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恶嫂手册 第97章

作者:石上清泉 标签: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半月后有一场宫宴,你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届时同我一起入宫。”

听到这话,卓琏倒也不觉得惊讶,胡人王子被桓慎斩于马下,大军还将敌寇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这样的虎狼之师若不论功行赏,恐怕会寒了功臣的心。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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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卓琏去了绣庄,柜台上摆放着从江浙一带运来的绸缎,这些布料无论是光泽还是花纹,都寻不出半点瑕疵,还没等她挑选好,身旁突然传来了一阵议论声。

“你们听说了吗?宫里的金丝软甲失窃,陛下勃然大怒,派遣侍卫挨家挨户地搜寻,也不知哪个贼人如此大胆,将主意打在这上头。”

一名年岁颇大的妇人接过话茬儿,“那件金丝软甲是先皇耗费重金打造出来的宝贝,据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要是穿在身上,相当于多了一条命,的确是好东西。”

几人交谈时并未压低声音,卓琏不免有些尴尬,她摸了摸耳垂,飞快选了两匹颜色素净的料子,给了银钱,便带着丫鬟回去了。

傍晚时,有一队侍卫来到酒肆搜查,领头那人正是林凡。

看到了老熟人,卓琏吩咐丫鬟从库房中取了几坛黄酒,好好招待这些官差。林凡饮了酒后,话比平时多了些,边叹气边道:“那金丝软甲薄如蝉翼,折起来还比不过拳头大,即使在城里挨家挨户地奔走,想要寻到依旧不是易事。”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能找到的。”卓琏出言安慰。

君命不可违,就算已经预料到了一无所获的结果,林凡也不能抗旨不遵,在店里歇息半晌后,便带着手下的兄弟们离开了。

转眼就到了宫宴那天。

平日里为了方便做活儿,卓琏穿着的衣裳大都十分宽松,颜色也颇为黯淡,不然被酒水油污沾染上,收拾起来也麻烦的紧。

此刻她换了新裁的裙衫,纤腰被系带一束,曲线勾勒的尤为明显,青梅绕着女子转了两圈,眼底的赞叹满溢而出。

“主子,奴婢活了二十年,您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

卓琏斜睨了她一眼,道:“自打你成亲后,这张小嘴儿是越来越甜了,池忠看起来也是个老实本分的,怎的把你教成这副模样?”

被这么一打趣,青梅面皮涨得通红,她也不吭声,弯着腰,仔细帮女子上妆。夫人的底子本就生得好,肌肤细腻堪比凝脂,完全不必擦粉,只沾些胭脂涂在颊边,再将眉毛修细些即可。

看着铜镜中娇艳美丽的面孔,青梅愣了好半晌才缓过神,不由腹诽:像主子这样标致的姑娘,要是一辈子守寡的话,未免太可惜了。

但这话不该由她说,否则便是坏了规矩,青梅只能暗自忍耐。

卓琏刚迈出房门,就看到等候在院中的桓慎,这人穿着官服,面庞如往日那般俊美,却更添了一丝沉稳。

两人并肩往前走,卓琏上了车,桓慎骑马随行。

一路行至宫门前,周围的人多了起来,甚至还出现了几道熟悉的面孔。

卓琏下车走到傅宁清跟前,双眼含笑地望着她微凸的小腹,打趣道:“这都四个月了,孩子可闹你了?”

“没有,她跟老大一样,都乖巧得很。”

傅宁清瞥见高大英武的桓慎,再看看容貌艳美的好友,心里生出了淡淡疑惑,低声发问:“那就是你小叔子吧?模样还真俊嘞!”

她自以为声音不高,但习武之人大都耳聪目明,话中的内容也被桓慎暗翎听得清清楚楚。

眼见着郡马爷阴沉着一张脸,卓琏乐不可支,捏了捏傅宁清的面颊,问:“那你说说,究竟是桓慎俊,还是郡马爷生得好?”

闻言,傅宁清来来回回看了数次,犹豫了许久,终于得出了结论。

“还是我夫君好看些,镇国公颊边有伤疤,破了相了。”

卓琏回过头,杏眸直勾勾地盯着破了相的男人,胸臆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感受。军士们想要在战场上获得军功,必须以命相博,桓慎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就算是运道好的了,那些运气不佳的,早就化为了无定河边骨,而他们的妻小日夜相盼,终究成了一场空。

“话不能这么说,男子汉大丈夫,伤疤就是他们功勋的象征,破了相又算得了什么?总比缺胳膊少腿来得好。”

傅宁清觉得卓姐姐的话有些道理,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暗翎身上也有许多疤痕、呜呜……”

暗翎伸手捂住了妻子的小嘴儿,免得她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此时此刻,几人进到了富丽堂皇的摘星楼中,暗翎这才放开手。由于男女分开而坐,桓慎与他留在原地,卓琏跟傅宁清则继续往前走,而后才跪坐在浅碧色的蒲团上,四周多是女眷,涌起阵阵香风。

☆、第81章

卓琏不喜欢太过浓郁的香气, 此刻不由微微叠眉, 屏住气息, 缓了许久才恢复过来。旁边的傅宁清倒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水眸定定地望着殿门, 便见七皇子与樊竹君一前一后迈过门槛。

七皇子本就生得俊美不凡,身畔还跟着清丽如仙的樊竹君,夫妻俩好似一对璧人那般。不过在看到坐在席间的卓琏时,年轻女子面颊一阵扭曲,将自身的气质破坏的分毫不剩。

卓琏自然感受到了那道如针刺般的目光,她也不在意,端起杯盏送至唇边, 待闻到秋露白的气味时, 指尖轻颤了下。

秋露白乃是明朝的御酒,上辈子卓琏因缘际会下得到了一坛,与李小姐共饮。因为此酒是用夜露酿造而成,原料取自山林中,带着盈盈草木芬芳,清新至极,根本不像现在这般,透着一股难顾忽视的苦涩。

盯着桌面上的瓷盏, 傅宁清有些犯馋, 还没等伸出手来,纤细腕子便被人握住了,“郡主怀有身孕, 万万不能碰酒,等你平安生产后,库房中的佳酿随便挑,我别无二话。”

方才卓琏只凑到鼻前嗅了嗅,就算秋露白真有问题,她也不会中招,但其他人却不具有这样的经验。

眼底隐隐透出一丝担忧,卓琏看向桓慎,后者似有所觉一般,抬起头来与她对视。

只见柔嫩指尖滑过杯壁,轻扣了三下。桓慎黑眸一闪,他认识琏娘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对她的性子很是了解,宫中的御酒品相颇佳,若没有任何问题的话,她定会迫不及待地品鉴一番,哪会有闲心抚弄杯壁?

卓琏不知道那人是否明白她的意思,这酒水中下的是迷药还好,万一是令人肠穿肚烂的剧毒之物,摘星楼中的贵客想要保住性命怕是难上加难。

樊竹君落座后,官眷们差不多到齐了,扫见分毫未动的瓷盏,女子故作诧异地问:

“若我没记错的话,桓夫人酿酒的本事十分出众,为何不尝尝这秋露白?”

卓琏抱歉的笑了笑,“回七皇子妃的话,臣妇最近在喝汤药调养身子,大夫千叮咛万嘱咐,须得戒酒三月,否则酒气冲了药性,估摸着也得吃些苦头。”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即便樊竹君暗地里恨不得呕血,表面上也不能露出端倪。她与殿下早就得知了太子的计划,今日的宫宴上,御膳房的奴才会在酒水中分别放入迷药与断肠草。

如桓慎这等悍勇无敌的将士,势必要用剧毒才能降服;至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们,迷药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