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 第52章

作者:花心者 标签: 种田 甜文 随身空间 穿越重生

  偶尔缝累了,会站起来走走,或者在窗前伸个懒腰,朝外眺望一会儿。

  大晚上的,很黑,什么都瞧不见,四周也安安静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奇怪了,为什么慎邢司的人没来问话?

  她自己知道那番处理一点都不圆满,和头两次不一样,头两次是她主动,有计划的,尽管第二次出了一点小意外,比如说扶月,但她多多少少预想过会不会碰到长储宫的人。

  这次是真的,完完全全就是个意外,如果知道会碰上那三个人,她不会拔草,不,或许直接不出长锦宫。

  那样也不行,你不去,敌人还能不来吗?

  那三个混蛋迟早会摸来长锦宫的,躲不掉的,所以花溪并不后悔杀了他们,她只恨自己没有考虑的全面再动手。

  其实还能做的更好。

  天晚了,花溪勾头了一天,肩膀,脖间,连带着整个腰都有点疼,她揉了揉,不缝了,带古扉睡觉,吹了蜡烛,没多久黑暗里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如果也能跟他一样,没有心思,倒头就睡该多好?

  花溪叹息一声,酝酿了许久才睡去。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没人来长锦宫,不知道是已经判定了集体自杀?还是那三个太监地位太低,没人乐意管,草草结案,总之最近都很平静,丢个石头进去溅不起水花的那种。

  按理来说她应该觉得轻松了才是,毕竟瞧着跟没事了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势的不安感,太强烈了,强烈到她忽略不了的地步。

  也许应该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

  明生在往回赶,他每次都等长锦宫吹了灯才走,知道他们睡了,他也没有留的必要。

  今儿没有经过平时那条路,反而绕了一道,走发生命案的那边。

  说实话,慎邢司大张旗鼓的说要查案,结果一直没动静,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

  还没到便感觉不对劲,太寂静了,寂静到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刻意放缓的脚步声都显得十分刺耳。

  有古怪。

  明生止了脚步,躲在角落,随便捡了块石头丟出去。

  啪!

  石头落在地上,滚了滚,撞到墙根,刚停下来的功夫,四面八方冒出几道黑影,个个手里拿着剑,无声无息朝声音所在地赶去。

  果然有古怪。

  明生藏的更深,脚下连连后腿,逃离了那个地方,摸了摸心脏,尚有些余悸。

  如果方才他还留在那里,被发现后,肯定会把他当成凶手。

  原来最近慎邢司不是没反应,而是在做网,打算让那个凶手以为结案了,安全了,或者疑惑为什么没动静,然后自己出来看看。

  一旦真的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上当?

  *

  花溪被叫住了,本来已经睡去的古扉边揉眼边喊道,“花溪,你是不是脖子疼啊?”

  有一点困,身子晃了晃,很快稳了下来继续问,“我看你最近老是揉脖子,肯定很难受吧?”

  他撸起袖子,“我帮你揉揉。”

第44章 终于明白

  花溪摸了摸脖子,她这几天几乎放下了所有活,只一个劲的缝东西,从发带,到亵衣亵裤,再到鞋垫,全都亲力亲为。

  每次都盘腿坐在床边,因为屋里灯光暗,就那么一根蜡烛,桌子还矮,为了看清,不免低头再低头,久了确实有点脖子疼。

  其实不仅是脖子,脊梁啊,腰的位置都有点疼,不过她现在无心做别的,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敷衍道,“不疼,你睡吧,我去上个茅房。”

  “骗人。”古扉本来还有一点睡意,被她拒绝了一下,登时彻底清醒,瞪着眼睛道,“不疼你老是揉脖子揉腰做甚?”

  已经从被窝里爬出来,套上了外衣,拍了拍床,面上染了丝喜悦,“快过来,我给你揉揉。”

  平时都是花溪给他做着做哪,他很少能帮上花溪,但是每次帮上,花溪都会夸他。

  前两天的围巾,花溪收到的时候摸了摸他的脑袋,带着笑意说,‘看不出来,还挺心灵手巧的。’

  ‘心灵手巧’这个词他是知道的,以前母妃身边有个丫鬟,会做簪子,而且她做的簪子很漂亮,给母妃做了几次,被母妃夸心灵手巧。

  被夸的感觉像飞了似的,神清气爽,浑身得劲,每天都想被夸,他最近勤快了许多。

  不用花溪吩咐,便把碗刷了,前院的草拔了,后院的水浇上。

  其实以前也干的,不过做的不好,洗碗会把碗打了,拔草摔一身泥,浇水不小心就会浇到自己身上,然后着凉。

  花溪还要守着他,照顾他,他一‘睡着’,她就唉声叹气,‘什么时候不添乱啊。’

  古扉表面不说,其实心里很受伤,不敢添乱,往后没再一个人偷偷的干,都等花溪发话。

  花溪说洗碗才会洗碗,花溪说摘菜再去摘,花溪不吩咐,他就不动。

  大概也因此,没被夸过,但是也没有被说添乱。

  花溪整天羡慕他一挨枕头就睡,其实不是每天都这样的,偶尔花溪缝东西,不理他,他就睡不着。

  靠在花溪背上,打扰花溪缝东西,把脚搭在花溪身上,情节轻的时候,花溪不鸟他,任他滚来滚去,她那边依旧淡定缝自己的。

  情节重的时候,会一边缝,一边空出一只手,虚虚的拧一拧他的耳朵。

  也不回头,根本找不着他的耳朵在哪,还是他凑过去,才拧成功的。

  他要是不凑过去,她的手在背后摸了几把,没摸着就作罢了,偶尔也会呼他两下屁股,不疼不痒的,他挨完继续闹。

  或许也知道他只是想被关注而已,有时候花溪也会放下东西,回头逗一逗他,类似于挠他痒痒,把他举高高之类的。

  其实他已经六岁快七岁了,不爱这套了,但是每次还是要配合着笑一笑,假装很开心一样。

  要不然花溪会疑惑,怎么不管用?

