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师在七零 第46章

作者:醉该玩死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现在段老大风头正盛,和段老娘一般大的婆子也愿意给她面子,有了好活儿都会通知对方。

  巧的是,林母这些日子腰伤犯了不舒服,分到了轻巧活儿这边,正好与段老娘对上,段老娘处处看对方不顺眼,总觉得是林大牛在春花还没分出去的时候便一直惦记上了。

  而且就是林母指使的,这让段老娘开始不断给林母使绊子,刚开始的时候林母还处处忍着,后来发现段老娘这人是给脸不要脸后,两人便吵了起来,后面要不是邱婶,又得打起来。

  段无洛得知后皱了皱眉,春花双眼红红的,心里难过的不行,她有了归宿,这本应该是好事儿,可段老娘却故意这样,要是林母多了心,她以后嫁过去怎么处?

  “你怎么想的?”樱桃&

  段无洛问道。

  春花抹了抹眼角,“我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她做得太过分,我也不会当没看见似的!”

  跟着段无洛这么久,春花总算是有些长进,至少这话搁在以前,春花是怎么也不会说的。

  段无洛擦着桃木剑,眼眸幽幽。

  这天,段老娘被长生鸟一阵啄,把她吓得一边骂一边往前跑,此时已经傍晚了,等长生鸟离开时,段老娘才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段无洛的院子外面。

  院门是大开着的,里面飘来阵阵肉香。

  段老娘咽了咽口水,恰好瞧见春花出来倒水,于是理了理衣服,斜眼上去,“怎么,见到我都不叫一声了?真当你是别人肚子里落下来的?”

  春花捏紧盆,看着讥笑的段老娘开口,“二伯娘,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来我们家打秋风?”

  站在灶房门口的段无洛听见这话噗嗤一笑,段老娘更是气急,上去就要给春花几巴掌,春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打任骂的春花了,她听段无洛的话,灵巧地躲过了段老娘的黑手,跑进了自己房间。

  见此,段老娘还要上前拍门,段无洛手一挥,段老娘整个人便弹了起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而此时院门也应声关上了!

  “啊啊啊疼死了疼死了,”段老娘叫个不停。

  段无洛坐在院子里,大丫显形来到哀嚎不已的段老娘身前,“大娘,你看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就摔了呢?”

  说着,大丫便要伸手去扶,段老娘此时也摔懵了,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为什么会飞起来摔在地上,别人伸出手,她想也不想的就去拉,结果一下就把大丫的胳膊给扯了下来!

  鲜血喷了段老娘一身,她吓傻了。

  大丫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拿着断胳膊一脸惊惧的段老娘,“我好心扶你,你却扯掉我的胳膊,既然这样,就用你的胳膊还回来吧!”

  话毕,段老娘便感觉自己的两只胳膊一阵撕裂的疼!她大叫不已,在疼痛间看见一旁慢悠悠喝藤茶的段无洛,段老娘又看了眼不人不鬼的大丫,顿时明白了。

  “好啊,你叫鬼来害我!”

  段无洛抬起眼,“那又怎么样呢?”

  他对着段老娘笑了,“你出去对那些人说,我段无洛招鬼害你,你说他们信吗?”

  段老娘像是被他点醒了一般,整个人不断地往院门那边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喊着救命。

  房里的春花摸着长生鸟的脑袋,有些好奇地侧耳听外面的动静,“怎么没有声啊?”

  长生鸟叫了一声,拍了拍翅膀。

  就在春花想起身开门看看时,长生鸟又叫了一声,将脑袋凑到她面前,春花笑开了,小心翼翼地给长生鸟摸着脑袋。

  院子里的惨叫声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以及任何一户人家。

  等段老娘惊惧之下晕过去后,段无洛提着她的后衣领将人扔在了院门外,此时天已经黑了。

  院门外也没有油灯,但周围也不见太黑,因为天上还有些星星,能勉强看得清路。

  段老娘被长生鸟啄醒。

  她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自己的胳膊,发现胳膊还在后,有些纳闷,难道自己是做梦了?

  “大娘,还我胳膊啊。”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突然从旁边伸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条胳膊,段老娘捂住嘴,撒腿就往家跑。

  这是条小路,跑几步就摔一下,等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狼狈不已了。

  段老五听她的话关上院门,段老娘冷汗连连道,“有鬼!那个狗崽子用鬼吓唬我!”

  “你在胡说些什么!”段老爹厉声道,“现在老大正是好时候,你要是干坏老大的事儿,我就把你赶回你们老刘家去!”

  “是真的,那小子太邪乎了,太邪乎了,”段老娘急声道。

  “娘,以后您别去翻三姐他们了,”段老五觉得段老娘是被段无洛捉弄了。

  “听见没?”段老爹瞪着她,“你要是再去惹些麻烦,我就和刚才说的那样,把你赶回去!”

