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第87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众妃嫔不敢有异议,齐声应了声:“是。”

  又转向穆贵妃,恭谨道:“恭贺贵妃娘娘晋封之喜。”

  穆贵妃也有些诧异,略一怔楞,便向燕琅行礼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看重。”

  燕琅道:“你跟阮氏不一样,担得起这位置。”

  众妃嫔见皇后并没有别的吩咐,又见阮梨陈尸于此,实在不敢久留,纷纷起身告退,三五相携,快步离开此处。

  燕琅慢慢吃了一盏热茶,这才向穆贵妃道:“走,咱们去给陛下请安。”

  穆贵妃心下一凛,道:“是。”

  燕琅搭着她的手,走出正殿:“阿衡和阿衍呢?”

  宫人道:“两位殿下都在书房,太子殿下正教导秦王殿下习字。”

  燕琅点点头,吩咐道:“关闭宫门,若无本宫之令,不得擅开,叫他们留在书房,勿要外出。”

  宫人毕恭毕敬道:“是。”

  早有人召了禁军统领前来,由内侍领着守候在外,燕琅见了,脚步不停,道:“那位效忠于陛下的副统领呢?”

  “忽发疾病,已经去职,”禁军统领恭敬道:“臣提拔了他的副手上去,他比他的前任聪明的多。”

  “你做事,本宫向来是放心的。”燕琅听得微笑,扶着穆贵妃的手,一步步登上太极殿前的台阶,回身后望,便见万千宫阙,尽数臣服脚下。

  她忽的有些感慨,目光静静在太极殿的牌匾上扫过,道:“陛下病了,病的很严重,驾崩之前,怕都好不了了。皇太子年轻,宫外尚有贼子蠢蠢欲动,你们一定要好生看顾,别叫那些可疑之辈进到太极殿去,惊扰到陛下病体。”

  禁军统领目光深深,恭敬道:“是!”

第89章 干掉渣男当皇帝17

  燕琅扶着穆贵妃的手走进内殿,便见几个内侍垂首侍立一侧,李元毓则正在书案前翻阅奏疏,冷不丁一打眼,真有几分圣明天子的英气勃发。

  她有些讥诮的笑了,走上前去,淡淡道:“都退下。”

  几个内侍有些惶恐,未曾得到李元毓应声,却不敢退出去,穆贵妃一抬手,便有禁军入内,半强迫的将他们带了下去。

  燕琅出声说话的时候,李元毓便抬起头来,见到禁军不经他许可便将他的贴身内侍弄走,心下既慌且怒,道:“郭蕤!你这是什么意思,想造反吗?!”

  你猜对了。

  燕琅心里这么想,却也不至于说出口,施施然寻个位置坐下,道:“臣妾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陛下想先听哪一个?”

  李元毓面色阴沉不定半日,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来:“好消息!”

  “好消息是,从今以后,朝臣们再也不会上疏弹劾,要求陛下处死奸妃阮氏,御史也不会再说陛下不孝太后这样的话,”燕琅看着她,神情中笑意隐约:“陛下,开不开心?”

  李元毓眉头果然为之一松,嘴上却道:“你当朕不知道吗?御史和朝臣之所以源源不断的上疏,皆是因你煽动,算你识相,知道适可而止!”

  燕琅听罢笑意更深,目光柔和的看着他,道:“那臣妾再告诉您一个坏消息。阮氏僭越无礼,臣妾下令杖责三十,随后缢杀了。”

  “陛下,”她问道:“难不难受?”

  “……”李元毓面色煞白,坐在御座之上,呆愣良久,忽的回过神来,像是受惊不住似的,忽然跌下了龙椅。

  “阿梨,阿梨!”他眼眶赤红,显然是恨到了极致,忽然拔出佩剑,冲燕琅扑了过去:“郭蕤!你这个毒妇!”

  穆贵妃不想他忽然发疯,下意识近前去拦,却被燕琅轻轻拨开,她轻而易举的捉住他手腕,抬起一脚,踢在了膝盖上。

  李元毓膝上一痛,遭受攻击的那条腿便软了,单膝一跪,整个人顺势摔了出去。

  燕琅手执那把天子剑,淡淡端详一会儿,方才斜眼去看李元毓,有些不解的道:“陛下,你怎么这么弱。”

  李元毓痛心于爱妃之死,又羞愤于失手跌倒,目光仇恨的瞪着她,道:“这难道不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朕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冷笑道:“先帝辞世之后,朕的身体便不甚好,母亲过世之后,更是卧床不起,现下回想,分明是你做了手脚!”

