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族长 第20章

作者:从南而生 标签: 种田 爽文 穿越重生

“我不是坏人,我真不是坏人,不会害了你们少爷!”那书生跪在地上,朝着那少年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伺墨,不要胡乱猜忌他人,我相信这位兄台不是那样的人!”那少年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书生,朝着书生说道:“出门在外,当行义举,区区小事,兄台不必挂在心上。”

长生看着少年和书生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只能感叹古人心性淳朴,见事情已经接近尾声,拉了拉柳肖,两人便回了房间。

“那位小公子,当真是个仁善之人。”柳肖不住的感叹道,他自己不会这么做,但对能够这么做的人,还是充满好感的。

“恩。”长生点了点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起来容易,但能做到的人却很少。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长生二人抛在脑后,两天后,府试开启。

原本是满城沉睡的时间,此时全城所有的客栈却都热闹了起来,常人早餐都想进食一些诸如粥面之类好克化之物,但这次大多数考生选择的都是米饭。

贡院里的恭房自来以环境恶劣闻名,不少人都想少摄入一些水分,这样可以少上几次厕所,因而许多人大早上就点了米饭来吃。

长生和柳肖叫了两大碗米饭,一碟青菜,一小份肉菜。

长生吃饭一向很快,他吃完后放下碗,四处张望间,就看到隔壁桌坐着的,正是上次见到的落魄书生与美貌少年,两个人吃饭,小桌上摆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甚是丰盛。

那少年的书童站在一旁,斜眼瞧着那书生,神情甚是不屑。

长生眉头一皱,忽然看见那书生穿了一身不太合身的长衫,衣服偏小,似乎是那少年的衣服,连衣服都能相借,长生思量着两天没见,这两人关系竟然已经如此亲密了。

容不得他细想,柳肖终于放下了碗,两人的桌子上,不仅碗底干干净净,就连盘子里的菜汤都一滴不剩,柳肖打了个饱嗝,提起一旁的考篮,朝着长生说道:“德固,我们出发吧。”

外面全是漆黑一片,但有大片考生结伴同行,长生二人丝毫不怕迷了路。

贡院就在府衙的隔壁,此时这里早就挤满了人,全是应考的考生或者家眷。

卯时刚至,突然传来一阵阵脚步声,长生只见两列兵士手中举着火把,井然有序的跑步过来,这些兵士们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停了下来,点亮火把,顿时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卯时一刻,贡院大门打开,千名考生依次入内接受检查。

长生和柳肖位置靠后,一直等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轮到他们。

不比县试时的敷衍,府试明显要严格许多,长生接受检查时,外衣扒掉,就连头发都被逼着散开,差役的手在他的头发里摸了又摸,确认没有夹带小抄之后,方才准许他入内。

长生被衙役引导着进了一间写着“双凤县”的小屋子,他和柳肖以及另外三个来自双凤县的考生一起,当场签下了一份彼此证明的结保书,又有两个廪生按下手印,确认五人身份无误,方才算是成功熬过了检查过程。

府试在长生看来,更像是一次复试,考试内容并没有比县试深入多少,甚至场次也从五场减少到三场,只不过作保的廪生却从一人增加到了两人,长生付给廪生的作保费,也变成了十两银子。

长生坐下来没多久,便听见三声礼炮响起,紧接着就有人来发放答卷和草稿纸,一刻钟后,衙役用牌灯巡行场内,考题贴板巡回展示,长生确认自己完全看清楚题目后,方才将题目誊抄在草稿纸上。

这一场考试依旧是四书文二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长生于诗词之道上中规中矩,并非完全不会写,但写出来的诗句毫无灵气,因而将作诗留在了最后。

试帖诗乃是以前人诗句或者名作中典故来命题,试帖诗又称赋得体,历史少最出名的赋得体诗恐怕就是那一首“离离原上草”了。

这一次考试的题目看起来十分简单:“边地多悲风”。

试帖诗若不弄清楚出处,就很容易偏离题意,而这句诗,也确实十分迷惑。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诗,看起来像是出自一首边塞诗,但长生运气好,恰巧知道这首诗的出处。

长生万万没想到,科举考试居然会选一个女人的诗,并非他心怀偏见,而是古代这样一种男权至上的氛围,又是科考这样的大事,估计许多人都没想到会选这句诗。

这句诗乃是出自女诗人甄宓的《塘上行》,并非边塞诗,而是一首典型的闺怨诗。

前世中国历史中也有一位甄宓,不过那位甄宓是历史上有名的大美人,学渣如长生前世只知道有这么个人,更多的了解就不清楚了。

但长生到了这个世界后,下决心研究这个时代的历史,对于熟悉的历史名字他就多了几分关注,这个时代的甄宓依旧是名动天下的美人,不过她还是一位十分出名的女诗人,《塘上行》就是其中之一。

了解出处之后,长生很快便写出了一首诗来,虽然不出彩,但也绝对不跌份。

这次长生没有提前交卷,日落时分,与众考生一起,随着人流出了贡院。

第20章 骗子

这场考试一共考了十天,考生一场比一场少,等到长生考完最后一场出来的时候,人数已经只有三百多人了。

长生和柳肖一路回了客栈,刚进大堂,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长生不懂发生了何事,跟着柳肖一起望过去,就见事件的中心,是那美貌少年和他的小书童侍墨。

美貌少年全然没有当日见到的意气风发,只见他脸色惨白,颓然的站立在那里,满脸都是不敢置信,而小书童侍墨正拉着掌柜的据理力争,说道:“这人以前是店里的客人,你怎么会不认识呢?”

“发生了什么?”柳肖拉了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兄弟问道。

那大兄弟指着主仆二人说道:“这就是一出东郭先生与狼,先前这小公子怜惜那落魄书生,将他接来同吃同住,如今钱财全被那落魄书生给卷了去,原先不知,此时方才发现,那落魄书生就连身份都是假的,也不知他是如何瞒过了那对主仆,听说被卷走的还有少年母亲的遗物,真是好心没好报,可怜呐……”

考试检查严格,想要冒名顶替十分困难,长生心下猜测着,恐怕那落魄考生本就不是考生,而是专为行骗,骗子永远是最精明的,长生看着事件中心的主仆二人,心下想着,还好骗子是在少年考完之后才卷了钱财,也算是没有影响到少年的考试。

长生却不知,骗子才没有那么好心,只是苦于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等到考完才抓住了空挡而已。

很快,就有大成府的捕头上门,待询问完事情因果之后,草草说了一句:“回头等消息吧”,便告辞而出。

在场诸人见此情形,心中明了,这少年的银钱多半是回不来了。

“是你,你跟他是同乡,他是什么人你肯定知道,当日你袖手旁观故意不管他,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书童侍墨突然拉扯住人群中的一个书生。

那书生便是那日见到的被骗子拉扯的张姓书生,张姓书生闻言面色大变,赶忙解释道:“我原本不认识那人的,只是他主动说跟我是同乡,我委实不知他是何人。”

张姓书生也觉得十分委屈,他住进客栈没多久,这骗子就过来套近乎,最后搞得人人都以为他们是同乡,偏偏客栈里住的大多是读书人,心性单纯,也没有人怀疑,就连被骗的那个少年,都没有查看过那骗子的考试凭证。

侍墨还想跟张姓书生歪缠,那美貌少年却直接道:“侍墨,放过张兄吧,是我识人不清,何必纠缠于他。”

“少爷,那可是夫人留下来的玉佩啊。”侍墨说话间已经带着哭腔了。

少年脸色惨白,说道:“就当是我买个教训。”

“少爷,如今我们怎么办,没了房钱,也没了路费,该住哪里?”侍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