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怎么还没嫁人 第2章

作者:闲就青山 标签: 穿越重生

  好不容易伺候完月长禄这位据说是在外头赚钱然而身上明显带着劣质的女人脂粉香气的大爷,幼金眼神又冷了几分,月长禄的那些破事她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不过顾着苏氏的肚子一直没敢与苏氏说,不过看着苏氏那副柔弱得三岁小孩子欺负她都不会还手的模样,就是让她知道了月长禄在外头乱来,怕也是没什么用吧?

  把月长禄用过的脏水倒掉,又打回来一盆热水给自己还有六个妹妹都洗了脚擦了身子,幼金才带着几个妹妹在外头的长炕上并排躺着睡下。盖着又黑又硬的破棉被,侧身半坐起来看着六个妹妹的睡颜,幼金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该怎么办啊!

  要怎么样才能带着几个妹妹一起脱离月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火坑?如果只有她自己,逃离月家倒是十分容易,但如果自己走了,六个妹妹该怎么办?幼金上辈子是个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的孤儿,今生得了这六个妹妹,从小看着她们长大,妹妹们个个乖巧十分,倒是让她十分舍不得这份异世亲情。

  不过想到月长禄身上的劣质脂粉香,再想想几个妹妹在月家过的日子,幼金也开始好好琢磨琢磨,必得想出个好法子出来才是。

  每日趁人不注意时在房里偷偷拿个破瓦罐熬了药给小九灌下去,过了五六日,小九的烧可算是彻底退了,看着枯瘦发黄的小脸变得又瘦了三分。

  幼金不禁叹了口气:“明日姐姐上山打猪草看能不能找到个鸟窝啥的,给你们找几个鸟蛋回来补补也好。”从前年开始幼金几乎是每日都要上山去打猪草,时不时也总能掏到些鸟蛋回来给几个妹妹吃,偶尔还偷偷在山上烤个野鸡撕开带回来给她们补点荤腥,不然就凭老陈氏给她们的那些吃的,恐怕几姐妹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这般好好地活着?

  小九也知道心疼姐姐,乖乖把苦得掉渣的药喝下肚子,又赶忙嚼了几片酸叶子去去口中的苦涩之味,才奶声奶气地说到:“小九不想吃鸟蛋。”虽然说是这么说,不过因为暴瘦而有些大得过分的双眸中却写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幼金见她这般懂事,便笑着将她搂在怀中,揉了揉她跟枯草一般的发黄粗糙的头发:“那小九想吃什么呀?姐姐去找回来给你吃好不好呀?”

  小九想起上次路过里长家闻到的那股香喷喷的肉味,还有上回长姐偷偷带回来的烤野鸡腿,用力地咽了口口水:“小九想吃......”听着她越说越小声的声音,幼金嘴角的笑意依旧,搂着小九看着坐在一旁的几个妹妹:“姐姐以后一定会让你们都吃上肉的,相信姐姐。”

  六个都长了双大大的眼睛的小妹齐刷刷地认真地看着幼金,然后用力地点点头:“我们相信姐姐!”

  看着六个妹妹这般澄澈的眼神,幼金心中也更加坚定了几分信念: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给你们富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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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野蒜与鸡蛋

  月家人多事多,长房小陈氏仗着自己是老陈氏的娘家侄女,加上自己的两个儿子十分得老爷子老太太欢心,家中的那些活儿是能推则推,能不干就不干。

  三房的韩氏虽说对二房并不像老陈氏她们那般,不过也是个十分强悍的,不归她干的活也坚决不沾手,加上韩氏一年到头在翠峰村的日子也没几日,是以只有两家轮着干活,而大房推掉的活便都落在幼金等人身上了。

  站在正房门口凉凉地看着幼金幼银姐俩用力地抬着一桶猪食,带着恶劣地看热闹的口气笑道:“幼金幼银啊,你们可得小心着些,这猪食可都是喂猪的,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如今正是养膘的时候,你们若是把猪食给撒了......”未尽之意十分明显,最后还“呵呵呵”地掩唇轻笑了几声。

  幼金看着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冷冷道:“大伯娘要是这般说,便自己来把猪喂了,也省得怕我们姐俩把猪食撒了,这样跟阿奶那里也不好交代。”

