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彪悍媳妇 第2章

作者:舒于且 标签: 年代文 甜文 种田 穿越重生

  铁锅焖米饭,听声音,滋滋作响就不能烧下去了,火过头底下就得焦,反正饭焖在锅里等鸡炖好,也该熟了。

  “我知道了。”

  不记得家里晒的东西有什么,徐香娟去家里专门堆干货腌货的小间,几个编织袋,分别绿豆、红豆……还有干蘑菇。

  她正想着光炖鸡也太油腻,刚好就有干蘑菇。

  抓了一把干蘑菇到手里,徐香娟回来厨房间,瓜瓜还站在灶台边盯着锅,动作都不变。

  葫芦瓢舀了几瓢水进盆里,先把蘑菇干泡着,这一时半会儿虽然泡不软,但总比直接洗了丢锅里好。

  拿着碗和干净的筷子再去小间,把腌胡萝卜干的坛子起开,夹了一碗萝卜干出来,再把坛子封起来。

  炖鸡锅烧开了,徐香娟把泡着的干蘑菇一股放进锅里,这干蘑菇有大朵小朵的,泡水之前把坏的扔掉,大朵她也不切,一股子扔进去,“阿宁,炖鸡改小火,你退些柴火。”

  “小火烧多久?”

  “半个钟头,我去看看牛牛有没有醒,待会儿差不多了提醒你。”

  去到里间,牛牛没有转醒,徐香娟才放心回去厨房。

  今天厨房里油烟大,平时可没这么大油烟,炖鸡收收汁盛出来,“放外间吃。”

  外间是睡觉里间的外间,平时招待客人的,有桌椅。

  他们家房间基本是单间,就睡觉的地儿是个宽敞双间,分了里间睡觉,外间招呼客人。

  徐香娟在厨房里忙活着,周程宁端着小盆的炖鸡去了外间,瓜瓜跟在爸爸后头。

  这小女娃,今天就跟着鸡在走了。

  再回来厨房,周程宁是一个人,瓜瓜怕是被鸡迷得走不动道了。

  “这饭盒是我的?”平时饭盒里可就只有一半饭加几根菜几块萝卜干。

  “不是你的还能是我的?你们学校里有蒸柜,记得蒸好再吃。”徐香娟往铝饭盒压了大半盒米饭,再夹了几朵蘑菇、好几块鸡肉进去。

  还是米饭顶饱。

  饭盒弄好放进网兜,徐香娟道:“放这里,明天记得带。”

  虽然盛了一小盆的鸡,但一整只鸡还是有剩的,剩下夹几块肉给她男人明天带学校当午饭,再装一碗送她妈那里去。

  “我煮碗蛋花汤,你先把这盆饭和碗端过去。”指挥起自己男人,徐香娟算是很顺手的。

  周程宁也从来没有不听的,端饭到外间。

  看到瓜瓜站在小板凳上试图把爪子伸向他特意放桌子中央的炖鸡,周程宁:“瓜瓜,爸给你夹,你自己手抓着,被妈妈看见得骂你,以后不许你吃喔喔了。”

  “吃喔喔。”瓜瓜可终于消停下来。

  周程宁无奈,把女儿抱到长板凳上坐好,拿毛巾替女儿擦了擦口水,擦完不忍心,还是夹了两块没骨头的肉到碗里,递到女儿面前。

  有肉吃了,瓜瓜高兴的不得了,拿起自己的专属小勺开始吃肉。

  女儿暂时不折腾了,周程宁去厨房添柴火,爱人还得烧蛋花汤。

  蛋花汤烧起来简单,父女俩晚上有肉吃,徐香娟不吃,就给自己打俩蛋,算是豪华版蛋花汤,补补。

  蛋花汤做好,徐香娟端着一碗鸡肉准备出门,“阿宁,我把这碗鸡送我妈那里,你把汤盛好就和瓜瓜先吃饭。”

  “我和你一起去,带上瓜瓜。”

  “你不知道我妈对你有偏见……行吧,你带上瓜瓜跟我一起去。”

  她妈对她没意见,对俩小外孙也没意见,就是对女婿有很大意见。

  当初她妈想她嫁给王强,一个方脸壮汉,家里仨兄弟,是毛董村富户,这几年经济发展,他家兄弟赶着时候去做肉干生意,赚钱了,越来越富实,她妈也越来越满意。

  可她不满意啊,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读过书的,高中给读完了,那时候读书多难啊,她就想怎么也得找个高中生结婚。