  “陛下,空口无凭,你可不要诬陷臣妾。”燕琅慢慢走到他面前去,垂眼看了他几瞬,忽然再度抬腿,踹到了他腰腹处。

  李元毓猝不及防,身体接连滚了几滚,直到撞到殿中的柱子上,方才勉强停住。

  “郭蕤!”生受了这一脚,他便觉喉痛腥甜,竟像是要吐血了:“你安敢如此!”

  “问题不在于臣妾敢不敢,而是臣妾已经这样做了。”

  燕琅笑吟吟道:“陛下,心上人失而复得,你觉得很高兴吧?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慢慢好起来了?”

  李元毓先是一怔,旋即冷笑道:“你果然在朕是身体上动了手脚!”

  燕琅却不承认这一点,只有些同情的看着他,道:“陛下,你真是可怜。你缠绵病榻几年之久,怎么可能在短短时日内养好?好歹你也是识字读书的人,竟连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都不明白。”

  李元毓神情为之一变,不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阮梨是真心对你的吗?你真以为自己跟她重归于好之后,身体慢慢好了,是因为爱的力量?呕!”

  燕琅目光柔和,落在李元毓眼中,却恶毒的近乎刺眼。

  她怜悯道:“陛下,听说过五石散吗?”

  李元毓整个人都呆住了,怔楞半晌,忽然叫道:“郭蕤,你又在骗我!朕近来传召太医,他们都不曾查验出来!”

  “看来五石散不仅掏空了陛下的身体,也掏空了陛下的大脑。”燕琅好笑道:“陛下,你在宫里才经营过几年,比得过母后对太医院将近二十年的影响吗?你知道臣妾这十余年来,在宫中发展了多少人手吗?知道太宗文显皇后留给我母亲多少人脉吗?”

  “——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吧,燥热恍惚,这就是服食五石散的症状啊!”

  “为什么,阿梨为什么要这么对朕?!”李元毓崩溃道:“朕对她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朕!”

  当然不好,你怎么会以为自己对她很好?

  你们的所谓爱情,从来都不是建立在平等与尊重之上的,李元毓可以宣布开始和结束,阮梨只能被动的接受,连身家性命,都在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就如同当初二人闹翻一样,李元毓照样是皇太子,美人不可计数,而阮梨,却被迫困居一室,受人欺凌。

  这样的爱情,从头到尾都是畸形的。

  李元毓所谓的真心与爱重,跟养了一只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

  燕琅不打算就这个问题跟他说什么,更不愿再与他争论,目光在殿中转了几转,道:“这里很不错,以后,陛下便安心的养病吧,至于政务,臣妾会处置好的。”

  “郭蕤,你要做什么?”李元毓扶着殿中红柱站起身来,面露警惕道:“朕是天子,是皇帝!”

  燕琅看了他一眼,抬起一脚重新把他踹倒:“叫你站起来了吗?”

  李元毓怒道:“你!”

  “陛下,你病了,病的很严重,”燕琅笑微微的瞧着他,道:“您还是安心在此静养吧,太医会把您照顾的很好。”

  李元毓霎时间明白了他的打算,近乎是咆哮着道:“朕没有病!”

  “你真的病了,”燕琅目光柔和,担忧道:“臣妾觉得,驾崩之前是不会好了。您多保重。”

  李元毓惊怒道:“郭蕤,你敢!”

  燕琅看着他此刻的疯癫与不甘,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完之后,却懒得再跟他说话,对穆贵妃点点头,一道离开了此处。

  皇帝身体孱弱,朝议也是时去时不去,故而第二日朝议之时,众臣见皇帝未到,也不觉得诧异。

  御史们照旧上前弹劾贵妃阮氏,请求处死此奸妃,燕琅静静听完,这才道:“阮氏僭越无礼,蛊惑君上,致使两宫失和,陛下声誉受损,本宫已经按宫规处置了她。”

  众臣为之一怔,心思各异,旋即又齐声道:“皇后娘娘圣明!”

  朝议过后,燕琅留了先帝所设的几位辅臣说话,面对几位宰辅,她少见的显露出几分软弱来:“众臣只说本宫圣明,却不知因阮氏之死,陛下如何见怪。本宫原本也不想如此违逆陛下心意的,只是太医却到皇太后宫中去,道是阮氏蛊惑陛下服食五石散,陛下的身体简直要被蛀空了……”说到此处,她不禁哽咽。

  几位宰辅听得变色:“五石散?!”