  段老娘一夜没睡好,她一睁开眼,大丫就抱着胳膊在床边看着她,吓得段老娘几次惊叫,吵醒了段老爹。

  接连好几天,段老娘不管是去哪里,大丫都跟着,弄得段老娘胡言乱语,神神叨叨的。

  村里人都说段老娘疯了。

  段老大被段老五叫回来时,与段老爹商量后,将段老娘关在了柴房。

  “爹,我马上就要去县城了,不能让娘害了我,”段老大一脸苦涩,“先委屈委屈娘,等我去了县城,就带娘去治病。”

  “你甭管家里,放心吧,爹不会让你娘托你后腿的,”段老爹喝着段老大带回来的好酒,红着脸大声道。

  第二天,段老大春风得意地骑着二手自行车从村里过的时候,段无洛看着他身上越来粗壮的蛇妖,蛇妖吓得一个哆嗦,连声道,“快了快了,我报完仇就离开,大师请放心。”

  让一个人最痛苦的惩罚,莫过于让他得到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然后一一夺走,让他最终一无所有。

  段无洛收回视线,段老大和蛇妖的交易属于你情我愿,这种契约他们镇妖师是没办法随意介入了,这是段老大自己招来的祸事。

  只不过蛇妖轻轻引。诱便成功入套。

  没有段老娘在眼前晃悠后,林家人和段无洛兄妹相处得十分好。

  林大牛时不时便请段无洛他们过去吃个饭啥的。

  和段无洛聊天,林父觉得浑身舒畅,因为段无洛很会找到他的点,然后深谈。

  林父念过几年书,可惜后面太穷了,没能继续读。

  “我原本想着大牛能好好念书,可那小子也不是个念书的,去了两天就招惹了不少事儿,后来还是在家我教了他一些字,”林父觉得心里很不得劲儿。

  “您放心,我不行,以后我的女儿儿子们一定行,”林大牛喝了点酒后,说话也开始放肆起来。

  段无洛看了他一眼,林大牛只觉得浑身一凉,立马清醒了三分,他颤巍巍地给段无洛添酒,“大哥,喝酒。”

  见到林大牛这怂样,林父噗嗤一笑,伸出手点了点他,又对段无洛道,“我这儿子,大出息没有,可人是真的老实本分,春花到了咱们林家,我和他娘一定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大牛欺负她半分,我们也会把她视为亲闺女般对待。”

  说着,林父还想说时,段无洛已经举起酒碗,看着林父郑重道,“我妹妹之前受了不少罪,我不图她大富大贵,只愿她一生平和无忧,伯父,我敬您。”

  躲在一旁看他们喝酒说话的春花双眼一酸,林母见此拉住她的手,带到旁边,“好孩子,你哥哥是好的,你也是好的,不哭。”

  转眼又是秋收。

  段无洛等人忙得不行,过了秋收又是翻地种番薯,收豆子,一直到十二月底,才歇了下来。

  “跟了我这么久,想做什么?”

  段无洛洗漱完后,打开院门,对着黑漆漆的外面问道。

  一六十多岁的老人慢慢从黑暗中出来。

  “大师,”老人跪在段无洛身前,“我、我想见见我儿子。”

  段无洛垂头看着面前老泪纵横的老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老人哭得不行,“可我死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啊。”

  “人妖结合本就不应该,他又是你和那兔妖的孩子,每到月圆之夜,便会显出半人半兔的模样,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选择的,可你却迁怒他,虐待他,现在后悔,他就能原谅你吗?”

  老人年轻的时候在山上打柴,瞧见了陷阱里有一直显见的黑白野兔,那毛发纯粹,双眼通红,好看得不行。

  老人一时心软,便解救了对方,放回山中。

  过了几日,村里跑来几个逃荒的外乡人,其中有一少女,双眸大而亮,一下就让老人心动了。

  他娶了那外乡女,有了一个儿子。

  那时候家里穷,外乡女也从不吃肉,有点荤腥都留给他,但有一点,就是不让他出去打兔子,也不能吃兔子肉。

  儿子三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提着裤子来找他,说自己的屁股上有尾巴,他原本以为儿子童言童语,却不想拉开裤子一眼,真有一小截尾巴!

  他吓得不行,逼问外乡女,才知对方是那只黑白兔子。

  他和一个兔妖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

  这个认知让老人接受不了。

  连带着可爱白净的儿子也可恶起来。

  巧的是,第二日村里来了一僧人,他看见老人时,便说对方身上有很重的妖气,老人动了心,把人带回了家。

  “僧人收走兔妖是因为她动了凡心,得感化放下俗世之情,早日修成正果,避免危害人间,可那孩子是你要留下的。”

  段无洛看着他。

  老人垂泪,“我爹去了后,我娘身体一直不好,媳妇可以说是自己跑了的,可孙子她爱得很,要被带走了,那可怎么受得了?我只有把孩子留下。”

  “半妖终究是半妖,你又不按照僧人所说的去做,自然束缚不住他,”段无洛关上门,“我想他并不愿意见你。”

  门外的老人放声大哭。

  他被猪油蒙了心,后来又娶了一个,那姑娘泼辣有劲儿,却事事想着他,两人第一个孩子就是个儿子,也是乖巧懂事,对比之下,那半妖便成了老人心里的芥蒂。

  娘死了后,他对半妖也失去了足够的耐心,不是打就是骂,连着家里人见他这样对那孩子,也跟着打骂。

  直到最后,把人给逼走了。

  他想起那孩子走的那天,看着自己问:我真的是你的儿子吗?

  他怎么回答的?

  老人抱住头。

  你当然不是我的儿子,你是妖,我养你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

  谁知那孩子却垂下眼,可是我记得,我娘在时,你不是这么说的。

  原来那孩子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那孩子是半妖啊,出生时便能记事。

  孩子走没多久,他们家接连出事,二儿子拿着家里所有的钱跑了,媳妇也气死了,就只有他一人苟且的活着。

  死时,眼前一直是那个孩子的模样,他才知道自己从没有放下他,也从没有放下过那个兔子精。

  他不是不爱了,他只是太怕了,懦弱让他胆怯。

  让他不配做一个丈夫,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