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第22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慕容晟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的道:“我有几句话想同郡主讲,可否请将军暂且回避?”

  庞章此次冒险入京,便是为了将沈家母女平安带走,现下听慕容晟如此言说,心中警铃大作,想要拒绝,却不知该如何言说,一时语滞。

  “怎么,”慕容晟见状,神情中略带三分愠色,威胁道:“你难道以为我会害郡主吗?”

  庞章不善言辞,被他给噎住了,燕琅则含笑道:“庞将军也是关心则乱,殿下不要见怪。”

  说完,又向庞章道:“殿下专程相送,自是盛情拳拳,将军不必担忧,只管带人前行,我稍后自会追上去的。”

  庞章尤且有些不安,只是在触及燕琅自信目光之后,一颗心却稳稳落地:

  这位郡主可是直叱满殿君臣都能全身而退的神人,想也知道轻重,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他定了心,向那二人一礼,飞马向前,率领队伍离去。

  燕琅将马拴在树上,举步进了凉亭:“楚王殿下十里相送,真是令人动容。”

  慕容晟却不接这话茬儿,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郡主该怎么谢我?”

  燕琅回头看他:“什么?”

  “你当着满殿公卿的面,给了父皇好一个没脸,若非我去求情,沈家怕也不能顺利离京,”慕容晟笑道:“郡主,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天大人情。”

  “看他这副油腻腻的嘴脸,”系统听得老大不开心,哼道:“秀儿锤他!”

  燕琅听得失笑,转向慕容晟,淡淡道:“你在陛下面前为我求情,是为邀买名望,是为收买军心,是为把晋王比下去,与我有什么干系?”

  慕容晟脸上笑意敛去,道:“郡主,你要是这么说,那可就是过河拆桥了。”

  “这河不是我自己抢着过的,而那桥,也是你们抢着搭的。”

  皇帝既然准允沈家人离京,显然是觉得林氏与沈静秋母女俩再翻不起什么浪,不值得为此再生风波,这才勉强忍下那口郁气,若是中途反悔,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燕琅想得通这一节,自不惧他,抬眼看他一看,道:“殿下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这便告辞了。”说着,便待离去。

  慕容晟轻哼一声,伸臂拦住她,面色微冷:“本王叫你走了吗?”

  燕琅神情淡漠,拿眼皮子夹他一下,道:“那殿下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走呢?”

  “静秋,”慕容晟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道:“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痴心妄想!”系统气的跳脚,骂道:“贱货,回你的猪圈去!”

  燕琅也有点膈应,微微蹙眉,问道:“殿下要娶我做王妃吗?”

  慕容晟略有些歉疚的道:“你昨日说的那些话,着实叫父皇恼火,他只怕不会应允,但我保证,即便有了正妃,你也是我心中最在意的人……”

  所以说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燕琅无话可说,冷淡道:“请殿下退避,我要走了。”

  慕容晟仍旧拦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弯下腰,贴近她耳廓,轻笑道:“求我啊。”

  燕琅心下一阵腻歪,目光四下一转,便见他的侍从仍旧停留在远处,料想此处有什么变化,一时半刻也反应不及。

  她点了点头,在慕容晟似笑非笑的油腻目光中,抬手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慕容晟猝不及防,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摔倒在地,脑袋里仿佛装了五百只鸭子似的,嗡嗡作响。

  燕琅冷笑着到他面前去,弯下腰,低头到他耳边,冷笑道:“求你麻痹!”

  慕容晟口腔里全是淡淡的铁锈味道,吐出一口唾沫,果然见里边儿夹杂着血丝。

  他几欲杀人,死死的瞪着燕琅,道:“赵秀儿果然是你!!!”

  燕琅在朝堂上怒骂皇帝,扯掉那层白莲花皮之后,就没指望能继续瞒下去,左右此刻皇帝已经打算放沈家人走,那慕容晟发现与否,又能怎样?

  他还能把自己抓回去千刀万剐吗?