  幼金话音刚落,正房窗后便传来老陈氏冷冷地呵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做了点活是吧?日日吃那么些,喂猪都比喂你好!长了张嘴除了知道吃便是跟大人顶嘴,真是穷乡僻壤出来的赔钱货,教出来的女儿也是这般惹人厌!”这便是将躺在床上安胎的苏氏也骂了进来。

  “娘耶,人家二弟妹才动了胎气在床上养着呢,您这般说万一人家心里听了不得劲,虐待你的金孙可咋办!”架秧子这种事小陈氏没少干,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说到这个老陈氏便来气:“就是个只会下孬蛋的赔钱货,还能生出个屁孙子来,连着生了七个都是赔钱货的赔钱玩意儿!”这就是要翻旧账开始闹事了。

  幼银听到她们这么骂自己娘亲,心中有些不忿,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幼金拦住了。幼金拉住妹妹的衣袖,使了个眼色让她别与这两个泼妇争执。见幼银蔫蔫儿地合上嘴不说话,幼金便松开她,然后将桶里剩下的猪食都倒入猪食槽中去,提着空桶回了厨房,又背上自己平常背着上山打猪草的背篓出来:“奶、大伯娘,我去打猪草了。”

  “哎呦,那可就辛苦幼金了,都怪大伯娘早不好晚不好,偏偏前日把手给扭着了,辛苦你了啊!”小陈氏笑眯眯地说到,还转了转据说扭伤了的手脖子,做出一副伤了很重的模样。

  “吃我的用我的,打个猪草能有多辛苦!个赔钱货!”老陈氏不依不饶的声音从窗后传来。幼金眼睑半低,让人看不到她心中所想,交代了幼银几句,便独自一人往山上去了。

  ***

  翠峰村背靠翠峰山,村子被从翠峰山上蜿蜒而下的翠峰河一分为二,村子也是因村后的翠峰山而得名。

  幼金所在的月家住在翠峰村的河东边,村子中大部分人家都是住在河东,因而幼金出了月家院子走在村子中,便一路跟坐在路边还有榕树下的村民打招呼。

  “幼金,这大中午的,日头毒得很,你咋还上山啊?”坐在榕树下纳凉边说着闲话边做些针线活的妇人见了幼金,便笑着问道。

  “三叔婆,我去打点猪草回来,不然晚上家里的猪就得挨饿了。”幼金笑眯眯地回答那个问她话的老妇人。

  三叔婆瞧着这大日头,深深叹了口气,月家的情况她们也是知道的,想起月家那个最是无赖泼皮的老陈氏,三叔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日头大,你注意着些。”

  “我知道叻,三叔婆,那我先走了!”幼金笑着跟她道别以后,便拔腿往山上走去。其实古代的村民很多都是很善良淳朴的,虽然穷是穷了点,可能很多还吃不饱肚子,不过像她们家这种一家都是奇葩的人家还真是不多,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没有生在别人家不知道罢了。

  如今正是大中午的时候,上山摘野果子的、打猪草的人自然也少了许多。走到翠峰山山脚边上,便已经看不到旁人的身影了。

  幼金摘了些树枝随手编了个草帽戴在头上也算是挡住了些许日头,沿着被村民们日久天长地走出来的羊肠小径,走了约摸两刻钟便走到了翠峰山深山的边界。

  翠峰山主峰约摸又一千三四百米高,连绵一片的山脉盘踞了起码有数公里之长,山上各种飞禽走兽也是有的。虽然幼金前世是军人出身,不过自己这般年幼且营养不良的身躯,手上连工具都没有的现状,便闯入这深山老林中去,简直就是不要命的行为。

  幼金也没有这么傻,不过她今日为了给几个妹子掏个鸟窝,寻几个蛋回去补补身子,便冒险来到了寻常村民都不敢到来的深山边界。

  用力踹断一根两指粗细的树枝,把旁支末梢都掰干净后,幼金便将棍子拿在手上充当开路的工具。

  如今已经是九月上旬,金秋时节正是什么野鸡野兔最肥的时候,套兔子套野鸡这种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幼金自然也是掌握的,不过套了野鸡野兔回去也没法处理,再者也怕陈氏等人抢走了,幼金便每回都只是寻些个野鸡蛋、鸟蛋回去给几个妹妹偷摸着吃了,趁着老陈氏等人出去赶集家中无人的时候也偶尔打个山鸡野兔在山上烤熟以后再带回去给几个姐妹解解馋。