  然后下次就不陪他玩了,因为知道对他没用,虽然没用,但是占用花溪的时间他就很开心,无论她陪不陪自己玩。

  总之以前都是捣乱吸引她的注意力,自从给花溪缝了一条围巾,被花溪夸了之后,他就开始时不时主动帮花溪缝个什么。

  譬如花溪给他缝发带,他就给花溪缝,花溪给他缝帽子,他就给花溪缝,小两口每天晚上坐在床边,相互依着缝东西。

  他没有花溪耐力好,通常缝一会儿就靠着花溪睡着了,即便如此,脖子也有点酸麻,花溪比他时间还长。

  他偶尔醒来,还能看到花溪背对着他干活的身影。

  所以她肯定不舒服,但是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没告诉他,还企图掩盖。

  大人真是的,难受就说出来嘛,还要藏着掖着,就像那碗豆奶似的,明明很烫,还面不改色,假装不烫的样子。

  真是不诚实。

  花溪犹豫着,还是回了身。

  古扉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爱帮着她做各种活,以前他笨,加上没干过,做不来,只会添乱,干了一段时间,慢慢变好了。

  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十分熟练,放在篓子里的衣裳,刚脱下来,没来得及洗,隔天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好了。

  以前是全部放一起泡,深色和浅色混杂,染色染的惨不忍睹。

  教了几次之后会自己分辨了,刚开始分一个,抬头看看她,瞧她没反应,就知道没分错的意思,然后继续分,后来完全脱离她的监管,自己连什么衣裳该怎么洗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懂得举一反三,手上力气不够,就用脚洗,还知道泡过的衣裳好洗,每次都泡一泡。

  有一次下雨,衣裳没干,花溪边烧柴边烤他的小棉袄,被他瞧见了,灵机一动,自个儿烧柴的时候塞几个红薯到灶里。

  边烧饭边烤红薯,偶尔烤馒头,烤出来焦焦的,脆脆的,比蒸的好吃。

  小屁孩还是很聪明的,没有辱没男配的高智商。

  他还特别勤快,帮着干活就很开心,不让干他还闹别扭。

  一直把干活当成玩一样,心甘情愿,原来抱着重在参与的想法,让他跟着,现在已经是个好帮手了。

  喊一声他就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哪,然后去拿,平时想喝个水,但是不想下床,让他去,很乐意的跑来跑去,一点不嫌累。

  说要什么菜,把他自个儿放进空间,过几秒放出来,菜已经收好了,花溪使唤的不要太顺手。

  心里知道他要是没得逞,会一直闹,且她确实有点脖子疼,便索性坐在床边,勾了脑袋露出脖子让古扉帮着按。

  古扉每天跟着她跑步,锻炼身体外加干活,干完活花溪可以歇息了,他还要读书认字,比花溪还忙,但是他精力旺盛,只要睡好,又是活蹦乱跳的一天。

  以前没读懂他的使用说明,导致俩人相处不太和谐,读懂之后越用越得心应手了。

  反正白天不停的招呼他做着做哪便是,晚上不要吵,让他安安静静睡好,第二天又是个活力四射,用不完电的小机器人。

  小机器人因为干活干多了,手上有点劲,摁的恰到好处。

  花溪舒服的不想出去了,其实仔细想想,有漏洞又如何?只要这个漏洞‘跟她无关’,查不到她身上来,她着什么急?

  拔草‘与她无关’,因为她有柴火,毒‘与她无关’,因为这玩意儿普通人弄不来,先不说它的价值,可能贵的买不起,光是带进宫里就是不可能的事。

  也没有下手的机会,毕竟一个小女孩,跟那些人又不熟,更没有下手的动机,所以怕什么?

  花溪心中稳了稳,感觉到古扉手越来越轻,意识到他可能有点累了,于是示意他往里头站站,自己躺在床上,让他用脚踩。

  古扉试着站上来,因着身体不平的原因,歪七倒八很容易摔倒。

  花溪观察了一会儿,瞧见顶上的木杆子,手摁在床上,杆子上登时多了一条床单,床单很长,耷拉下来,古扉伸手就能够着。

  拉着床单再踩在花溪背上,就会顺很多。

  花溪躺好,感受到古扉的小肉脚在背上踩,因着还小,体重刚刚好,不轻不重,踩的很舒服。

  腰间的位置很疼,花溪让古扉多踩踩,古扉的脚心没有茧,是软的,踩在背上像被肉肉的东西压了一下一样,很是舒坦。

  花溪惬意的枕在手臂上,时不时指挥古扉往左一点,往右一点,古扉很听话,让往哪就往哪。

  毕竟是小孩子,不能持久,踩了一会儿花溪背上一重,回头瞧去,发现这厮趴在她背上睡着了。

  本来就有些困的人,意志不坚定,连半个小时都没熬到,不过被摁了半个小时,花溪已经很满足了,不能太为难小孩子。

  花溪小心的侧过身子,让他滚下来,抱去床里,盖上被子盯着瞧了一会儿,没有醒的意思自己才收拾收拾去睡。

  *

  五更天,守在长翠宫外的几个人顶不住,抖着手问身边的同僚,“你说咱们是不是查错了方向,这都三四天了,也没见那人来。”