  别说赵秀儿那事是真是假别人根本无从确定,即便是真的,皇帝都不愿在此时将事情闹大,他一个亲王,却如此不顾大局,肆意妄为,晋王一派只怕能把头笑掉。

  燕琅慢慢笑了起来,整张脸都透出十分的愉悦来,也叫这副美丽动人的面孔愈加光彩夺目。

  “是我啊,楚王殿下,”她一脚踩在慕容晟脸上,狠狠碾了几下:“你个臭傻逼,才认出来啊?!”

  慕容晟受此大辱,登时便想起当日二人在平州府分离时发生的事了,那毫不留情的一刀,那一通毒打,还有那几只永生难忘的毛虫……

  他咬牙切齿道:“贱人!你当初主动接近我,到底是在算计什么?!”

  燕琅抬起一脚,毫不留情的将他踹下台阶:“小王八蛋,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你!”慕容晟听她如此言说,便想起当初她逼迫自己叫爹的事儿了,又羞又怒,面色涨红,骂道:“放肆!沈静秋,难道你真想造反吗?!”

  “你怎么敢你爹似的,只知道说造反两字?”燕琅到他近前去,半蹲下身,讥诮道:“你爹都奈何不了我,你能怎样?”

  慕容晟恨恨道:“沈静秋你太嚣张了!”

  燕琅一巴掌甩过去:“你是刚刚才认识我吗?!”

  慕容晟之前在赵秀儿手里边吃过亏,知道这魔鬼身手高强,目光一冷,便待传人过来,只是嘴唇刚动一下,便觉脖子一凉,低头去看,颈部已然架上了一把匕首。

  “你怎么不叫了?叫啊,”燕琅道:“万一我不敢杀你呢。”

  此处毗邻金陵,她若真是杀了自己,也未必能逃掉,只是……

  慕容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跟她赌。

  “静秋,”他语气放软,道:“别这样。”

  燕琅道:“你叫我什么?”

  “……”慕容晟嘴唇动了动,艰难的叫了声:“爹。”

  “你还要赶路呢,”他低眉顺眼道:“庞章该走远了。”

  系统忍不住叹道:“能屈能伸,慕容晟也算个人物了。”

  燕琅应了一声,拿匕首拍拍他肿起来的脸,道:“好儿子,你学个猪叫我开心一下。”

  “……”慕容晟笑的咬牙切齿:“爹,你不要欺人太甚。”

  燕琅哈哈大笑,一掌劈在他后颈,见人晕死过去,这才站起身来,解开坐骑缰绳,飞马离去。

  

第28章 我要做皇帝28

  纵马去追队伍的时候,系统忍不住提醒道:“秀儿,你这回算是把慕容晟得罪死了,我猜他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燕琅轻蔑道:“他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死了我就会怕吗?”

  系统为之语滞,默默刷出了一串:“66666666.”

  庞章虽相信燕琅的处事能力,但心里终究有所警惕,有意放慢队伍行进速度,若有意外,也可随时加以援助。

  燕琅飞马追上来,他上下打量一圈,见人无碍,心头巨石终于稳稳落地:“郡主平安无恙,末将也能安心了。”

  燕琅谢过他心意,又去向林氏道声平安,庞章一声令下,队伍加速前进,等到傍晚时分,终于离开金陵,进入墉州境内。

  随行中不乏女眷,这一路奔波劳累,却也无人叫苦,众人吃过晚饭,便早早歇息,第二日继续动身赶路,终于在午后抵达寿州。

  车骑将军曹信亲自出城去迎,见了燕琅与林氏,先自施礼道:“人在任中,不得脱身,未曾往金陵吊唁,望请郡主与嫂夫人见谅。”

  林氏听得这句“嫂夫人”,霎时想起从前丈夫在时的情景,悲从中来,不觉落泪,燕琅则郑重谢道:“将军大恩,我们母女二人实在感激。”

  “郡主这么说,便是折煞我了,”曹信连忙摆手,道:“大将军视我如兄弟,我照拂他的妻女,岂非应尽之责?”

