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帝一百回 第46章

作者:簌晓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他本该相信她自己一个人有能力逃出来,可是还是忍不住用祝止译的身份,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混入了摄政王府,

  沈初黛微眯眼眸,狐疑道:“你怎么知晓我被穆冠儒抓了?”

  “摄政王府有臣的眼线。”

  这倒也是个说的通的理由。

  沈初黛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些,随即一回想自己的行为,淡淡的内疚浮上了心头。

  祝止译好心来救她,她还怀疑东怀疑西地,将他当敌人防。

  她微咬下唇,轻声道:“抱歉。”

  陆时鄞淡淡一笑:“走吧。”

  沈初黛微拧着秀气的眉毛,犯了难:“可是这里人这么多,要怎么逃出去?”

  方才至少还有几个缺口,如今那缺口都被穆冠儒调来地数十个人全堵上,彻底溜不出去了。

  陆时鄞却是不以为意,如瓷般的指尖轻轻点了下上头,沈初黛扬起脑袋顺着他指尖指向的方向,却是只能瞧见漆黑一片的屋顶。

  他的意思是从房顶跳出去,可外头人太多,这夜中又太寂静,稍微有点儿动静外头的守卫便能瞧见他们

  “会被发现的!”

  陆时鄞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在房间里回荡:“娘娘可信臣?”

  “你让我摸下脸,我就信你。”

  他笑了起来:“这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沈初黛轻轻磨牙:“待我出去便剁了你的手。”

  陆时鄞轻轻一跳,便攀上房梁,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瓦片一一揭开挪至一旁,一切做好他刚想下去帮沈初黛上来,却瞧见她身手极是敏捷地也攀了上来。

  两人轻手轻脚地一道爬上了屋顶,四处看了眼离得最近地便是穆冠儒书房的屋顶,除此以外别的屋顶不是太远便是太高。

  可穆冠儒书房的灯还亮着,跳过去被发现的风险实在太高。

  沈初黛踌躇的时候,陆时鄞已经做好决定,随意地指了下一个灭了灯的屋子:“跳那个吧。”

  低头却瞧见她微扬了长睫,露出瞪圆的漂亮眸子:“我跳不过去。”

  “娘娘,臣失礼了。”

  沈初黛还没来得及细思,腰上便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紧勾住,随即猛地一拽,她的脸颊贴紧了他的胸口。

  华衣光滑质地下是他的热度,整个人突地被带离腾空,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不过只是一瞬,她的脚下便是方才陆时鄞指向的屋子屋顶。

  腰间手臂的桎梏松开,沈初黛忙是后退了半步,压低了声音问他:“吓我一跳。祝止译,你怎么也不同我商量一声?”

  “若是同娘娘商量,娘娘可会同意?”

  “当然。”

  沈初黛回答极是爽快。

  陆时鄞沉默了下,开口问道:“若是旁人呢?”

  沈初黛愣了下,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同意?”

  她本就是来自思想开放的现代,穿越后又在军营中混迹过几年,受伤的兄弟们好多都是被她从战场上扛回去的。

  陆时鄞半边脸庞笼罩在阴影下,瞧不出什么神色。

  想起穆冠儒出现在门口对她关怀备至的模样,他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若是摄政王呢?”

  “我就把他胳膊给剁了。”

  听到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陆时鄞微沉的神色才好了些,一扭头却是差点撞到沈初黛探过来的脑袋,她的轮廓隐于黑暗下,只有一双清盼的眸子闪着狐疑。

  “祝止译,你不会喜欢我吧?”

  沈初黛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虽说上一世那个“祝止译”同她讲,提亲不过是父亲之意,那磨刀石也不过是随便拿了个盒子装起来。

  可她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直到今日他冒着生命风险来救她,还介意旁人搂她的腰。

  陆时鄞笑了起来,回答地极是泰然自若:“皇后娘娘想多了,臣前来救娘娘是希望,娘娘在陛下面前替臣多多美言。”

  他顿了顿又问道:“穆冠儒为何对娘娘动手?”

  沈初黛迷茫地摇了下头:“不知道,谁知道他那个变态怎么想的。”

  见她也不知晓,陆时鄞便未追问下去。

  他开口道:“臣送娘娘回忠国公府。”

  却见沈初黛伸出了如葱玉指摆了下:“我才不就这么走呢。”

  她弯起唇角转过头来,漂亮的眼眸亮亮地轻声道:“走,咱们给他上一课。”

  陆时鄞微挑了眉梢有些意外:“上一课?”

  “教教他什么叫作‘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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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两个身影出现在大街上。

  沈初黛笑眯眯地手捧着一大堆地契和银票,数得越发地开心,她十分豪气地从中间抽出了几张塞进陆时鄞手中。

  “来,这是送你地,别跟我客气!”

  陆时鄞低头去瞧她,墨色眸底倒映着她的容颜:“娘娘怎么会知晓摄政王府的私库所在?”