  王强小学都没毕业,说话声音粗嘎难听,兄弟的生意,他没做啥事,但名声净往自己身上揽,最会吹牛皮,关键不爱干净,徐香娟都近不了身,那股子汗臭味熏死人。

  反正不行,她不答应,自己找了十里八乡有名的钱大娘说亲介绍对象,钱大娘也第一次遇到个大姑娘找自己说亲,不过姑娘人爽利,她倒没拒绝,帮着留意了。

  镇上还真有符合的,这要相看了,总得见见父母,不是男方父母,是女方父母。

  徐香娟谁啊,村里出了名的彪姑娘,直接领着男人到家里,还说非他不嫁。

  这可没把她妈气死,姑娘倔起来十头牛拉不回来,没办法最后还是结婚了,不过徐香娟妈妈吴彩凤对这个女婿彻底没好印象,不给人好脸色看。

  他们家现在住的院子就是徐香娟的,算是嫁妆,而且她自己就要了800彩礼钱,彩礼钱大家不知道,可这院子怎么都让村民觉得徐家女婿是倒插门。

  不过还好周程宁自己在镇上初中当老师,有收入,不然大家真要觉得他是小白脸了。

  爱人同意让自己跟着去,周程宁就把已经吃完两块鸡肉,正努力用小勺子往盆里再捞一块的瓜瓜抱起来,去外婆家。

  瓜瓜叫了几声,周程宁哄着回来就给她吃喔喔小家伙才不闹。

  “又来家里拿什么?上辈子欠你的是不是?”吴彩凤上来就一顿喷。

  徐香娟走在前头,她习惯了自己妈指桑骂槐的骂法,拿了口碗,把炖鸡倒在里面,“爸,这炖鸡我新做的,你当下酒菜吃,妈,没事我先回去了,我就来送肉的,今天炖了只鸡。”

  “夭寿,你拿的四只鸡又不是老得下不了蛋了,咋就杀了吃!”

  徐香娟养的鸡基本都是从她妈那里拿来的,所以她妈清楚鸡有几只。

  “杀就杀了,别说了。”徐根生已经吃上,别说,这肉喷喷香的,吃到嘴里还不用费力嚼,骨头和肉轻易能分离,蘑菇也透着肉香……回头得让闺女她妈问问怎么做的。

  徐香娟以前就被她妈这种想法洗脑的,后头过了好日子,杀只鸡觉得也没什么,但现在家里条件一般,放开吃一顿,下面该省还得省。

第003章

  “妈,我炖鸡孝敬你和爸都有问题?行了,我还得赶回去吃晚饭,你和爸好好吃。”说完,徐香娟拿上空碗,领着一大一小回去,可不管她妈在后头怎么骂。

  一家人终于是能吃上饭了,周程宁吃到鸡肉,顿时理解瓜瓜心心念念吃鸡的心情。

  别说鸡肉了,感觉鸡骨头都能当肉吃,周程宁吃了三块,舍不得再吃肉,盛了浓浓的汤汁拌米饭里,这绝对是他活到现在吃过最好的一顿。

  “娟你吃几块肉,不辣的。”他知道爱人刚生完孩子,不能吃辣,所以在厨房就故意和瓜瓜说加辣的不好吃。

  这鸡肉吃着并不辣,爱人应该能吃的。

  徐香娟不像从小过苦日子后头还成了药罐子吃不下饭的周程宁,也不像现在只有三岁,就在外婆家吃过一次肉的瓜瓜,她吃过的美食不少,对着炖鸡倒没特别大的食欲,而且生完孩子两个月,还不能吃这种味道重的,“我不吃,现在油辣的还不能碰,你和瓜瓜吃,我吃蛋就好。”

  蛋花汤没什么味,一大一小基本没碰,全徐香娟自己解决的,萝卜干她也不吃,还在哺乳期这个不能吃,夹来给一大一小解腻的。

  也就大的夹了两块吃,小的碰都没碰。

  这萝卜干她自己腌的自己熟悉,偏酸,下粥下饭都不错,上辈子可不少隔壁邻居问她怎么腌的。

  别的菜她后来学的 ,腌萝卜干可早就会了。

  见父女俩吃饭吃得香,徐香娟想着,下次再烧肉,还是得炒盘菜,光吃肉不得腻味。

  “瓜瓜别吃了,再吃明天就没得吃了。”

  小丫头人小胃口不小,这都不知道几块肉下去,阿宁也是,自己没吃几块,净往女儿碗里夹肉了。

  听到明天没得吃,瓜瓜停下嘴,“明天还要吃喔喔。”

  “这肉是越后头越香的,明天妈给你放粥上蒸蒸,更好吃。”