  城门口实在不是寒暄的地方,众人也不多说,动身入城,往州府中去安置,是夜,免不得相聚叙话,半宿唏嘘。

  皇帝既放沈家人走,自然没有再加为难的必要,此时又到了寿州,有沈家府兵相随,更不惧山匪流民,燕琅再三谢过曹信,略加休整之后,第二日午后便重新上路。

  林氏悄悄道:“怎么不在此处多加停留几日?我见曹将军殷殷挽留,实在是情真意切。”

  “迟则生变,没有稳定好之前,在哪儿都不要停留,”燕琅道:“万事皆以稳妥为上。”

  老管家笑道:“姑娘考虑的很是妥当。”

  林氏见这二人都这么讲,自然不会再有异议。

  众人从寿州出发,又行进七日,抵达怀州境内之后,照旧往驿馆中去歇息,驿馆中人得知是镇国公的遗孀孤女,专程送了时鲜水果过去,以表敬慕。

  过了傍晚,驿馆周遭便笼罩起一层暮色,林氏与燕琅用过晚饭,便各自回房歇息,等到半夜时分,却听外边儿忽的喧嚣起来,不多时,便有侍从前来叫门。

  “姑娘,姑娘?”老管家语气欢喜,哽咽道:“快起来,少爷还活着,叫人送信来了!”

  燕琅匆忙间披衣出门,与林氏撞个正着,二人一道下了楼,还未问话,便已泪眼朦胧。

  院中站了个健壮汉子,面颊黝黑,因为连夜赶路的缘故,寒凉的秋夜里,脸上竟覆着一层热汗。

  他双眼明亮,声音激越道:“夫人,姑娘,少爷还活着!他被大漠里的猎户给救了,昏迷了大半个月,一醒过来,就赶忙想法子找人送信了!”

  林氏眼眶里涌出泪来:“果真吗?!”

  “真的,”那大汉道:“我带了少爷的玉佩来,夫人一看便知!”

  林氏颤抖着接过那玉佩,摩挲再三,眼泪自面颊蜿蜒落下:“人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燕琅也是泣不成声,母女二人相拥痛哭。

  此时已是深夜,略有些动静,都能传得很远,更不必说这样的喧闹哭泣之声,好些人为之惊醒,满心怒气的上去一看,知晓原委之后,却又满面感慨的回去了。

  “上天庇佑啊,定北伯还活着,沈家嗣统不绝。”

  “是啊,如此一来,沈夫人跟荣安郡主,也能有个依靠。”

  “这大抵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第二日清早,燕琅便遣人往驿馆中住客房中致歉,道是昨夜惊扰旁人,殊为不妥。

  原以为兄长已经辞世,不想却忽然得知人还活着,这一起一落,自然叫人欢喜不胜,感慨万千。

  能在驿馆中停歇的,要么是往来客商,要么是达官显贵家属,一来敬仰沈平佑为人,二来也不愿得罪沈家人,都欣然应下,又纷纷前去致贺。

  沈胤之还活着的消息传回来,燕琅与林氏脸上的光彩都多了三分,第二日收拾齐整,午饭都顾不得用,便匆忙赶路。

  众人知晓她们此时必是迫不及待的想与沈胤之相见,往驿馆门前去相送,目视沈家一行人离去之后,方才唏嘘感慨着散开了。

  “皇帝会放过我们,是因为他知道沈家男嗣断绝,再难中兴,若得知哥哥尚在,未必不会改变主意——退一万步讲,即便不杀我们,怕也会将人扣在金陵,充作人质,要挟哥哥。”

  燕琅催促众人加速行进,又登上马车,取了笔墨来,准备给京中人写信,告知他们沈胤之未死的消息,中途抬头,向林氏道:“好在此处距离金陵甚远,消息传回去也要些时日,等金陵得知此事,咱们只怕已经到了河西。”

  “送信的人是不是来的有些早?”林氏道:“若叫他晚些来,咱们准备的时间也更充裕。”

  “不能再晚了,”燕琅道:“哥哥未死的消息,必须要叫沈家之外的人知道,否则可信性便很低,这是其一;再则,若是再晚,咱们便要在北境与哥哥汇合,父亲的亲信故交都在那儿,他们对我们兄妹俩知之甚深,未必不会看出端倪。”

  林氏静静看她半晌,忽的轻叹口气,手掌覆在她手背上,道:“只是辛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