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成了太子妃 第36章

作者:暮阿洋 标签: 甜文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在这种窄小的空间,面对面坐着,他一句话语也不同她说,更不会靠坐在她身旁。

  苏禾低眸,这种气氛还真是不习惯,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是否心中仍是有怒,今日是她做得不好,听段宸怂恿决定前去一探。

  更没打算与太子说,太子不抓她才怪,她现在就是做贼心虚。

  她的眼神毫不躲藏,段鹤安自然能感觉得到,这一路的马车咿呀声伴了许久,他也想了许久。

  一连这么多天来,阿禾态度犹如失忆前,也越来越不依他,今日更是违背他的意愿,再次与段宸相见,甚至跟段宸走。

  若他没来呢…她独自与旧情人离开,可将他这个太子放眼里。

  或者是说苏禾根本就不会在意他。

  她将和离书拿到他跟前时的画面宛如就在眼前,坚决的眼神不止一次令他心伤,是的,他们早和离了,即便是如今又能扛过几年。

  段鹤安遥想以后,竟觉满心疲惫,好歹是堂堂一国太子,总是低着头求全这份不属于他的感情,每次都想用强硬手段对待阿禾,可见她难过,他又会心疼。

  苏禾忍不住轻声唤他:“殿下……”

  “孤若不出现,阿禾便独自涉险随他去是吗。”

  马车里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段鹤安抬眸瞧向她,眸色微微黯淡。

  苏禾微怔,好像是这样的,可她并非是独自,带上好几个人了。

  见她不言语,段鹤安撇过目又道:“明知孤会担心,会妒忌,可你还是不会听孤的。”

  他语气淡淡的,却夹杂着一丝失望。

  苏禾听着有些不服气,他明明都有一直在欺骗她,也不会信她,凭何对她失望。

  她低下首轻声嘟囔,“你也不会信阿禾啊,也一直在骗我。”

  “那阿禾觉得孤能为了什么骗你。”

  段鹤安眉头紧锁,缓缓道:“欺骗失忆的你和孤在一起,孤为了骗到阿禾的感情,可我们是夫妻,阿禾对孤有情不是应该的吗。”

  苏禾怔然,心头微抖,竟不知如何回应。

  段鹤安苦笑:“孤从来不信以前的你,可现在你与她别无一二。”

  那个阿禾总是以伤害他取乐,枉费他痴心一片。

  他眼眸中的黯然越发浓重,缓缓道:“阿禾是根本就不想欢喜孤,还是如此很吝啬,一点情都不给。在此之前你我本就可以毫无瓜葛了,和离书也写下了,阿禾昏迷半年醒来,一切回到原点,所以你很不甘心吧,想离开却又不敢。”

  苏禾微微瘪嘴,眼中泛湿起来,“我…我不是这么想。”

  “可你是这么做的。”段鹤安回应道。

  他是太子,想要什么女子没有,偏偏在她身上耗费两年时日,皆一无所获,他是会伤心的,是会累的,感情不应该只是他一直在付出,若一直入不支出,这死撑的感情也该停下了。

  或许他们需要好好谈谈,阿禾不是最希望他纳妾吗。

  话落下,本在行驶的马车也缓缓停下,想来是已经到文轩王府了。

  苏禾怔怔地看着他,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想,可是被误解了,她明明很喜欢殿下的。

  段鹤安起身便要下马车,苏禾见此连忙捏住他的衣袖口,张了张唇想要解释,“我没有……”

  段鹤安将她的话打断,“此行回宫后,重新调适下你我之间关系吧,我们将一切说明道清。”

  他眸色低沉,将衣袖从她手指间一点点抽回,不再看向她,便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苏禾眼眶的泪在此刻溢出,手指上还有他衣袖的触感,却觉得浑身冰凉。

  殿下的意思是什么,要撇关系吗,从此毫无瓜葛……

  她心中悲恸不已,连忙用绣帕擦擦眼泪,抑不住再次落下来,控制不住情绪的她捂着眼只好哭起来,却又不敢下马车让别人看见。

  文轩王府灯火通明,段鹤安轻瞥门前牌匾,负手在马车旁等了片刻,却不见苏禾下车来,不免疑惑,便探身撩开车帘。

  只见车帘下是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手中绣帕哭得湿透了,她抬眸与段鹤安对视,睫毛上也皆是泪水。

  段鹤安微愣。

  苏禾哭时不喜被人瞧着,被太子看到,她心中更加委屈,干脆双手捂着脸啜泣起来,哭声轻轻的。

  段鹤安将她的手拨开,仍是忍不住给她擦眼泪道:“莫哭。”

  苏禾怯怯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哭得双肩颤动,眼泪全抹在太子的衣服上,哽咽道:“殿下…我没有想离开…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你继续骗阿禾吧…”

  段鹤安微微低下眉:“孤还能骗你什么……”

  ……

  文轩王府中,领头的王府管家抬手提灯,越过长廊,段宸步伐微快,问过情况,大夫已来过,也不知余沅儿如何了。

  事已至此,再找借口也无用了,只能带着人前去。

  而身后的太子二人,苏禾双眼微红,手攥紧太子的衣袖跟在身旁,心绪难平,虽然太子最后什么话也没说,或许是回去后慢慢算吧。

  为了见一个不确定的女子,弄得与太子关系如此僵化,她后悔了。

  待来到一处雅居,段宸连忙推门而入,疾步往屋中床榻而去,室内儒雅,但带着浓重的药材味。

  本就一连喝过好几个月药的苏禾蹙了眉揉揉鼻子,闻了都腻味,不喜欢。

  渐渐走近,那床榻上躺着一位苍白无血的女来苏禾这才看清了她秀雅的容颜,颜上未施粉黛,她的肤色几乎白得透明。

  那女子呼吸极度薄弱,见有人来,她将目光转过来,段宸急切地上前问候,似乎是刚经历过痛楚,她额角上还带有细细薄汗。

  女子想开口,却猛咳起来,一连咳了许久,段宸慌张不已,只见她帕上一滩血。

  段宸连忙让人去端止咳汤药。

  苏禾微微蹙眉,这女子羸弱至此,比她之前那副模样还要虚弱一些,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气似的。