  沈初黛将手中的银票地契数完,笑容灿烂地将它们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听到他这般问,她轻瞥了他一眼有些得意:“你以为就你有眼线在摄政王府吗!”

  能知晓那隐秘私库的眼线必定位高权重,陆时鄞深觉得自己安插在摄政王府的人手还需努力。

  他将沈初黛送到了忠国公府,轻声道:“进去吧。”

  话毕他便转身离开,却又被沈初黛叫住:“对了祝止译。”

  陆时鄞抬头,她的脸庞被澄黄的灯光照亮,极是柔美明艳,神情有些认真:“你师兄容毓有同你讲过什么吗?”

  她迟疑了下,缓慢从菡萏色的唇中吐出字眼:“比如书啊……重生。”

  沈初黛想过,既然容毓都告诉了她实情,对于祝止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会不会也有所提醒。

  她眸光紧紧盯着“祝止译”的脸庞,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神色的变化。

  让沈初黛失望的是,对方的反应极是自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凝起眉头有些困惑。

  “书?娘娘指的是道法书?”他顿了顿又问道,“重生又是何意?”

  沈初黛收回眸光,容毓同她讲那些也是迫不得已,而祝止译身为书中的角色便是知晓了这个消息也只会觉得困扰,可能容毓觉得没必要同师弟讲这些。

  更何况有两个祝止译,面前这个身份还存疑,她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祝止译,容毓的师弟。

  沈初黛只能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当我累迷糊了,今日多谢你,辛苦了。”

  陆时鄞揖手躬身:“只要娘娘在陛下面前多多为臣美言,臣今日这辛苦便不算白费。”

  “放心好了,这是肯定的。”

  说完沈初黛便转身进了忠国公府。

  陆时鄞缓缓直起了腰,静静地瞧着她曼妙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昏黄烛光将他颀长身影拉得极长,他如墨色浸染的深眸里跳跃着不知名的光彩。

  果然。

  她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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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黛的失踪是第二日早上才被发现,是前去送早膳的侍女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侍卫们才着急地送了消息入宫。

  收到消息的时候,穆冠儒刚下了早朝,被众官员簇拥在一起交谈着。

  众官员们亲眼瞧着那摄政王府的侍卫凑近在摄政王耳畔说了一句话,摄政王英俊的脸庞顿时便沉了下去,宛若晴朗的天空一瞬间阴云密布起来。

  他随便地交代了一句,便急匆匆离去,衣摆的金线滚边翻飞着带起一阵风。

  众官员们惊愕地看着摄政王高大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尽头,回头对视了眼,不由纷纷猜测着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竟惹得摄政王动怒于此。

  毕竟上一次瞧见他这番模样,还是沈皇后被选为皇后那日。

  穆冠儒打马疾行冲至摄政王府时,便瞧见房间被她砸的乱糟糟地,而她的人影不翼而飞。

  虽是早已做好了这般准备,可他的心情还是同这乱糟糟的房间一道糟糕起来。

  门口的守卫跪满了一地,战战兢兢地颤抖着身子祈求着:“王爷,属下看守不力,自知逃不了一死,只恳请王爷赐属下们全尸。”

  穆冠儒淡色的瞳孔满是冷淡与薄凉,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把这群狗奴才的脑袋割下来送到忠国公府。”

  他话语刚落,众守卫们便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他们瘫坐在地上等着死亡的到来。

  一阵沉寂后,却又听穆冠儒的低沉声音重新响起:“罢了,各领五十军棍。”

  他也想试试违逆一次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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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黛一回到忠国公府,便立刻派了手底下的人前去静安寺保护祖母,并将两个妹妹接了回来。

  沈初蔓不知情倒还好,沈初菱被吓病了。

  沈初黛前去瞧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床榻上睡着,清秀的脸庞白得跟一张纸,听见了动静却是下意识地睁开眼,蜷缩着往后退着,直到瞧见是沈初黛,眼泪方才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沈初菱苍白的唇轻颤着,泪不住地哽咽道:“阿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攀高枝,我不该想着接近摄政王,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会乖乖呆在院里,哪也不跑了。”

  这还是沈初黛第一次瞧见沈初菱哭泣不觉得厌烦地,她在床榻旁的椅子坐下,轻轻摸着妹妹的发丝,温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阿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初菱靠在沈初黛的肩头,她轻声抽泣着,晶莹的泪滴不断从眼角掉落。

  原先对阿姐的恼烟消云散后,变成了满心的后悔,若不是她胡闹行事,阿姐也不会被穆冠儒抓住,幸好阿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她轻声低呜道:“对不起,阿姐。”

  沈初黛一声叹息从唇齿间泄露:“三妹妹,你是我忠国公家的小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地长大,往后的婚事有我同你祖母看着,定不会委屈了你,你又何必如此心急?”

  沈初菱拿起帕子轻掖了下眼角,轻声道:“我总觉得阿姐和祖母不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