  明天中午泡饭粥,铁锅架个蒸隔,肉放蒸隔上热。

  瓜瓜甜甜道:“好妈妈。”

  “给你吃肉就是好妈妈,不给你吃就坏妈妈?小白眼狼。”

  他们家日子还算好的,家里院子后头有个菜园子,徐香娟生完孩子带孩子有精力之余就在镇上赶集时候去卖菜,现在菜便宜,斤是几分来算的,很少,但也是一笔收入,她男人在镇上当老师,一个月有37元的工资,她都存着呢,之前还存粮票油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辈子她年纪越大,就越容易梦见年轻时候的事,就算没梦见,她也记得清清楚楚的,男人工资每个月多少,什么时候涨了工资,都有印象。

  见到年轻时候的自家男人,居然没觉得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就像早上才让他带着干粮饭盒去学校,下午回来了,一家子在一起吃饭。

  说到钱,现在慢慢的不用票了,还是钱实在,有票的时候票也得攥在她手里。

  家里男人老实,不藏钱,每个月工资条工资都给她收着,身上一分钱都不藏,洗衣服裤子兜掏起来可干净了。

  不像瓜瓜,虽然没钱藏兜里,但整天不知道哪摸来的小石子蜻蜓蚱蜢,净往兜里藏,她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种情况到她读小学了才好点。

  她上辈子这个时候,赚钱省钱都为了俩孩子,但孩子的钱后头都用在男人喝药住院上了,最后男人还是在牛牛13岁的时候去了。

  不说钱,男人去了之后家里一穷二白,她还有娘家接济,等日子好过点了,她继续攒着棉被脸盆。

  年轻时候自己的嫁妆用了部分,当时在想,剩下的攒着给女儿出嫁用。

  男人病中,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等男人去了,家里没有大花用,她还是有给女儿攒嫁妆的习惯,可再往后几年,小年轻可不稀罕妈妈攒的东西,整天说可以买的,不用家里带,麻烦。

  既然女儿不需要,那就不攒了。

  一大一小心满意足吃完晚饭,大的就领着小的在厨房洗碗筷。

  热水罐里的水盛出来洗脸泡脚,瓜瓜脚踩在脚盆里,“爸,喔喔好吃,以后都吃。”

  怕女儿吃了这次,以后就惦记上,闹得家里不安生,周程宁对女儿说,“以后不要吵着妈妈说要吃喔喔知道吗?妈妈给你吃你就吃,妈妈不给就不能吃,也不能问妈妈要,妈妈现在带着弟弟很累的,家里喔喔还得下蛋给你和弟弟吃。”

  瓜瓜:“喔喔蛋不好吃,喔喔好吃,瓜瓜和牛牛不吃蛋,吃喔喔。”

  周程宁教过女儿念鸡,不念喔喔,可女儿就喜欢念喔喔,他也不强迫改正了,就随着念。

  徐香娟刚进厨房就听到这话,“妈妈明天给你做别的好吃的,早点去睡觉,爸爸明天还得上班去。”

  她男人早上都七点钟出门,走路走大半个钟头到镇上高中。

  客车有是有的,但不是直接从村里出发,得出了村走去镇上专门停车的地,一天还只有一趟来回,早上八点一班发到县城,下午四点回来镇上,中途不给停。

  这客车有跟没有似的,家里也没自行车,她男人不就得自己走去。

  以前不觉得,后来交通方便,菜市场买菜都要公交车坐一站再下车的徐香娟,现在觉得每天接近两个钟头走来回,不怪她家男人瘦,这是给走瘦的。

  晚上睡觉,徐香娟安排着位置,“你盖一条被子,瓜瓜睡那头。”

  他们家的床挺大,她男人身高腿长,还是一个人睡一条被子比较好,至于瓜瓜,睡另外一头,牛牛就放她和她男人中间。

  瓜瓜人小,牛牛更小,把两个小的都放中间,倒是不冲突了。

  全家就她一个睡对头的瓜瓜也没有吵,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踩着被子就过去了。

  为了方便徐香娟照顾孩子,周程宁都是睡最里头,以前一家人,四个一条被子,徐香娟是觉得两个小娃娃放爸爸妈妈中间也不占位置,可不知道自家男人一直在着凉,久了还发了次高烧,她带着去看镇上的中医。

  中医给她几副药要她每天煎着喝,每天喝中药,病根就这时候彻底落下了,那中医开的药也根本治不了高烧,可当时她信得很,村里镇上的人都信得很。

  当时她男人脸烧得通红,她都心疼死了,中药煎了几天,被子捂热,烧是退了,但身体底子彻底虚了,没几年咳嗽都能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