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第77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系统道:“那她岂不是会被接进宫?”

  燕琅没有回答,却反问它:“看过《红楼梦》吗?”

  系统楞了一下,说“我去检索一下”,一分钟之后,才开腔说:“看完了。”

  燕琅忍俊不禁道:“知道凤姐是怎么收拾尤二姐的吗?”

  系统恍然大悟:“明白了。”

  皇后既有意差人去查,阮梨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更不必说李元毓怕委屈了他的小梨子,衣食用度都是最好的,本就惹人注目。

  女官去查过之后,便皱着眉头,进宫去向皇后回禀:“是个异样艳丽的女子,举止也颇轻浮,昨日与殿下一道去曲江池游玩,光天化日之下,竟遣散了侍从,与殿下……”

  她面露难色,没有再说下去,皇后脸上也显露愠色,暂且忍下,道:“还有呢?”

  女官声音压低,道:“太子殿下在京中寻了一处宅院安置她,里边侍从都管她叫夫人,以夫妻身份相处,听说,竟是在府里正经拜过天地,吃过合卺酒的,还有就是,就是……”

  皇后听说那二人竟以夫妻身份相处,面上便是阴云密布,听到此处,禁不住寒声发问:“还有?!讲!”

  那女官声音更低:“臣怕惊动旁人,不敢仔细打探,听说,那女子的父亲,仿佛是湘南山匪,不是别人,正是截杀张富,又被武威将军剿灭的那一家。”

  “简直荒唐!太子是疯了吗?居然敢在外面另娶妻室,收容山贼之女?!”

  皇后从未见过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听得心头积怒,面笼寒霜:“陛下跟本宫还活着呢,岂容他如此张狂?”

  “娘娘,”女官恭谨道:“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李元毓在皇后面前,一直都是温文尔雅、恭谨有礼的,做事也颇有条理,只是不知怎么,最近频频失误,前后对比,实在是叫人失望。

  难道是他觉得已经坐稳了太子之位,所以就开始显露本来面目了?

  皇后目光复杂的坐在上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劝说皇帝立他为储到底是不是错了,不过只是几瞬,她便定了心,目光锋锐的看向那女官,道:“此事牵涉重大,不好闹到宫外去,你去冷宫,带着庶人张氏出宫,给那女子三十杖,再把人带进宫来。本宫要亲自问一问太子,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迫不及待的想翻天了!”

  皇后那儿一有动静,燕琅就知道了,淡淡一笑之后,便不去管,任由事情发展,等待最后的结果。

  系统咂舌道:“阮梨落到皇后手里,怕是没好果子吃。”

  “那我能说什么?活该呗,”燕琅道:“她要是被强迫给李元毓做妾,那我同情她,干死李元毓之后,我还可以给她一笔钱再找夫婿,可她是自愿的,以爱的名义,做了李元毓的外室,是她自己轻贱自己的,以后无论怎样,都是自作自受。”

  她手中持着一把花剪,“咔嚓”一声,将花瓶中那束桃花的多余枝叶剪去:“爱情不分先来后到,但人要知道礼义廉耻。就这样。”

  

第78章 干掉渣男当皇帝6

  张氏从德妃降为昭仪时,便觉晴天霹雳,难以接受,现下从昭仪废为庶人,迁入冷宫,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她是皇太子的生母,却也是废妃之身,皇帝怕皇太子将来顾及张氏,违背自己的意思将她接出冷宫赡养,便明发圣旨,通传宫中,堵死了张氏的最后一条生路。

  张氏最值钱的地方,无疑就是那个皇太子生母的招牌,等李元毓登基,她就是正经的西太后,虽然因为嫡庶尊卑会被现在的皇后压一头,但毕竟也是新帝的亲生母亲,任谁都不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现在皇帝公然降旨,说在自己大行之日溢杀张氏,显然就斩断了她作为新帝生母作威作福的那一线希望。

  皇帝说的是溢杀,而非殉葬,即便死了,也是罪人张氏,不得入帝陵。

  宫中最是踩低捧高,见张氏没了翻身的指望,自然也就变了一副面孔,不说是有意虐待,但也不至于有多客气。

  就张氏那个倒霉脾气,在宫里边儿可没少得罪人,这会儿进了冷宫,有的是人等着收拾她。

  从一品妃位的正殿挪到冷宫去,其中待遇差别之大可想而知,张氏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又因胞弟之死染病,吃了几顿馊饭,喝了几壶凉茶,连拉了几天稀,人都虚脱了。

  皇后宫里的人到了冷宫,就见她瘫在床上,盖着床半新不旧的被子,脸色蜡黄,神情恹恹。

  女官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近前去道:“庶人张氏,皇后娘娘令我带你出宫走一趟,去见个人。”

  张氏精神萎靡的看她一眼,扯扯嘴角,有些讥诮的笑了:“我都这个样子了,哪里还能出门?你去回了皇后娘娘,劳烦她叫人来抬吧。”

  女官见她如此,也不生气,只含笑看着她,道:“你不想知道,娘娘要你去见谁吗?”