  苏禾下意识往太子身旁贴近,却他揽着人坐在椅子上,不愧是位大爷,见这副场景,镇定自如地找座位歇脚。

  段鹤安微眯眼,不令床上那女子起身行礼,已算是体恤了。

  余沅儿缓过气,段宸已将她扶靠起来,她目光轻扫屋中人,见到太子,她眸色一惊,低声道:“见过太子殿下。”

  目光又落在苏禾身上,轻扬唇:“见过太子妃娘娘。”

  苏禾朝她点首,连忙道:“今日夜访便是为了来见你,还请余姑娘告知本宫身世。”

  余沅儿回眸看眼段宸,见他眸色深沉,她心神领会,太子在此,怎敢对苏禾轻举妄动。

  看来太子已对文轩王已有疑心,须得赶回云南了。

  余沅儿淡淡一笑,敛起心绪,缓缓道:“敢问娘娘的母亲可是柳迟烟。”

  当年柳迟烟曾是梁国陈懿将军的侍妾,而后生下一对双生女,因陈懿不允侍妾为其产子,便要将女婴掐死,柳氏偷偷护下一女逃往沧国冀州,柳氏可曾想她不得已留下的女儿,却好生生的活着。

  八年前梁国兴兵南境,战役不料败于一名大沧女将之手,陈懿死于疆场,而她陈沅中了大沧宁阳公主的毒蛊,受尽折磨。

  苦熬多年,终于得知另一女儿的下落,隐姓埋名前往京城侍机等候。

  整整近一年时日,她的身子已被毒蛊摧残至此,本该早在去年应得手将苏禾制成血奴为她解蛊,谁知苏禾陷入昏迷,太子将她严密看管。

  只怕苏禾是个死字了,又听闻她失忆转醒,好不容易将人迎来,竟事出有外,太子也出现在此。

  如今差的就是亲姐妹为她解蛊。

  苏禾听余沅儿念起柳氏,竟觉得眼前女子眼熟起来,思索片刻,柳氏是她母亲也没错,应道:“正是。”

  话音落下,余沅儿又虚弱的咳起来,身旁段宸抚着她,本想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苏禾,再骗她随着一同前往云南,可现在太子在此,自然不能说出来,敌军之女的事。

  段宸瞥眼一旁段鹤安,他与梁国密切关系,太子生性多疑,只怕他追查起来。

  温和道:“此事让本王说吧,柳迟烟冀州名妓,自来多情,便与一名余姓商人相恋,生下双生女,阿禾被柳氏抚养,而沅儿被余姓商人带走。”

  苏禾蹙了下眉,这和她所想的不太一样。

  此时,余沅儿神色淡然地接过话来,“如今我已是病入膏肓,便想着见见那个不曾相识过的妹妹,望剩下的日子还有至亲之人的陪伴。”

  说罢,余沅儿让一旁的侍女在梳妆盒和拿出玉镯与一份信递给苏禾。

  她又道:“此为母亲曾留下的玉镯,还有给父亲的亲笔书信。”

  苏禾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疼,她随意看一眼书信,是柳氏的字没说,抬眸看余沅儿,确实与柳氏有几分相似,可是错了。

  她是听柳氏提起过曾经她有个女儿,却不幸病死,正因思女过度,柳氏才将她从嬷嬷那收养过来,不是亲生的。

  苏禾晃了晃晕眩的脑袋,起身上前两步,正要回答,却被一直只字不语的太子段鹤安忽然接了话头,“既然是阿禾的姐姐,那便好生对待着,莫要怠慢,改日孤令人多送些滋补药材来。”

  苏禾望向段鹤安,揉揉太阳穴,是她太晕头了,还是她听错了,“可是……”

  “若想见余姑娘,与孤说过一声,来也无妨。”段鹤安上前说道,褐眸幽深。

  他曾听阿禾提起她并非柳氏亲女,在场这二人似乎有所隐瞒,还是莫让阿禾口快,将其否认。

  苏禾张望屋中几人,浓浓的药味着实难闻,她瞳光涣散着,一些记忆画面浮现脑海。

  那是细雨天,淅淅沥沥,雨水堆积顺着一层一层青玉台阶流下来……

  未曾细想,苏禾意识一黑,昏倒在太子怀中,依稀听周身人惊慌失措。

  ……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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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回忆

  五月十三阴雨。

  雨水依着成片成片的琉璃瓦流下来,滴落连成线,朦胧一片,却令人沉闷。

  雕栏曲折的长廊上掠过急促的脚步声,身着一袭云纹碧色罗裙的女子提着裙摆匆匆行过,她眉宇间急切。

  撑伞走入细雨中,渐起的水花,落在她的裙角,苏禾来到朱漆门前乘上步辇,“苏世子可是在尚德宫?”

  步辇前的太监一边肩膀已被雨淋湿,他躬着身道:“正是。”

  “行了,退下吧。”苏禾眸色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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