  不过今日老陈氏等人都是在家的,幼金自然不能打猎带回去,只能专心把目标放在找山鸡蛋或者鸟蛋上了。

  许是因为深山边界处村民来得比较少,幼金倒是没费多少力气便找到了两窝鸟蛋还有一窝野鸡蛋。看看加起来已经有十七八个蛋的背篓,幼金寻了个开阔的地方用随身带着的火石点了堆火,再把刚得的鸡蛋、鸟蛋都放进火堆里烤着。然后趁着烤蛋的时间,就近打满了一背篓的猪草。

  坐在烧得只剩些红红的木炭的火堆旁边,幼金席地而坐,然后拿着手上的棍子在附近的野草灌木中扫来扫去的打发时间,却不经意地看到旁边的一大片野蒜。

  看到一个比较熟悉的物种,幼金便好奇地走了过去,然后拔了几根出来细细观察了一番,确实是野蒜,不过跟后世自己见过的种植出来的蒜苗比起来,这些野蒜苗倒显得有些娇小了。在这个不明时空中,大蒜倒是还未普及,在山间路边肆意生长着,加上生蒜味道十分冲人,大家也当是野草罢了。

  “野蒜......”幼金倒是想起了以前自己曾在一个远房表叔家曾经跟着表婶做过的酸蒜苗,没胃口的时候吃上几瓣蒜头,倒是十分清爽开胃。叹了口气:“可惜我现在吃都吃不饱,哪里还有肚子去吃酸蒜苗?”说罢便将手中的野蒜苗随手扔了,不过倒是记住了这个地方,现在用不上,说不定以后用得上呢?

  摘了几张大叶子将烤熟的蛋细细装好,然后压到背篓最下方去藏着。将蛋藏好后幼金自己又细细地看了几圈,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才背着背篓往家里回。

  回到家中,已是午后时分,如今尚未到抢收的季节,月家人也嫌外头热,便都各自在房中歇午觉。幼金悄悄推开院门,发现家中一片寂静,松了口气。进来后又转身将院门给关上,再一回头便看到小陈氏的三子月文伟眯着一双三角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自己。

  幼金心中一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事?”

  月文伟瞧着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便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藏吃的了?”他似乎闻到一股鸡蛋的味道了,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是这个贱丫头藏了鸡蛋不告诉自己,“识相的就快些把鸡蛋拿出来,不然我就去告诉奶你偷了家里的鸡蛋。”

  听着这个大房只知道吃跟欺负几个妹妹的死小胖子,幼金冷冷地眯上了双眼:“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了家里的鸡蛋?”一边深呼吸压抑自己内心要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谁料到她这般动作在月文伟眼中就是做贼心虚,于是他便大声嚷嚷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把鸡蛋拿出来,我就去喊奶了!”

  然而幼金却完全不吃这一套,任由他在这狐假虎威。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月文伟便直接冲进了正房:“奶!月幼金那个贱丫头偷了你的鸡蛋!”说罢得意洋洋地看了眼站在院中间的月幼金,看她还敢不敢这般嚣张!

  果然,老陈氏最是小气之人,一听到自己的宝贝孙子喊有人偷她的鸡蛋便“腾”地一下从炕上爬了起来:“这个贱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还敢偷老娘的鸡蛋,老娘今天不打死她老娘就不姓陈!”不一会儿便拿着正房廊下的竹编气势冲冲地出来了:“你把鸡蛋都偷哪去了!你个赔钱货!有爹生没娘教的贱丫头,还敢偷老娘东西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没有偷鸡蛋。”月幼金直挺挺地站在院子中间,看着老陈氏,“奶的鸡蛋都是有定数的,奶自己去数数看有没有少?或者到西厢房去找找看有没有鸡蛋的影子。”

  “你个赔钱货,偷了东西还敢嘴硬,老娘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老娘的利害!”老陈氏挥着竹鞭便冲着幼金来了。

  幼金自然不会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她来打,在鞭子落到自己身上的前一秒便灵活地闪过了老陈氏用尽全力的一鞭。老陈氏没打到人,自己还差点摔了个狗啃泥,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你个贱丫头还敢躲?有本事你今天就都能躲开了!”说罢又挥着竹鞭打了过来。

  谁料幼金又是一闪:“我没有偷东西,为何要挨打?”

  如今正是午歇安静的时候,月家大院这边这般热闹自然也很快就吸引了左邻右舍的村民来看热闹。

  老陈氏见这个贱丫头竟然敢在村民面前这般顶撞自己,心中更是气愤不已:“没偷东西?文伟都瞧见你偷鸡蛋了,你还不承认?”