  “管他是谁,都与我没有干系了。”张氏哼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着那女官:“我都沦落到这地步了,哪里还会有人惦念着我。”

  “张氏,”女官轻轻道:“杀死张富的人,业已伏诛。”

  张氏听罢,屁股上就跟安了弹簧似的,霎时间弹起来了,原本蜡黄的脸,也倏然闪现出几分光彩来:“死了?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啊!”她低声狠狠咒骂几句,忽然涌出眼泪来,嚎啕痛哭道:“阿弟,你九泉之下得知,可以瞑目了啊!”

  女官静静听她哭完,面不改色,见她抽抽搭搭的停了声音,这才道:“武威将军途径湘南,将那处山寨清缴掉,没有一个山匪得以走脱,只除了首恶阮豪的女儿阮梨。”

  张氏听她这般言说,便知道那阮梨身上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抬起红肿的一双眼睛,恶狠狠道:“那小娼妇跑到哪儿去了?!”

  女官听她言语粗俗,也不变色,平静道:“太子殿下钟情于她,接到长安,做了外室。”

  张氏脸上难以掩饰的出现了惊诧之色,转瞬之后,她神情忽然间凶狠起来,咬牙切齿道:“他知道那个小娼妇的身份吗?!”

  女官轻轻颔首:“自然是知道的。”

  张氏眼底厉色一闪即逝,凹陷下去的脸颊上呈现出一种恶鬼似的凶戾神态。

  她胡乱拢了拢头发,迅速的穿上鞋,森然道:“还不带我去见那个小娼妇!”

  女官微微一笑,伸手道:“请。”

  ……

  皇后之所以叫张氏过去,就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和对阮家人的仇恨。

  那个阮氏女如此放肆,竟敢以妾充妻,照皇后的意思,就该即刻打死,以儆效尤,只是顾及到李元毓,这才暂且忍下。

  她对郭蕤印象颇好,婆媳俩从没闹过矛盾,几年相处下来,也真心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太子在外边养个外室,这算不了什么,但他叫别人管那外室叫夫人,一干待遇与太子妃齐平,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些年来,太子妃为他诞育嫡子,打理宫务,皇帝对他心怀不满时,也是这个妻子左右周转,加以襄助,哪一点对不住他?

  而这些事情,那个阮氏女可能帮到他半分?

  他如此冷待妻子,恩宠妾侍,也太叫人伤心了。

  皇后不想叫太子妃掺和这事儿,也是怕太子妃伤心惊怒之下下令处死阮梨,搞得夫妻失和,这才叫人把张氏这头随时都能呲着牙咬人的恶犬弄过去。

  说的残酷一点,张氏跟阮氏女,哪一个死了都是皆大欢喜,两败俱伤的话,也是天大好事。

  女官领着张氏过去的时候,阮梨正歪在贵妃椅上,拿玫瑰汁子润手,皓腕凝霜雪,十指如青葱,指甲上涂了鲜红的蔻丹,实在是魅惑勾人。

  她想要为家人报仇,就要跟郭家对上,而以她一个弱女子的身份,是万万无力对抗郭家那样的庞然大物的,最好也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撺掇李元毓对郭家下手,她坐收渔翁之利。

  阮梨感觉的出来,太子对于郭家心存芥蒂,迟早都会对他们下手,而太子妃……

  一旦郭家倒下,她能有什么好?

  现下最重要,还是抓住太子的心,赶快生个儿子,叫自己站住脚。

  阮梨昨晚跟李元毓折腾了半宿,这会儿还觉得乏累,柔若无骨的倒在贵妃椅上,眼睫低垂,桃花面上是叫人意动神摇的妩媚艳丽。

  几个女婢看得有些痴了,她有些得意的掩口而笑,却听外边儿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谁在外边?”阮梨蹙眉道。

  李元毓唯恐他的小梨子记恨郭成,偷偷跑出去行刺,又怕她一个人留在这儿出什么事,便刻意留了好些心腹扈从在此,既是保护,也是监控。

  那些人出自东宫,自然心高气傲,见有人来此,招呼都不打一个,便要往里边儿走,趾高气扬的走过去,想把人撵出去,看一眼女官递过去的令牌与随从在侧的禁军,霎时间就软了。

  张氏脸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顾不得别人神态言语,进门之后,便扯了个仆妇过来:“那小娼妇何在?!”