  “是啊,”燕琅流下了鳄鱼的眼泪:“先帝辞世之后,陛下便一病不起,或许是因这缘故,竟也受了阮氏撺掇,以至于现在……本宫与皇太后听闻此事,真是心如刀绞,将阮氏处置掉之后,陛下反而见怪,本宫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娘娘深明大义,为国除害,陛下为何见怪?也是,自从阮氏那妖孽出现之后,陛下连皇太后的话都不肯听了。”

  几个宰辅见多了李元毓为阮梨而闹出来的幺蛾子,听罢倒也不觉奇怪,皱着眉商议之后,最终道:“还是先叫陛下养病为上,实在不行……还有皇太子在呢。”

  燕琅含泪颔首:“也只能如此了。”

  议事结束,几位宰辅先后告辞,延平郡王郭玮留在最后,低声提醒女儿道:“皇太子那儿……”

  燕琅报以一笑:“阿爹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

  处理完朝政诸事,再次前往正殿去时,李元毓已经彻底换了一副形容,衣衫邋遢,通身酒气。

  燕琅也不嫌弃,慢慢走过去,道:“陛下人在病中,实在不宜饮酒。”

  李元毓发出一阵冷笑:“都这个时候了,除了借酒浇愁,朕还能做什么?”

  燕琅自己寻了个位置落座,淡淡道:“陛下好像很是不平。”

  “不平?你叫朕怎么平和的起来?”李元毓将酒壶丢开,“砰”的一声碎裂开:“郭蕤,朕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朕!”

  “对我不薄?”燕琅玩味的笑了笑,自袖中取出厚厚一份文书,丢了过去:“陛下,你自己看吧。”

  李元毓心头微动,捡起来看了几眼,却见上边写的不是别的,正是当年自己为皇太子时勾结郭家旧部,意图暗下黑手的记录,再往后,还有太医的招供记录,明言了他暗中给李衍下毒一事,脸色霎时间变了。

  “陛下,臣妾对你也不薄啊,郭家又何曾害过你?你倒好,河都没过,就想着拆桥了,”燕琅神情转冷,道:“阿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都能对他下毒,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

  “除掉郭家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废掉臣妾,废掉太子?哦,臣妾想起来了,”她目光如刀:“陛下之前叫阮氏收养李敬,不就是为了扶持他对抗阿衡吗?!”

  “郭蕤,朕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既然被翻了旧账,李元毓也无谓再做反驳,他目光森寒,冷冷的注视着妻子,咬牙道:“昔年朕是皇子,而你不过是区区臣女,却要朕向你低头,再三讨好,凭什么?朕明明是天潢贵胄!还有你那个母亲,朕做皇太子之前,她何曾正眼看过朕?!”

  “陛下,路是你自己选的,”燕琅嗤笑出声:“是你自己低三下四去求人的,是你自己百般筹谋,想娶我做王妃,以此登上太子之位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你是在搞笑吗?!你真正恨的不是我,也不是郭家,而是当年那个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自己!有种就找把刀抹脖子,事后清算别人,伤及无辜幼子,又算什么本事?!”

  李元毓被她噎住,半晌没说出话来,恶狠狠的瞪了她半天,忽然福至心灵:“是你!当年给朕下毒,使朕无法生育的人,是你!”

  燕琅微笑道:“不然呢?看着你跟阮梨生儿育女,把我和阿衡踢到一边?郭家扶持你做了皇太子,叫别人摘果子?”

  “贱妇!”李元毓心头生恨,抓起手边酒盏要砸,燕琅抡圆了一耳光打在他脸上,“啪”的一声,直接把人扇出去了。

  李元毓硬生生挨了一巴掌,那边儿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半天没缓过神来。

  燕琅则转向宫柱之后,道:“我方才说的,你都听清楚了?”

  李衡有些木然的走出来,向李元毓道:“父皇,你真的曾经对阿衍下过毒吗?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李元毓不意他会在此,神情显而易见的一怔,想要出口遮掩,奈何方才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索性一狠心,点头道:“是又如何?!你母亲对我百般钳制,郭家又如此强势,如此继续下去,朕登基之后,如何坐得稳天下?而现在,你也看到了,一切不正与朕昔日最担心的情状一模一样?”

  “可是父皇,母后这么做,正是为了反击你对外祖家和阿衍的暗下毒手,”李衡神情伤心,嗫喏道:“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成家人?”

  李元毓面对燕琅,有无数的反驳之言,但真的面对李衡纯真的眼睛,反倒说不出口了。

  他有些烦躁的别过头,道:“随你怎么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