  “我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幼金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气喘吁吁的陈氏,“难不成奶这是要屈打成招?”幼金自然也看到了趴在墙头看热闹的村民,也看到了硬生生拦住几个妹妹的幼银,心中松了口气,只要没打到几个妹妹就还好。

  一个看热闹的后生便道:“是啊老婶子,幼金妹子说她没偷,兴许是搞错了呢?”

第4章 闹

  一双眼白大大的吊梢眼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嬉皮笑脸的后生:“我们家的事关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什么事?有你在这瞎指挥些什么?”

  她这个话倒是惹得那光棍性子的后生有些生气了,笑嘻嘻地说:“老婶子这话就说差了,你是偷看过我洗澡还是怎的?还知道我长了几根毛?”

  土里刨食的村民大都性子直爽,不过言语也是有些粗鄙。小后生这话一出,惹得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一阵哄笑,老陈氏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见他这般无赖,老陈氏脸上无光,想到都是因为月幼金这个赔钱货才害的自己这般被人戏弄,便抓起竹鞭朝站在一旁的幼金打过去:“我让你个没皮没脸的小贱人偷吃,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小不死的!”

  幼金虽然也站在一旁看热闹,不过也一直保持着警惕,是以老陈氏的竹鞭还未抽到她身上就被她灵活地又躲过一鞭子:“我没有偷东西,奶不信可以进屋翻有没有!”

  没想到她竟这般气性,老陈氏更加气愤,便指挥着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小陈氏去搜“赃物”:“老大家的,去把贱丫头偷的鸡蛋给我找出来!”

  “好叻!”小陈氏对于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做得十分得心应手,听到婆婆的吩咐便挽起衣袖气势冲冲地往二房所住的西厢房去了。

  幼珠幼宝姐妹俩本还想伸手拦住大伯母,却被二姐紧紧拦住,只能看着小陈氏就这么冲进西厢房翻箱倒柜地“搜赃”去了。

  “我看你个贱丫头这回还有什么好说的!”老陈氏得意洋洋地看着一脸镇静的幼金,“等我搜出了鸡蛋我就打死你这个败坏门风的赔钱货!”

  然而老陈氏注定是要失算了。进去西厢房翻箱倒柜地找了一番的小陈氏有些尴尬地两手空空的出来了,走到老陈氏身边小声地汇报失利:“娘,没找到……”

  “不可能!她肯定偷了鸡蛋,我都闻到味道了!”原还在一旁看戏的月文伟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跳出来质疑,“不在屋里肯定就藏在身上了!奶快去搜她的身!”

  原本还有些不甘的老陈氏听到宝贝金孙这般说,眼神都变了,恶狠狠地盯着幼金,孙子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这贱丫头把鸡蛋藏在身上,怎么可能这么痛快让她们进去搜房子?便死死地盯着幼金然后一步步逼近她。

  幼金故作害怕地倒退了几步然后有些泫然欲泣:“奶这是真把孙女儿当成贼了?”

  “呸!老娘没有你这个做贼败坏门风的孙女!”老陈氏见她倒退了几步,心中对孙子所说的话又信了三分,肯定是把偷来的鸡蛋藏在身上了,不然干嘛心虚得退了这么远?便更加坚定了搜身的想法。

  幼金的眼神又冷了几分,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啊!

  见她这般步步逼近幼金,院外看热闹的一个干瘦妇人便笑着缓解现场情况:“哎呀老婶子,孩子吃个鸡蛋也没啥的,都是自家养的鸡下的蛋,孩子拿了就拿了,您老大人有大量,跟自己家的孙女计较这么细做啥呢!”看向幼金的眼神也满是怜悯,“再说幼金平时这般听话能干,咱们大家也是知道的,不能偷家里的鸡蛋吧?”

  幼金看了眼为自己说话的婶子,原来是月家大院对门的马家婶子。

  “我呸!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坏婆娘,感情偷的不是你家的鸡蛋!我家的事轮得着你在这指指点点的?赶紧滚回你家破烂房子去!”老陈氏死死地瞪了眼马婶子,呸了一口。

  被她这般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马婶子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低声骂了句“个老不修!”不过也不再说什么了。

  冷眼看了墙头上看热闹的村民,见没有人再敢说什么,便伸手抓住幼金,先是用力地拍了几巴掌她再恶狠狠地骂道:“你倒是跑啊你个赔钱货!”