  那仆妇见门外侍从都不曾拦这群人,便知道事情有变,不敢推诿,只低声道:“夫人这会儿正在吟风阁歇息。”

  “夫人?!我呸,她算个什么腌臜东西,也配称呼夫人!”

  张氏见这宅院风景秀丽,富贵之气隐约,再想起埋骨黄泉的胞弟,心下气怒非常,暴跳如雷道:“还不带我去见她!”

  仆妇见她气焰如此嚣张,又无人敢拦,也不敢抵抗,低眉顺眼的到了吟风阁,往前一指,小声道:“便在那里边了。”

  张氏抬眼去看,便见这楼阁前假山林立,小桥流水,轻柔如蝶翼的绯色轻纱随风飘荡,幽雅而又宜人。

  她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悲愤,三两下拨开守在外边儿的女婢,大步往内中去。

  阮梨正歪在贵妃榻上,吩咐女婢出去看看情况,却见一个四十上下的枯瘦妇人忽的闯了进来,双目如鹰隼一般,死死的盯着她看。

  她心头一跳,喝道:“哪来的疯婆子?还不快退出去!”

  李元毓眼里的妩媚娇憨,到张氏眼里,却变成了卖弄风骚,阮梨红润可人的丰腴面庞,也成了她此刻形容枯槁的最佳映衬。

  张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抬手一巴掌扇在阮梨脸上。

  阮梨痛呼一声,娇嫩面颊上霎时间便显现出一个巴掌印来,连发髻都给打歪了。

  她在山寨里的时候,过的是千金小姐的生活,到了李元毓身边,那就更不用说了,几时受过这等委屈。

  “来人,还不快把这个疯子……”

  话说到一半,阮梨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吟风阁外走进了十几人,为首者宫装打扮,发髻上簪了几枝白玉兰,气度矜雅,仪容不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张氏跟疯了似的,一下接一下打在她身上,阮梨原本还伸手阻挡,现下被那女子一看,却连反抗的气力都没有了。

  明明都是女人,她身上丝绸明珠也远比那宫装女子贵重,只是真的面对面相见时,她却忽然有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输了。

  形容疯癫的张氏被人暂且拉开了,阮梨勉强整理了衣衫,强撑着站起身,叫自己不要输阵:“你,你便是太子妃吗?”

  她声音有些颤抖,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倔强道:“我与三郎真心相爱,我绝不会离开他!”

  女官淡淡看着她,道:“太子妃娘娘是什么身份,岂会踏足贱地,见你这样的粗使奴婢?”

  “再则,没人教过你规矩吗?对待贵人,岂能你你我我的称呼!”她脸上笑意一敛,道:“掌嘴!”

  几个掌罚的嬷嬷闻言,便挽起衣袖,走上前去,阮梨勃然变色,怒道:“你们敢!如若对我动手,三郎绝对不会饶恕你们的!”

  “我们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名前来,太子殿下若有不满,皇后娘娘那儿自有说法,”女官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声音忽的一厉:“打!”

  阮梨不想自己把李元毓都搬出来了,却没有任何用处,下意识转身想跑,却被两个嬷嬷按住肩膀,动弹不得,下一瞬,粗粝的巴掌就甩到了脸上。

  接连二十个巴掌打过去,阮梨的唇角已经溢出血来,两颊更是肿胀异常,血丝绷显,全然没法儿看了。

  女官示意停手,两个嬷嬷将她松开,阮梨自己却再站不住,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目光愤恨的瞪着她们。

  “阮梨,你是山匪罪民之后,原本就是该问罪的,能入了太子殿下的眼,随从侍奉,是你的福气,但你真是好大胆子,居然妄想以妾充妻,做起正房娘子的梦了!”

  女官将皇后口谕宣读完,冷冷道:“皇后娘娘说了,赏你三十杖,叫你清楚自己的定位,还有——”

  她一指阮梨身边想偷偷溜出去报信,搬李元毓前来相救的女婢,讥诮道:“到了这个时候,就别耍这些小聪明了,你想见太子殿下?可以,挨完了这三十杖,咱们即刻进宫,皇后娘娘已经传了太子殿下过去,有的是说话的时候!”

  阮梨原本还怀抱着一丝希望,想着先拖下去,叫人去请李元毓来,不想直接就被人戳破,心下又是恼恨,又是委屈。

  她忍不住哭了,眼泪打在脸上,酸涩的痛:“我是太子殿下的人,你们没资格动我!等三郎来了,我叫他把你们统统打死!”

  女官只是冷笑:“我拭目以待。”

  两个嬷嬷近前去抓她,便要将她按倒在长凳上,张氏拍掌大笑,状若疯癫,看起来恨不能自己去抡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