还挺好看的,闪闪发光,他想自己妹妹可能会喜欢,就藏了一个起来,决定回去做个差不多的给她。

手上这种在土里埋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装过什么的脏东西当然不会给她碰。

她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夫妻之礼的事情呢?是那个和她一起讲话的姑娘和她说了什么吗?

薛怀朔怎么能够想到自己妹妹忽然知道了什么奇怪的生理知识,只是想她如今什么也记不起来,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有什么亲密接触,她只是这么说两句就脸红成这样,要是太过唐突反而让她不自在、难过就不好了。

草药到手,他们俩匆匆赶回了郁垒医修的居所。

薛怀朔先被叫进去,郁垒医修很严肃地对他说:“刚才的初步诊断,你妹妹的问题不算严重,只是用了忘忧水导致的,我施针逐步把药性逼出来就可以治愈了。”

薛怀朔连连答应。

郁垒继续说:“本来是要等你回来再问问你的意见,但是令正强烈要求可以先施针,我们这边向来更看重患者本身的意见,就先给她施针了,现在疗效已经起来了,她在后面休息。”

薛怀朔开始道谢。

郁垒表情有点古怪,他抬眼看了薛怀朔一眼:“你先别急着道谢,我既然要把她原本的记忆恢复,就要先洗掉最近的记忆……这次施针似乎刚好将她的记忆恢复到不认识你的时候,我建议你不要进去看她,等过几日完全恢复了再……”

薛怀朔打断道:“不怕,她不记得我了也没关系,我去看看她。”

他迫不及待地跟着婢女往其他房间走了。

他三步作两步往房间的方向走,要推门,正用力,忽然察觉到有人就靠在门上。

薛怀朔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手上已经把门推开了,门后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女声,低头看去,正好撞上她仰头看过来的眼神。

她靠在门上,衣服都没穿好,惊弓之鸟一样,背紧贴着木门,像是刚被抱回家的小奶狗,谁也不认识,谁都可以轻易杀死她。

配得上

她抬眼看他, 眼神有些许惊恐,不敢后退也不敢往前,呆立着不动, 也不敢问他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真的像个刚抱到家里来的小奶猫,怕这怕哪,怕的都是爱她的人。

薛怀朔被她陌生而戒备的眼神刺了一下, 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感官敏锐起来。

这时无论是远远的一声鹰啼, 还是莫名其妙的一声狼嚎, 都足够让他戒备地四处勘查。

她手上那枚戒指还好好地戴着,他加在戒指上的禁制也还好好的。

违背她意愿的都根本无法靠近她, 更遑论伤害她了。

薛怀朔心里想着不能怪她,毕竟她都忘了, 半蹲下去张开手, 对她说:“晚晚不怕,过来,我是哥哥。”

小姑娘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欢呼着扎进他怀里来,而是拢了拢衣服,往后退了两步,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口, 应该是打算找个机会跑路。

她原本衣领的扣子没有完全扣上,薛怀朔刚才匆匆一眼,隐约看见她锁骨上似乎有发红的扎针痕迹。

他心里还在想着把人哄好了, 得打开衣领看看伤痕,要是痛得厉害,麻痹神经的止痛术不能用,对她身体不好,先拿热毛巾敷一敷,然后……

薛怀朔还没设想完,就听见小姑娘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什么哥哥。”

她的声音一向好听,薛怀朔想自己师父肯定是给了女儿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他觉得很合理,因为他想她确实值得最好的。

平常赖在他怀里撒娇的时候,她的声音非常甜非常娇气,“哥哥哥哥让我再吃一个点心嘛,想吃点心,吃完就不吃了”,或者是缠着他要亲亲,软软的嘴唇在他脸上乱印,抱着不撒手,腿晃来晃去。

那时她的声音就像盛夏时堆在绿豆边的细碎冰屑,又解渴又甜,瓷勺穿过碎冰碰到碗沿,声音清脆。

现在她的声音只是一块坚冰,刚冻起来,冰面一点也不清澈,什么也看不清楚。

薛怀朔暗暗叹了口气,还是维持着温柔的语气:“我是薛怀朔,你师兄,这点你记得吗?”

江晚毫不客气:“薛师兄好看,他不长你这样。”

薛怀朔才想起来自己还维持着那副长相平平的表象,可他现在真面目非常狰狞,虽然这几天调息得当手臂上的眼睛已经少了许多,但脸上却依旧遍布着黑色花纹,除了眼眶中两个血红色的眼珠,额头和下颚线还各有两只眼睛。

……露出真正的长相一定会吓到她的。

他毫不犹豫,从一副假相换成了另一副假相。

“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不得不换了另一副面目,”薛怀朔想给她解释,可是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故事是如此的漫长而复杂,而在这个漫长的故事中他并不占理,只是凭着一股执拗,硬生生地走到了今天:“你不记得了,我们……”

他原本想说我们是夫妻,我们是结拜兄妹,就像他对别人介绍自己和她的关系那样,可是待要说出口,忽然意识到他们其实并没有真的结为兄妹,也没有真的结为夫妻。

没有命书也没有婚誓,根本没有任何凭证证明他们以前有那么亲密、如此情热的时刻。

薛怀朔没法描述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微微笑着对她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接下来会慢慢想起来的,不要怕我,好不好?”

眼前的姑娘并不放松,盯着他,说:“要是真的如你所说,我们关系很亲密,我希望你等我完全想起来再进一步接触,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