  幼金紧咬牙关挨了她几巴掌,不过也知道今天不给她搜身事情是过不去了,也正好趁这个事帮自己争取多一些同情,便哭着嗓子说到:“孙女真的没有偷鸡蛋,奶实在不信便搜吧!”

  “哼!”见她这般矫情,老陈氏更是手下不留情,三下五除二便把幼金破旧的外裳给扒了,只剩下洗得发白补了好些个补丁的长袖中衣中裤,背着的背篓也被掀翻在地,装满一筐的猪草也抖落得满地都是。

  闻着外头的吵闹声而从炕上爬起来的苏氏扶着门看到自己女儿被扒了衣裳这般羞辱,泪如雨下?跌跌撞撞地跑到幼金身前挡住众人的目光,又拾起地上的衣裳手忙脚乱地给她套上:“娘啊!有什么您就冲着我来,幼金已经十一岁了,您这般对她,她将来的名声可还怎么办啊!”

  这还是苏氏第一次这般“强硬”地对上婆母,不过她也顾不上害怕不害怕了,一心为了女儿的名声,就是拼死也要拦住婆母。

  老陈氏没有在幼金身上搜到鸡蛋,正是不高兴,苏氏却在这个时候撞上了枪口:“你这个只会下孬蛋的还有脸在这教训我?自己是个没用的,生下的坏根就知道偷东西败坏我月家门风!”说罢用力地甩了一巴掌到苏氏脸上。

  幼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被老陈氏差点一巴掌掀翻摔跤的苏氏,瞧着苏氏枯黄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个又红又肿的巴掌印,脸色又难看了三分。

  拦在苏氏身前:“阿奶已经搜了西厢房,又搜了我身上,并没有看到鸡蛋,说我偷蛋总要有证据才是,这般没证没据地指控我是偷儿,我今日就是一头撞死在这也不能认这个罪名!”

  见她这般斩钉截铁地说要一头撞死在这也不认罪,围观的村民倒是对月家二房的大丫头有些刮目相看了,往常虽然懂事能干,却没想到是这般有气性的,于是便有几个妇人又帮着幼金说话:“老婶子,你这找也找了,骂也骂了,这既然没找到鸡蛋,人孩子应该也没偷家里的鸡蛋,这事儿就这般算了得了呗!”

  老陈氏白了眼帮着那些个赔钱货说话的人:“搜了她没找到,不还有六个赔钱货吗!我就不信了,敢偷老娘的鸡蛋!”这便是认定二房几个姐妹偷了蛋了。

  纵是围观的村民也被老陈氏这般无赖的言论给震惊了,搜了房子搜了身没找到,还硬是要栽赃?

  “既然奶认定了我们偷了东西,那便劳烦林三叔帮我们姐妹去请里正伯伯来,若里正伯伯也说是我们姐妹的过错,我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好叻,金子你等着,三叔马上就去!”林三叔正是方才那个与老陈氏拌嘴的小后生,笑嘻嘻地应了幼金的话,一溜烟就跑没影了,老陈氏还想拦住,哪里还能由她?

  场面就这么尴尬地冷了下来,幼金紧紧地护住几个妹妹,老陈氏倒是有些下不来台了。

  过了一会,正房屋内传出一个苍老威严的男声:“老了!大中午的闹什么闹!”话音刚落,一个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细棉衣裳的干瘦长脸老汉从正房走了出来,“也不嫌丢人!”恶狠狠地瞪了眼站在西厢房门口的幼金几姐妹。

  出来的人正是月家的家主月老爷子。见自家老头子出来了便觉得有人给她撑腰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幼金:“这个没皮没脸的赔钱货偷了家里的鸡蛋,还不承认!”

  看着他一副主持大局的模样,幼金心中就有些发笑,何必装作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半条村子的人都在院墙外趴着看热闹了,就在屋里的人会没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不过是看着老陈氏被自己反击得有些下不了台逼不得已才出来罢了!

  幼金倒是真的把月大富的心思猜了个透,自家打孩子倒是没什么,这招得里正都来了可就有些闹得过火了些。走到老陈氏身旁,冷冷地看着幼金:“还不给你奶认错?”

  “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自己平时多吃些苦倒没什么,但是幼金来了这个时空也有十年了,自然知道名声对女性的重要性,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几个妹妹以后却还是要嫁人的,就是为了几个妹妹也不能背上偷儿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